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的努力下,陈程终于恢复意识,灵力重新开始在体内运转,算是脱离了危险。
“现在是什么情况?”陈程意识逐渐清醒,看着天上的鏖战问道。
“就是这个情况啊,还好鱼洋那家伙没死,救了咱俩一命,不外能不能活照旧悬。”唐玉畏惧陈程再出状况,又给他送了点灵力已往。
陈程摆手示意唐玉不用在输送灵力了,又接着道:“不是,我是说,天上那是鱼洋前辈是吧?他怎么在飞啊?”
陈程的话点醒了唐玉,这才注意到鱼洋并不是攀在那条巨龙的龙身上,而是飞在空中作战的。
这是后溪境的标志。
“后溪?鱼洋不是申脉境的吗?”唐玉疑惑道,“那...也许真的有希望!”
陈程猛地站起来,“但是那条龙可是两个后溪境的妙手才打过的,鱼洋前辈一小我私家怎么打?我们得想措施帮他,否则照旧得死在这。”
唐玉也站了起来,就在刚刚他还在想着能不能帮上忙,可等到鱼洋和巨龙开打之后,此时的他却只能出言劝阻:“算了吧。就这种级此外战斗,我觉得咱们不加入捣乱就是最大的资助了。”
陈程缄默沉静,他没措施反驳。
后溪境的战斗不是他们两个临泣境的弱鸡可以加入的,如果说他们的战斗是热血动漫里主角之间的肉搏战的话,天空中那一人一龙的战斗,绝对是好莱坞顶级特效公司工业光魔那个级此外水准。
鱼洋的移动速度和出刀的速度简直到达了令人发指的级别,从龙尾到龙头,从龙爪到龙身,险些都下过刀。龙舞和潮生在他手中不停变换偏向,每次斩击都带出炫目的剑气,在斩断雪龙的身体后仍旧飞出近百米才消散。
但那条龙的身体也会在被切开的瞬间又完好回复,并不是鱼洋没有附着灵力,而是它以同样失常的视察力预知到了鱼洋的每一刀,提前把身体离隔规避伤害,再恢复如初。
唐玉自问,这种攻势要是朝着自己来,只要一刀,自己绝对身首疏散。可那条龙到现在还毫发未伤。
雪龙巨大的身体在空中搅动,唐玉和陈程在地面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乱流。
那不仅仅是简朴的气流,灵力在其中占据的相当多的一部门。
后溪境之前,战斗时所用灵力全靠体内储存和一些特殊丹药增补,边战斗边吸收的灵力量少得可怜。但只要迈过申脉境,到达后溪,就可以在战斗中吸收大量外界的灵力,所以才会有这种灵力乱流。
震天的嘶吼再次响起,鱼洋在龙背上的连斩似乎激怒了它。
陈程还在看着空中的战斗,唐玉突然开口了:“不妙。”
“怎么了?”陈程依旧盯着上空目不转睛,空中再次传来的嘶吼突然让他明白唐玉口中的不妙是指什么。
他们现在待的这地方完全不是普通的雪山,虽然临近山脚,但脚下的积雪仍旧有膝盖深,更别提再往山上去了。
这条龙再这么叫,很可能再次引发雪崩。
他们往山上看了一眼,幸亏没有再次看到白色巨墙朝他们压过来的恐怖景象。
“这里不宁静,”唐玉紧皱着眉头,“我们继续往山下跑吧。”
“可是...”陈程本想说他很担忧鱼洋前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颔首同意。
两人说罢动身,但跑的历程中仍不忘时不时往天上看,不想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对决。
“说起来,现在岂不是用灵返学习招式的好时机。”陈程突然开口问道。
唐玉没反映过来:“灵返?”
“就你身外道。”
唐玉做了个哦的心情,随即摇头否认:“这种招学来没用,至少目前来看是没用。”
“啊?”陈程不解,“为什么?”
唐玉解释道:“就拿刚刚两仪试的角逐来说,凌必潮对杨川那场你还记得吧?凌必潮最后连砍了杨川十七刀,刀刀的方位都纷歧样,这我是能学下来。
“可问题是他那十七刀之所以纷歧样,是因为杨川拆招的方式纷歧样,我学了他的刀,难道还要有人去学杨川的剑跟我拆招?
“更况且他那十七刀里,有九刀都留出了空门,只是其时的情况杨川基础不行能碰获得,所以那十七刀显得丝毫没有破绽。
“这是把自己的功法融会领悟之后才气发挥出来的威力,不是我把招式的‘形’学来就能用得出来的。
“所以你看我学了你家的修罗一闪,但从来只当做是杀招,只会在我周旋出空隙的时候才会用出来。包罗瞬身斩也是辅助性的招式,我只能把他们衔接到千叶手里来。
“难不成你真的让我用七修罗跟人打架?那也行,你让你爸把七修罗的刀谱拿给我看,我系统地学上几个月,也不是不能用。”
陈程做出了名顿开的心情:“对呀,这么简朴的原理我怎么没想明白?我还想着你学会了能帮鱼洋前辈一把呢。”
这次唐玉就要吐槽了:“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真的学会了,修为境界在这放着,怎么可能能帮得上忙?”
陈程尴尬所在头:“我这不是着急嘛。”
他们两个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才停,陈程看着来时的偏向:“到这应该差不多了吧。”
“应该吧。”
“鱼洋前辈会赢吧?”
“...输的可能性很大。”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也想,可那条龙说得对,我们现在太渺小了,何苦还要骗自己...”
陈程无言以对。
数百米外,鱼洋还在空中死战。两小我私家在雪地里立着,缄默沉静下来。
天空开始飘雪,两小我私家身上很快铺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却都只楞楞站着,不去抖落。
不知多久,陈程突然开口:“你知道我的刀的名字吗?”
唐玉不解,疑惑地望着陈程:“恶灵切?”
“对,”陈程颔首,“其实我原来给他起的名字叫‘凶灵切’,厥后觉得欠好,才改成了‘恶灵切’。”
唐玉皱着眉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陈程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觉得身为一名斩命师,妖再凶猛,也只是意料之中的偶然,‘作恶’才是我们与之战斗的一定。‘凶猛’不应成为我们拔剑而起的原因,也不应成为我们畏惧逃避的借口。身为斩命师...”
陈程右掌光线一闪,恶灵切泛起在他手中:
“当有恶灵而诛之!”
寒风砭骨,唐玉突然觉得血液沸腾了起来!
他的血液早该沸腾了。三清丹的药力在生死关头被无限放大,促使唐玉始终做着最冷静的决定。
但冷静有时意味着冷血,意味着再也无法拿出“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气概,意味着再也无法体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去你妈的!我唐玉的血是热的!
去你的巨龙,去你的后溪境,鱼洋可认真是在拼命啊!自己跑到这种宁静地方看戏是什么意思?
唐玉嗤笑了一声,应该是在讥笑刚刚的自己。
“这种中二得不行的话,果真照旧你说出来顺耳得多。”
两小我私家相视一笑,朝着天空中的战场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