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巧巧一连几日都无精打采的。他那么急着划清界限,换谁都无法兴致勃勃。
随着边城的勋贵们陆续来到禹州城,那一点伤春悲秋也随着忙碌烟消云散。
先来的是边城来的令郎哥们,他们驾马急行,好不潇洒肆意。然而这潇洒刚到禹州城的集市里,就被青衍一剑斩断。
一人一剑,十几匹骏马均被斩于剑下。
那些勋贵们在边城恣意惯了,哪里受得了被人一招治住的气。频频试探之后发现青衍并无杀他们的心思,就开始三番两次地拿他当练武的工具来。这一来二去的,十几个令郎哥们自愿充当起青衍的追随起来。
令郎哥们有青衍拖着,倒没闹出什么事。反而是某天清晨,宅院的门被人堵了个结实。
“巧巧丫头,你倒是出来给各人伙说说,边城迁到禹洲城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这边城迁到咱禹洲城,咱们的农田屋子怎么办哟!”
“巧巧丫头,听说你跟边城的薛将军认识,否则你去给咱说说边城就别迁了。”
谭巧巧算是听明白了,堵门口的都是高村人。这是听说了边城迁城之事急红了眼,跑她门口闹事来呢!
先不说边城迁城这事十几年前就有人提出过,且这事薛绥也请示过皇上,获得皇上首肯的。再说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找薛绥说说就能取消边城迁移之事?
转身,关门,上锁,再顺带拿了几根木头将门给顶上。
当初频频三番闹事他们没闹够她都受够了。
愚民可悲,但有时候更可恨。一味地依着他们不知道能得寸进尺到什么水平。
等高村的人们反映过来,立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懒菜叶子砸了一通。直到巡街的衙役过来,他们又立即四散开。
等到衙役走了,高村的那些个村民们又轮流着蹲门口哭丧。横竖就是种种耍无赖要她允许为止。
这天底下最惹不起的就是无赖。
既然惹不起,她躲得起总行了吧。让人运送了一堆硫磺硝石竹筒之类的工具,开始在屋子里捣兴起她的大业。
这个世界的人们应该都专注于修炼,所以在某些方面的生长并不发达。那些早她一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知道是没有相应的知识照旧觉得没须要,总之,火药这玩意至今都没有面世。
谭巧巧仗着自个儿植物系的特性,横竖如果没弄好要爆炸什么的,她还能用身周的植物瞬间缠成一个蚕茧将自个儿包起来,怎么也伤不到自己。研制火药这事业舯坫顺利。
火药之外,就是弩箭也都做出来了。
云淡风轻,葡萄架下,一盘子西瓜吃得那是个甘甜爽快。那头十几只随着青衍走进来。谭巧巧指了指一旁用凉水镇着的西瓜,“喏,来得正好,阿莲今日送来了不少西瓜,自己动手。”
十几只应了一声,利落地朋分西瓜。青衍走到她的面前,“一会到我屋里来。”
谭巧巧呆滞了片刻。自那日之后,她险些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而他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躲避,两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半点交集。
今日,他竟主动跟自己说话?
点了颔首,将沾了西瓜汁的手洗净,跟在他的后面进了他的屋子。
青衍拿出一个青蓝色的本子递过来。
接住,翻看。竟然是一本植物系的修炼秘籍,简陋扫了一眼,后面另有不少关于如何使用技术扩大植物系伤害之类的秘诀。
“多谢。”
“不用。”
两人之间可说的话寥寥无几。
再之后,谭巧巧一如往昔,看账本,修炼,部署扩建城池,跟曹靖为争土地谈判……过得那是一个充实。再加上青衍送了本新的修炼功法给她,修炼的速度也提升得很是显著。
现在最期盼的,就是薛绥来到禹洲城,然后削他一顿。当初他给的那个修炼法诀画工差就算了,还故意乱画,没有走火入魔算她这个植物系天赋异禀。
这么损的事,等薛绥回来,一定狠狠地教训教训他。就算她打不外薛绥,不另有火药嘛,实在不行青衍也可以啊。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三个月后,秋风刮过枯黄的落叶,地面的碎石依照着某种节奏纪律在震颤,薛绥领导着边城的雄师,回来了!
许久不见,薛绥的大络腮胡子又茂密了许多。曹靖见到薛绥时,便默默地对着他行了一礼。
这按理说,曹靖是禹洲城的县令,禹洲镇酿成禹洲城,他也就随着水涨船高。跟薛绥相比一个从文,一个从武。要说两人应该明争暗斗,拿下禹洲城的权利才对,怎么薛绥这才一露面,曹靖就直接退让了?
薛绥身后还随着十几其中年将军,青衍的那十几个小追随也迎了上来,各找各爹。
谭巧巧和虞采莲两人为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接风宴,一群人声势赫赫地开往醉仙楼,直接吃个痛快。
三个月的时间,禹洲城经过扩建,分为内城和外城。
所谓内城,就是原有的禹洲镇的城墙规模。而外城,则是在禹洲镇的基础下,往外划出一大片距离,然后重新修建城墙做成。
禹洲城的外城墙如今也只建了一半,谭巧巧还在其上留了不少炮孔。几架已经治好的大炮早已停在炮楼里,等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够为守城支付一份力量。
青衍的那十几个追随起初对谭巧巧的大炮十分感兴趣,特别是谭巧巧拿着大炮跟对着青衍轰的时候,更是惊呆了场中众人。
青衍是以一剑破万法。
谭巧巧则用了神奇的工具,明明没有动用任何灵力的情况下,打出了如此大的威力。
禹洲城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越发轻松惬意。
如果不是那一日的话。
秋阳正好,银杏的叶儿被秋风挨个拽下,铺了满满一地。
谭巧巧坐在花卉铺的二楼煮茶,不知何时,身边竟多出了两小我私家来。
一个男人,双眼蒙着黑布,一身黑衣,缄默沉静寡言。另一个则是相貌艳丽的女子,该凸的地方绝不偷工减料,该细的地方又不足盈盈一握。她给人的感受就像是罂粟,艳丽,却也危险。
女子俯在她的耳边,“小妹妹,请问这里是不是禹洲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