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光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苏夫人蹙起眉头,没好气道:“他去哪?惹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跑了?”
苏焱逝叹了口气,说道:“娘,他这是为我们开道。另有,啸天门的事情不是他惹出来的,一开始肖霄就准备杀我,这事如果要怪也只能怪我。”
苏夫人眉头皱得更深,嘀嘀咕咕的没有反驳。
“哎,你娘能把这事怪在你身上吗?哪个做娘的希望灭顶之祸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啊?”苏善养听着母子间的对话,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
两刻钟后,时光回到众人面前,说道:“这里往前走三天三夜,就可以看到土路,到时候就好走了。”
说罢,转身故技重施,向左前方飞驰而去。
如此重复十多次,他才停下来,跟在众人身后闭眼养神。
苏焱逝走过来低声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这雪地之中,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我开的路所指的偏向,我虽然是让别人一时之间不知从哪开始找我们了,除非他们派大量的修行者下山。”
苏焱逝抿抿嘴唇,说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保持冷静,却又在重要关头很激动?”
时光一愣,说道:“我有点事情,你们先走,接下来这一路有你在应该没什么麻烦。”
说罢转身向右侧走去。
招招手,一道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冷静是本事,激动是选择。”
时光的眼睛可以轻易看穿雪地的异常之处,以便于让他发现哪里人多。如果有人看到他极速的穿梭,一定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一块周遭几十里的雪地,雪的厚度要比此外地方薄半寸,只有这么半寸,可在时光眼中却显得较为明显。
这说明在那块土地之下的温度更高一点,很有可能有大量元气颠簸!
他此时正沿着这块异常的雪地边缘走着,视线透过地下能够隐约看到许多人影,却看不清入口。他心道:我引动地下的元气,若是哪块地面有松动,就有可能是入口。
整整一个时辰,时光都没发现有异动。突然,地下牵扯着时光的一块土地一轻。
就是这里!
识海中舆图的西南方一阵闪烁,时光的眼睛变得污浊起来。透射脚下,那是一块外表与路面无异的四方石板,嵌在地面当中。
视线向下不停延伸,他终于在地下三丈处看到了空空的一片。
那里现在没人。
时光奋力一纵,引动地下元气,轰隆隆的声音突起,石板之上的雪花掉落,石板慢慢向上滑动。这块石板之重,非修行者绝不行能抬起,而且只有观山境的话,恐怕很难从外面打开。
三息的时间,石板才离开地面。时光身形一闪,进入地下。
当石板盖上,时光才发现这里黑漆漆一片,可谓暗无天日。脚下是一道宽敞的台阶,他清楚地看到,台阶被扫除得很洁净,不像是长时间无人走动的样子。他走的很谨慎,始终聚气于四肢,一旦情况不妙,便可直接破开头顶的门路逃走。
走了约莫十几米,路面才变得平坦起来,徐徐有悠悠的灼烁起,那是墙上长明灯发出的微弱亮光。
这里空气污浊,酸臭刺鼻的气味充斥其中。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似乎夜里偶尔有住户点蜡烛的小乡村,只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上一点点。
时光再次开启异瞳,前方百丈处竟然有不下一百人。每小我私家都佝偻着身体,拿着锤子镐头,不知在做着什么苦力。只有一个身形高峻的男子站得笔直,看着他们,不时在呵叱着什么。
再往前看,距离时光两百丈外又有一群这样的人。时光所能看见的,这样的人群至少有几百个,这地下的面积足有几十万亩!
灵气颠簸明显,显然这里有不少的修行者。时光很难想象肖霄那样的修行者会潜藏在这种地方,那这里绝不是什么大的门派。
他们躲在这洞里做什么?又为什么收留这么多苦力?
想到这里,时光一个健步窜上洞顶,慢慢挪动到人群上方。
“哎,另有多久开饭啊?”一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砸铁器的手,声音沙哑地问旁边的老人。
“快了,快了......”老人正在往熔炉里不停加碳,有气无力的回道。
他们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是的麻木。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物,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扰他们。每小我私家都麻木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铸剑。
时光飘飘忽忽落在人群之中,只见有一个小脸脏兮兮的少女,虽然神态疲倦,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嘴里小声地哼唱着。
“袅袅的炊烟飘出间间小房
走在山间小路的我在赞美
我唱得几多鱼肉飞到桌上
我唱得满院都是猪狗牛羊
我唱得年年丰收塞满米缸
我唱得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我唱的是谁家俊俏的女人
我唱的是谁家结实的儿郎
我唱得世上再也没有饥荒
我唱得天下小镇大城一样
我唱得林间虫鸣鸟叫
我唱得人们酒足饭饱
我唱得地里种着麦子水稻
我唱得手里拿着花薯山药
我唱得鱼儿小溪里蹦跳
我唱得树儿东风里欢笑
我唱得……”
突然,她注意到身边多出一小我私家。她神情立刻变得惊悚,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便被时光捂住了嘴巴。
“嘘,我从旁边那偷偷过来的,你别作声,不会给你添麻烦。”时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少女灵巧所在颔首。
时光轻轻地松开手,继续低声道:“我叫李戎,你呢?”
女子擦擦脏兮兮的小脸,低声回道:“我叫伏晓。”说完,蹲下身子用小铲子继续挖地。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时光问道。
女子一愣,问道:“这里的人呀,不都是在外谋生被拐进来的吗?难道你不是?”
时光看见她皱眉,立刻回应道:“我虽然也是了,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和我们纷歧样的。你也是去一个特别富足的村子干活然后被抓起来的吗?”
他外貌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想起了一个至今为止他见过最活该的人——黄正学!
“是呀,我们这队人都是。”少女疑惑地看着时光。
“你,你唱的真好听,”时光脑袋里还回荡着那首歌,“谢谢你跟我说的这些,你先在这待着,等我救你们出去。”他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管还在茫然的小女人,钻进了人群。
接着他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抹在脸上和脖子上,向那高峻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