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恼恨王二令郎。
按说要不是王二令郎,自己说不定已经随着前世烟消云散了。
但他现在有种强烈的险些不能自制的激动,冲上去打死他!
或许是因为之前陈启的执念,又或许是这王胜坤曾经打过玉娘的主意。
“咳咳……老头子怎么突然有颔首晕,倩倩啊,源儿啊,快扶爷爷去后宅。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不爽利,头晕说来就来……”
高倩倩此时也反映过来,手忙脚乱地扶着爷爷往后宅去,她可不想嫁给别人!
奈何王家势大,逼得高老爷子不得不病遁!
王胜坤也不恼,他的目的原来就不是高倩倩,他就是为了不让陈启如意。
王胜坤转过身,刻薄的嘴唇现在浮现着一丝挖苦,还想攀附权门?就请你这个贱民?!
众来宾现在也都默不作声,不能触了王二令郎的霉头,究竟连高老爷子也靠倚老卖老再加上老侯爷的身份才堪堪躲已往。
王胜坤很满意陈启此时的心情,恼怒,又无可奈何。
跟被他侮辱了女人的孬种男人一个样子,他很享受这种被人怒视又无可奈何的感受。
不得不说王胜坤很失常,面对处子,哪怕美若高倩倩和玉娘他也没有半点欲望。
但是只要是别人的妻妾,就算长的庸俗不堪,他也兴奋的不得了。
众来宾看了陈启恼怒的样子也不由叹息,要不是不长眼惹了王二令郎,怕是现在的“鸡腿”令郎正东风自得吧。
“陈启?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上次竟然没打死你!”
王胜坤当着所有人的面,徐徐站起来走到陈启身边,森然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恨死我了?可是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因为我是人上人。
而你,区区一个寒门贱民!”
陆子放坐在上首旁边,脸上也不大悦目,这王二令郎也太嚣张跋扈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陈京,这里是青州!
他的青州!竟然丝绝不给他面子!
陆子放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想呵叱,却又想到那个对他颇为照顾的王右相,忍了忍,没说说出口。
世家威严,陈启算是看出来了,陈国王家!
王胜坤不外一个排行老二的小辈,竟压的一众高官贵族不敢作声!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森然,陈启觉得他都把脸凑上来了,自己不打岂不是辜负了王二令郎的美意。
不再忍耐,运起全身真气凝在右臂,对着王胜坤高挺的鼻梁就是一拳,隐隐竟有破风之声。
身体里的真气不能被别人察觉,但凝聚在血肉之下也能发挥巨大的力量。
王胜坤显然没想到陈启突然暴起,况且他也自负有些世家内门修为,没想到陈启这一拳又快又狠。
众来宾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只见王二令郎被打的向后倒了下去,鼻子鲜血如注!
他竟然真打了王胜坤!
来宾里有几个年轻人不禁在心里喊了几声“鸡腿哥”威武。又有些叹息,这人完了。
竟然敢打王家二少!没看见高老侯爷都病遁才躲了已往?
这次怕是高家保他也没用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
王胜坤感受自己眼泪和血都流了出来,但是这都不能止住他的惊怒!
这个贱民,竟然真敢打他,而且为什么自己适才没反映过来。
“韩伯!给我杀了他!”
王胜坤话音刚落,一个断臂的灰衣老者从堂外冲了进来,曲手成爪带着风雷之势就往陈启头上招呼!
陈启基础反映不外来,这姓韩的断臂老头基础不是他能反抗的!
这是跟三叔公一个级此外强者!
说时迟那时快,陈启慌忙运气抬手阻挡,两人交锋,竟发出了金铁之音!
“噗!”
陈启照旧没能盖住这灰衣老者的攻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幸亏保住了性命!
那老者见陈启挡下了自己的攻击没死,眼中也是一阵奇异。
他的外家功夫已经臻至化境,当世除了有数的几个大宗师怕是无人能敌。
这个小家伙修为不浅!
他又要脱手,突然听到一声断喝!
“住手!”
正是陆太守,陆太守从刚开始陈启愤然一拳的时候就陷入了懵逼。直到灰衣老者又要攻击这才反映过来!
陈启可不能死了,先不说他是皇上亲自夸奖的元勋,自己一家都对陈启抱有好感,刚刚老爷子更是要把倩倩玉佩给他。
这要是让陈启死了,他的青州太守也做到头了!
“陆太守!这人差点一拳打死我!岂能这么算了!我王家……”
“够了!你王家再大也有陛下压着!你自从来了就屡屡挑衅,今日是家岳八十大寿,本官不愿与你盘算,没想到你还想当堂杀人!
且不说这是我高家,不是你王家!就是在你王家,这陈启你也不能杀!他为陛下献策刚刚获得了帝王玉带,你王家是想反了吗!”
陆太守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跟王胜坤针锋相对!
王胜坤这才看了看陈启腰间,一根看起来平白无齐的玉带上竟都是盘龙纹!
王二令郎瞳孔骤然一缩,这贱民什么时候入了陛下的眼!
帝王玉带!非大功不赏!
哪怕是他爷爷王右相也只有一条,每天供在堂上!
他狠狠地看了陈启一眼,像是要把他刻在骨头里。
“走!韩伯!”
王胜坤带着那韩伯,一脸恼恨地走了。
众来宾看这种情形,也知道寿宴待不下去了,纷纷告辞。
得尽快把消息带回家族!
高家跟王家翻脸了!
一个少年冲冠一怒为朱颜,打的王家二令郎鲜血如注,竟还不敢杀他,愤然离去!
陆子放给诸位来宾一一致歉,送出了高府。
“噗!”
留在大堂的陈启又是一口血,昏了已往。
“来人啊!快来人啊!陈令郎晕已往了!”
正准备收拾残席的几个丫鬟慌忙大叫。
……
高府,后宅。
“玉娘!玉娘!陈启受伤了!”
高倩倩一脸苍白地跑过来,告诉正在跟柳夫人话家常的玉娘。
高倩倩也一阵自责,自己才回后宅,陈启就在寿宴上打了起来!不外她也有一丝窃喜,冲冠一怒为朱颜?
“相公!相公怎么了?!”
玉娘原来挂着笑容的脸瞬间苍白忙乱起来。
旁边的柳夫人也一阵紧张,自己这侄女,失踪了十年,适才跟她说话,三口不离她的相公,定是用情极深。
随着高倩倩,三人急遽忙忙地赶到了一间厢房。
陈启此时已经被扶到了床上,脸色苍白,嘴角胸前另有大片血迹!
“相公!”
玉娘看见陈启这副模样,差点昏了已往,扑到床前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高倩倩也有两行情泪涌出,怎么伤成这样!
柳夫人看着床上这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长相俊秀,头上一缕鹤发更看起来有些洒脱气,只是此时昏厥已往,显得气色很差。
“郎中来了!”
玉娘赶忙让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急遽过来,抓住了陈启的手腕切脉。
“老先生,我相公怎么样?”
玉娘心里一阵紧张,她怕极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一边的高倩倩也一脸紧张。
“不妨事,这位令郎只是怒气攻心,又伤了肺腑,这才昏了已往,老夫开几副药,休养几天就好。”
老郎中自己也偷偷松了口气,这可是高家,自己要是治欠好谁知道还能不能出这个门。
听他这么说,房里众人不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郎中在一边写药方,玉娘又坐到床边紧紧握着陈启的手。
“相公……”
玉娘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心疼?自己的男人被打成这样,又想到之前陈启被打得失忆,心中愈发伤心,眼泪打湿了陈启的衣袖。
“唔……玉娘?”
陈启艰辛的睁开眼睛,看到玉娘抱着自己的胳膊哭。
“你怎么又哭了,再哭了就欠悦目了。”
陈启为玉娘轻轻拭去眼泪,这才发现旁边另有这么多人。想要起身却满身无力。
陈启心里一阵苦笑,这身体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你就躺在这先休养一下吧。”
高倩倩见他想要起来忙说道,眼睛也红红的。
“你伤的不轻,最好照旧躺上一两天。”
柳夫人也随着说道。
陈启这才看见这边另有个陌生贵妇,虽然眼角已有一些细纹,但仍不失为一位美妇。而且仔细看看,跟玉娘的模样倒是颇为相像。
“这位夫人是?”
陈启有些纳闷地问道,玉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相公……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
“我是玉儿的姑姑,她八岁那年失踪了,适才才跟我相认。”
不等玉娘说,那柳夫人就自报家门。
“姑姑?玉儿?”
陈启看向玉娘,又看看柳夫人,两人确实长得很像。
“你不用担忧,我不会伤害玉儿的,也不会带她离开。相反,我还希望她留下,永远不要回去。当年……”
柳夫人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在想该不应说。
陈启是没想到玉娘另有家人,当年是怎么回事?
这贵妇明显也是豪富大贵之家,玉娘是她的侄女,家境想来也不错。怎么会被卖到自己家做童养媳呢?
陈启又看了一眼柳夫人,明显是等她讲下去。
柳夫人想了想,既然是玉儿的相公,横竖早晚都市知道。
她又看了玉娘一眼,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