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赵府受辱(十)
就在这时,一丝冰凉的风略过我后脖颈子的绒毛,我直觉欠好,下意识一缩脖子,与此同时回过头去,正对上一道冷光对着我的脖子直直落下,被我一转身带偏了,恰好扎在了肩胛骨之上,熟悉的皮肉破裂之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由于占据了地形优势,我听到了约莫是今生最大的一声:“噗嗤——”。
像是扎破了一个气球,又像是有些变形了的偷笑……
可我泄的不是气,是红细胞啊!
疼得连凉气都来不及倒吸,我整小我私家已经陷入麻木的缓慢,直到凶器随那持凶的手在我皮肉里打了个旋,我才感受到,好不容易甜睡的疼痛神经,又再次倒霉催地被叫醒了。
来者承袭了良好的职业操守,见扎歪了,豪不犹豫一换向,计划手动撤回,将扎入我皮下一寸的利刃——也不深,就一寸,不影响返工——再次狠狠拔起,血流再次如柱,一点儿没浪费地喷了我一脸。
对方一击不成,计划再来一击,被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只是站着出气的的嬷嬷们“眼慢手也慢,但好歹还来得及”地拦住了。
我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其实这不敢置信已经是之前的心情了,只是我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切换到龇牙咧嘴——只见赵令郎那位贴身丫鬟正站在我身后,气势汹汹地看着我,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剪子,此时正往下滴着血。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剧,剧情是啥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悲剧,里面有一个重要道具,也是贯串剧情始终的一个工具,就是剪子。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也算庆幸地做了回悲剧女主角呢?
我很惊讶于自己居然另有闲心想七想八,思绪胡乱飘飞了会儿,终于顺着疼痛回归本位,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用长慕再次没能幸免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盯着衣服上擦下来的血,我觉得脑子有点晕,忍不住想这么多血我该养多久才气养回来,还好后背的伤口已经风干了,否则我另有库存吗?
靠,搞什么,这是要把我扎成筛子吗?
我内心十分活泛,似乎身体动的越慢,心绪动的就越是快,我不仅有空骂街,还捎带手在心里对着丫鬟比了个怨念无比深厚的中指。
到位!
原谅我并没有女主角的素质,亦不想蒙受女主角的遭遇,要不是我胳膊已经废了抬不起来了,可能还要上去呼我个大嘴巴子。
不外既然动手不行,那咱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我绝不许你打扰令郎,你也休想跟令郎结婚!”她率先举事。
我一看,嚯,哭的比我还惨,简直让人有种我是被扎的不是扎人的错觉!
考究人啊!我由衷赞道。
冲着我这么敬业和痴情,我便和我搭搭戏,好让小丫鬟表达一下自己的矢志不渝。
“你清醒一点,你要把我扎死了,正好下去陪你家令郎,你这不是玉成了我们吗?”
我语气虽铿锵有力,奈何硬件设施不行,说出口就酿成了气若游丝,幸亏效果照旧在的,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落到小丫鬟耳朵里却恍若惊雷一般,猛地将我劈醒了。
“你说的对……”丫鬟当下就松开手,剪子“噔——”地一声砸在地上,把按着我的嬷嬷们吓得一个跳起,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松动,足以让丫鬟挣脱开束缚,掉臂一切地冲向棺材。
冲向她所爱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