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睛江然极不相信那就是苏昀，可仔细去看真的是他，不会有错的。那是一家私人会所，挂着亮闪闪的招牌，邀着种种各样穿着袒露的男女走向里面。
完全确定是他以后，江然拿起书包从身边搭客的腿上跨已往，着急遽慌想要下车，这时公交车行驶了，车门缓慢关上，阻遏了外面。
司机注意到她还懒洋洋问了句：“做错站了吗？要不要下？”
思定后江然摇摇头，如果下去的话看见了他，要问什么？问为什么会在这里？照旧问为什么会收支这样的地方？
苏昀本就不是安循分分的人，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我不下，歉仄了。”
身边女人的手一直在他背上游离，这样的情形多几几何让人看了会多想。江然推测，那个女人看起来年龄在二十二左右，而苏昀只有十八岁。
突然记起，那天在博莱苏昀坐到她身边的时候，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香水味。
难道是……
到站后从公交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在路边驻足不动的宋景年，他的眼神轻飘飘扫了一眼后，然后骑着小车儿呼的一声朝劈面离去。
这样的晤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江然还在想要如何打招呼，下一秒他自己倒先离开了。这样也好，说了话反而尴尬。
回抵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脱手机给苏昀发消息，简短的三个字：【睡了吗？】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凭据普通人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都是在家里。如果苏昀回覆撒了谎，那么……
手机震动，来电话了。
苏昀的名字显示在正中央，江然错愕，手指已经点下接听键。
“喂，我还在外面呢，你怎么有空给我发消息了？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很嘈杂，听的出来有许多男男女女的声音，另有彻耳的音乐声。
“我没事，就是想谢谢你……”
电话另一头传来低低的轻笑，苏昀似乎从嘈杂的气氛里脱离出来，江然握着手机手心直发烫，心里盘算着还不如挂了算了。
下一秒。
“江然，你这可是第一次拨通我的电话。”语气有几分轻松和戏谑。
江然赧然，舔了舔嘴唇解释：“我刚刚坐公交车看见你，所以……”
“所以想问问我？”他一顿，“你放心，我就跟朋友玩玩而已，你也知道嘛，像我这种小混混哪儿能少了应酬？”
说完应酬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还只是年轻小伙子呢，哪儿有什么应酬？
“那你慢慢玩，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先挂了。”
“好，我等你挂断。”
结束这场对话以后，江然盯着通话纪录微微入迷，她简直是第一次拨通苏昀的电话，也是第一次拨打除却亲人以外的第一通电话。
她竟然都没察觉。
手机在掌心里是温热的，江然莫名觉得心里一暖，她还没问什么，苏昀自己先交接了一通。至于那个二十二岁左右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她很好奇但不会去多问。
苏昀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