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权衡利弊
李薇淡定的心情终于泛起一丝裂缝，她强撑着笑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楼闻筝掏脱手机，拨了沈教授的号码递给她：“教授早就猜到你是这个反映，他说了，如果你不想跟我说，那就跟他说。”
李薇笑不出来了。
手机响了好几声，接通那一刻，李薇突然把手机抢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挂断，她紧紧握着手机，满身都在发抖。
许久，她开口了：“帖子是我发的。”
楼闻筝冷眼看着她，并不说话。
“我从半年前就开始向沈教授申请，希望能成为他退休后的关门门生，跑腿干活什么都行，只要他肯收我做学生。”李薇嗓音发颤：“这半年我每个周末都往沈教授家跑，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眼看沈教授快要被我感动，谁知道你半路冒出来，如果没有你，沈教授的学生就是我。”
李薇抬头看楼闻筝，眼神凉飕飕的：“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你申请了半年沈教授都没同意，而我一泛起沈教授就看中我，这说明什么？”楼闻筝扯了扯嘴角，讥笑的说：“我比你有潜力，而你这些下作的手段也证明沈教授没看走眼，你基础就不配做他的学生。”
李薇被激怒了：“我比你努力千倍百倍，你基础就不知道我支付过几多努力，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努力了照旧不如我，这不是更可悲吗？”楼闻筝嗤笑：“这些话你留着跟沈教授解释，手机还我。”
李薇戒备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报警。”楼闻筝老神在在的说：“这件事往重了说，已经侵犯了我的名誉权，我有权利追究责任。”
李薇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忙乱，她把手往后一背，磕磕巴巴的说：“你不是说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吗？”
“我原来是想跟你好好商量，可你一开口就指责我抢了你的位置，我现在不想商量了。”楼闻筝不耐烦道：“手机还我！”
李薇急了：“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好不容易才考上榕科大，好不容易才熬到全国第一……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背上污名，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做。”
楼闻筝冷笑：“我不想跟你说这些空话，让警察跟你说吧，发帖子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李薇眼圈都红了：“楼闻筝，你想逼死我吗？”
“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死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楼闻筝说着话，手上的行动一点都不含糊，一个快如闪电的侧身，就把被李薇攥着的手机抢得手，她招呼晏淮之：“我们走。”
李薇见他们要走，马上急得直跺脚：“楼闻筝，你要是报警，我现在就去跳楼！”
楼闻筝指了指旁边五层高的教学楼：“就这栋楼吧，这个高度摔下来保证死，而且不会碎得太难看。”
李薇：“……”
她破罐子破摔的哭作声：“对不起，我错了，托付放我一马，你要是报警，我这辈子就毁了。”
榕科大很看重学生品行，这件事要是闹大了，李薇有可能会被劝退，到时候别说盘算机角逐全国第一这个名头，已往三年的学籍还算不算数都难说。
“我鬼摸脑壳了才会去发这个帖子，那天我和徐亚林从沈教授家里出来，撞见你去教授家里，我就知道沈教授选择的人是你，我一时气不外，就想了这么个损招，这几天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吃欠好睡欠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沈教授，我真的知道错了，闻筝，看在曾经相助过的份上，给我个时机，只要你不报警，不把这件事发散出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楼闻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早说不就好了。”
李薇一愣。
“先把帖子删了。”楼闻筝说。
李薇反映过来，立刻手忙脚乱掏脱手机，登录论坛把帖子删了，删完还把手机递给她看：“已经删了。”
“去找沈教授劈面致歉，至于他原不原谅你，会不会处罚你，那就是他的事了。”
李薇没有立刻回覆，而是蹙眉。
“怎么，做不到？”
“……做获得，我现在就去。”李薇忙不迭的说，又小心翼翼的问：“另有呢？”
楼闻筝鄙夷的说：“以后看见我记得绕道走，别让我再遇到你。”
李薇：“……”
从榕科大出来，楼闻筝闷头往前走，很突兀的，一直随着她的晏淮之轻笑了一声。
楼闻筝扭头看他。
“其实你压根没想报警，兜了这么一圈，只是想让她认错致歉，对吗？”
“嗯。”楼闻筝闷声说。
“不忍心毁了她？”
“不是。”楼闻筝叹气：“影响已经造成了，把事情闹大又能怎样，她是沈教授看好的人，如果我揪着她不放，沈教授会为难。”
晏淮之挑眉，他用力揉了一下楼闻筝的脑袋：“不错，学会权衡利弊了。”
楼闻筝被揉得有点不爽，反驳道：“我一直都市。”
“以前你没这么理智。”
“你不了解我。”
“这不能怪我，你可没少在我面前打架。”
楼闻筝瞪了他一眼，很理智的没有继续跟他吵，想着他这两天陪自己跑前跑后，她说：“谢谢你和你家司机，我请你用饭吧。”
“饭留着，改天吃。”晏淮之说：“先想想怎么安置小白吧。”
“小白？”
“寝室那只鸭子。”晏淮之说：“我们不在寝室的时候它应该闹了，下午隔邻寝室的人问我是不是偷养宠物，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领导员发现。”
两人商量了一路鸭子该怎么安置，只是回到寝室，还没进门他们就发现事情不妙。
寝室里灯火通明，门也开着，被晏淮之取名叫小白的鸭子正悠哉悠哉的四处闲逛，而领导员钟老师抱着挂号表坐在沙发上，那架势显然等他们挺久了。
“回来了。”钟老师用笔指了指闲逛到她脚下的鸭子：“说说，这怎么回事。”
楼闻筝顿了顿，老实的说：“老师，这是只鸭子。”
“空话！我又没说它是鸡！”领导员看起来有点生气：“寝室明文划定不许养宠物，你们怎么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