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终于明白了李烈的愤慨和不甘是哪里来的了。
自己一身本事的亲孙子,赤奋若国武道天赋最强的李戎,曾经亲手隔离了那份触手可及的“仙缘”,这让李烈如何宁愿宁可。
时光也瞠目结舌,他哪怕再讨厌大部门杀人不眨眼的修行者,可他自问照旧做不到如此。如果不牵扯怙恃亲,再给他一次时机,问他愿不愿意踏入修行之道,他照旧会选择愿意,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拒绝这种机缘呢?
缄默沉静良久,时光才问道:“老将军,神……神将是怎么拒绝的?”
“哼!”李烈青筋暴突,咬牙道:“那小子十岁以前一直嘻嘻哈哈不学无术,那天不知怎么的,非说白……非说那教书先生不是好人,哪怕见过先生从天而降也依然对他嗤之以鼻……”
“这……”时光直想竖大拇指,十岁的李戎就已经值得他佩服了。
二人无话,一刻钟以后,李烈才又恢复到漠然的心情。
“不外从那天以后,戎儿突然开窍,武道一途越来越顺,直通巅峰。其实,赤奋若国没有人知道,戎儿十六岁便有神将的实力,什么神云罗震云神锋龙音雷,在戎儿面前狗屁不是!”
“嘶……”时光心下骇然,以他的眼力,竟然没能发现李将军藏拙?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昨晚你为什么不救宋翎?”李烈突然问道。
“你们几方势力明争暗斗,我没有立场护着谁,”时光沉吟片刻,“我只听李戎将军的。”
这句话让李烈面露笑容,“哦?你身为修行者,为什么这么帮戎儿。”
“因为神将值得!”时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道。
李烈一怔,捋捋花白的髯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不成修行者又怎样,照样有修行者钦佩我戎儿!”
时光却没心思听李烈的感伤,他现在只想知道,白晓现在会不会就在李戎家四周。虽然伏碑不行能让一个大修行者在赤奋若国久留,可白晓纷歧样,修行者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说不定伏碑找不到他。
……
协洽国,九安城临安处。
时光离开余杭城的第一天,在啸天门与聂风霜离开的三十天,他需要在这里期待聂风霜的消息。
时光很喜欢协洽,因为这里没有伏碑,也就是说这里不是修行者的禁地,他有时机探询怙恃的下落。
虽然他认为怙恃亲没带上自己与衍天道有关,可是在衍天道没有很高的职位前,最好照旧不要贸然探询,况且衍天道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孤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在世俗间寻找怙恃,依然是重中之重。
时光站在九安城青凤长街,混沌眼开启,极目远眺,当他看见“架阁库”三个字时,脸上露出笑容。
只要找到两年前所有兴兵的时间,就能设法找到其时接回来的岛上人的去处,如果不在九安城,那就没措施了。
不外从之前阉茂国,赤奋若国,执徐国的岛中人的落脚处来看,各国选择的地方第一不是中庭,第二照旧富足之地,那么协洽国的九安城就是最切合要求的地方。
架阁库,档案中纪录两年前出去的安都军,用时五个月之久,而且竟然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却没有写明什么兴兵所为何事。
时光站在架阁库门外看到这里,立刻收回视线,微微一笑,转身去找安都军。
安都军乃是九安城战力最高的军队,扼守森严,寻常黎民向军营中望一眼都要被抓起来。时光刚刚靠近军营,便听见门口的安都军大喝:“滚远点。”
时光一愣,怎么这么冲?自己也没做什么不轨的行为啊?
“那个……”
“抓起来!”那名安都军一声爆喝,马上冲过来两个两人架住时光。
“什么情况?”时光惊奇一声,没有人理会他,便被带进军营中。
协洽国此时并无战事,如此严格在时光看来很不合常理。安都军军营很大,他被反绞双臂押着一刻钟,才来到一排木屋前。
木屋看起来很旧,感受一阵狂风便会吹垮,时光挑挑眉,心道不是要把我关在茅房里吧?
“进去!”右边的安都军使劲一推时光。
时光进了木屋才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里面武器架,案桌,刑具一应俱全,一个文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啪啪啪啪的打着算盘。
“跪下!”那安都军一脚踹在时光的腿弯处。
“嘶……”他抱着脚跳了起来,大喝道:“你小子藏了兵刃!”
“好了,你出去吧,”那文官头都没抬,打断了安都军的话,然后又对时光说道:“家住哪里?”
时光皱皱眉,连罪名都不问吗?这和绑匪有什么区别。
“大人,我没犯罪,为何抓我?”
回应时光的照旧“啪啪啪啪”的算珠撞击声音。
木屋之中气氛有些微妙,时光没有被捆绑,可也没有人回覆他的问题。
“家住哪里?”
时光也懒得回,有什么事情直说不就是了。
坐在案桌前的男子等了半天不见回覆,依旧是没有抬头,只是那计划盘的右手轻轻抬起,放在桌子下面。
嗖嗖嗖!
案桌外侧骤然间露出三个洞,射出三支箭。
铛铛铛!
三支短剑应声折断。
“横练武者?”中年男子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光,“莫非你以为一身横练功夫就能独闯军营?”
“行吧行吧,大人,我家住青凤长街,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忙问,问完了我好问。”时光不耐烦道。
“哈哈,有点意思,在九安城有家就成,等你家人发现你不见了,报案交钱就放你走。”
“凭啥?我只是路过这里,凭什么……”
中年男子盯着时光,凭据平常的习惯,他是不屑于向这种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解释的。只是今天他看眼前之人颇为有趣,便拿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因为这里是协洽国,你出去探询探询,哪个国家如此富有?全凭我们安都军守的好,你们这群黎民有如此富足的日子全是我们的劳绩,我们要点钱,难道不合理吗?”
时光皱皱眉,心道这里确实是比一般国家有钱,可照旧开口道:“难道安都军的军饷,不比其他国家高吗?”
“照旧年轻啊,”中年男子轻轻摇头,“黎民过着现在的日子难道就满足了吗?我们安都军也是人……”
“可……”
中年男子见怎么都说不通,终于失去了耐性,叫了一声:“来人,给他关起来饿两顿再说!”
“是!”门口那两名安都军立刻进来,再次反绞时光。
时光没有反抗,去关押的地偏向看管人员探询探询也好,他挑挑眉说道:“你二儿子今天中午有血光之灾,你最好照旧提醒提醒他……”
“带走带走,”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招招手,“还敢诅咒我……”
一刻钟事后,时光被带到一排泥塑石板建的屋子前,心道这可能就是牢房了,希望里面有个狱卒什么的。
圆木制成的门被打开,里面比力昏暗,让时光想起了鹤发建的暗室。
里面有一张木桌,一个上了年纪的狱卒趴在桌上打瞌睡,听到声响便立刻冲到门口,丝毫没有腿脚倒霉索的样子。
“小伙子,住几文钱的房间啊?”老狱卒龇着一口黄牙,看起来很兴奋。
“……”时光一阵无语,这九安城也是富有到一定水平了,他没好气道:“没钱!”
“没钱?”老狱卒立刻瞪着眼睛,“没钱你他娘的就只能住最里面了!”
说罢,他一把拽着时光的衣襟就往牢里扔,嘴里还愤愤地念道:“穿得这么好,竟然敢没钱……”
时光低头看看自己玄色的衍天道服,小声嘀咕:“还好没穿那件青色的,玄色的不显脏……”
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到最里面最矮的一间牢房。
“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
老狱卒正说着呢,时光已经自己打开那扇牢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