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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总是在惊喜之余意外的到来

意外的收获

  我没敢转头,更没有停下脚步。警院里学习的经历告诉过我,人越是在这种情况就越要保持冷静,不能忙乱。我侧耳细细听着,从呼吸以及步履的轻重、节奏来看,不下五人,位置远近不等。

  能在同一时间聚上这么多人一起搪塞我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掠夺,除非有很深的积怨。可是,我一年轻貌美的花季少女,平日里尽是亲切可爱、无毒无害的,能与谁结下了梁子后,竟然还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

  诶——想到这里,我混沌的脑子突然豁然开朗。别说,这梁子还真是结了,而且还结了个大发的。我想起曾瞬临走前和我说的那些,看来都是林鸢这厮惹的祸,跑是跑不掉了。只是,我现在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任家老爷子派来抓我回去认“亲”的,照旧伏家巨细姐招来寻仇的。不外,看那几人的架势,无论怎样今晚都不会放过我了。哎,谁叫我贪吃闹肚子,最后落了单呢?遂,横了下心,只得硬着头皮,发挥一下我的长项了。

  我继续沿着小区的甬道走着,这里虽然和街面相邻,但绿化还不错,板油路上的两侧都种满了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平日里看着养眼,可一遇到这种场景,也就酿成了无法预兆的危险。

  我提着一兜饮料的手指悄悄的收紧,而另一只手则借着空闲塞进了衣兜,握住了现在正躺里面宁静死机的电话。我无暇去检察看它现在的状况,却也没有放弃,寄予期望的摸着按键盲打着发出了一条短信。

  这是我曾经为了玩游戏,和曾瞬斗智斗勇的时候练下的绝招,尽管到了L市后已经很久不用了,但手机依旧是那个手机,按键还在,指法还在。我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流行的,我说,不必等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随后,也不知道它管不管用,流行能不能收到。我径直地挺了挺早已做好战斗的脊背,找了一处灌木丛集中,分岔路蜿蜒的所在,猛然转身,将满满的一兜饮料全部砸向了身后的某处声音徐徐密集的偏向。

  就在饮料稀里哗啦从天而降的同时,我以最快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了一处楼道。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楼道里的声控灯是坏的,我想,有这漆黑作为掩体,即便我看不见,那些人也定无法轻易觉察我的存在。

  我悄无声息地藏进了这陈旧老楼细长却狭窄的楼道内,沿着楼梯又上了几层,终于摸到一处柜子旁蹲下,静听着外界的其他声响。

  很奇怪,这回追击我的人,脚步从小心翼翼变为了清脆利落,人数也由纷沓杂乱转为了独自单调。

  一个?我竖起耳朵重复的倾听。是个高跟鞋,女的,可是刚刚追我的人里,并没有这一款呀。我缩了缩身体,再听。差池,不是一个,另有一个脚步略沉,却刻意的将声音掩藏在了高跟鞋咯哒咯哒的轻快节奏里。

  莫非,是伏巨细姐亲自出马?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高跟鞋已经近了我藏身的位置。我再想换位置已然来不及了,不外幸好光线昏暗,我很单薄,柜子拉长的倒影乐成将我护在了其中,若非特别留意,还真是看不清楚。

  我屏住呼吸继续潜伏,却暗地里早已将身体的各个枢纽调动充备,做好了迎战的完善准备。可是,那高跟鞋却在千钧一发之时,停在了不远的一处防盗门面前。

  高跟鞋似乎在兜里掏着什么,嘴里轻咳了一声,随后高跟鞋又在水泥地上轻跺了一下。高跟鞋喃喃自语的说,哎,这灯怎么又坏了啊。

  还简直真是个女声,但绝不是伏希芸的。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防盗门上的锁眼中轻转了一下,咔哒,防盗门开了。

  我瞬间便长长嘘出一口闷气,原来是晚归的住户啊。手略过脸颊,抹去因紧张而渗出的涔涔冷汗。可这汗还没擦洁净,一个黝黑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从后面抵住那女生的背。

  那人刻意压低着声音说,别动,动我就宰了你!

  我心头猛然一跳,坏了!没想到姐姐我今天即闹肚子、迷路、遭人围堵后的又一力作,竟然是遇到掠夺的了。不外——劫人照旧劫色?

  思维溜号间,那女生早已吓到瘫软,被那人威胁着,开始往防盗门里踱步。我心想着,不成,若真要他们进去了,门一关,我就算趁上十八般武艺都无济于事了。

  遂,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事后很久林鸢都还在拿这个事情往死里K我,我自己其实也是后怕的。

  林鸢说,你其时就没想过凶犯手里有刀?!

  自然,简直是有刀的。而且这刀其时就抵在被劫女生的腰上,且角度的原因,我只能看见他的手在端着,却看不见拿什么工具。

  但我照旧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十分神勇的冲了出去。

  不外,在经过第一次两轮摩托车盗抢的抓捕实战后,我也给自己几多长了点心眼。我其时虽未看见刀子,但从凶犯手的位置也意识到了那里差异寻常的离奇。且白昼在队里,林鸢还一顿给我们“恶补”了最近那个相当棘手的入室抢劫强奸的案情。彼时的我并没有聪慧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与之融会领悟,举一反三,但心里几多照旧起了些警觉。

  我在冲上去的刹那,目标特别针对了他那只悬而不放的右手。我悄无声息的从黑黑暗蹿出,朝着他的手腕出其不意的踢出了一记狠辣的重脚。

  脚落,刺啦,咣当——

  他手腕一抖,咣当是刀子落地的声音,而刺啦则是因为离女生太近,刀尖在脱手时划破了她的衣服。

  我不知道那女生有没有伤到,却来不及看了,趁那人反映略显延迟时,反手很鼎力大举的将那女生推进了屋内。我大吼了一声,锁门,报警!

  再转过身时,那厮已经醒转,直接朝着我一挥,刀子就那么一瞬之间狠狠地刺向了我。这一切都太快了,我竟然都没看到他是如何捡起的刀,刺向我哪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茫茫的冷光迎面劈向了我。我纯粹出于本能的两眼一闭,手却在此时一搪,企图扛下这刀。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十八年的短暂人生当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挨刀”就此庆幸降临了!

  很奇怪,却——竟然不疼?

  什么情况?待我再睁开眼睛时,我眼前的已经不是一小我私家在战斗了。是两个,其中一个的旋风腿踢得简直叫做一个漂亮,漂亮的竟然令我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到底有多久没看过流行标志性的旋风腿了?十年,人生会有几多个十年?我在这十年里,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他,想着他初到逐风林时从车轮底下将我救下抱进怀里,被我惊为天人的模样;想着他和曾瞬一同叫我小猪时唇角微微勾起的神色;想着他亲手教我跆拳道时英姿飒爽的帅气风姿……

  他和曾瞬在道馆里对练的时候,那旋风腿踢得简直就像天女散花,渐乱了人心,渐迷了人眼。

  我其时的一颗心啊,就那么简朴的被他掀起的旋风给猛烈席卷了,且这一卷就是这许多年,一直都丢在他的身上,他走了多久,我就随他去了多久。

  我突然神情开始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时空转换又回到了逐风林的夏天。他在道馆里提着旋风腿,而彼时五、六岁的我杵在他的旁边,有模有样的学着。他潇洒如风、旋腿犀利,我踉跄狼狈、摔得惨烈。最后就连路过的师兄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问我,曾逐,如何?

  我摇着头对着不远处闪着光晕的流行傻笑,我说,没事的。流行刚收完腿转过头看我,我擦了下被痛疼刺激出的鼻涕,揉了揉身上已摔到麻木的伤。我高声的对着流行喊,流行哥,你好帅哦!我没事,不疼,不用管我。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帅的那个,比曾瞬还要帅上千倍,万倍!随后,就被正在做体能的曾瞬听到,冲过来打我!

  呵呵——

  一时间有许多几何的曾瞬都要冲过来——

  打我……

  ……

  曾逐!曾逐?他们纷纷喊着我的名字。

  我闭上眼睛,身体防御的蜷成了一团。

  可后面的竟又酿成了——小猪,小猪?

  ……

  是谁又在叫我?曾瞬?照旧——流行?

  我很想看清楚,可眼睛像灌了铅一般,沉到再也无法睁开了。我陷入了一场幻觉与回忆的梦魇里,直到,有人将我抱起,紧紧的圈在他的臂弯里。

  小猪……

  小猪……

  我很想应声的,可所有的话都酿成了如鲠在喉,滚热,却不能一一释放。

  我的头被一双纤细而又薄凉的手不由分说的扣进了胸膛,那里曾有我最执著的想念,以及最熟悉的心跳,贪恋而又放心的心跳,一下一下,将我又带回到了四岁的那年,逐风林深处,咆哮的车下,流行的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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