陆时让把叶牧杞轻轻放在病床上，她一沾枕头，身子就缩成了一团。
她这个姿势，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检查。
医生有些无奈地看向陆时让：“痛成这样，她都吃了什么？”
“喝了一大灌隔夜的水。”
陆时让眉头紧锁，视线一直凝在叶牧杞身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不、不是水……我我……”当着陆时让的面，她欠美意思说下去。
女医生有点急：“你倒是说呀，到底吃了什么，否则我怎么对症下药。”
叶牧杞抬眸看了眼陆时让，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番茄：“我我……每个月那几天……好痛。”
女医生笑着摇摇头：“原来是这个。女生痛经很正常的，你放轻松，不用怕羞。”
叶牧杞又看了眼陆时让，他照旧黑着脸，一副“你再不还钱我就打断你的腿”的心情。
“来了几年了，日期纪律吗，是每次来都痛得这么厉害，照旧偶尔？”
她的声音很虚弱：“一年，一直都是月中，只有这次才……痛得这、这么厉害。”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在这躺会儿，注意保暖，我去给你配药。”
话音刚落，医生才刚转身往药柜的偏向走了一步，陆时让就长腿一迈，站在床沿边。
他高峻的身躯立在这里，遮住了叶牧杞眼前的光线。
她还没反映过来，一件宽大的校服就罩在了身上，上面还存留着陆时让的体温。
叶牧杞微怔，觉得心头暖乎乎的。
她正要开口致谢，陆时让突然坐在床沿上，伸手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样，冷不冷？”
陆时让的声音好温柔，连看人的目光都变柔和了，似乎有细碎的星光落入他的眸中，美得一塌糊涂。
叶牧杞感受脑袋晕乎乎的，似乎那些柔美的星星都跑到了她的头顶，正在绕圈圈。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还冷不冷？嗯？”陆时让掖了掖被子，声音依旧温柔好听。
叶牧杞受宠若惊，愣愣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他又开口：“等着。”
这句话完全不在频道中，叶牧杞还没来得及反映，陆时让已经起身往门口的偏向狂奔出去了，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三十多分钟以后，他提着一杯奶茶，气喘吁吁地泛起在叶牧杞的面前。
“拿着，趁热喝。”
叶牧杞直愣愣地看着这杯奶茶，是崔阿姨家的芋泥奶茶，还加了许多黑珍珠。
陆时让居然还记得，她生病的时候要喝奶茶，而且照旧崔阿姨家的。
她突然感受心里酸了一阵，眼睛湿了：“陆时让……”
陆时让见她还躺在床上无动于衷，向前把她扶坐起来，然后顺势把床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他的蓝白校服穿在她身上，很宽松，显得她人瘦瘦小小的。
陆时让坐在床沿边，把奶茶递到她的手心：“还很热，快喝。”
叶牧杞捂着温热的奶茶，红着眼望向陆时让，声音染上了浓浓的湿意：“你出了许多几何汗，连头发都湿了。另有你——”
“空话许多，不喝还给我。”
陆时让作势要把奶茶抢走，叶牧杞肩膀往右一扭，手中捂着的奶茶向右偏了30度：“我马上喝。”
她用吸管戳破杯子上的塑料膜，低头吸了一大口。
温热的奶茶流入胃里，她瞬间哭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直淌下来，泪水混着奶茶，咸咸的，甜甜的，暖暖的。
陆时让心头一怔：“哭什么？”
“呜呜呜……我以为你、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呜呜……”
见她哭得满脸泪痕，跟个小花猫似的，他心里一软，转身抽了张纸巾，轻轻在她脸上擦拭，嫌弃道：“别哭了，好麻烦。”
叶牧杞抽抽鼻子：“知道了，我不哭。”
她低头，平静地吸她的奶茶，一下都没有抬头，只是喝。
陆时让静静地看着她，她吃工具的样子，似乎一只小猫，萌萌的，把他的心都软化了。
许久后，他突然开口：“学校打的水，留宿不能喝。”
叶牧杞抬头，闪着清清亮亮的眸子望向他：“啊？为什么呀，又没发臭，倒了多可惜。”
陆时让懒得跟她解释：“总之，以后禁绝喝。”
“知道了，我不喝。”
“水喝完以后，直接把杯子放在我桌上，我去吊水时会顺便帮你带。”
叶牧杞睁圆了眼：“你、你的意思是帮……帮我打？”
陆时让皱眉：“只是顺便，不要大惊小怪。”
叶牧杞低头，笑得傻乎乎的，像个获得糖果的小女孩。
“顺便也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