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姕烑回来之后就一小我私家待在屋子里,她记不清是怎么回来的,也记不清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她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真难看。”
“真累啊。”
是夜,白晨凤躺在床上不停的咳着,一边的侍从将水和药丸递给他。
“白拢。”
“殿下。”
“让人回去查查,咳咳,查查这云染郡主与白芷可是有何渊源。”
“是。”
“咳咳,这续日草可有下落?”
“回殿下,之前封神医说有人会带着这续日草来苍都,可是...”
“而已,许是命中注定的。咳咳。”
“殿下莫要乱说,虽说这续日草不能根治,但是封神医说可以保您3年无忧,三年足够我们找到解药了!”
“无所谓。”
“有时候在世比死了还要可怕。”
“殿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去吧。”
“是。”
“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
“小姐还在屋里?”初冬端着吃食走来,初夏满是担忧的点颔首,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屋内。
“小姐,你一天没吃工具了,我给你熬了些粥。”屋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姐?”初冬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就在初冬快要放弃的时候屋里传出了云姕烑略带疲惫的声音。
“搁门口吧。”
“是...”初冬刚放下粥便见云叔急遽而来。
“云叔你这么急做什么呀?”
“小姐可起了?”
“未曾。”
“这...有不少访客...”
“让阿燚去。”
“小姐?”
“他早晚要学会的。去吧。”
“是。”
“小姐,云翳已经等了小姐一晚上了,是不是...”云姕烑缄默沉静了下,说道
“初夏,带他去偏厅,我一会就来。”
“是。”
“初冬,你来梳妆吧。”
云姕烑漫步走进偏厅,如她所想云翳果真缄默沉静的立在那儿像个雕塑,丫头们躲在一边拿眼偷瞧,气氛诡异的平静。听闻脚步,云翳抬头看去,眼神是一闪而过的庞大。
“小姐。”云姕烑点颔首走到座位上坐下,一手疲惫的揉着眉心,一手对着丫头们摆了摆手。待众人退去,云翳皱眉看着她。
“很累?”
“恩。说吧,查到什么?”
“续日草。”听到这三个字,云惊奇的抬头看向云翳。
“他在找,中毒已深虽不能根治,但延个几年应是不成问题。”
“封亦?”
“恩。”
“还真是哪都有他。”说完两小我私家都不再说话,云姕烑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云翳平静的像是不存在。
“云翳。”
“恩。”
“去查查封亦。”
“嗯?”
“太巧了。”她想要就能能找到他,她得手没多久白晨凤就也想要,真有这么巧?
“我知道了。”
“去查下当年白芷凤陵城屠城之事。尤其是,死因。”
“好。”
“云翳,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呵。”
“我总觉得,我娘亲不像是会喜欢天子的人。”
“总觉得哪里差池,是哪里差池呢?”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嗯。去吧。”云翳点了颔首,一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云翳的功夫有精进了。”
“是啊。你们都很厉害啊。”
“是小姐太懒了。”
“我有时候想,如果当年没有救你们...”
“小姐不是总说,这世上没有如果么?”初冬的话让她一愣,弯了嘴角。
“也是。那便走吧。”
“你们看到没,那就是云家的车驾。”
“你们听说没,那云染郡主长的倾国倾城,连韩小姐都被比了下去。”
“不是说她貌寝不堪吗?”
“哎,你们那是不知啊…”
“初冬,倾国倾城?他们在说我?”云姕烑听着车外越来越高声的议论,指着自己惊奇的看向初冬,初冬噗嗤笑了出来。
“可不是嘛!小姐你可是一曲成名,一舞定乾坤!”正说着话,突然马车一个前倾,险些把两人摔出去。初冬将云姕烑扶起便见她的小臂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云澈!”见她生气的模样,云姕烑无奈的笑笑。
“没事。不外一道小口子,不妨事。”初冬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绢帕细细的给她绑上。
“小姐...”马车外传来云澈的声音。
“怎么了?”
“有个孩童倒在地上。”
“可是伤着了?”
“未曾碰到,她自己就倒了......”云澈无辜的看了眼周遭的黎民很是郁闷,他好好的驾着车,知晓小姐喜欢斜躺是以驾的很慢,这孩子好端端的就窜了出来,然后就晕倒了,听初冬的意思,小姐竟是伤着了,他好一阵内疚。车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多会,便见车帘徐徐掀开,云姕烑在初冬的搀扶下走了下来,众人见她容貌,无不惊奇,果真是天仙般的人物。
云姕烑漫步走至女孩身侧,看到女孩子微颤的睫毛算是明白了过来,敢情这是来碰瓷的。还没等云姕烑说话,周遭不少男子便纷纷站了出来。
“小姐莫怕,我们都看着呢,是这孩子自己倒的,您的马车可是一点都没碰到她。”
“虽是如此,但究竟是个孩子,不若照旧请个医生来瞧瞧吧。初冬...”见云姕烑如此和善,不少人更是看不外去了。
“小姐莫上当,这孩子这几天整天在这里招摇撞骗。”
“不会吧。”云姕烑一脸无辜的看向众人,不少男子见之更是掩护欲泛滥,突然一个男子眼尖的看见小女孩的眼睛一眨。
“快看!她眨眼了!”小女孩见装不下去一咕噜爬了起来,见周遭满是讥笑的目光,红了脸,缴着手指呐呐不敢言。
“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我..”
“小姐还问什么!抓她去见官!”小女孩一听要见官,吓得一下子跪倒在的地上,对着云姕烑猛磕头。
“别抓我见官,别抓我见官!我还要照顾娘亲呢。”云姕烑看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徐徐走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眼神满是柔和,众人平静下来惊奇的看向她,她堂堂郡主,竟也不嫌脏。
“你是为了照顾娘亲才这样的吗?”小女孩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姐姐,呐呐的颔首。
“你娘亲病了?”
“恩。”小女孩一提到娘亲瞬间红了眼眶,她也是没措施,她需要银子,才气给娘亲买药。云姕烑朝初冬看了眼,初冬会意的点颔首,转身回车上拿了个钱袋交给她。云姕烑将手中的钱袋递给女孩,女孩茫然的接过,无措的看着她。
“这些银子拿去给你娘亲看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日念你一片孝心便而已,日后不行如此。”说着对着她笑笑,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的顿住身形,惊奇的看向那只抓着自己裙摆的小手。
“可是不够?”女孩子听闻狠狠摇头。
“那...你是想谢谢我?”女孩子听闻狠狠颔首,云姕烑见之噗嗤笑了出来。
“无妨,赶忙归家去吧,若有事可去城南云府寻我。”众人看着徐徐离去的马车,一时间只有那轱辘转动的声音。
已经迈进大门的白拢皱眉着眉头收回那踏出的半只脚,测头看着云姕烑的马车在门口停下,见云姕烑下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对这个郡主可是印象深刻的很也隐讳的很,能让他家太子吃瘪,这个女人可不简朴。
“这位小哥,我家小姐参见太子殿下,劳烦通传。”
“我家太子不空。”
“你!”初冬被气的一噎,这都没进门通传,就知道不空?这是不待见谁呢!
“初冬。”
“既如此,想来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初冬恨恨的瞪了眼白拢,走回云姕烑身后。
“小姐,我们走吧。”
“恩,走吧。可惜了封亦那颗七窍玲珑心。”云姕烑抬脚正要跨上马上,白拢一惊。
“慢着!”
“斗胆!”初冬对着白拢一声娇叱。
“我家小姐乃皇上亲封郡主,岂是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
“奴才不敢!”白拢一惊,跪倒在地。
“那我可以走了吗?”云姕烑不甚在意的笑笑。
“郡主留步。”白拢正要说话,便见白晨凤从里走了出来,见到两人情形似乎很是惊奇。
“郡主,你这是?”
“哦,你这侍卫怪有意思的。一会让我走,一会让我留的。”
“这...”
“是奴才活该,与殿下无关,请郡主莫要迁怒。”
“郡主台端惠临可是有事?”
“原来是有的,现在么…”说着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跪倒在地的白拢。
“小奴无状,还请郡主不要与他盘算。”
“不知郡主寻本殿何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闲的。”
“......”白晨凤嘴角一抽,这还真是个半步不让的主,低着头的白拢也很是尴尬。
“郡主刚提到封神医...”白晨凤倒是一愣,看了眼跪着的白拢,惊奇的看向云姕烑,云姕烑耸耸肩。
“是啊。怎么了?”
“......”
“你身上的毒,他给你压的?”白晨凤一听,那原本温和的气息瞬间变得压抑而狠厉,看着云姕烑的目光满是预防,她却像感受不到仍旧笑意浓浓的看着他。
“你如何知?”
“你这可是在乾仓的境上,行动照旧不要太大的好。”
“你如何识得封神医?”
“神医?就他?”
“白晨凤。”
“放肆!”云姕烑蓦地收敛了笑容,扫了眼说话的白拢,白拢被那危险的眼神一惊,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何有如此冷冽的眼神。
“你可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想说什么。”白晨凤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既是女子又是真小人。”
“......”
“我与封亦有故,他引你来寻我看来是有法子解你身上之毒了。”
“你...”
“不外我倒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的毒,是怎么中的呢?”见他不回覆,她也不在意。
“初冬。”
“是。”初冬徐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塞进白拢的手里,白拢不行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锦盒,就这么给他们了?白晨凤也很是不解。
“这续日草我有两株,一株我已经用了,这是最后一株。”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为何?”云姕烑顿住身形却没有转身,声音微凉,又满是叹息。
“我不在乎他为何救你,但是我确实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我有亏欠,她想救你我便帮她一把。你也不必觉得欠了我,有朝一日,你或许会恨我至死。”说完便转身离去,白晨凤看着她的背影不言不语,掩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的握拳,他有种直觉,一种欠好的直觉,她是来赎罪的,而不久的未来,他们一定会站在对立的两边。
云姕烑疲惫的靠在车壁发呆,马车外姬南琋骑着马漫步经过,风扬起车帘的一瞬间,两人视线相交,云姕烑蓦地收回目光,姬南琋勒紧缰绳,凝神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主子?”
“走吧。”再次凝望一眼远去的马车,调转马头,姬南琋疾驰而去,莫汀皱眉看了眼马车离去的偏向,一夹马肚,追着姬南琋而去。
“初冬,你说我是个好人么?”云姕烑枕在初冬的腿上,疲惫的揉着眉心。初冬一愣,低头看向闭眼假寐的小姐。
“自是的。”闭着眼的她现在都能想象初冬说这话时认真的样子,莫名的带了些暖意。
“杀人也算好人么?”
“杀该杀之人有何不行?”是了,这不是文明的21世纪,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21世纪也未必有多洁净。
“即即是为了到达目的而害了无辜之人?”现在的初冬看着有些疲惫的小姐终是明白过来,她在惆怅,惆怅那因为自己而牺牲的白芷国小公主,那曾经是一条何等鲜活的生命,以及那些她为了给云家争取生长时间而害了的被屠降兵,即便她知道,她本意并非如此。
“因人而异。在我们眼里,小姐善良又美好,比任何人都好。”
“傻瓜。”云姕烑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不再说话,似是沉甜睡去。初冬看着睡着了的小姐,眉头轻皱,白晨凤?她不喜欢他,他总是让小姐想起那个女子,纵然她并未做错什么。马车突然而来的晃动将云姕烑惊醒,迷糊的揉了揉眼
“怎么了?”初冬撩起帘子张望了下,看向云姕烑道
“小姐,似乎是韩家的马车。”
“韩家?走吧,我们瞧瞧去。”见云姕烑走来,黎民们纷纷让道,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意。走近刚刚看清,先前那个女孩被一个彪形大汉拎在手里,地上散了一地的药材,云姕烑瞥了眼不远处的韩梦颜,挑了挑眉。
“你们不讲理!明明是你们自己不看路,现在还倒打一耙!”
“就你这些破药材能值几个钱!你摔坏的可是我家小姐的碧玉簪!那可是臻品轩的珍品!”
“你们蛮不讲理!”说着的一口咬在大汉手上,大汉一疼,一惊之下即是将她狠狠扔了出去。
“云澈。”
“是。”云澈翻身而出,稳稳接住退回云姕烑身后将女孩放了下来。女孩似乎受了惊吓,傻愣愣的看着云姕烑半天回不外神来。
“发什么呆,让你给你娘买的药可买好了?”见她问起,女孩似是突然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是唬了云姕烑一跳。
“好好的你哭什么?”
“药都被她撞洒了!还要抓我见官!哇!她是坏人!”
“又是你。”韩梦颜紧抿着唇,看着云姕烑道。
“你是?”云姕烑一脸茫然的看着韩梦颜,脸上满是不解。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你!”
“我怎么了?”
“梦颜?”突然而来的女声让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韩罗嫣款款而来,想来也是被堵住了路才下来看看。
“姐姐!”韩梦颜突然换上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抽抽嗒嗒的扯住韩罗嫣的衣袖躲在她身后。
云姕烑倒是一愣,情感这照旧个演戏的主?瞧瞧这哭戏,真真是梨花带雨。
“这是怎地了?”
“姐姐,她仗势欺人!”
“我?”云姕烑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你就是嫉妒我姐姐,还不是因为三殿下不要你你就挟恨在心,故意针对我!”众人恍若获得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看她的眼神带着三分可怜七分探究,云姕烑眉头一敛,她是随性但不代表她没脾气,她的脾气可是相当的,欠好。
“你说御景?”那熟稔的语气让韩罗嫣眉头一蹙,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警惕。
“姐姐莫要如此唤殿下名讳,此乃不敬。”韩罗嫣一脸为你着想的心情让云澈气的跨前一步,云姕烑摆了摆手,云澈撇了撇嘴退了回去。
“从前叫惯了,是我的不是。”云姕烑不甚在意的笑笑,反倒是显得她心胸狭窄。
“韩二小姐,首先,对于不要的工具,我向来大方的很。其次,这里这么多人,睁眼说瞎话这种蠢事照旧不要做了。”众人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不是么,各人都在这,怎么回事可是都看着呢。
“你!”
“另有,别总是你啊你的,论年岁,我虚长你几岁,喊声姐姐不为过,虽然我也不是很爱听;论尊卑,我乃乾苍郡主,行礼问安是你的天职,我倒是受得起。我虽不爱盘算,但作为一个各人闺秀,在这天子脚下,不外一个孩子,这般盘算,有失体统。”
“我…”正要反驳,哪知云姕烑基础不理会她,转头看向韩罗嫣,似笑非笑的问道,韩梦颜气得紧紧握拳,恨恨的瞪着她。
“韩巨细姐,我说的可对?”
“郡主有些言重了吧。”
“天下之大皆为子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原理还需要我教你么?孩子年幼,就算真是不小心撞到了令妹,说两句也是在理的。你这样当街扔打,终归不太好吧。况且,法外还能容情,念在她为母的那份孝心上,是否也该忍让三分?”
“我没撞她!”女孩子紧紧拽住云姕烑的衣摆,侧头看向倔强看着自己的女孩,云姕烑弯腰平视着她,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告诉你,有时候你做没做,并不重要,解决问题才是要害。而但凡能用钱来解决的,从来都不是问题。”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那要几多钱么!赔?看她那穷酸样,能拿什么赔!”韩梦颜身后的丫头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一脸藐视的看着她们,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黎民大多穷苦,听闻更多的即是愤愤不平,穷人怎么了!人穷志不穷。
“放肆!”初冬一个闪身,一个耳光响亮的打在她的脸上,还未待众人看清,初冬已经闪身站回云姕烑身后。
“你敢打我?”丫头捂着红肿的脸指着初冬一脸的不行置信。
“打的就是你。”噗,云姕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初冬难得的泼辣劲莫名的眼熟。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这就是你们右相府的家教?”
“兰芝,退下。”韩罗嫣皱眉看着眼前浅笑的云姕烑,那从容的气度让她有些心惊。
“巨细姐!”
“退下!”兰芝看了眼自家小姐的眼色呐呐的退了回去,眼神恼恨的看着云姕烑。
“郡主教训的是,家奴不懂规则,还请郡主莫要见责。”
“无妨。”
“只是这碧玉簪究竟不是个普通物件,这位女人怕是……”
“初冬。”
“小姐,这碧玉簪乃臻品轩藏品,售价一百金,只得两副。”云姕烑挑了挑眉,不外是她随手画的小玩意儿,卖了几多钱,她倒是真没留心。
“如此,我替她赔了即是。”
“小姐,那另一副,你已经送给三夫人了。”
“这样啊…”云姕烑皱眉想了想,韩梦颜讥笑的看着她道
“装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拿不出来。穷酸。”云姕烑一把扯住就要冲出去理论的女孩,笑道
“听闻臻品轩要出新品,据说只得一珠,不若便将它抵给你了罢。”
“郡主可莫要匡人,我与舍妹乃臻品轩常客,它要出新品必是要提前知会我们的,如今我们都未曾知晓,姐姐刚刚回京,怎地就知晓了。”云姕烑现在倒真是有点无语的,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初自己定的规则,现在倒是把自己噎住了。
“是不是匡你过两天不就知道了?这么多黎民作证,我得有多蠢才闲的来匡你?”
“这……”
“不若这样,三天之内我若拿不出,这郡主头衔我摘了给你即是。”众人无不哗然,另有拿郡主头衔赌钱的?
“姐姐……”小女孩担忧的拽着她的手,云姕烑侧头看向她那满是泥土的手,就在众人以为我她会甩开的时候,她却轻轻的握紧,抚慰的笑着。
“无妨,韩小姐,你觉得如何?”众人无不惊奇,皆知那臻品轩设计之人特立独行,全凭喜好,这赌怕是难了了。韩罗嫣还在犹疑,韩梦颜却一口应承下来。
“那便如此定了!”急不行耐的样子让众人一阵无语,这韩家巨细姐除了抢人未婚夫之事做的不甚递到,倒也算的上是闺秀了,可是这二小姐怎就这般胡搅蛮缠,一副骄纵不堪的样子。
“好啊。”
“姐姐,那我们赶忙走吧,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
“等下。”
“你要忏悔?”
“我们的事是解决了,你的事可还没结束呢。”
“我有什么事!”
“你自个儿转头瞧瞧,这满地狼藉,你纵容奴仆,不应赔偿?”
“虽然了,韩家若是只有那买簪子的一百金,赔不起的话也是可以的。”云姕烑一脸同情的看着韩家众人,韩罗嫣凝眸不语,区区银两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受让她觉得尴尬。众人听闻方从看戏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可不是么,这损失如何算?这些贵族往日里横行犷悍自己也只能咬牙忍了,如今这小郡主倒真真是个好的,想到这,看向韩家的目光可就不大友好了。韩梦颜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姐姐的衣袖,韩罗嫣回过神来,扫了眼众人的目光,温婉的笑了笑。
“郡主哪里的话,自是要赔的。”说着对着身后的侍女点了颔首,侍女拿出钱袋,挨个赔了已往。
“郡主可另有其他付托?若无妹妹便先行回府,静候郡主佳音了。”
“付托倒是没有,不外,你别总妹妹妹妹的,我娘亲只有我和舍弟二人,若被别人听闻认真以为我是韩府的女儿可就欠好了。我会,很不兴奋的。”
“你欺人太甚!”
“韩二小姐,我一般,不欺人!”噗,不少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郡主的嘴可真是半点不饶人,可偏就不惹人生厌,反而觉得有趣的很。
“梦颜!闹够了没有!”
“姐姐!”
“闭嘴。”韩梦颜咬了咬唇,扭身扶着丫头的手上了车。
“郡主莫怪,回府后臣女定当严加管教。如此,臣女便先行告退了。”说着行了个尺度的礼。云姕烑看着韩家的马车,勾唇一笑,这韩府的水可是深的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韩家两个女儿,大的看似贤淑,实则精明异常。这小的,看似娇蛮,可那一瞬间的转变,可不简朴。
“姐姐。”女孩拽了拽她的裙摆,她侧头看向那一双惴惴不安的眸子。
“云澈。”
“在。”
“稍后你便随这孩子接了她娘亲便带回府医治吧。”
“是。”
“你叫什么名字?”云姕烑弯腰平视着她,那一刻她不是什么郡主,没有什么高屋建瓴的身份,看起来像是个温和的邻家姐姐。
“雨丫。”
“我给你改个名字,日后你便做我云府之人,随你娘亲入我云府可好?”许是她笑的太和善,她未及细想便点了颔首。云姕烑偏头想了想,似乎对自己想到的名字很是满意,嘴角的笑容徐徐溢了开来。
“云歇,骤雨初歇,你觉得可好?”
“好。”她未曾想到,她简短的好字自此改变了她的一生,以至于多年后她和他并肩在权利之巅,回忆起那个明媚的午后,仍旧谢谢上苍。她也一直记得她温和的笑意,果决的残忍,痛楚的泪水,以及站在自己身前恍若神明的身影。她奉献了自己最美的年华,牺牲了恋爱,才换来他们的云淡风轻,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她至今仍觉得那是一个迷,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各人都散了吧,希望各人记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你冷眼旁观,他日,若是你的孩子,是不是也有人肯出来帮你。人生即是如此。”待众人回神,便见一女子衣袂飘飘的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孩童一路远去。一日之间,云家小郡主美名大盛,人美心善,一跃便成了乾苍第一美人。
“阿姐,她们是谁。”云赪燚皱眉看着脏兮兮的女孩和满面病态的妇人。云姕烑躺在躺椅上悠闲的吃着葡萄。
“哦,这是云歇,那是云歇的娘亲黎婶。以后和我们住一起。”
“我忘说了,以后云歇随着你。”
“随着我?”
“否则呢?我总不能整天带着个奶娃娃吧?你们俩正好啊,两奶娃娃呆在一起,多好。”
“谁是奶娃娃!”两人异口同声的回覆让云姕烑笑出了声。
“你看,多配!”
“谁配了!”
“好了好了,你先带着你娘亲去休息。”看着云歇离去的背影,她莫名的有些入迷。
“阿姐?”
“恩?”
“你在看什么?”
“看着她的时候,我有种看着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