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呼呼呼
死寂的黑黑暗,倒在地上的男人艰辛的喘息着,挣扎着半天也没能坐起来。
相反,这些行动让他胸骨处的伤势似乎越发严重了,原本就被血液浸透的银色巫师袍越发狼藉。
瘫倒在他劈面的戴恩僵直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杰作”,咧开嘴巴,整齐的牙齿在森白的月色中,熠熠闪烁,狡诈的嘴脸像极了热血漫里一个阴谋得逞的大反派。
“咳,你,从一开始就想好这样,做的吗······”
德里克擦去嘴边的血迹,喘声问道。
“没错,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戴恩听到劈面传来的疑问声,右手伸到半空,抬头望起在圆月下显得无比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
“两全术(1),咳,四分五裂——”
“是我最擅长的魔咒······”
他十分平静的作声说道。
不能低头,要有逼格,横竖这家伙也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嗯,要装作我是一个妙手来着,不能让他知道我自己适才都不知道射出去的会是什么玩意······
戴恩想到这里,刚想低下的头又一半自信,一半心虚的扬了起来,看着皎洁的月亮。
周围一圈漆黑的枯木,在晚风中洒下几片枯叶,零落的垂在“霍格沃茨的教室杀手”,“被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院长无比警惕的一年级生”,“自己都不知道念咒后的下一秒会射出去什么玩意儿”的戴恩·李脸上,配合着实力不俗的敌人倒地咳血的画面······
这一刻,戴恩·李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梅林······
他的心中也有些遗憾,可惜雪诺不在这里,否则这时小胖子虽然久违,但十分应景的高呼一声“赫奇帕奇的王”,确实很爽。
“很好···咳咳···”
德里克在戴恩呆滞的目光中徐徐站了起来,他看着脸上心情还没调整过来的戴恩,阴恻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搭配着嘴边的暗红血点,万分可怖。
“喂,你真不要命了?”
戴恩看到对方摇摇晃晃,但照旧努力站起,胸口的伤势像是消防笼头似的喷出血液,目光紧张起来。
这家伙难道真的不要命也要送我一发绿光?
戴恩握了握魔杖,举了起来,漠然说道:“放弃吧,这样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掉这样的你。”
“躺下处置惩罚下你的伤口,等会霍格沃茨的人来了,哪怕被送到阿兹卡班陪摄魂怪,也比丢掉一条命强。”
声音淡然,气场十足。
但劈面那个食死徒很不领会“骑士风范”戴恩·李的美意,不识抬举的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马泽法克!
“四分五裂!”
“盔甲护身!”
戴恩·李沉声念咒,令他欣喜的是体内的魔力流动似乎更熟络了,他觉得哪怕对方用护身咒,自己也有信心击破!
然后,不负戴恩期待,在手腕一阵轻微但强劲的哆嗦后,魔杖尖端十分强势的喷出了······
一朵在黑黑暗熠熠生辉的金色郁金香。
离它最近,目瞪口呆的戴恩甚至能闻出一丝丝清香,就连劈面的德里克释放着护身咒的手也是一抖,差点魔杖甩飞出去,护身咒不攻自破。
然而就在现在,情况突变!
在戴恩欣喜的期待和德里克慎重的目光中,那朵飘浮在虚空中的郁金香竟然剧烈的发抖了起来!
然后,
它开了。
四分五裂的它在空中化成几十朵形态稍小的郁金香······
戴恩鼻尖微动,他在尴尬之余发现空气里的香味似乎更重了。
圆月,枯林,再加上空气里洋溢的郁金香······
戴恩喉头耸动,缩了下脑袋,也不知道是后背的伤势,照旧出的冷汗滑下,他感受后背很不舒服,伸手挠了挠。
现在,妙手气场马上荡然无存。
他魔杖点了下距离他最近的郁金香,挤出了一个笑脸。
“peace?”
戴恩的笑容十分真诚,语气也很恳切。
“no.”
劈面的男人面部肌肉稀有的哆嗦着,他的嘴咧了起来,魔杖上扬。
死寂中,一道绿光闪过。
······
1945年,6月。
太平洋上,一艘白色巨舰穿行在波涛微漾的海面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它的行驶速度也和蔚蓝大海上吹荡的微风一般舒缓。
甲板上,一个棕色头发,身材矮小,或许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艰辛的用抹布擦洗着地面。
他身上明显宽大,极为不合身的粗布衣服已经湿透,连续擦洗行动的手臂也在剧烈晃动着。
很明显,他已经干了很长的时间,并没有时间休息过。
“德国佬!干快点,你这个婊子养的小畜生!是不是又想偷懒?!”
就在他手因为刺痛,行动变缓的瞬间,屁股上就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幼小的他无可制止的向前跪倒下去,撞倒了身前的水桶,哐当一声,里面的污水泼了出来,劈头盖脸的洒了他一身。
他艰难的支撑自己转身,目光憎怒,他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一群嬉笑的穿着美式军装的成年男子们,握紧了拳头。
“瞧,这小崽子生气了,哈哈!”
站在甲板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晒着日光浴的男人们朝站在男孩身前的那个金发男子起哄。
“盖里,这小鬼基础不畏惧你,哈哈!”
“小心这小鬼趁你不注意给你一枪,嘻嘻!”
“惨了,这小鬼会不会让他那德国佬爹把我们关到奥斯维辛去,哦,对了,奥斯维辛关了,他爸妈也都已经死了,哈哈!”
······
听着人群中的嬉笑声,趴到在地上的小男孩眼睛红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还没起身,站在他身前的金发男子又是一记厚重的军靴袭了上来,正踢到了他的太阳穴。
他昏昏沉沉的倒在了甲板上,头上渗出来一丝鲜红,还没喘过气,身上又是响起一记接一记的踢打声。
“狗崽子,还装死?”
“滚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扔你下去!”
“和你那恶魔怙恃一样,你长大了也是恶魔,我现在就算踢死你也是在做好事,会上天堂的好事!”
他已经发不作声音了,想求饶的心思也没有了,模糊中,他似乎看见了母亲的笑容,他想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求她带自己走,但是晕晕沉沉的他基础动不了一下。
模糊中,身上的重击突然消失了,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
“放开他!”
“不要多管闲事,小鬼,他是德国佬!”
“我知道,放开他!”
“你!你叫什么?你怙恃呢?”
“你管不着!唔,放开我,忘八!”
“说你的名字!”
“阿奇帕德·兰吉斯!忘八!别打他,有种打我!”
······
他听着身边的喧闹声,很想抬头看一下,但是饥饿,疲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在眼前一黑,意识快要模糊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醒来,但是他很想看一眼那个资助他的人,可惜,尽力运动脑袋的他只看到了那个让他厌烦的破水桶。
真遗憾啊······
不外,
“谢谢你。”
“阿奇帕德·兰吉斯。”
注:(1)火影梗,中忍考试鸣人对宁次最后说的话(ps:莫名其妙的加上,横竖不知道为什么,槽点是这本书从一开始的英伦风已经很像热血日漫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摸上键盘的下一秒会打出什么玩意儿,笑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