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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登位

第十二章 杀戮 之子

将军请登位 佛系小短腿儿 2527 2019-12-14 21:05:21

  大雪又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

  昨天上午疯玩的痕迹早就不见踪影,只见这能没过膝盖的大雪。

  最欢的要数宫玉堂和齐元,他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总是能玩到一块去。

  这不,早上天还黑着,白雪下边被齐元祸殃得不成样子,宫玉堂将雪对起一个小山,用脚跺实了,拿着一把短刀在上面画画刻刻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席玉拿着一杯热茶,坐在廊下,披着一件白色冬衣,轻啜一口便将杯子放在手里心里取暖。

  这个时候,聂怀也睡不下去了,早早醒来,一身玄色劲装也不加一件外衣,就大刺刺靠在席玉身上,抢了他的茶喝。

  天空放晴了不少,就是太阳还没出来,头顶暗了些。

  席玉白了聂怀一眼,说:“小时候你明明是个胆小内向的孩子,怎么就酿成现在这样了?”

  放浪形骸,无所羁绊,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样子。

  聂怀把空茶杯放回到席玉手心里,上面还残留这一些温暖,他索性就躺卧在席玉身边,懒洋洋的翘着腿,说:“从前你都是个炸破天的性子,什么时候酿成闷罐儿的?”

  不是开朗阳光的性子,基础无法跟幼年的聂怀相处。

  十几二十年已往了,曾经沧海变桑田,他们虽然不是曾经的他们。

  卧在廊下假寐的聂怀卷曲着一条腿,手随意放在身上,跟多年前一个午后的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

  席玉扯了身上的冬衣给他盖上,聂怀立马抗拒将冬衣团起来,塞进席玉怀里。

  “你这衣服早晚要毁在我手里。”

  也不知道席玉是怎么想的,出门在外的带这么名贵的衣服做什么,害了一座城池的富朱紫。

  席玉这衣服的米莱岛国特产的一种夜光蚕丝,用的是龙袍的制作手法,上面的所有花纹都是席玉亲自下笔画就的。

  其时德宗帝曾经问席玉,要什么样的衣服,席玉就回覆:“简朴不带任何装饰,最好是素色的。”

  陛下一听,果真很舜亲王。

  这样的衣服总共两件,一件事素色暗纹,给了席玉,一件是棕色麒麟双面绣,给了三公之首的靖国公。

  不外也就席玉实在,用他的话说,就是喜欢这衣服的做工和布料,哪去哪带着,还不时当做便服穿着随处逛游,京城里只要长眼的人见了衣服都绕道走。

  要是一个剐蹭,起毛掉色的,破坏御赐之物的罪名可是不小。

  午后饭饱,柯景宫玉堂收拾着行装,带的工具不多,只有一个帐篷算大点的物件,分着两匹马带着,其他的一些吃食比力少。

  宫玉堂说了一下路线。

  下一站是鲁县,之后直接到信州城,跟那里的张家的人见个面,直接骑快马去瓮城。

  雄师压境必须去看一眼。

  听完聂怀拧着眉毛很不开心,问:“为什么不直接去瓮城,那里不是危急吗?折道去信州做什么?”

  宫玉堂给的理由是青蛟城没有快马,只能去信州。

  可牵着马出了城,冯源送出城去好远,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零星的茅草和一些树木,连官道都快要认不出来,快马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雪太厚,让这群人着实体会了一把行路难的窘境。

  照旧柯景牵着三匹马,宫玉堂一脚深一脚浅,走得费劲,倒是齐元挺开心。

  他在东源长大,地属南方,一年下雪的时间少的可怜,更不要说这么大的雪,他从出生就没见过,喜欢的紧。

  随手一把冰雪被扬上天空,阳光将雪花照耀得晶莹发亮,竟耀眼起来。

  宫玉堂嫌弃齐元没见过世面,这让天南海北的齐元怎么能忍,说着两小我私家又打了起来,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叫喊了两声,没了人影,一会从一个雪坑里钻了出来,两小我私家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席玉问:“齐元多大了?”

  聂怀坐在马背上懒洋洋的望着湛蓝的天空,说:“二十二了。”

  “哦,比敬娄大一岁。”

  “也可能二十一。”

  席玉不解斜着眸子看了聂怀一眼,没问,但是聂怀照旧解释说。

  “当年他到我贵寓的时候十岁左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就是个头挺高,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便就定在十二岁,生日就是见到他的那天。”

  “没有怙恃?”

  “他是不是东源人,也不是南甸的,西楚的也不太可能,我猜是极东之地的人,只是一个连自己年龄怙恃出生地什么的一概不知,也可能是被杀手组织专门掠夺收养的孩子,总是可能性太多,就放着一直没管。”

  翻身爬在马背上,像是爬在自己床上一样,继续说:“他只有训练和杀人的影象,没有亲人,没有名字,已往……算是没有吧,我就把他留在身边,取名齐元。”

  “比我们还要可怜。”

  虽然失去怙恃和所有亲人,但总归是拥有过的,比未曾受过温暖的人要强一些。

  “那只是我们这些外人的想法,他自己不知道温暖,不明白温暖,自然感受不到严寒。杀人,就像用饭喝水一样,必须去做而已,无他。”

  跟宫玉堂闹腾的齐元,跟大多数那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年轻活力,生机蓬勃,然而只有聂怀知道,那孩子杀人时的冷漠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从小在那种血腥的情况下长大,不是他不想在乎杀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在乎,他已经无法从击杀同类中获得任何,哪怕是悲痛的快感,都没有。

  风少典曾经说,这个孩子的心已经死了,但是聂怀不信,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无论出征照旧上朝。

  两小我私家一起吃一起玩,识文练武,人情世故。

  不得不说,齐元是一个异常聪慧有天分的孩子,只是那些幼年形成的性格,无法获得改变。

  现在的他能从普通生活中找到乐趣,已然是聂怀最大的宽慰。

  阳光西斜,玩累的齐元跟宫玉堂学着聂怀的样子爬在马背上,迷迷糊糊的。

  柯景找了一个比力背风的山坡,暂时扎营。

  帐篷只有一顶,不外五小我私家能睡开就好了。

  扎营的活给聂怀,席玉坐在雪地里看着他,其他三人去反面的树林里找些枯枝茅草,晚上铺着睡。

  原来距离不近,却不知怎么,传过来宫玉堂一声尖叫,另有齐元放浪形骸的笑声,或许是欺负宫玉堂上瘾了,干活也欠好好的。

  扎好帐篷,掐着腰满意的望着自己的劳动结果,又转头往林子里看了一眼,聂怀说:“感受跟咱俩小时候挺像呢,尤其是齐元,像你。”

  席玉冷笑一声,没接话。

  待到篝火升起来,帐篷里面铺起来厚厚的茅草,又将冬天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盖身上。

  几人吃过工具,便围在火堆边上。

  聂怀刚刚见着齐元的时候,脑袋蒙了一下,跟上频频又点相似,感受像是被什么工具蒙住脑袋一样。

  可要说是个什么感受,他又说不清楚,不想他们担忧,也就躺下来直接睡下。

  在雪地里走了半天,也都累了,尤其是齐元跟宫玉堂,闹腾了一天,倒头就睡。

  到了半夜,聂怀突然醒了。

  左右看看人,耳边总觉得有谁在喃喃私语,可面前的人都睡了,他便披上衣服,走出帐篷。

  皓月如巨大透亮的明珠挂在高空,地上的雪本就茫茫一片,被月光照耀着竟泛起一层莹白的辉煌。

  雪,不知道从那边开始,点点变色,殷红蔓延,一点点加深,周围登时酿成一片血红,就连头顶上的月亮也酿成了血红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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