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怪兽
米国东部时间晚上十点，陆一清刚结束今天的巡演，正在化妆室里卸妆，助理拿着她的手机过来：“陆老师，莫总的电话。”
陆一清人并不在国内，她今年刚刚三十一岁，正是一个女性艺术家状态与武艺巅峰的时候，行程十分的繁忙，每年除了国内的演出，另有不少外洋的巡演，最近正带着团队在外洋巡演，莫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夜间场的演出刚结束，正坐在化妆间卸妆和休息。
“什么事？”
声音都是浓浓地疲惫。
“陆老师，我们团里有位演员递过来一个话剧本子，我看着挺有意思，给您发邮箱里了，您抽闲看看？”
陆一清是小星星的当家和门面，但她的重心照旧放在艺术上，剧团的日常经营治理有剧团总经理莫娟卖力。
莫娟知道她的行程部署，还这么晚打电话过来，陆一清心里门清：“剧本很精彩？”
电话里，莫娟的声音很是郑重：“很精彩，只看剧本就可以确定一定是一出经典剧目，能在话剧史上占据一席之地的那种。”
莫娟是名牌商学院艺术治理专业结业的高材生，不止具备一流的治理能力，也具有专业的艺术鉴赏水准，是陆一清重要的左膀右臂，是她极为信任和看中的人，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陆一清了解莫娟，问她：“是剧作者有什么问题吗？”
莫娟道：“剧本是团里今年刚招进来的音乐剧演员徐莞递上来的，这本子是她国影导演系的弟弟徐敛写的。“
陆一清嗯了一声：“我记得徐莞，央音声歌系第一，我亲自带人去招进来的。”
莫娟笑道：“陆团你的记性照旧那么好，就是那个徐莞。她弟弟徐敛，我找人侧面探询了一下，身上有点不大不小的问题和麻烦。”
“问题？麻烦？”
陆一清重复了一句，莫娟道：“徐敛是国影导演系今年的结业生，前不久刚闹出私生女的丑闻，还闹上了热搜，因为这件事，被国影取消了加入结业大戏的资格，然后国影今年的结业大戏请的是马文玉。”
“马文玉？”
都是京圈儿的，陆一清自然听过马文玉的名字，讶然问：“国影今年排的的话剧？”
莫娟道：“就是话剧。国影排的是话剧，而徐敛递过来的本子还正是话剧本子，我以为这不是巧合。”
“嗯。”
陆一清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莫娟又道：“我探询了一下，马文玉在圈子里放了话，说徐敛为人不行，封杀徐敛。”
陆一清颇为惊奇：“这是马文玉说的？”
莫娟：“我说的婉转，他的原话更张狂直白些。”
“呵……”
陆一清嗤笑一声，讥笑：“马文玉这两年作品不怎么样，架势倒是越来越大了，徐敛不外就是个学生，至于吗？马文玉这是脸都不要了，计划以大欺小？”
莫娟短促的笑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劝了一句：”陆老师嘴下留情。“
陆一清哼了一声，没说话。
莫娟道：“马文玉想排新剧《碧月宫》，但他这两年的作品市场回声很一般，赞助人不太好找，国影这次找上他，约莫是想好好排一出话剧，马文玉指着这出剧打个翻身仗。徐敛的事情爆出来，于他原本只是私德的问题，但时机差池，连累国影上了热搜，国影结业大戏的热点、风评一度颇受影响，马文玉指着热度刷名声，吸引赞助，看徐敛不顺眼也是有的。”
陆一清啧了一声，不予置评，只道：“你担忧徐敛用小星星与马文玉打对台？”
莫娟叹了口气，道：“马文玉不足为虑，要害是国影，小星星要牵扯进去吗？“
莫娟点到为止，陆一清听懂了，顿了一下，道：“你看过剧本质量如何？”
莫娟：“毋庸置疑的好本子，戏剧的张力和冲突都十足，能写出这样的本子来，徐敛可以夸一句天才。只要排演的差不离，市场回声应该不错，口碑也不会差。我们团的话剧团，一直缺个代表作，撇开其他不谈，这个本子合适。最大的问题是，要不要为了这么一个本子，冒犯国影。“
陆一清不语，沉吟片刻，道：“我先看看剧本。”
“好的，那陆老师您休息。”
“嗯。”
挂了电话，陆一清妆也卸完了，回酒店休息，这场巡演在这个国家另有两场，之后，她可以休息三天，然后，在另外一个国家，她另有十场巡演等着。
在酒店里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想起莫娟说的剧本，陆一清拿出条记本电脑，戴上眼镜，登录邮箱，点开莫娟的邮件——
《暗恋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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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递上去两天，莫总那边也没回话，徐莞难免有些着急，又欠好去追着他们莫总问，只能自己悄悄着急，实在按捺不下了，趁着周末回家找剧本作者，也就是她弟徐敛，结果回家一看，徐敛另有闲心带着虫虫玩积木，典型的天子不急太监急。
徐莞气哼哼：“徐老三，你能不能对正事长点儿心？”
徐敛淡定的瞟徐莞一眼，手上帮他闺女搭积木的行动丝毫没停，嘴里道：“怎么没长？长了，没看我在陪虫虫搭积木吗？来，宝物，姑姑回来，叫人呐。”
虫虫拨冗朝她姑露出个营业笑容，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姑姑，然后笑容一收，酿成一只莫得情感的萌萝，继续搭她的积木，可以说很真实了。
徐敛手上有条不紊的给闺女搭城堡，口中淡然道：”本子递上去，作者是谁，是个什么人，陆一清总要探询探询，对吧？我是国影的学生瞒不住，国影今年排的是话剧，这也瞒不住，你总要给陆一清一点考虑权衡的时间，对差池？”
徐莞瘪嘴，干着急：“我照旧有些紧张。”
徐敛笑了：“你着急紧张有用吗？没用……嗨，徐虫虫，你干什么？”
虫虫仰头，笑得辉煌光耀，怪叫：“嗷呜，爸爸，我是大恐龙，大怪兽，我要来袭击城堡了！”
然后，小脚丫子一踢，徐敛忙活半天刚搭建好的城堡，毁于虫虫牌恶龙的一脚之威！
徐敛干瞪眼，他的劳动结果啊！
徐虫虫小朋友还不知道她爸的郁闷，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爸爸，太好玩了，我还要玩，爸爸快搭！”
徐敛实名拒绝：“不搭了。”
“搭嘛！”
“不搭了！”
这下轮到虫虫干瞪眼了，瞪……瞪……瞪，小丫头使出“终极必杀绝招”萌萝的亲亲攻击，撒娇：“爸爸，帮我搭嘛，虫虫最喜欢爸爸了！”
徐敛中招失血，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十分自然的转向徐莞：“姐，亲姐，来帮我一起搭吧，弟弟我也最喜欢姐姐你了！”
徐莞怒：“徐老三，你的脸呢？”
徐敛学他闺女：“我的脸今天休息。”
徐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