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肉，只是给你练习吃相用的。”
叶牧杞还没反映过来，就听见左边传来一个声音。
“嗨，叶牧杞，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席雨端着餐盘站在她旁边，笑得温柔可亲。
叶牧杞环视四周，朝着斜对门的偏向，扬手一指：“那边有好几个空位。”
席雨没有顺着她指的偏向看已往，而是把目光放到叶牧杞的头上，脸上的笑容比适才的还要温柔可亲。
“看来牧杞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哦。”
话脱口而出，语气自然大方，似乎她们已经认识了一百年。
没等叶牧杞开口，她就一屁股坐下，朝劈面的陆时让微微一笑。
“你是陆时让吧，橙子经常提起你，我代她向你问好。”
陆时让没搭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该夹菜夹菜，该喝汤喝汤，似乎她连空气都不是。
席雨嘴角那抹美丽的弧度变得有些僵硬。
一秒后，她僵硬的弧度又柔软开来。
她很从容，扭头对叶牧杞笑道：“你的头还好吗？”
“医生说是脑震荡。”叶牧杞扭过头，指着头上的那圈白纱布说，“看到了吗，我一个星期都不能洗头。”
“真的很对不起，丽丽的事，我替她向你致歉。”
席雨很认真地看着她，态度无比老实，似乎人是她打的一样。
叶牧杞和对视了两秒，就把头扭回去，舀了一勺鸡丁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没有说话。
席雨知道，再往下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
她瞄了眼陆时让，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三人各自埋头用饭，缄默沉静无比。
不知了多久，席雨突然放下筷子，把身子扭向叶牧杞。
“牧杞，我不知道徐丽力气这么大，轻轻一摇，就把你的头磕成这样。都怪我没有实时制止，这件事赖我。”
叶牧杞扭头，一筷子戳进白米饭中。
“特别是午休！徐丽她……横竖就是气死人！”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扭转头去，闷闷地用饭。
席雨又瞄了一眼陆时让，他已经吃好了，正在用纸巾擦嘴，平静得可怕。
看来，他和叶牧杞的关系不怎么样。
至少他对叶牧杞的伤一点都不感兴趣，要否则早就插嘴问了。
“牧杞，要是你实在受不了丽丽，我可以搬到你的下铺。”
叶牧杞扭头看她，轻哼一声：“才不要，她这么维护你，你这样做，她岂不是要打爆我的头！”
“坐我旁边，”
陆时让突然伸手，将叶牧杞的餐盘拖到自己那边。
“你头扭来扭去，看得我眼花。”
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完全不在频道中，叶牧杞的脑子懵了。
见她没有反映，席雨端起餐盘，站起身来：“既然牧杞不想动，那我已往吧。”
“不用。我不看你，你头怎么扭，我无所谓。”
这是陆时让对席雨说的第一句话，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她失策了。
在喜欢陆时让这件事上，她从一开始就失策了。
初二那年，晨华中学和青北附中举行了一场联谊晚会，陆时让在舞台上唱歌。
他很平静，一身西装笔直，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同冷光照树松，那么不行一世。
席雨在台下平静地听，他的歌声，如同月光照在水中泉一样，清冽甘甜，听得人无比陶醉。
这是席雨和他的第一次晤面。
她认识他，他不认识她。
模糊之间，已经两年。
她默默关注了他两年，也默默准备了两年，没想到第一次正面“交锋”，她就输得这么惨。
还替别人做了嫁衣。
“那个，牧杞你慢慢吃，我吃得差不多了，先走啦。”
她走的时候，脸上挂着笑的，尽管笑得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