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沐盛也觉得有理,“可是这婚已经赐了,咱们也只有接受啊!老爷照旧先别担忧了,当下筹备巨细姐婚礼才是正经。”
“这个自然,但怎么可能不担忧,我怀疑皇上可能有什么想法了。”沐甄忧心道。
沐盛疑惑:“什么想法?”
沐甄看了一眼他:“皇上最隐讳手握兵权的朝臣,与皇子结党,况且现在是联姻,更是触及了皇上的逆鳞。”
这话一出,沐盛背后一凉,心中打了个突:“那老爷现下要如何?”
如今沐府权倾朝野,风物无限,不光是沐甄用军功换回来的,更是这些年如履薄冰、忠君报国的结果。
虽然有和丞相府姻亲这一层,但沐甄信誓旦旦讲明立场,不加入党派之争,只忠于皇上,这才换来沐府的荣耀和牢固。
而现在,平稳的天平,却在一侧加了与太子联姻的砝码,以天子多疑的性子,即便现在不发作,怕是以后也不会牢固了,就像多年前安上将军一样,何等的风物,何等的尊崇,可结果……
沐甄暗叹一口气,无奈一笑:“我老了,是该让贤,好好休息了。”
沐盛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朝,沐甄以身体不负重堪为由,上交了大印,天子自然是一番挽留,但沐甄言辞恳切,几番老实讲明,最终天子无奈的收回了大印。
皇后知道后,心中很是不满,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天子打得是这样的算盘。
她本以为和沐府联姻,太子便会多一层助力,可结果却是这样,得手的助力转眼就没了,心中如何不怨愤。
楚言虽然也不满,但显然不似皇后那般,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沐悠兰,至于皇位,他很有信心,纵然没有沐府的助力,他也能登上皇位。
几家欢喜几家愁,端王府松鹤院,常青进来禀报了朝堂上的事,楚莫勾起一抹冷笑,“沐甄还算智慧,交权保家。”
常青一笑:“天子最隐讳有实权的将军与皇子结党,更甭说是联姻呢,他不识相,不即是自己找死么。”
楚莫收紧了身上的大氅,冰凉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头,常青一看,担忧地问:“王爷,可是难受?要不要把沐先生叫来?”
楚莫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没事,过了这会儿就好点了,叫他来也无用。”
说到这,楚莫偏头,眼中万年寒冰似化了些许,“他呢?如何了?”
常青笑道:“先生早上出去了,中午回来了,现在正在海棠院里,至于做什么,这个老奴不知道,想来是给王爷研制药呢!”
楚莫点了颔首,无力地将头靠向软枕,微阖眼眸,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常青懊匚啪气,惋惜的摇摇头,沐先生怎么就是男的呢!
“王爷,您是不是累了,老奴扶您躺下吧!”
楚莫摇头:“不用,你先下去吧,告诉那些奴才好生伺候他。”
常青道:“老奴省的。”
海棠院的西厢房,沐悠紫正在做实验,她凭据楚莫血的特性,配了许多种抑制此毒的药,有点效果,但无法完全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