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挑挑眉,笑道:“因为前辈能感受到我身上其他神兽的气息,却又有修行气息,两者相冲的气息并存,十分稀有。”
“哼,”神兽喘着粗气,“你这人的修行气息也和比人不太一样,按说修行者无法掌管神碑……”
时光这才明白,为什么它会让自己滚,原来它之前以为自己是镇压神兽的伏碑。
他不再多说什么,弹指打出一道元气,直接穿过蜚头顶的一层神碑之力,碰到了蜚的眼皮上。
“你!”蜚的巨眼猛然睁开,瞪着时光,缄默沉静良久才接着道:“你掌握了六块神碑?”
它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年轻修士对自己的冒犯,因为他即是有可能将自己从这里救出去的人。
时光摇摇头,“我与神碑没有任何关系,不外我可以将神碑之力纳为己用。”
“你想要什么?”说到这里,这神兽就算再缓慢,也知道时光是抱着交流点什么的目的而来的。
“我想要前辈身上一部门神兽之力。”
“你?”蜚的声音似乎又充满了不屑,“神碑控制下的神兽之力或许你还能蒙受,我直接给你?”
“这不需要前辈担忧,我自有我的措施。”
它马上回道:“我倒是无所谓,你想找死谁也拦不住你。”
时光知道对方看不见,照旧拱拱手,说道:“另外我另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辈出来之后不要为祸人间。”
地下再次陷入一阵缄默沉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它似乎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哼哼道:“等你真能把我弄出去再说吧。”
这就算松口了,不外时光却不满足这样的答案,“前辈说话跌宕不羁,我很难相信前辈的话,不如前辈向天道起誓,若是我带您出去,您不会屠戮我人族。”
“成交,不外你得给我找个待着的地方。”这么多年已往了,它的任务早已不在,虽然怨恨人类将他封在地下数万年,可不杀人总比一直蜷缩在这里强。
时光听完大牛对天道起誓,欣慰的点颔首。像这种实力可以直达天听的生灵起誓,一旦食言便极有可能直面天威。
“在下另有一件小小的事情不明,想要请教前辈。”时光拱拱手。
“就你事多,你问吧。”
“您说话时用词的方式似乎和这座天下的人不太一样啊,敢问您……”
闻听此言,神兽蜚皱皱它那只有一只的眉毛,说道:“活得太久,都快忘了,这座天下其实也是被一群修行者今后外地方搬来的,不外他们都死了……再也没有了。”
时光心下一惊,难道说父亲即是从那边来的?
“叫啥来着……昂,似乎叫地星。”神兽哼哼两声,接着道:“这天下的人都是厥后长出来的,我哪知道他们怎么生长的,横竖我说话的习惯照旧以前那样。”
时光点颔首,若这神兽被封数万年,那之后的许多事情它都不会知道,他便没有再问。
时光心念一动,身前天地逐渐浮现,周围三丈之内的一切都化为虚无,融入到他自己的天地中去。
此时,时光距离那神兽只有三丈多远,他轻轻向下飘去。
一道闷闷的震荡声响起,时光脚下有一层薄薄的气息发出耀眼光线,这道薄光绵延万顷,正好将蜚盖住,随即一股磅礴众多的力量不停向时光识海里钻。
“啊!”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自时光胸口向躯干四肢扩散,他只叫了一下便再也发不作声来。
接着即是头痛欲裂,两座识海天地中狂风骤起,海浪翻涌,昏天黑地。
不外时光在天下第一楼修行三年,险些无时无刻不陶醉在痛苦之中,此时虽然剧痛难忍,他照旧牢牢地站稳。
随着神碑之力越来越多地灌进时光识海,外面世界的天愈发阴沉,风怒号的声音甚至能传到这深深的地下。
神兽蜚只感受身上越来越轻,可它的喘息声愈发粗重。它能感受到,遥远的万里高空之上,天道似乎在暴怒,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天罚。
轰!
天上似乎炸开一般,一道黑到实质,长达百里的巨雷瞬间落下,最后化成一丈黑雷,直接落在时光身上。
时光面色巨变,天威降临这种事情他基础没有想过,如今直面黑雷,他根原来不及反映。
神兽蜚大叫:“小子你害我!”
嗡的一声,那黑雷落进时光的身前天地,速度顿了顿。
时光强忍剧痛,两柄道剑尽出,眼中神光疾射,压缩的无数“元”爆裂开来,数道百丈无形剑意蓦地泛起,衍化之道应天之道熟悉间将那天威包裹。
这一瞬间,他险些拿出了所有的底牌。
轰!
整个大荒落剧烈震荡,大有山崩地裂之势。
蜚只感受这震荡比当初六块神碑封印它时还要恐怖。
三息事后,时光脚下的神碑之力尽数钻进他的识海,那黑雷彻底碎成数块,在时光身前天地中滋滋作响。
时光面色煞白,斜靠在旁边的厚土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低头一看,自己的上衣尽毁,胸口酿成了纯玄色。
突然,他识海舆图中,大荒落与单阏国的位置彻底点亮。
蜚看着时光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刚刚的天威,哪怕是它也不敢硬接,与实力无关,与天地有关,那是一种天生的压制。
它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了动蹄子,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次,它的声音不再是很小,而是能传遍这块盆地的山野。
“哈哈哈……我自由啦!”它还在期待着元气逐渐回归身躯,否则它破不开这厚土。
万顷之地,说起来很大,其实还不足一座大山的占地。
刚刚时秃顶顶上漆黑的乌云绵延百里,对于整片天下来说不外是芝麻巨细的地方,除了大荒落一部门地方的遗民,其余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但对于天下间的修行者来说,那即是真正的天有异象。
赤奋若国旧址,纪灵城外。
一间学堂中,一个坐在案桌前,独自捧着书卷的教书先生猛然抬头,望向北方的天空。
教书先生眯眯眼睛,随后轻捻手指。
一副不行思议的画面正在悄然展开,他原来苍老的脸颊上,皱纹正一点一点变淡,佝偻的身形徐徐直了起来,花白的头发迅速变黑。
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者,瞬息之间就酿成一个三十岁的儒雅书生。
他眼中光线一闪,身形越来越透明,最后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