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只是一直看着温以澈,却没有询问他的身份,她歉仄地说道:“欠美意思,今天的糖炒板栗卖完了。”
“哦。”温以澈回应,却没有离开,站定在档口前,似乎心情极重得让他抬不起脚。
不知道为什么,田柚柚看着失落的温以澈,内心有种莫名的心疼。
“小伙子,”老爷爷也走过来了,他说道,“另有一袋炒板栗,不外比力小颗,也冷了,如果你不嫌弃,送给你吧。”
“好,谢谢!”温以澈的声音很轻,他微垂着头,努力地压抑着他的情绪。
老爷爷将那个装着炒板栗的牛皮纸纸袋放进一个白色小塑料袋里,递给温以澈,温以澈接过来,照旧在档口上留下了二十元钱。
老爷爷拿起钱还给他,说道:“不用,都是挑出来的小板栗,不卖钱的,当给这位小女人尝尝,如果好吃,下次再来买。”
温以澈再说了一声“谢谢”,没有接过钱,转身走了,田柚柚跟在他的身边。
老爷爷和老奶奶站在档口,一直凝望着温以澈远去的背影。
“唉,”老奶奶叹息一声,“可惜没留一袋好点的板栗,那是栖凤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照旧长得有几分像妈妈的,带了女孩子回到这个地方,以澈照旧念着旧的!”
“是啊,”老爷爷无限感伤,惋惜地说道,“以澈被温家带走的时候,还那么小!记得以前,栖凤每次回来,总在我们这里买一袋板栗,坐在斜劈面的长木凳那里,以澈那双小手用力地剥开板栗壳,喂板栗给妈妈吃,好暖心啊!”
老奶奶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栖凤这孩子也是命苦,总归有个孩子在身边心也宽了,谁会想到孩子得了重病,让温家知道有以澈,硬是给抢走了,栖凤怎么会不惆怅?她走得也可怜……”
老爷爷轻轻拍拍老伴的肩头,慰藉道:“已往的事情,就算了,以澈还好就好,带着女孩子回到这里,他们的情感一定不错,以澈立室立业,栖凤也能放心了!”
温以澈走出小区,异常地沉静,田柚柚料想他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没有作声打扰他。
最后,温以澈来到了江堤边,他扶着铁质的围栏,微微仰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清劲的江风迎面吹来,拂起他额前的留海,眼中的忧伤更明显了!
田柚柚静静地陪伴在温以澈的身边,在她的了解中,温以澈是一个清冷的人,他的演技精湛,善于体现种种情绪,然而却又善于隐藏种种情绪。
此时现在,温以澈流露出来的失神与失落,说明他真的被触动到了心底无法忘记,却又不忍记起的往事!
田柚柚对于温以澈的已往不得而知,可是她能理解这种心情,在唐江古镇,也有令她动容的已往!
好一会,温以澈似乎缓和过来,他将手上拿着的袋子扬一扬,问道:“吃板栗吗?”温以澈的声音,还因为适才内心的波涛涌动而暗哑。
“好……好啊。”田柚柚允许,她从纸袋里拿出两颗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