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好的日子,凭据高倨苹的指点,陈启带着玉娘到了高府。
玉娘原来是不应来的,只是陈启怕她在家里无聊,就带她来了,待会让她随着高倩倩就是。
高府在青州城的另一边,陈启去车马行雇了量马车,说明所在,急遽赶去。
今天是高老爷子八十大寿,各地名门望族都派了人来加入贺礼,就连京城的几各人族也都派了家里的嫡系子孙来给高老爷子贺寿。
更是有几个家族家主亲自赶来。
陈启到高府的时候门前门庭若市,车马排了几条街。
就连陆太守也担起了迎客的角色,一边收礼一边请人进去。
陈启先去了侧门,那里高倩倩正焦急的等着。
一看陈启和玉娘从马车里冒出头,脸上马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为陈启照旧玉娘,也许都有。
让玉娘随着高倩倩先进去,他今天是来贺寿的,还带了礼物,必须走正门。
又让车夫把车带到高府前门,在长长的车队后边等着。
高家不愧是陈国数的上各人族,单单这些马车上的族徽就有十几种,怕是陈国叫的上名号的家族都来了。
好不容易轮到陈启,只见他搬了个箱子从马车上下来。
“方家方文新,携白壁一对,夜明珠十颗,恭祝高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前面是唱名的小厮。
“陈启,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跟源儿交好,算是半个自家子弟,走正门干嘛?”
陆太守有些责怪道,陈启知道他是怕自己送的工具在众家族中太不起眼,丢了面子。
陈启不禁有些谢谢的看了他一眼,这种话明显是把陈启当成了自家子弟,拳拳敬服之心陈启也觉得心里一暖。
不外他也没有退回去,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唱名。
陆子放也没有拗过他,任由他进去。
“陈启携肥皂一千块,香皂两百块,恭贺高老爷子八十大寿!”
小厮把陈启带的礼物唱了出来,来贺寿的众人一阵愕然。
肥皂?香皂?
什么工具?
陈启?听起来也不是各人族,印象里似乎没有姓陈的家族,一送就是一千块,想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工具。
陈启随着一个引路的下人进了高府,高源作为长孙正在招呼客人,没想到傲娇怪在家里倒是挺亲和的。
高源一见来的人是陈启,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随意指了指一个座位,就不再理他。
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来贺寿的,你这是什么心情?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我拐你妹了?
陈启翻了翻白眼,看来他跟高源天生相克。
陈启气呼呼的坐在高源指的那个座位上。
此时客堂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来自各个家族或者是地方高官。
陈启突然感受到一丝森然的目光,找了找发现是不远处坐着的一个青年,正用阴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那青年长了一双悦目的桃花眼,只是极薄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有些阴郁。
陈启不认识这小我私家,但看着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急躁。
把目光扭到别处,陈启可不想跟一个不认识的发生矛盾。
很快来宾们都入了府,又有下人引众人去宴席。
陈启被部署在了末席,他倒也不在乎,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各个各人族的代表和地方大吏。
陈启区区一个秀才气进来门都足以自傲了,排在末席也是应该的。
……
后院内宅,一众贵妇正在讨论着香皂。
“果真这么好?那胰子用的我都快吐了,洗又洗不洁净,如果真有姐姐说得这么好,怎么也要带一些回去。”
一其中年美妇正拿着一块香皂啧啧称奇。
“倩倩侄女拿来的时候我也有些不相信,结果试了试竟然真的特别好用。就是那个没有香味的肥皂也比胰子好用一百倍。”
一个跟高倩倩长的有几分相似的贵妇说道,正是陆太守的夫人,高家巨细姐。
“要是这样,倒一ㄇ个稀罕物,临走带上一些也不枉跑这一趟。”
又一个贵妇随着说道。高倩倩跟玉娘坐在最边上,两小我私家悄悄说着什么。她们两个年龄最小,贵妇们搭话她们基础插不上嘴,索性自己说自己的。
突然,一个贵妇盯着玉娘的眼再也挪不开了。
又像是犹豫了很久,最后确认了什么,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小姐。”
玉娘抬头看了一眼,众贵妇也有些惊奇,这才注意到玉娘,同为女人也都不由叹息玉娘的美。
原来以为出了个高倩倩就已经很难得的,竟然又看见个如此绝色的女子。
不外看她穿的衣服,虽然也算华贵,但明显跟在座的众贵妇照旧有所差距。
“玉娘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来找我的。”
高倩倩也觉得这贵妇脸色差池,赶忙打圆场。
那贵妇却不理会,死死盯着玉娘的脸。
“柳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嫉妒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不成?”
旁边几个贵妇打趣道,她们几个熟识,开几个无伤风雅的玩笑倒也没什么。
那柳夫人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犹自盯着玉娘。
一边的高倩倩也发现差池了,玉娘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
仔细瞧瞧,这柳夫人面目里跟玉娘倒是有几分相似。
难道……
没等高倩倩说什么,后宅的宴席也开始了,怙恃在京城有要事走不开,作为未出嫁的长孙女,她得主持宴会。
众贵妇都随着丫鬟离开了房间,只有玉娘和那个柳夫人没动。
见人都走了,柳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轻轻唤了一声。
“玉儿?”
玉娘听到这个称谓,身体忍不住得发抖,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柳夫人此时那还不明白,玉娘正是她想的那人!
“你真是玉儿!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柳夫人眼里也涌出眼泪,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对着哭了起来。
“小姑……”
玉娘的声音有些哆嗦,那段似乎是前世的影象在玉娘脑海里铺展开来。
高倩倩好一会儿才看见玉娘和那柳夫人出来。玉娘和那柳夫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眼睛都有些红肿。
知道现在不是问得时候,部署她们入席,高倩倩还要去请爷爷出来。
高府前院,陈启无奈的坐在末席。那青年照旧时不时阴冷的扫他两眼,也不知道怎么冒犯他了。
高源正跟一众官员扯皮,高老爷子没出来谁也不能动筷子。
……
王胜坤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到了一个本活该了的人。
或许半年前,他来过青州一次,为的是去出阳县红袖阁追寻何女人。
结果那个出阳县令的儿子,一个死肥猪,告诉自己有个俏妇人,长的跟花儿似的。
自己对处子一点感受都没有,却独独喜好良家妇人,听了自然欣然前往。
本想花点钱,结果那叫陈启的书生死活不愿,争执之下自己一不小心被那书生撞了一肘。
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撞一下自然也没什么力道,只是太过羞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王胜坤直接用真气郁结了陈启的气血。
结果厥后那小娘子出来,以他多年的经验,一看就是个处子。马上没了兴趣。
不外按说那陈启应该早就死了,如今这个坐在大堂里的人又是谁?
看到陈启的一缕鹤发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长的很像的两小我私家。
但是很快被自己否认,这个世界上可能有长相极其相似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哪怕是双生子也不会完全相同!
这就是其时那个本活该去的书生陈启!
不知道厥后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没死!
这个贱民,竟敢跟他动手!恼恨一旦结下,就会像一颗种子,越扎越深。
这个青年正是其时打伤陈启的京城王家二少爷!在他的世界观里,陈启这种寒门,反抗他就是侮辱他!
“今日是家岳八十大寿,陆某在这里谢谢诸位大人诸各人族的到来,还请诸位尽兴,如果有什么感应不满意陆某先在这里说句歉仄。
家岳年纪大了,身体不适行动未便,列位请先就席,一会儿就来。”
众人也都体现了解,究竟高老太爷年事已高,八十岁的老人,怕是走路都得有人扶。
只有陈启扯扯嘴角,他没多久前才见了高老太爷,身子骨硬朗得很。
再想想高老爷子奇怪的性情,指不定现在内宅出了什么幺蛾子……
高府,高老太爷房间。
“爷爷!你就穿上吧!这都是过寿的规则!”
“我不穿!谁爱穿谁穿!我都八十了,还穿的跟个小郎君似的,前边还绑个花!
知道的说我过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媳妇!”
果真,高老爷子不光不是行动未便,反而硬朗异常,还指着一身红衣服急得跳脚。
高倩倩在一边急得直跺脚,高源的脸上也有些无奈。
按原理来说,八十大寿那可是大大的喜事,该穿一身红袍,更有甚者会绑个大红花。
不外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新郎官,高老爷子死活不穿。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是在战场上直来直去的丘八,虽然老来喜欢看书,但怎么也改不掉这暴脾气。
眼看寿宴都开始了,高倩倩只好恨恨跺跺脚,放弃了让高老爷子易服服的想法。
她跟高源一人一边,“扶”着活蹦乱跳的高老爷子徐徐向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