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一句话马上令聂风霜站了起来。
“这是何意,大圣卿此人你绝不行招惹!”聂风霜盯着时光,“否则连为师也救不了你。”
时光缄默沉静片刻,叹道:“那孟剑梁到底是什么实力?”
“他高到什么水平为师也不知,不外,除了何青,其余圣卿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嘶,”时光咂舌,如此便太过恐怖了,那聂风霜恐怕也绝不是柳圣宗大圣卿的对手。
“你到底要做什么!”聂风霜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师尊,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总之现在是艰屯之际,你不能再树敌了。”
“是,我知道了师尊……”时光抱掌前推,退出屋中。
时光念念有词的望着天下第一楼,突然,他看见壹凡向昨夜众人谈话的阁楼凌空而去,连忙叫道:“壹凡兄,出什么事了?”
壹凡身形在空中顿住,看向时光:“昨天派出的上龙上渊三十人只回来一人!”
时光“噌”的一声飞起,与壹凡一同冲向阁楼。
“怎么回事!”壹凡大喝一声,推门而入。
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修行者跪在壹音,壹文面前,这人是上渊中身法最快的修行者之一,他徐徐转头看向壹凡和时光,满脸血污,眼眶通红,颤声道:“令郎……”
“起来说!”壹凡皱眉沉声。
那黑衣修行者并未起身,缄默沉静片刻才说道:“都死了,除了我都死了……东边一千多里……地下有……至少有七八十拨云境以上的修行者,我们去到还没找多久就被发现了,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壹凡点颔首,“行了,今晚我亲自去看看,在我天下第一楼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即是无待境也叫他有来无回!”
时光皱眉看着壹凡,心道:比圣所元气越发摄人心魄。
这一刻,壹凡身上蓦地迸发的气势凌厉无比,才让时光见识到了一个少主该有的霸气。
“壹凡,不行莽撞,派惊门方圣卿,开门孙圣卿,生门苏圣卿前去吧。”壹文开口道。
时光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那邪修中修为最高的是什么境界?”
那黑衣修行者一愣,然后说道:“无岸境,绝没有无岸境尽,否则我们基础回不来。”
壹音皱眉,打断道:“此事已经是我天下第一楼必须管的事情,小时照旧好好准备问剑的事情吧……”
时光走出门,继续望着天下第一楼,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审视。“这件事越来越邪性了啊……”他喃喃自语,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
晚上的时候,夜色很黑,天山没有一点星光。
时光站在自己住的阁楼二层极目远眺,竟然看见壹凡下山了!时光脚尖轻点,下一息已经泛起在天下第一楼门前。
“站住!”壹音突然泛起在这里,呵叱一声:“小时,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楼里……”时光刚开口,便见六层光线大作,天下第一楼不停震颤。
隆隆的声响很快吸引来数位圣卿。
没有出去的四位八门圣卿和壹文瞬间便来到楼门前,上龙大部门门生都去了山下剿灭邪修,所以并没有几多门生前来。
“斗胆!”壹音大喝一声,指着时光,“你做了什么?”
时光看着在场的圣卿们,没有说话。突然三道青芒闪过,聂风霜三人挡在时光身前。
“怎么回事?”孟剑梁沉声问道。
壹音身上蓦地迸发出一股浩然正气,天下第一楼神光大作,可只有刚刚还亮着的第六层突然昏暗下来。
时光眯眯眼睛,已然开始凝神聚气。
壹音向后一指六层,怒喝道:“孟剑梁,我宗待你衍天道为座上宾,我侄儿壹凡更视时光为挚友,结果时光就是这么回敬我宗的吗?他竟不听我劝告,渡入元气,致使天下第一楼六层阵法有失,你说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众圣卿皆是面色骤变,怒视时光。
孟剑梁眉头紧皱,转头看向时光:“果真如此吗?”
场中气氛凝重,时光周身的自整天地已然浮现,他看向壹文:“壹文圣卿,不如你来解释解释。”
“嗯?”许多人发出一声惊疑,没有想到时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
遥远眨眨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接着面色有些发沉。
“小时,你来这门前,此事与我何关?”壹文一怔,问道。
“难道这天下第一楼巨震,不是你放进去的人做的吗?”
时光语出惊人,惊起场中一片哗然。
聂风霜与孟剑梁瞬间元气暴起,随时脱手都是全力一击。他们了解时光,知道此话一出即是坐实了。天下第一楼内讧,他们这几个客人一定会牵扯其中。
壹音缄默沉静半晌,凝眉转头,“二哥,他是什么意思?”
壹文本是面无心情,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年老照旧别做大圣卿了,天下第一楼在你们手里,太软弱了啊。”说到这里,他突然狠厉起来,“你们竟然想入世,竟然想和凡人有来往,你们对得起天下第一楼这个称谓吗?”
他一步一步迈向壹音,指着他喝道:“我天下第一楼!原来是应该和落笔观齐名,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另有人敬畏我们吗?”
壹文义愤填膺,指着时光道:“壹凡如此天纵奇才,竟然被你们熏陶的和这小子称兄道弟!”
众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壹文,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一向平和的壹文竟会有如此偏激的想法。
“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壹文狞笑一声。
“因为所谓被邪修害死的生艮军,其实都是修行者。”时光话音刚落,便见壹文笑容戛然而止。
“你知道?”
时光摇摇头,“那个没被吸干血气的军士皮肤太平滑了,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真正的军人,如果只是普通军人,风吹日晒皮肤皲裂,手上全是老茧,那军人没被吸干血虽然不会全是褶皱,但也实在平滑的不像话,所以我便怀疑他是修行者,那一队全是修行者。果不其然,在我去到武云城时便获得了这个答案,他竟然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被家人领走了,怎么可能如此之快照旧被家人领走的,他应该是被生艮军领走啊,这些疑点越发确定了我的推测。”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壹文更是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些能说明什么?”
“一群修行者为什么会扮作军人的模样往天下第一楼的偏向进发呢?两种情况,第一种可能即是潜伏到武云城欲图对贵宗倒霉,可是一群邪修资助贵宗扫清这些倒霉,我是不信的,排除;第二种就是他们在挣脱追杀,向贵宗求助,如此我便可以理解了。不如此大批量的修行者从其他宗门出来向贵宗求助,貌似也不行能,究竟这种大事会惊动整个世外,所以我便推测那修行者就是贵宗自己的修行者。”
时光边说边凝聚元气于体内,实际上在场众人皆是如此,都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