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从脊椎骨,扩散至全身,精致的发圈滚烫,不住晃动起来。
“噌”一声,寒刃飞出刀鞘,吉光荡刀在手,画莲九瓣,重重寒莲成壁,盖住接连而来的震天一击。
余震撼地,吉光持刀的手被激荡挫伤,悄悄哆嗦。
一声凄厉嬉笑声响起。
“哈哈,想不到有个小女人来找死,很好很好,老夫许久未尝过皮相这般上佳的了,今日有口福哇。”
话里话外满是恶毒、轻蔑,似乎吉光已一败涂地,只能任人鱼肉。
那朵异火已逐渐飘远,就要回到那处高台。
不行以,绝对不行以。那是师兄恢复灵府须要的,自己一定要拿下,带回去,交给他。
她什么都能认,就是不认输。
吉光面露浅笑,月明珠白光下,冰雪霜花初绽,血红暗夜之处,如同仙子堕尘,晃花人眼。
只听她低低笑着,“只会躲在暗处的蛆虫,即便赢了,你敢见光吗?更毋论,想要夺取我性命,你还没这能耐?”
“哈哈哈。。。”嘶哑笑声震耳,撼动碎石滔滔落下,滚入暗红之中,只冒了青烟,就给融化下去。
“你这小女人,嗯,味儿够辣,够带劲,老夫喜欢。”
吉光还在加速灵丹旋转,灵力强势,已突破灵府,撕裂筋脉,体内一片狼藉。
星轨扭动急速,若疾风暴雨,金黄细沙不停撞击,疏散,一分二,二分四,神识不停得增加着。
识海现在如同破烂的钟,泯灭仅剩的铜皮,敲响最嘹亮的钟声。
金黄细沙势须要把此处,都化为自己的领域填满它,困住它,最后撕毁它。
牙关紧咬,喉咙转动,咽下上涌血意。吉光已分不清,填满自己的是快意、激情,照旧剧痛。
暗处之人修为是创化阶,比自己高一阶,只要能打败他,夺回异火,受再重的伤,也值得了。
横竖,修习天诛谱的人,不容易死,再重的伤也养得回来。
这人照旧不出来,金黄细沙漫处洒落,也只能确定一个或许位置,异火已经飘得够远了,要再激激他。
吉光持刀,站得笔直,衣袂无风而动,玉骨冰姿,飘飘然,满是仙风。
不外一张口,满满都是讥笑:“我够坦荡,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修士,天地同证。”
吉光高声讥笑:“你呢,只会偷偷修习邪术,与我是云泥之别,你在哪,都只配被我踩于脚下,要踢去的那块泥土。”
世间修士都是逆天之人,修行之路就是与天地争夺时日,哪个没有一身傲骨,气性小的,修为基础就不行能上得去。没有那份野心,承载不了那份力量。
果真,“好狗胆,老夫让你看看,呆会谁会苦苦求饶。”
那人立即泛起,裸着上半身,肌肉汩汩发抖,手持双刃,身影极快,忽闪之间到吉光面前,双刃血红,闪烁着不详的光。
吉光嘴角还弯着,任由他上前,双刃挥舞,吉光的身影被砍碎。
片片蓝光闪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这人这才预感差池,正要转身,冰火两道巨龙血口狠张,一同咬住上下两半身体,鲜血迸发。
吉光乘隙而入,金黄刀刃直入这人胸膛,把他捅了个穿。
符篆捏碎,一个结界把两人困住,使得劈面血人,无法脱身。
这人大为震怒,束起的鹤发冲开布条,根根朝天直上,一张脸横肉抽搐,目眦尽裂。
满身肌肉虬张,极为恐怖,至少吉光没见过。
“竖子尔敢!”
两手握着刀刃,就要拔出。
吉光自然不愿,加剧灵力输送,刀刃之中,横生冰火两龙,不停地顺着伤口,进入这人血肉。
冰蓝霜龙冻结灵府、筋脉,渐缓灵力流转。金黄火龙灼烧血肉,咬断筋骨,直欲把这人支撑之骨打断,销毁。
这人修行比她横跨一阶,灵力确实强厚,即便骨血受损,灵力停滞,依然能威胁到她的性命。
浴血的手一直握着双刃,刀意不停袭来,打碎吉光身前一个个光盾,护身符篆一个个破碎,吉光脸色也愈发苍白。
这场仗,是在考验毅力,谁怕了,谁坚持不下去了,谁就输了。输的人,要把命留下。
“嘻嘻,小女人,你斗不外老夫,看看,灵力快枯竭了吧。”
明明伤势惨重,居然另有心情讥笑她,真是小瞧人。
吉光再次咽下鲜血,灵丹旋转过快,已然泛起裂缝。
但是,修习天诛谱,灵丹越大,可获得的灵力就越多,越深厚。
这人面色变了,从自得、藐视到疑惑、张皇,从红到黑最后转为清灰,不停转变着。
“你究竟是谁,你是哪个怪物,不。。。”
灵力骤然贲张,手腕翻转,吉光酷寒的眼眸,清晰可见,劈面这人,一分为二,整整齐齐,分成两截。
死眼珠子仍然瞪着,不愿闭上。
吉光侧头,猛地一口血吐出,周围依然,从半空落下,摔倒在楼道上,暗蓝衣摆沾染倒死人血迹。
抬头望去,那朵异火即将落下高台,吉光使尽全身灵力,汹涌冰龙再现,急急遽地扑已往,急急遽地把异火叼回来。
等这多亮紫的火焰被玉简收下,吉光才正真松了口气。
望了望四周,满是血腥垢秽,只令人作呕。
扔下数枚符篆,灵气引爆,此地砰然一场大火,烧热所有。
吉光理了理衣摆,捏碎传送符,于此处消失。
“哒哒”
脚步声打破林间寂静,橘黄日光穿透浓雾,在昏暗石块上,投下点点光影。
枝叶婆娑,细细作响,偶尔几片枯叶飘下,盖住幽花细小的脸。
雪白刀鞘杵着石面,微微抖着。
“咳咳”
吉光一阵咳嗽,望着四周,正好瞥着昨晚那三具尸体。
昨晚行事慌忙,竟然没把他们埋了。生而为人,照旧入土为安,省得被鸟兽啄食,死了没体面。
埋了人,吉光也彻底没力气了,手一扬,一具金黄小舟泛起,她跃上去,小舟载着她,忽而飞远。
“咳咳”
吉光半躺着,鲜血不停咳出,源源不停,恰似要把周围的血液都咳洁净。
唉,麻烦大了,这次伤得这么重,要养多久,该延长几多事,现在才玉简上那么多药材要找寻,怎么办?
吉光正苦恼着呢,某个小工具倒是乐呵起来。
只见储物戒一阵发抖,莹光一闪,一颗圆滔滔的蛋蹦跶出来,挨着那枚暗红玉简不停地蹭。
吉光眉间一跳,赶忙把它拉开。
可惜她怎么拔都没用,这颗蛋死死粘着玉简,似乎张在一起了,不外玉简上火焰如常,没有变化。
奇了怪了,吉光歪了歪头,百思不得其解,这吞天蛟幼崽不是一直安平静静的吗?
现在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