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陈知白这样富有正义感的烂好人,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牺牲自己的利益。
但现在的问题是......
自己牺牲掉的利益,真地会以另一种形式赔偿在女孩身上吗?
见识了对方的手段之后,陈知白突然意识到,如果继续他的计划,很可能会连累秦璐遭到威胁......
他们有手段威胁自己,自然也能搪塞一个患有心理创伤的可怜女孩。
更况且,就算自己坚持报警,对那些人而言,真地会有用吗?
这一刹那,陈知白的思考陷入了僵持。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弱者就连做选择题,都无法获得满意的答案。
坐在自己昔日的办公椅上抓着头发,苦思冥想半天的陈知白突然明白了这句颇有都市寓言意味的玩笑话。
一股无力感,在他的心底徐徐升起。
至少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区遭受异样眼神的感受,可真欠好受......李敏上午虽然是玩真的,很快各人都听说了,那个心理系的天才因治疗堕落而被取消了实习资格。
想必学校里也传开了吧,因旷课而取消答辩资格,真是可笑......
陈知鹤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很可笑。
直到现在,他连对自己下手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权力很大,职位很高,轻而易举地就破坏并蹂躏了他全部的骄傲。
更让他感应恶心的是,在之前接到李敏电话,听到事情另有转机的时候,他堵得发慌的心口竟下意识感应一刹那的放松,这让他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的骄傲,想要守护的工具,是这么的脆弱不堪吗?
李敏说的没错,实习资格减免的培训用度,以及国奖为他带来的生活费,对于一个没有依靠的穷学生来讲,实在太重要了......
时间徐徐流逝。
办公区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全部走光,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徒劳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蜷缩在办公椅上越陷越深......
“原来我这么没用啊。”他心想。
就在这时,一个银发老者,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知白。
“还不走?”
“一会。”陈知白下意识接道。
“嗯?”然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你是谁?”
“一个即将跟你完成一笔伟大交易的人。”
“交易?”
“什么交易?”
“你很痛恨施明伟吧,这个你最鄙夷的人渣部署李敏和学校里的人对你施压,自己却竟然连露面都懒得露,你照旧第一次被这么看待吧。”老者平静地叙说着,“如果他这时泛起在你眼前,你恨不得撕碎他道貌岸然的伪装,生吃他的骨血。”
“......”
听到这句话,陈知白瞳孔骤然一缩,整小我私家瞬间从办公椅上弹起来,死死盯着银发老者。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他在心里咆哮!
“可你连他到底是谁都查不出,你在对头的眼里,只是一个随意蹂躏的小角色,你感应万分屈辱......我说的没错吧?”
老者继续说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刺在陈知白的心脏上。
是的,在对秦璐治疗的历程中,每个夜晚,陈知白都睡欠好觉,一想到那个对少女做出如此暴行的人,现在正在某个地方逍遥快活,他就感应心里堵得慌。
别指望这种人会有什么良心谴责或者天道报应,有的坏人只会痛快地过完一生,最后在奢华的大床上浅笑死去。
可是,凭什么?
就因为女孩家境平凡,就活该被有钱人欺辱?就因为他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就只能眼看着一切发生,却没有任何力量反抗?
所以,他才想着收集当年事情的证据,然后报警。
“你觉得你的治疗完全是为了那个女孩考虑,其实在你的潜意识中,隐藏着一股强烈的激动,你想要毁掉施明伟,对吧?”
这句话似乎恶魔的低语,老者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让陈知白感应既羞愧又惊讶,是的,他恍然醒悟过来,在他的内心深处,简直有这个想法,难道错的是他,难道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原则?
或许,他基础没忘,处罚施明伟只是他的隶属动机,也或许,另有更好的解决要领,可以让女孩一家制止抨击又能治疗乐成的要领......
可是,更好的解决要领,真的存在吗?
再好的心理咨询师也不能完美地做到这一点吧。
“不必感应羞愧,这正是我看中你的地方。”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会资助你。”银发老者的眼神显得很真诚,“只要你允许去玩一个游戏,我保证施明伟受到应得的处罚。”
“游戏?我可以报警,他一样会遭受处罚。”
“不必这么说,你我都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希望想到一个既不会让女孩受到伤害,又能处罚施明伟的要领,相信我,你找不到要领的。”
“你可以实验去报警,然后你会发现查无此人,因为能够处罚他的地方,属于一个你完全陌生的机构,而他们对你施加压力,只不外是为了制止丑闻传出去而已。”
陈知白努力思考老者的话的可信性。
“另外,你有没有觉得很巧,为什么李敏恰巧认识施明伟这一号人。”
“因为他们自己,就在同一个圈子里,对相互的名字和对方的丑闻再熟悉不外了,而只要你允许玩这个游戏,就能加入这个圈子,而且,只要你能一直赢下去,你还能拥有金钱,权势,力量,听起来怎么样?”
银发老者平静地笑道,他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人情不禁平静下来,并绝不怀疑他所说的一切。
陈知白静静听完,这才看清了他的装扮,一身名贵的铅灰色西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的气质优雅从容,比陈知白见过的那些上流社会的乐成人士都要特殊。
“玩不玩?”老者笑着又问了一次,显得很有耐心。
“我不信任你,也听不懂你说的游戏。”陈知白眼中仍满是警戒,谁知道这老人是不是对方派来试探他的。
这一次,老者没有再劝陈知白允许他的请求,他露出了一丝离奇的微笑,开口就刺中了陈知白的命门。
“好吧,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知道吗?那个女孩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