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戎听着时光这一段话，心中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如果说时光之前能够看破那些小我私家的勾心斗角、家族之争，还勉强说得已往，究竟这世上也另有其他能推善断之人。可这种两国冒充征战，自有史纪录以来也从未曾发生过，这就似乎是天方夜谭，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
“即是通过这几点，你就敢断言两国交战这种事是假的？虽然你所说的丝绝不假，可这种事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推测出来的。”李戎似乎忘记了眼前的焦急状态，反问一句。
“将军放心，绝不是有人将此事泄露给我。其时我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且我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外一旦有了这个推测以后，再思考前后发生的事情，便会发现另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好比李烈老将军有一次和我谈话的时候说过，其实传言中的第一神将罗震云在将军您的面前基础不值一提，这就体现将军在其时的我面前依旧可以隐藏实力，同时也说明将军的武功简直是旷古烁今，完全不输世外大修行者！可有如此实力，罗震云罗陵厚在余杭市竟然能当着将军的面使小手段，与执徐攻军黑暗勾通，甚至换掉暗矢者，我就更怀疑这是执徐国与将军商量好的，专门坑害罗家。”
“而我的泛起正合你意，所以伏碑大人才允许我羞辱罗陵厚罗震云，如此一来，余杭与罗家积怨便会进一步加深。现在想来，这都是为将军被罗家免职做的铺垫而已。”
“在赤奋若新都中庭时，我险些凭借一己之力颠覆罗家。其时我说是伏碑大人对于皇室有所不满，所以才没有管皇室与罗家之争，可我不是三岁孩子，这种行侠仗义式的颠覆一个权臣之家，简直幼稚到了极点！我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稳定代表着什么。伏碑大人那么心系天下的人，不行能在皇室没有做好稳住罗家崩坏后的局面的准备时，便允许我一个外人强行将罗家拔除，除非你们本就想着借我之手除掉罗家。”
“虽然，没有我也没关系，随便什么人都行，因为你们已经提前允许罗家做了那么多的恶，即是为了有富足的理由拔掉罗家，然后将兵权尽数交还给将军您。”
“还记得将军和我守在中庭外，不让罗家有任何人偷风报信的那次吗？那时候将军笑得很豪爽，是真正的开心。可是，连我都知道罗家一除则赤奋若恐有不稳，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这只能说明将军也是提前知道了，赤奋若不行能不稳，你们早就做好了接掌所有兵权的准备！”
时光说得很快，李戎却听得很明白，因为这都是他亲身经历，确实发生和计划好的事情，险些可以说是分绝不差。
这么多推测的历程，李戎确定了确实不是有人将消息泄露给时光，他脸上的心情有所缓和，“你说这些，并不能阻止我做什么。”
“这些都是很有须要的话，”时光拱拱手，接着道：“我确定了前面的结论之后，便发现了新的不合理，以伏碑大人的手段来说，想要除掉罗家基础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罗家做那个坏人，让罗家针对将军您，让将军在死最少的人的情况下败得很合理。可这么小心翼翼地演戏，到底是在演给谁看？”
“值得伏碑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掩饰的，就只有世外之人！”
李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似乎又回到了在神府听时光给他分析的日子。“是啊，世外之人虽然少少关注这些国家，可此等大事我们只能谨慎再谨慎，谨慎到极致。”
他眼神再次缓和了不少，说道：“你知道我是在设计陷害罗家，知道我们的开战是假的，又知道是在掩世外之人的线人，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的？”
“照旧要从将军说起，在罗陵厚罗震云要夺将军兵权的那天早上，将军和我说您若有实力，早就一剑斩之！”
“想明白了前面的事情，我再想到这句话，想到将军其时那刻骨恼恨的目光，自然就猜到将军所说的斩之，是斩世外之人。”
“将军还记得我擒拿的那几名特工吗？我捉他们的地方叫做余光村，有人专门抓平民黎民，厥后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归云洞。那归云洞的主人胡翼看似是个吸人血的邪修，其实否则，我发现那里的人基础就没有任何被吸血的迹象，他们只是在那里卑微的在世，而那个胡翼宁愿受万蚁噬心之苦也不敢说出自己找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我便知道他想躲避的是修行者。”
“在归云洞里，我找到一柄蓝色宝剑。那柄剑中所蕴含的元气给我的感受，与我在大宗门中所见过的圣剑气息竟然一模一样！”
“我又想到了伏碑大人曾和我说过，世外之人因为有神碑才不敢对各国指手画脚，我又想到了世外有铁律，绝不行让凡人知道世间有修行者之事，分十批的岛民因为全都知晓修行者的存在，所以才不许离开各国分配的位置。我想他们能被从孤岛救下来并活下来，却不许离开被分配的村子，是伏碑大人们和宗门圣人博弈的结果吧？”
李戎点颔首。
“说远了，这些事结合到一起，我有了一个极其斗胆的推测。那归云洞的胡翼实际上是在建设国家！”
“那柄剑就和宗门圣剑一样，能够储存国运！”
时光说着说着，只觉一阵模糊，接着道：“所以我推测，天下黎民苦了近千年，每过十年，宗门圣人便会来收取一部门国运，所以每过十年才会有一次大荒年！”
“所以世外之地绝不会让存在修行者这种事人尽皆知，因为一旦如此，总有人会怀疑大荒年乃是修行者所为。”
“大城之所以还能有花卉盛放，即是因为国运这种工具，越偏远的地方越差，距离国家中心越近便越好。”
说罢，两人静静相对，李戎眉宇间的金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红了的眼眶。
那是一种悲痛的眼神，是一种恼怒到极致的眼神。
缄默沉静稍许，李戎声音降低说道：“凭据约定，修行者每十年便会抽取各国一半的国运，这何止是伤筋动骨，他们是想要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