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时光的一招之下,而且死得如此莫名其妙。
他基础没有想过,藏剑诀练到至高无上,竟然可以化繁为简,从九剑酿成一剑。
时光虽然只是一个刚刚进入拨云境尽的小修士,却因为悟性极高,将这无上剑诀在剑招上练至巅峰。
如果鹤发能够提前想到这点,两人正面相对,那以时光的修为,就算这一道剑意无声无息,也绝不行能杀死他。
砰砰两声,鹤发的两半尸体向左右两侧倒去,砸在了旁边的两个长老身上。
接着,所有门生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平日里看起来实力境界都高不行攀的长老,竟然莫名身死!
在峰下与时光搭话的修行者双腿直打颤,死死地盯着时光。
其他人也并欠好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肝胆俱裂,连连退却,却始终没敢喊作声来。
鹤龙舟盯着时光良久,转头看向圣所,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小我私家都在用眼神问对方:你能不能做到?然后两人都摇了摇头。
这道剑意可以瞒住所有门生,甚至上峻门生,却又如何逃得过在场的圣卿的高眼?
圣卿们相互对视一眼,等着大圣卿孟剑梁发话。
时光此时手已经放下,呆呆的站着,外貌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惧意,清秀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道欣慰的微笑。
大圣卿脸色稳定,眼中的惊奇一闪而过,声音毫无情感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有人问话,场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时光也没有第一时间回覆。过了片刻,时光才似乎从心事中惊醒过来,然后脸色变得苍白,说道:“我,我叫冯啸冠。”
“好,好啊,我衍天道竟然又出了一个能让天下震颤的天才。”大圣卿没有责怪或是要脱手的意思,反而话中还带着笑意,接着话锋却是一转:“不外,哪怕是华争锋,因当年做出那种事而死,我们也无太多遗憾。”
衍天道的圣卿们虽然看重天才,甚至有些认同实力为尊,却也容不下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门生,门生所作所为也是为门派着想,门生也有难言之隐。”时光哆哆嗦嗦地说道。
在其他门生眼中,时光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们从没听说过,衍天道什么时候另有过人情味了?
“难言之隐,他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什么难言之隐也都活该。”那个蓬头垢面的修行者用极低的声音,对旁边的门生说道。
而这门生恰巧也认识时光,正是争峰最后几天时光一直待着的山上的孙师圣。他听到这话后,没敢回应,只是微不行查的点颔首。
门生们知道修行者是怎样的秉性,知道时光是插翅难逃。其实在他们心中,也是希望时光死的,究竟没人想看到同辈中人有人永远压着自己。
“说来听听,”大圣卿思考片刻,便说出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时光怕其他圣卿有差异意见,连忙开口:“鹤发狼子野心,私藏无上剑法藏剑诀!”
第七峰的圣卿眉头微皱,说道:“确实听说上一任七峰圣卿岳和池有这么一套剑诀,只是在我接手峰阁后,并未发现。”
大圣卿向旁边看了一眼,点颔首:“如此说来,是鹤发不知从那边捡到,却没有上报了?”
“正是!”时光的声音恢复少许,显得平静不少。
“不够”
确实不够,这点理由,还不够时光活命。
发现这种事情,真要为宗门考虑的话,在今天这种场所直接说出来即是,何须杀了鹤发,你又为什么有本事能杀鹤发?
“不知列位圣卿有没有发现,鹤发从来不积极收门徒?”时光赶忙说道。
如此小事,圣卿一般是不会在意的,这事是由三十六长老中实力最强的长老分管的,这名长老叫高崖山。
他此时正恭顺重敬地站在高台之上,听到这话,他向前一步,先是向诸位圣卿施礼,然后说道:“确实如此,鹤发说他实力低微,想要专心修行,教不外来这么多门生。所以哪怕他在位十几年,如今也只有九名门生。”
九名门生,远远少于其他长老的二十几人。
大圣卿没有颔首,而是看向时光,算是核实了这件事情。
“他不收徒弟,只因他会仗着接引长老的身份,私自收徒,给他当做试炼物。”时光顿了顿,接着道:“藏剑诀虽称为上乘剑道,练起来却是有利有弊,而用正式门生做试炼,既容易祸发齿牙,练出来了又欠好交接,所以只能私自收徒。”
“你可不是私收之人,你是四年前正式拜入衍天道,分发给鹤发的。”高崖山虽然不会对每个普通门生都有印象,却能对应名字掌管资料。
场中门生听到这话,连忙死死地盯着时光。
“我确实是正式门生,只是三年前,被我撞见他指导私收的门生,听到了那些不应听的话。”时光没有理会众门生的目光,接着道:“这事被他发现了,他原来想着不得不杀死我。我只得宁愿被他囚禁起来,主动成为他的试炼物。”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鹤发的小山看看,那里另有他精心打造的一件暗室,墙壁有两丈之厚。”说完这些,时光才长舒一口气,脸上彻底平静了下来。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这些说辞,算是解释了他所说的“为门派着想”的理由。
“依然不够,”大圣卿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确实不够,照旧没有解释时光为什么要杀人。
“门生,门生来自世俗之间,见过了许多大人物和庶民的争辩,高层从来不会相信庶民的辩词。鹤发教给我藏剑诀,便会毁了纪录的玉简,而他还在世的话,门生绝没有信心凭一间暗室就说服诸位圣卿。”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只要大人物还在世,时光确实不行能被听信。
场中此时彻底平静了下来,连圣卿们也都不说话了。他们完全不在乎时光的理由是否充实,只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亮相,犯不上为了一个小小的拨云境尽就说出此外圣卿可能不认同的话。
没有人说话,时光的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担忧。
便在此时,鹤龙舟向前一步,对着大圣卿深施一礼:“圣卿容禀。”
“说吧”
“冯啸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