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栗栗气恼地说道:“我不是叫你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吗?你当盛凌墨是吃素的啊?你能不能暂时降低一下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姐姐托付你多活几年行不行?”
想到昨晚在药膳养生馆碰到盛凌墨,再和他争吵,田柚柚气呼呼地努着嘴,她虽然知道盛凌墨不吃素,他吃人!
田柚柚眼神冷傲,鄙弃地说道:“我干嘛要躲盛凌墨,全地球是他的?他看不顺眼我,我还看不顺眼他呢!大不了再跟他干一架!我什么都没有,能损失什么?畏惧身败名裂的那小我私家是他,我怕他干嘛?”
“禁绝出去!”田栗栗命令道,“你不要死惠临头了才知道忏悔!你姐姐还养不活你了?你哪都禁绝去!”
“姐姐你放心,”田柚柚咬牙说道,“盛凌墨要弄死我,我一定会拉他垫背,就当是为民除害,死得庆幸,死得伟大!”
“死都死了,重于泰山有什么用?”田栗栗蹭地站起来,田柚柚赶忙跑到大门,开门溜了!
田栗栗定在原地,目光迷离,怔了好一会,她长长出一口气,回过神来,然而胸口却仍是觉得窒闷。
田栗栗脚步极重地走回房间,路过妹妹的房门时,再看到自己昨晚摆成心形的板栗壳。
田栗栗没有去拿扫把把板栗壳扫走,而是拿来客厅的垃圾桶,蹲下来,一抓一抓地把板栗壳放进垃圾桶里。
田栗栗的行动很慢,像是永远都不想把这些板栗壳丢掉一般。
最后,板栗壳都被捡进了垃圾桶里,可田栗栗依然蹲在地上,垂着头,望着地板发呆。
她的思绪,回到了悠远的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她永生不忘的片场。
剧组的到来,让人们充满了好奇,特别是小孩子们,虽然并不知道拍戏是怎么一回事,可也挤着看热闹。
她和几个小孩子钻到最前面,席地坐在满是灰尘的泥地上,粉色的短衣短裤脏兮兮的。
接近中午的夏日很是炎热,她和小同伴们玩闹,一身的汗,哥哥替她扎的小辫早就松散了,细软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
厥后追念起来,她那时是何等的狼狈,然而却有一位叔叔走到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演戏。
她不知道演戏是什么,那位叔叔的大胡子让她畏惧,她怯生生地站起来,仰望着叔叔,甚至怕不听叔叔的话,叔叔会打她!
这时,有一位阿姨走过来,她蹲下来,与她的目光平视,阿姨对她微笑,她的心,蓦地有种放心的感受。
她依然不会说话,茫然地望着阿姨,在一个四岁小孩子的影象里,真的追念不起来那位阿姨的长相,然而她记得那样的感受,阿姨好漂亮,好温柔,好亲切!
阿姨轻柔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叫田……田栗栗,四……四岁了。”
阿姨用她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梳理她散乱的头发,她与她贴得那么近,她都能闻到阿姨身上幽香幽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