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紧张的一根玄,一旦松了下来,就像被抽干的咸鱼,秦清不知道是怎么出的林子,她被“绑”在了竹竿上,一路晃晃悠悠,迷迷沉沉,横竖天黑了,她被抬进了一所大门,然后就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来,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的牢固,连一个梦也没有,软软的床,就如躺在棉花堆里,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洁净而温暖,像妈妈的味道,她不想醒来,可偏偏肚子不争气,肚子饿了,饥饿感通过神经不停转达信息给大脑,大脑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终于将她叫醒。
秦清徐徐睁开双眼,这是一间又小又简陋的用树枝搭建的木屋,或者说是木棚,十来平米大,十分晕暗,一丝光从那木头漏洞透了进来,一张用几根树棍绑起来的小几,及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摆着两个黑漆漆缺口的陶罐,另有一间空床,说是床是夸张了,那只是一个木架上铺上了草堆,草堆上铺着青色的葛布,而自己也躺在这样的床上,硬硬的,咯着腰痛,哪来的棉花被,那是在做梦。
秦清哀叹一声。
秦清刚撑起身,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嘶”了一声,手臂上包了一层厚厚的布,她这才记得手臂被白虎抓伤,而这里,应该是小树的家了。
这个家也太简陋了吧,不比牢房好几多。这算什么大族?难不成是原始部落?
带着好奇,秦清慢慢起来,穿上鞋子,拉开了房门,正前方是一间庭院,称不上庭院,庭院都是有花有草,有水有亭的,这里只是一个空地,围墙用石头切成,一人来高,左右一条长长廊道成梯形,看上去有些败落,但幸亏洁净,洁净得除了几个大石缸,什么也没有,秦清来到院中,目视这里有数间木屋,围成半圆形,院中地面是青石路,凹凸不平,院中有一扇木门,没有上锁,秦清轻轻一推,木门打开,秦清惊讶的张大了嘴。
入眼的是一片高崎岖低的群山,或远或近,及群山上修建的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高脚木屋及木棚,一层层,一排排,像是挂在悬崖上,险要之极,秦清突然想到现代都市重庆,一座建在山上的都市,那么这里呢?一座建在山上的寨子?而自己所处的这间院子,处在半坡上,被石墙围了,没有下坡的路,只有院中那条长廊向上延伸,似乎上面又有庭院,衡宇若隐若现,秦清返回院中正要沿阶而上时,只听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醒了?”
秦清转头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梳着两个辫子,穿着青蓝色的衣服,无领右衽,玄色的宽大裙子,腰上系了一根类似围裙的葛布,十分朴素。
女人长得浓眉大眼,有些粗犷,但说话声音却柔柔的。
可惜秦清听不懂,“你说什么?”
女人重复了一次,秦清叹了口气,推测这会不会是这里的土话,一个不小心穿越,光语言这块己经让她很头痛了。
这时,秦清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十分欠美意思,女人懂了,冲她笑笑,上前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似乎是知道秦清不会说话,女人也不说,拍拍她的手臂,又指了指门口,然后女人走了出去,秦清懵然,很快,女人又返回了,这次端来了食物,秦清闻到了香气,笑了。
是一碗肉和一碗米糊糊,秦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女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有些羁绊,秦清吃得津津有味,抬头见女人双眼盯着肉发光,秦清一怔,夹起一块递给女人,“你也饿了吗?一起吃。”
女人立即摆手,头也不回的退出了屋子。
秦清耸耸肩,很快就将肉与糊糊吃完了,若不是女人进来,她也许会将碗里的肉渣添洁净。
女人拿来了一套衣服,秦清看了看,蓝衣黑裙,女人又指了指门外,拉起秦清的手,秦清随着出了屋,又进了另一间木屋,屋里有一木桶热水,原来这里是浴室,女人示意她沐浴。
秦清再一次笑了,吃饱了再先个澡,这是何等惬意之事呀。
秦清臂上有伤,不能自个儿脱衣,女人资助。
“谢谢。”秦清道,女人的笑容很腼腆,很朴实,用手指了指水,又指了指她的胳膊,然后摇了摇头,秦清明白了,女人提醒她不能沾水。
因秦清不方便,女人又帮她洗澡,秦清怪欠美意思,却也没有措施,秦清泡在热水里,只觉一身骨头都软了,幸福得她想哭。
“你是小树的家人吗?”秦清问。
女人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照旧不是?
“司马言呢?他怎么样了?”秦清又问,女人照旧摇摇头,秦清放弃,不再说话,闭上了双眼,继续享受着女人的“伺侯”。
洗完澡,穿上衣服,秦清又满身不自在,那身衣服实在太硌人,布料比秦国的囚衣还生硬,怎么得了,不外转眼又想,不是穿兽衣兽皮就不错了,秦清也顾不了这么多,她又犯困了,女人把她扶到了床上,秦清睡了一个美觉。
这般过了两日,秦清对这里也有所了解了。
原来这里不是原始部落,都秦朝了,那里来的原始?
这间院子住了好几位女人,及几位中年妇人,女人们统一的蓝衣黑裙,梳着辫子,妇人们正相反,黑衣蓝裙,头上一圈一圏缠着头布,她们都是伺侯“二令郎”的奴仆,秦清推测“二令郎”就是罗素。
秦清再看自己的衣服,也是蓝衣黑裙,小树给她穿这样的衣服,真当她是仆了。
照顾她的那位女人名叫索亚,是一位热心肠又憨厚的女人,很快就与秦清熟悉了,不外其她女人就难说了,有一位叫西兰的女人,长得较为漂亮,十五六岁的样子,秦清每次看到她,都市想到西兰花,而西兰也奇怪,从秦清房门经过时,都市瞟上一眼,有时与秦清目光相遇,西兰露出一幅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其余女人秦清没什么印像,那些中年妇人,都是埋头做活的,有一位春巴嬷嬷,是这里的头,三十来岁,包着重重的头布,脸上另有刺青,脖子上带着一串骨头做的项链,把秦清吓了一跳,但春巴嬷嬷只来过她屋子一次,严肃得很,面无心情的看了秦清一眼,交待了索亚几句话便再没有泛起过。
这些女人们白昼都市去上工,只有夜晚才回院中休息,不知不觉,秦清己在这类似原始又非原始的地方养了三日,却连罗素的影子也没有瞧见,她心中另有许多疑问要问他,这里语言不通,又不能出了这间院子,认真是急得不行,直到第四日清晨,她还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了一阵呵叱声,另有鞭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