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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侠客

第十一章清官清官

赏金侠客 靖士山人 2124 2019-12-18 07:29:40

  夜。

  青云县城。

  人无常势,水无常情。

  故人云:月有阴晴圆缺,运有崎岖起伏。

  戌时。

  青云县城最大的赌坊大金赌坊,现在却是比往常还要热闹。

  今晚来了一个赌客,长相憨厚,身后背了一把大阔剑,十足就是个刚下完田的庄稼男人。此人自从进了大金赌坊的门,下注必赢,两柱香左右,就赢足足赢了三百两白银。

  这赌坊来了妙手,这消息就如同溃堤之水,立即蔓延开来,坊间的赌客纷纷前来一睹赌侠尊容,整个大金赌坊那可是人山人海。

  赌坊来了顶级妙手,其他的赌客自然无心战斗,众人纷纷停下手来驻足围观。

  幸亏大金赌坊有大金赌坊的规则,只有落座才气下注,众人只能望“桌”兴叹。

  时也,运也,命也。

  若是能够落座此桌,跟上这位年轻赌侠的法式,不说此外,今晚你想输都难,必须赢的盆满钵满。

  一张长桌,十二个座位,一钱银子起注,五十两银子封顶。

  这一桌玩的是巨细,三颗骰子,猜巨细。3到10为小,11到18为大。先摇骰子后下注,买定离手,买巨细是一赔一,买豹子则是一赔二十四。

  现在大金赌坊的金牌荷官刘安已是满头大汗,旁边的助手拿条毛巾时不时地帮他擦汗,同时也在为自己擦汗。

  这一个晚上输得输了这么多银子,作为大金赌坊的金牌荷官刘安,自然难辞其咎,究竟赌坊不是善堂,赌坊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今晚的大金赌坊却是角色交流,攻守易形,成了善堂。

  刘金的双手己经有点微微发抖,而且总是觉得口干舌燥,但他水却是没停的喝,但总感受口干。

  今晚不知道吹的那股妖风,把这位爷吹了进来,刘安做此行当二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赌客,无论他如何变化手法摇骰,坐在劈面的憨笑青年总能准猜到结果,似乎这少年长得一双透视眼能将骰盅看穿。

  这个青年赌客并不是把把下注,他只要看好的才下,他就像经验富厚的老虎,每次脱手一定满载而归。

  青年赌客每次下注前,不知道是有意照旧无意地对着刘安轻轻地笑了笑,这不笑还好,可这一笑可就要害惨了刘安。荷官和赌客同谋来吃赌坊的银子的事,在大金赌坊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万一被人说是与此人同伙,那就坏事。

  这坏了赌坊的规则,可是要被砍断双手,再撒上海盐的,吊在赌坊门前晒足三天。

  刘安又喝了一口茶水,右手擦了擦汗,口中的牙齿自不控制地碰撞,发出细微地“咔咔”声音。

  赌客已下好注,这一把赌客们随着年轻的“赌侠”下了小,白花花的银子堆在小上。

  不管是围观的赌客照旧落座的赌客,都在扯开喉咙嘶吼着,输了银子的输红了眼,赢了银子杀红了眼。

  正所谓十赌九输,在这里面赌客,在以前那肯定是百分之两百输钱的。

  可如今却是差异,今晚想输都难,这样时机可遇而不行求,只可惜的是下注额度有上限,这或许是赌坊的精明之处。

  顺风的落叶总是有点飘,顺水的竹舟总是要人撑。

  众人叫嚷着开骰,刘安偷瞄一眼坐在劈面的梅左,只见梅左又对他笑了笑,刘放心里直骂娘,你赌你就赌,你对我笑干嘛呢?莫让人以为我俩是一伙的?

  刘安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的喊道:“买…买定离手。”

  “开…”

  刘安右手拿开骰盅盖。

  霎时间,似乎世界平静了,众赌客瞠目结舌,心情极其庞大,像是让人打了十八个耳光。

  闭上眼睛的刘安,听到周围如此平静,不禁感应好奇,睁开双眼,眼前的这番景象出乎意料。

  刘安大笑道:“哈哈哈!四四五大!通杀!通杀啊!哈哈!!”

  或许是输得太多,刘安自己都快忘了刚刚摇的骰子是大照旧小。

  刘安很是兴奋,输了一晚上总算能赢回一局,简直就是旱逢甘霖,刘安的呼吸马上舒畅起来,气场也就纷歧样了。

  人一旦有了信心,做事的乐成概率自然要大一些的。

  旁边的助手连忙把赌桌上的银子掏回来,今晚只见银子出,没见银子入,难得一次赢了,手上的行动比平时越发麻利。

  梅左输钱了,众赌客也随着输了钱。这回压了五十两银子“小”,这把却是输了,可梅左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像他这种“扣货”既然不心疼,实在奇怪。

  梅左心里叹想:“这赢钱的感受很爽,如沙场冲杀,七进七出,敌人却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望着。这输钱的感受也很妙,如醉酒撑舟落入湖,脑晕胸闷心跳加速,全身乏力,只能等死。赌坊,终究不是个好工具啊”

  众赌客输了钱,脸上的笑容照旧那个样,究竟人无常势,水无常情,连赢这么多把,这才输一把,这是可以理解的。

  众赌客连忙慰藉道:

  “赌侠,没事,放松点,下把肯定能赢回来。”

  “连赢一晚上,这才输一把,再来,下一场定能赢回来。”

  “赌侠,我还要跟您,尽管押,我跟上您的法式。”

  “赌侠,下一把押什么?”

  …

  赌客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吹嘘着,梅左却只是笑,从进来大金赌坊到现在,梅左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别人的桌面都是摆了银子,但是作为一个吃货得梅左,他的桌面上却是摆了花生米和酒壶。

  这花生皮薄肉满,炒的火候也是极佳,又脆又香,加上一口青康酒,那叫一个美字了得。

  刘安有了信心,双手也不发抖了,稳稳地拿起骰盅摇了起来,左三右四前五,徐徐放下,高声喊道:“请下注。”

  众赌客望向梅左,只见他剥开一颗三个果实的花生,嗅了嗅,丢入口中嚼了起来,发出“嘎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左手推了五十两出去,押的是小。

  众赌客见梅左押了小,也就随着押了小。只不外有两小我私家却是没有押满,只押了三十两。

  梅左扫了一眼,微摇着头,心中叹息:“人心,不外如此,只要输了一把,便会对我起疑心。”

  朋友与朋友之间都市起疑心,更别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赌坊中,赌客的玩法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求稳,就是连赢也不敢太冲,输了反而翻倍下注;另一种就是上来就干,管你输照旧赢。

  但是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输。

  赢钱只是历程,输钱才是目的,究竟赌坊不是善堂,他还要养着赌坊里的伙计呢!

  众赌客都押好,全都是押小。

  刘安见状,脸上居然浮现一丝丝地笑容,但转眼即逝,没人能看到。干了二十年这行当,自己摇出什么点数,刘安是能估摸出来几多,八九不离十。

  刘安面无心情,高声喊道:“买定离手”

  “开!”

  众赌客直接从坐位中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骰盅,像是草原上的群狼围着一只落单的羊,在讨论这如何吃它。

  刘安喊道:“五五六,大,通杀!哈哈!通杀!”

  刘安现在大笑起来,心想:“赌侠?只是运气好而已!”

  众赌客马上灰头土脸,拍桌敲椅,捶胸顿足。

  一边势起,一边自然势落。

  众赌客心中开始打起小算盘,盘算着下把还跟不跟,跟几多。

  人多数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磨难。

  刘安又开始摇骰。

  连输两把,众位赌客的士气难免会降低些。

  梅左的左手边坐着一位胖子,估摸着三十来岁,光脸油面,左右拇指都戴了一只大板指,笑着问道:“爷!这把押什么!我今晚跟定你了,我就不信下把还输!”

  梅左笑而不语,又推了五十两去小。

  胖子绝不犹豫,也推了五十两银子去了小。其余的赌客却是迟迟不下手,刘安见状,喊道:“买定离手。”

  众赌客才纷纷下注,只不外有两人却是没跟注,反着押了大,一个是梅左的左手边,第三位的竹杆瘦子,一个就是右手边第二位的独眼壮汉。跟注的也是淘汰了押注的额度,五两也有,十两也有,最多不外二十两。

  见赌客都押完,刘安神色不觉露出厦悦,大叫道:“买定离手。”

  “开…”

  “五五六,十六点,开大!!!哈哈,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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