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泽林就来了。
他眼里浸着红血丝,神色疲惫,面容温润而包容,喊她:“孟溪!”
孟溪转身就走:“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特意推了自己出差的事情,每天来守着她,要和她解释。
“孟溪,别这样。我只犯了一个男人都市犯的错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时机吧。”
经典的渣男言论,听了想吐。
孟溪直接跑出去玩了。
跑之前还不让嘱咐孟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爸,记得别投资李氏团体,如果你钱多得没地方花,我可以帮你捐了,造福别人,给自家行善。农夫与蛇的故事,爸你知道的吧,帮了毒蛇,小心被毒蛇反咬一口。”
孟溪是绝对不会给敌人留后路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自制婆婆给她打电话:“孟溪,别这样。泽林只犯了那一个错,他已经知错了,你再给他一个时机吧。”
“泽林是个优秀的孩子,你别错过了啊。你都快30了,也该收收心,别整天只知道玩。你跟泽林生个孩子,他的心就回到你身边了。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欢你,只有你配做我家的儿媳妇。”李母矫情地开口,似乎孟溪能做李家的媳妇,是天大的福气。
“您可真是又毒又坏,我这不是垃圾接纳站,不接受有害垃圾。至于我,我很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强调了。”孟溪笑了,笑声清脆动听。
李母的呼吸紧促了几分。
女孩声音里带笑,听着漫不经心,但是她却从中听到几分危险味道。
“你什么意思?”自制婆婆气得声音都变尖锐了。
“都是千年老狐狸,装什么啊?”孟溪笑得格外柔和,“一切都回不去了。简朴地说呢,我呢,瞧不上现在的李泽林。我和您纷歧样,我这小我私家有洁癖,也不像您那样饥不择食,脏了的男人,我啃不下嘴。”
“我跟您纷歧样,我爸我妈心疼我,舍不得委屈我,我爸妈也觉得李泽林是个垃圾。当初我就觉得李泽林不是个好的结婚工具,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一样渣。再有就是我可没有您那种百忍成钢的高尚品质,所以我就只能和渣渣说拜拜。”
孟溪这张嘴,甜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像吃了一颗糖,她这张嘴利起来的时候,会气得七窍生烟。
把渣渣气得半死。真的是让人神清气爽。
李家全家上下,气得不轻。
他们在网上看到了孟溪。
有人在外洋旅游的时候,偶遇了孟溪,拍下了照片,po到网络上。
四周全是散步的青年情侣。
白鸽拍着翅膀在广场上空优雅盘旋。
金色阳光照在孟溪洁白如瓷的脸上,她手撑在膝盖上寓目鸽子,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甜甜的,暖暖的,清晰又迷人。
她搅乱了一切,自个儿逍遥去了。
这样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李泽林对孟溪的不满到达了极点,他希望孟溪能乖一点,可明显这是不行能的。
他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完全没措施忍受孟溪的“叛逆”、“不懂事”,特别不喜欢孟溪把“家事”放在公共面前,人人评判。
那些情绪在心底酝酿之后,越发浓烈,他原来想忍住,可现在实在忍不了。
他兴起了离婚的念头,然后一发不行收。
他拿了秘书的手机给孟溪发消息。
【我是李泽林,找个时间谈谈离婚的事情。】
【我会给你适当的赔偿,当做你的青春损失费。】
【第三天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七天了,孟溪你别装死。】
孟溪才不鸟他,一门心思度假。
度假是很是有意思的。
恢宏的哥特式修建,一望无际的大海,炫目的极光……另有灯光秀,直升机跳伞这些刺激的内容。
孟溪旅游的时候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她一向随心所欲,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喂鸽子、和当地人一起加入篝火晚会,去加入音乐节,爬山下海,看最美丽的景,体会最隧道的异国风情。
旅行接近终点时,在热气球上,给李泽林打了电话:“想离婚吗?”
“你怎么样才肯离婚?”李泽林咬牙切齿。
“你求我呀,要像求婚时那样认真地说服我离婚。李先生,这婚姻呢,不是儿戏,结婚的时候要认真看待,离婚的时候也要付起责任的。”孟溪迎着向阳微笑。
“孟溪,你别太太过。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李泽林恼火得很。
“一辈子面对我这样的人,想想你不觉得可怕吗?如果服软的话可以获得想要结果,为什么不赌一下呢?”孟溪笑得更高声了,“究竟你也不想有一天我给你的跑车换漆,不想我把你的办公室弄成粉红色,不想你的限量版球鞋被我弄马克笔写满字……我很坏的。”
“孟溪,我求你。我们余生各自安好。这样你满意了?”李泽林耐着性子开口。
“不够真诚,既然你没有这个诚意,那我就挂电话了,小心你的跑车。没准明天它们就变了样子。”孟溪笑得有些恶劣。
李泽林恼怒地拍桌子:“我是改变不了的。我们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现在的我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我是不会改变的。孟溪,长痛不如短痛。”
“你真实的样子,就是渣男。对吗?”孟溪笑得很痛快。
她心情颇好地对李渣渣说:“等我回国,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讨论一下离婚的事宜。回国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后天回去,放心,不会放你鸽子的。究竟我和你有本质的区别。我不渣。”
孟溪的社交回归到了正常模式,李泽林被她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李泽林通过朋友圈看到了孟溪,她在热气球上,脸小小的,嫩嫩的,少有的生动让她笑起来眉眼弯弯,阳光碾碎一样在她眼睛里跳跃,她像漂亮的天使。
他有了一瞬间的忏悔,然后这一丝忏悔就随风飘散了。
他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他真的是受够了孟溪。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