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各人说一声,慕容靖向彭家要了架马车,自己坐上车夫的位子,招呼三位弟弟上车。
“年老,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还要坐车?”
“三弟,我要去一趟大同府,你只管随着来即是。”
彭小马满脸通红:城里人真会玩,还要专门往大同府去,一定是高等场所。
慕容靖赶起车来驾轻就熟,显然是经常这么赶路。四人一路上边看风物边聊天,倒也欢喜,时间也过得很快,黄昏时分已经到达大同。
大同不愧多数会,现在花灯初上,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彭小马只在小时候跟父亲来过一次,早已没有印象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一边看一边留意最花天酒地的区域,心想年老不知带我们去哪里玩?
慕容靖拿出一张舆图寓目,凌落凑过来说:“年老,你另有这大同府的舆图啊?”
慕容靖说:“我常行走江湖,各大城镇的舆图都要准备。”
拿手一指图上一个绿色标志:“这就是我要带你们去的地方。”
凌落说:“年老,我最擅长看舆图。你专心驾车,我给你指引偏向吧。”
慕容靖就把舆图交给凌落,自己专心留意前面路况。
只听凌落不停作声引导:
“前方第二个路口左转,靠右行驶。”
“前面三叉路口上桥,前行五百米,在旁边匝道下桥。”
“此路段限速二十,您已超速。”
彭小马佩服道:“四弟,你播报的真好。”
“从小家父出门驾车的时候都是我导航,说得多就熟了。”
“四弟你以后别叫凌落了,该叫凌志玲。”
“那是导航界的前辈,我可比不了。”
两人正说着笑,慕容靖突然“吁!”地一声,马车停下。
其余三人抬头看去,见马车驶入的是一条僻静的小路,远离之前富贵的大街。
彭小马的心砰砰乱跳,年老不愧是世家子弟,果真不去哪些富贵闹市的庸俗之地,看这地方,该是私人会所。
只见慕容靖下了车,来到巷口一座屋子前。
房门上挂着一个绿色标志,绿色配景上画了两个白圈圈,左边是较大的圈,右边较小的圈稍微跟左边大圈有些重叠。而两个圈圈里,划分画着两个绿色的小点。
慕容靖敲门:“啪、啪、啪!啪、啪、啪!”
彭小马心想,果真是高级场所,连敲门声都这么诱惑。
“咿呀~”门打开一条缝,慕容靖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递进去。里面的人接了,门却维持一条缝的状态。
过了片刻,门里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把那个事物交还给慕容靖。
然后门先是关上,听到门后一阵锁链声响,之后门再次打开,这次一开到底。
只见开门的是一位身披黑纱的女子,脸上肤色却白皙胜雪,那精致的五官在黑纱陪衬下,更显得色泽照人。
连开门的都这么漂亮,私人会所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那黑纱女子看了一下外面几人,问慕容靖:“他们都是跟你一起的?”
慕容靖点颔首:“都是自己人,这几位是我新结拜的兄弟。”
那女子的心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这个绝不体贴,招一招手说:“随我来。”
四人随着女子入内,彭小马这才发现这座宅子外面的门看起来挺小,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大。放眼看去,一座屋子连着一座,看不到尽头。
看来屋主把整座巷子里的衡宇都买下来买通了,而入口却只留巷口那所屋子的一扇门。
随着那女子左穿右拐了频频之后,来到一座偏厅前,里面已经燃着灯,门外却上着锁。
慕容靖再次掏出一个工具,递给黑纱女子。
女子接过,从自己怀中掏出另一样事物,与慕容靖的工具合在一起,插入到门上的锁中。
“咔嚓!”随着女子手一拧,门锁应声而开。
黑纱女子示意:“令郎请进。”她自己却留在门外。
慕容靖当先走了进去,转头招呼三位兄弟:“各人都进来吧。”
彭小马跟在石临渊身后进了屋,见里面还挺宽敞,除了进门这边以外,其余三面墙壁挂着许许多多的字画。
脚步声走近,一位穿着妆扮像是画师的中年人,捧着一大卷纸和笔墨走进来。
画师走到屋子中间,在正中的桌子上摊开画纸,问道:“慕容令郎要发图吗?”
慕容靖颔首:“和我三位结拜兄弟一起。”
转头跟三人道:“这位师傅为我们画张画像。”
四兄弟站成一排,从左至右划分是凌落、石临渊、慕容靖、彭小马。
画师提笔在纸上迅速地画起来。他显然是老手,每次抬头视察时手并不停顿,笔法迅捷而稳健。
四人保持姿势不动,这对练武之人不是难事,比力困难的是一直维持微笑的心情,时间长了脸上容易抽筋。
好不容易熬到画师搁下笔,四人上前观瞧,见纸上画的是简笔画,线条并不多,但人物长相和神态却很还原。
彭小马等三人都不明其意,狐疑地看着慕容靖。
慕容靖一提笔,在画像下面写道:“人生难得是兄弟。”
再换一行,写道:“山西.大同”
写完他放下笔,对那画师说:“可以了,发吧。”
画师一颔首,捧起画纸,急遽离去了。
彭小马凑过来问:“年老,适才这是做什么?你叫那人去发什么?”
“今天难得我们兄弟结义,我发个带图的朋友圈。”
“适才的画像连同我的字,现在另一个房间内正有六个画师照着临摹。今晚深夜,会有六匹快骑各拿一份临摹的版本,星夜兼程赶到最近的六个都市。到了每个都市,画像会再被临摹六份,然后再由六骑送出。一个月内,这幅画和我的字都就会传遍所有主要都市。”
“那最后一行写上山西大同是为什么?”
“那是显示定位。”
慕容靖见三位弟弟照旧一头雾水,继续解释:“朋友圈是四大世家和一些官宦子弟社交往来的地方,好比适才我们的画像,发出去以后跟我慕容靖相互关注的人就能看到。类似的,如果我的朋友中有人发了图或者消息,我也能在这里看到。”
说罢一指墙上挂着的字画。彭小马这才会意,原来这些字画都是慕容靖朋友发的动态。
在这一大堆字画中,有一副画格外抢眼,基本上任谁都市第一眼留意到。
因为画中是一位绝世美女,虽然不外寥寥几笔勾画出头容,却能感受到那种感人心魄的美,直欲透纸而出。
下面还写了一行字:“挑战不做美女的第一天,失败了。”
简直画风突变。
彭小马:“这位美女是谁?”
“这是上官家的千金,上官小薏。”
彭小马接着往下看,见画像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阿伟死了,
“阿伟是谁?”
“这是上流社会的隐语,用于表达对美好事物的赞叹。你看到这些文字,都是各人看到画中女子后发出的叹息。这种局面一般叫作‘大型阿伟乱葬岗’。”
“城里人真会玩。”彭小马觉得三观遭到了颠覆。
石临渊忍不住问:“需要这么多快马送信,还要每座都市建这么大的据点,这朋友圈是谁在治理?”
“我们只知道幕后老板姓马,真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朋友圈是上层名流使用的工具,光会员费每年就要一万两银子,所以开销虽大,盈利也颇丰。”
“钱照旧其次,谁掌握了朋友圈谁可就对上层社会的种种信息、人脉关系了如指掌。人在江湖,情报远比黄金珍贵。”
凌落说:“可惜快马照旧不够快,要是以我的脚程,几日之内就可传遍各处。”
慕容靖笑说:“四弟你轻功绝顶,远胜快马,可惜就是价钱太贵,马老板可请不起你。”
“如果有措施让信息瞬间转达各人,而又成本极低,那这朋友圈可就是了不得的工具了”。
慕容靖想了想说:“如果真能用上这样的朋友圈,那可真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四人又再看了其他一些字画,都是慕容靖挚友的日常生活,无非是去哪里旅游,吃了什么美食,或是新买了什么好玩事物。
上流社会的生活果真多姿多彩。
四人边看边聊天,也不觉得时间已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破晓。
慕容靖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几个年轻力壮,熬了一晚夜丝绝不觉得累。重上马车,原路返回彭家村。
中午回到村里,彭家再次大排筵席不在话下。
酒宴散后,三家人起身离别。
慕容靖对三位弟兄说:“各人好好准备,三个月后在襄阳,我们兄弟肯定要名扬江湖。”
彭小马听得热血澎湃:“年老,二哥,四弟,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会拖你们后腿。”
慕容靖一拍他肩膀:“自家兄弟,说这个做什么。我们四个配合进退就是。”
凌落接着说:“三个月,我定要练出能胜敌的武艺,配合我的‘太空步’。”
石临渊拍一拍腰间宝剑“小听锋”:“年老,你放心即是。”
四人相处了泰半日,现在离别都有些不舍,相互一拱手,各奔工具。
…………….
归家途中,石临渊问:“爹,慕容年老最后胜我那一下,明明看着是他往后跳,怎么酿成我落在界外?”
石敢当摇摇头:“这一招我也没看破,你怎么想?”
“我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这一招的价钱肯定不少。”
石敢当冷峻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欣赏之意:“何以见得?”
“慕容年老赢了我之后,很久没说过话,也没有走动过。那时我们跟他讲话,是慕容伯父接的话头。想必这一招对身体是极大肩负,没有一定时间恢复不外来。”
“说得好,这一招预计是慕容家压箱底的绝活,一旦使出来,不乐成便成仁。”
顿了一顿又说:“你以后对慕容靖还要留个心眼,他一力促成结拜之事,动机难测。”
“我觉得慕容年老不是坏人。”
石敢当没再说话。孩子大了,就让他自己闯去吧。
横竖,我们石家出来的人,怕过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