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星月相伴,容敏静静走在回家的路上。
于自己而言,这里不外是只待了不足三天的地方,但是容敏却头一次感受到,这里注定与自己血脉相连,永远也分不开了。
那些现代化的日子,那里的亲人朋友,总归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好歹,自己在这里也有一个家。
想到林慧珍瘦弱的身躯,现在可能正在焦虑地等着自己回去,忍不住加速了脚步。
只是没等他走到门口,面前就泛起了三个大汉,手中捏着钢刀,大叫道:“站住,抢劫。”
不是说着大礼政治清明,国力强盛,人民生活安身立命吗?自己来不到三天,就遇到掠夺的了?运气也太好了吧。
“无双,你的钱代管,万一被抢走了,算你的照旧算我的?”
【宿主,无双给了百分之十的治理费,风险自然已经转接到治理员身上了。】
“我之前说你算术欠好,我错了,对不起。”
【没事,无双是真的算术欠好。】
“年老,我没钱啊,你看我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像有钱的人吗?”
“嘿嘿,没钱,就拿命来。”
说完那手中的钢刀就挥已往了。
卧槽,太搪塞了吧,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幸好容敏是个懂武术的人,一个转身,避开了大汉的攻击。
“年老,有话好说啊,你这不是抢劫啊,你是杀人啊。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被人戳破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大汉也是要脸的好吗?
都说杀人就杀人,雇主偏要自己扮成抢劫杀人,这有什么基础区别吗?横竖把他剁了就是了。
容敏一个闪身,不仅躲过了他的攻击,而且屈身迎着刀刃一撞,惊得面前的大汉一顿,一个失神,被容敏一个矮身转到他的身后。
右手轻轻一扣,就把这大汉挟持到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轻轻一捏,大汉手中的钢刀就到了自己手上。
“年老,谁派你来杀我的?”
“哼,你自己冒犯了什么人,心里没数吗?”
“我冒犯的人多了,但是能杀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容敏把钢刀瞄准面前这年老的脖子,对那两人冷笑道:“你们两个准备让我杀了他再杀你们,照旧现在就离开?”
虽然杀人什么的,确实做不到,但是恐吓之类的,容敏做来照旧驾轻就熟的。
没想到自己倒是小看了自己的二娘,不外说了几句话,她就让人来买凶杀人了。
无双说得对,进场顺序很重要,如果不是今天升级了这个技术,也许还要费精神来猜到底谁想杀自己。
如此好了,一切清清楚楚,怪只怪你王氏做事不够小心,把自己贴身的婆子派出去接洽这件事,好歹派个自己不认识的啊。
容敏摇头,钢刀在面前这名叫飞鹰的男子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惊得他大叫。
“怎么,还不走吗?等我把他的血管切开,放干了血,再来动你们。”
飞鹰大叫:“不要啊,容少爷,手下饶命啊,我不敢了。”
“谁让你来杀我的?”
飞鹰没能说话,一阵脚步声穿过寂静的夜晚传了过来。
林慧珍被容炳天赶出来之后,带着容敏住在了苏城的南面,本是她陪嫁的一个小铺子,前面是铺,后面是住的地方。原来这一带的铺位照旧苏城南面人流富足,十分旺盛的地段。
只是或许三年前,知府搞了几个项目,放在现代来说,就算都市市容项目,把南城这一带十分有特色的古老店肆全部都责令整改。
但是这整改的文件一直没批下来,徐徐这南城也就疏弃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住户。
所以在这夏夜,其实时间还早,但是因为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而大礼的夜晚娱乐事业又不属于平民,所以现在四周一片寂静。
倒显得这脚步声十分突兀。
只听一把尖锐的声音笑道:“听说容大令郎已经纷歧样了,我还不信,不就是一个傻子吗?难道还能翻天了去。”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容敏看清了来人,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夜行衣的男子,漫步走在狭长的巷子里,他身后还随着三小我私家,不外拉开了一段距离,容敏看得不真切。
没想到另有辅佐啊。
那男子笑道:“幸好有赖于我一向有备无患的习惯,否则今晚还真的要大费周章了。”
那飞鹰的同伴显然也懵了,两边看看,居然十分识趣地避到路边,让出了一条路。
杀我还派了七小我私家,太看得起了吧。
要知道,容敏虽然仗着有点武功基础,一对一的搏击,甚至对方有武器,只要不是枪,他相信大部门昔人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他对手的,那肯定不会做这种小买卖。
而且也没听无双说,这个世界另有超出他所知道的物理理论知识的能力,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普通的古代,就算真有关公张羽之类,也是可以理解的领域。
但是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绝对明白,做人不能盲目自大,特别是在这种以一对七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托大。
必须要想个措施解困。
轻轻一曲手指,这几人的生平他有了了解,尤其这说话声音十分尖锐,让人听着难受的。
“咳咳,列位,既然各人收了钱财要来取我的性命,我如果劝你们改邪归正,立地成佛,也确实不怎么现实。”
“但是我又不想死。给钱赎回我自己的命嘛,我又没那么大的财力。”
“思来想去,不如我为众人解开一个疑问,看成活命的交流吧,如何?”
那打头的男子冷笑,一个问题就想活命,你当你是什么?
看出了众人脸上的不屑,容敏也不慌,只道:“这些问题虽然不是普通的疑问,而是如果不问我,你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哼。”
居然是被挟持在容敏手上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容敏一敲他的头,呵叱:“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被我困住呢。”
飞鹰被敲了头,忿忿道:“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告诉我,明日赌场里第一把开的什么?”
“自然知道,你明天去东风赌场排队,一开门就要进去。在第一张赌巨细的桌子上,看到那下巴长了一粒黑痣的荷官,就开始押钱。”
“荷官?”
“嗯,就是庄家、博头、摇色盅那个,懂了吗。”
“嗯嗯。”飞鹰想颔首,看到那钢刀正架在自己下巴下,只得嗯嗯应了。
“然后他的第一把开始是围色、大、大、小、大、围色、大、小、小、围色。记着每一把不要买多,最多不凌驾五两银子子。”
“只有十把?”
“十把赢下来,你最少拿了五十两银子了,足够让你送还你欠下的三十两赌债,另有剩余,就好好做点生意。”
飞鹰被吓到,自己欠的三十两赌债他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欠了钱,谁要做这杀人纵火的运动。
而且这人居然知道自己欠钱的事情,只怕有几分可信。
“怎么样?比起身上背着命案,牢固过活,你会选择哪个?”
飞鹰彻底闭嘴了,但是那紧绷的身体已经放松,他的心已经飞到了赌场外。
容敏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递到他跟前:“多就没有了,五两银子全当一点小心意。要不就拿银子走人,要不撕破脸我首先宰了你。”
飞鹰基础不需要挣扎,伸手接过容敏手中的银子。
“你们两个也走吧,明天离开去赌场,万不能贪多,赢了钱就离开这里,去做点小买卖,我绝不报官。”
这话虽然是对着飞鹰的同党说的。
这三人都是因为贫穷,才胆生毛走上歪路,基础不算巨猾大恶之人。
容敏也并非可怜他们,要害是劝走起一个算一个。
两人还在犹豫,容敏道:“横竖我在哪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骗了你,你们再来找我也不晚。再说了,这不是另有人要取我命嘛,说不定不需要你们动手,明日照样可以去找东家取赏银。”
显然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有人动手了,谁还乐意自己满手沾血呢。
立即对着容敏颔首应允:“放了我年老。”
容敏松手,轻轻一推,把飞鹰推开,手中仍捏着那把钢刀:“这刀借我了。”
飞鹰点颔首,领着他的兄弟急遽离去,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最难的问题在眼前。
与那三个乌合之众差异,眼前这人身上透出的气质阴森森的,不用说,都一定背负着许多人命。
他并不在意那三人多去留,依旧盯着容敏,冷笑:“容令郎果真有张仪之才,轻轻几句,便劝退数人。”
顿了一下才说:“只是不知容令郎,又准备了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劝退在下呢?”
和这人接头的人穿着斗篷,连这杀手本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所有容敏现在无法判断到底是谁下了这么重本,五百金杀自己,实在是太受宠若惊了。
不外还好,这冷血的专业杀手,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你不想问一问,你妹妹到底去哪里了吗?”
男子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