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足够快，便能斩断世间任何事物！
曾经有个笑话，说得是刀剑在脑袋还未反映过来前斩过，那种迅捷的速度将会是从来未有过的快。毫无平常杀人斩头的那种粘连感，林亦在前世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笑话，不外并没有秦国故事中的这么血腥残忍。
但是原理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值得细究的。
手中剑轻转，在空中翻身的那刻躲避黑面老者的飞刀攻击，同时用力将青年身上的衣服绞碎。在用剑的手法上面，林亦已然不弱于普通的明物境界修行者。剑身上裹挟着不多的天地元气，却也足够绞碎青年身上的衣服，破烂的碎布在满是雪花的空中飘荡着，遮蔽了两者间的视线。
那只飞刀飞射而来的破空声降低嗡鸣，从耳边划过的时候，尤其难听逆耳。
落地后，林亦连忙退却数十步，拉开了两者间的距离。重重的喘息了口粗气，适才那刻要不是他迅速反映过来，然后用剑挑向地面，暂时性的朝空中上升了点点距离，恐怕那只飞刀已然割过了他的耳朵。
用意念利用飞刀的手段，黑面老者异常熟练。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单纯用飞刀的修行者。
受到一剑刺激，青年从开初的阴翳逐渐变得惊骇不安，脸色煞白可怕。庆幸到自己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全身还未彻底冰寒的时候，他眼中的震惊和恐惧才逐渐平息下来。抬头看向林亦的目光也徐徐的变了，最开初叫嚣黑面老者杀人，到现在看向林亦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修行者终究是修行者！
不管是以前，照旧往后，修行者杀普通人，在掉臂及帝国律法的情况下，应该是比切菜还要简朴的事情。
往昔父亲警告他的所有话，现在都一一浮现在青年的脑海中。
黑面老者有些失望于青年的愣神和畏惧，开口道：“少爷，你先离开，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一定会引来咸阳府的衙役，甚至连是黑冰台都市有人泛起，你照旧暂时避一避的好......”
青年并未反驳，顾不得衣衫褴褛，忙乱离开。
林亦喘着的粗气逐渐平息，手中握着的剑隐隐发颤。面对黑面老者适才的攻击，他自以为自己已然足够警惕，却不想照旧受到了那道攻击的影响。此时手腕传出来的疼痛，已然让他无法汇聚足够的力量握住手中的剑，想要快然出击，更是不行能的事。
斜垂地面的剑身轻微发抖着，遮蔽于身形之后的手腕有晃动，握住剑的手指张合着，手臂上的力量基础无法通报得手指手心处，更无法紧紧捏住剑。
此时，他已然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至于所谓修行者调动天地元气作战，他还完全做不到。适才的还击中，已然用掉了他可以调动的所有天地元气，此时意念较为紊乱，无法凝神去调动天地元气。
这柄剑，是柄普通的剑！
地面上的情况无人注意，林亦视线回荡在周围，余光注视着青年离开的地方。忽地眼前一亮，碎布烂衫之中有着道玉色的工具受到光线的照耀而发出引人的光泽。注视着照顾青年离开的黑面老者，目光微转，思绪飘飞，瞬间寻到了个绝妙的好时机。
左手握剑，迅捷而出。
一剑出，剑影来回于门栏之间。
黑面老者注视青年的离开，反映却很是迅速，寻找到合适的时机，迅速对林亦发作出攻击。
翻身从地而过，不经意间拾起那件工具。
两位修行者间的战斗似乎越发肆无忌惮......
不外林亦已经消耗了极大的力量，惯于用剑的手也泛起了问题，手腕止不住的疼痛。左手用剑，再是毫无利用天地元气为战的妙法，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他的脚印泛起在高墙上。
泛起在门板窗栏上。
泛起在顶房的石柱上。
......
泛起在一切可泛起的地方！
费尽全力的躲避着黑面老者的攻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面老者像是位钓鱼的垂钓者，时时刻刻注视着林亦身影的变换，手中漂浮着的飞刀无忌惮的调转偏向，朝着林亦跑动的方位飞射而去。
飞刀割裂雪花，成就团团齑粉。
雪花与飞刀相互躲避......
停在石板上，再是立刻转身朝着另外的偏向跑去，这方院子很小，小得林亦短暂时间内就已来回了数十次。力量的消耗导致他的双腿逐渐止不住的哆嗦，小腿在奔跑中发酸发痛。脸颊上先是剧烈运动的面红耳赤，到现在力量殆尽后的煞白。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被飞刀斩断。
墙面上泛起了无数道刀痕，是飞刀在墙面上犷悍的结果。
“果真是吃民众粮食的，养得膘肥体壮，耳朵眼睛都废了，这么大的颠簸都不知道......”
在心里，林亦将咸阳府衙中的仕宦们全部骂了个遍。
这么长的时间，如此剧烈的颠簸，衡宇都要被掀翻了。居然连是人影都没泛起，难道帝都中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咸阳府衙都不敢管吗？
显然是不行能的！
不管如何，林亦都还需要坚持。速度逐渐的缓慢，脚步也徐徐的落了下乘。身上泛起了手指长度的血痕，从最开始的第一条，酿成厥后的无数条，只是时间问题。
黑面老者运转天地元气，使之于体表交互合一。
这即是真正进入修行大门的修行者该有的手段，不外林亦身体还不足够强硬，对于天地元气以及意念的掌控并不熟练，自然会泛起许多灾以克服的困难。又是面对如今生死时速的时刻，心里忙不迭的忙乱起来，身上的痛感麻痹了他的神经，使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以痛苦忘记痛苦，真真是讥笑。
“不要再跑了，你今日死定了......”黑面老者说着，身边悬停着十几把飞刀。
飞刀所向，四面八方，都是林亦可能跋涉之处。
用尽精气神逃窜的林亦用余光关注着黑面老者，登时脸色变得尤为难看。最初的单把飞刀已然是他能够蒙受的最大攻击，现在再是十几把飞刀齐齐射出，要他如何躲避，难道上天不成？
林亦的痛苦神情让黑面老者很是享受。
这种敌人愤愤然而无能为力的心情，是黑面老者最乐意见到的。往年他受命杀人的时候，就会特别注意这段时间，究竟那时候敌人的心情尤其悦目......
飞刀射出，在雪中划出刀痕。
漫长的痕迹像极了咸阳外的那条笔直大道，一直延伸到林亦面前。
风雪未停！
疮痍仍在！
满目狼藉中，十几把飞刀径直落地。
像是失去控制般顷刻掉落地面。
停下脚步的林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地面那把把已然落地的飞刀。就是把把普普通通的飞刀，完全失去了适才的神气。
黑面老者从开始的奇怪，尔后神色变得震惊！
已无法忌惮杀林亦，连忙转身望着四周，想要探知是不是帝都中那些高强修行者加入，如果要是单纯如此，那照旧最好的情况，究竟不属于官府的就是好的。最坏的结果即是黑冰台的秘使脱手，那对他而言，则是极为可怕的攻击......
来者很强，强到黑面老者也发现不了。
周遭巷口并无人烟，也无任何元气颠簸，可见那位脱手的强者并未在四周。
确定不在，黑面老者犹豫着又是发动攻击。林亦反映很快，直接逃窜着到了门口，想要用剑刺老者的身体，从而在黑面老者躲避的瞬间寻找到可以离开狭小院子的时机。飞刀近身，势必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口，但林亦已顾不得，只想快速挣脱这种无力的窘迫！
飞刀在切进衣衫的那刻，骤停......
......骤落于地！
和适才一模一样的情况，黑面老者再无侥幸......
那隐藏在暗处的强者确实是在掩护自己必杀的少年。心里痛骂，在他脱手之前，那掩护者为何不脱手，等到现在要鱼死网破了，才脱手，将他置于何地？
强者终究是强者，是他无法置喙的。
黑面老者收敛怒气，拱手道：“不知道是那方妙手，是要掩护他......”
“滚......”
简朴的一字，难掩犷悍。
黑面老者看不清颜色的脸像是涨红了般难看，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恭顺重敬的离开院子。那犷悍的滚字中，携带着的可怕元气直接镇压了黑面老者，在那刻，他像是大海中漂泊无根的一叶小舟，随时都市被海浪倾覆，那种可怕的意境，使黑面老者迅速清醒过来。
在世，难道欠好吗？
直截了当离开院子，离开前还用余光扫了眼林亦。
喘着粗气的林亦望着黑面老者的离开，再是回味着适才的可怕颠簸，心里悻悻。回到院子，关上被打裂仅剩半面的院门，坐在雪花早已融化，石板早已破坏的两层阶梯上，平复起伏的心，压住近乎于喘息的呼吸。视线远眺至周围的屋檐，静静的想着到底是谁......
确实也无人，真的也无人。
没谁泛起在他面前，寻求那点救人后的膏泽！
虽然奇怪，对林亦而言却也是好事。究竟他本就不喜欢酬金别人什么什么，也不喜欢虚假地说几声谢谢恩人相救的话。
狼藉的院内，修缮又要花费一大笔银子。
这让他尤为苦恼，有钱时无用钱处，无钱时皆用钱处，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