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吃菜,大口喝酒。
两小壶清酒下肚,眼见张欣意脸带红晕,已有微醺之意。
岳阳才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张嘴问道,“对了,姐!你天天就这么在外面跑,我姐夫他能乐意吗?”
一句话,让张欣意的脸色一黯,嘴角甚至逸出一丝的苦笑。
“怎么了,姐,我说错话了吗?”
岳阳欠美意思的搓了搓手。
“没事,离了!”
张欣意摇了摇头,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是一饮而尽。
“离了呀?怎么就离了呢?”
岳阳追问道,一脸的八卦相。
“事情的原因呗,天天在外面跑,没法照顾家里!他受不了,就离了!”
张欣意回覆道。
“这样呀!”
岳阳附合了一句,这才又让服务员又上了两壶清酒。
然后,才又皱起了眉,做出了一脸的纠结状,“姐,按理说不应当呀!你们认识的时候,你没在铁路吗?”
“我其时是列车员,和现在一样。比现在还辛苦呢?他追我的时候,还说不在意我的事情。可是,到厥后……”
张欣意说得很是苦闷,甚至还主动的给自己道了一杯。也不让岳阳,自己便先干掉了。
“哎!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轻易变却故人心,却到故人心亦变!”
岳阳长叹一声,才又吟诵道。
“谁写的诗,恰似有些原理!”
听着岳阳所念的诗,张欣意一时之间有些发痴。呆了片刻之后,才又接着问道。
“纳兰容若,清朝的大才子,和曹雪芹的祖父应当关系不错!”
岳阳说道。
“上学的时候没有学过,我也没有听过!”
张欣意对自己的无知,显得有些欠美意思,解释道。
“姐,欠美意思呀!职业习惯!”
岳阳耸了一下肩膀,“我妈小时候就欺负我,逼着我背唐诗三百首,另有宋词什么的!现在一说话,总是会带出来两句!姐,你不会怪我吧!”
“这有什么可怪的,这样挺好的!”张欣意摇了摇头。
“姐,事情都已往了!你也别生气了。
那是你没有遇对人,如果你嫁给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接着,岳阳才又岔开了话题,又向自己的身上引伸了。
这就叫做一拉一打,先抛出对方家庭的不幸,向伤口上洒点盐。
然后,再显示自己的优秀,给她一个期待感。
岳阳在后世就挺花花的,有过不少的朱颜知己。现在,不外就是牛刀小试而已。
“你这大记者,能瞧得上我!”
张欣意哈哈的笑了起来,同时还瞟了岳阳一眼。
“你照旧大列车长呢?我怕你瞧不上我才是!实话告诉你呀,打从第一眼认识你,我就相中你了。你若有种的话,把户口本交出来。明天,你就会酿成岳张氏,你信不信?”
岳阳挺起了胸膛,一脸你别瞧不起人的样子。
“什么岳张氏呀!你还当旧社会呢?”张欣意被岳阳逗得哈哈直笑。
“也是,岳张氏欠好听!我照旧换一个说法吧!等你死了,埋在我家祖坟里,你愿意吗?”
岳阳搞怪道。
也就是张欣意比他的岁数大,否则的话,他肯定会做出一幅成熟稳重的样子。
但是,现在吗?面对比自己大的女人,装嫩也没有什么欠好的!可以引发出来女性天生的母爱与掩护欲!
“你们记者的这张嘴呀!”
适才岳阳的话太新鲜了,张欣意哪怕是列车长。在车上见过太多的人,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话,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没措施,我们就只能靠嘴用饭了!”
岳阳一边说着,一边才又给张欣意又倒了一杯酒。
变着法的玩弄着嘴皮子,张欣意这一晚上的笑容,可能比她一年笑得都多。
而在这样的气氛下,两人又各自喝了三壶清酒,这才又买单离开了寿司店。
“岳阳,姐姐今晚挺开心的!谢谢你呀!”
一边要伸手打车,张欣意一边真诚的说道。
“这有什么的?能认识姐姐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呢?
对了,姐,你喝成这个样子,回宿舍能好吗?”
岳阳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啥事!”张欣意扭了扭头。
“姐,我总觉得这样照旧不太好。要不我找个地方,我们歇一会,怎么样?”
岳阳先是摇了摇头,才又接着问道。
“歇一歇!”张欣意先是一愣,这才又可笑的看着岳阳。
别看,她喝得不少。身体有些打晃,但是脑海其实照旧挺清醒的。
“小子,你想干啥?”
然后,她才又笑了起来。
“姐,你猜我想干啥?”
岳阳反问道。
接着,才又自语了一句,“我就是不想姐姐回去太没意思!只要有我在你身边的一天,我就希望你能永远的平安快乐!
照旧老李以前说过的那句诗,人生自得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和我走,行吗?”
然后,岳阳这才又双目炯炯的看着张欣意。
见她并没有强烈反驳的意思,岳阳也就底定了,顺手便打了一辆车,带着她离开。
……………………
“小坏蛋,我得走了呀!一会要出车,我得去做准备事情!”
凌晨四点,张欣意叫起了岳阳,小声的说道。
“等我一下,我送你!”
岳阳一个激凌便爬了起来。
“不用,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
张欣意摇了摇头。
“能找到地方也不行,我必须得送你!”
岳阳飞快的跳下了床,一边冲进洗手间,一边说道。
“原来他还真的不是玩玩就算了,还挺用心的!”听着洗手间的水声,张欣意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昨天,她简直是被岳阳的那番话挑动了伤心事,才会有放纵一番的想法。
当酒醒情轻之时,她才又开始审视自己要如何看待眼前的这个小男人。
满腹纠结,才会说出适才的那番话。
话才一出口,她的心里便在推测岳阳可能会有的种种反映。
冷漠!装睡!你自己走!我给你拿打车钱!
种种各样的可能性,都在她的心头围绕。
无论是哪一个反映,她都可以接受。最多,即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当成自己发痴的一场癔梦。
而到现在,她才终于确认,自己昨天的支付并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