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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头子有点难

第十九章 究竟

太医头子有点难 谁棹满溪云 2103 2019-12-30 22:11:23

  太子独自伫立于宫栏之上,远方的天空阴沉沉的,望不见些许日光。

  一人走了过来。

  “景王……如何了?”太子问道。

  “回殿下,陛下已经命齐医丞亲自看过了,景王他……脉象正常,只说是急火攻心,血气上冲而已……”

  “本宫是问,陛下如那边置他?”

  “陛下派裴监将景王秘密移送至宗正寺,令其反省,对外则宣称景王染病闭府不出……陛下还专门派了太医留下照看,应该并无大碍……”

  “本宫让你只是看紧些景王,并时时报予本宫,今日殿上之事……就是少詹事给本宫的回复么!”太子语气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这结果,不也是殿下想要看到的么!”

  “放肆,跪下!”

  “殿下!”

  “本宫让你跪下!”

  杜诘无奈,只得跪在地上。

  “本宫问你,为何要这么做?”太子殿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说……说啊——”

  杜诘眉心紧皱,“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太子殿下将他重重地推开,仰天苦笑道:“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么说,口口声声都是这样!老师一样,贺詹事一样,你也一样!”

  “臣真的是为殿下啊!”

  “你们每次都这样说,可……可哪一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这么做,置本宫于何地,置我们兄弟之情于何地!”

  杜诘缄默沉静不语,就只是紧紧闭上眼睛,跪在那里。

  “怎么不说了?杜典直!你看着本宫……睁开眼,看着本宫的眼睛,说啊——”太子殿下的眼睛里早已充满了血丝。“你这么做,为什么不前提见告本宫,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殿下心里岂能不清楚,臣若告诉殿下,殿下是定不会同意的……臣身为太子詹事府少詹事,自然一切都是听太子殿下的!”

  “如今此事一发,本宫另有何颜面见老师和贺詹事,他二人从小到教导本宫要为人直正,不得行尔虞险诈之事……”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身为国家储君,立家立国之本,自然要品直行端以教化天下……可事到如今,景王之心,不行测啊……他为何要绑谢仪的徒弟,朝中都知道陛下派谢仪去了安北,拿住了他徒弟即是控制住了谢仪,而太医丞齐一隅本就是景王的人……太医署虽并政治决策之部,但陛下除三省之外就对其尤为上心……这一点,太子殿下还不明白么?况且,景王近些来突然对陛下格外敬重,陛下付托的事无一有纰漏,陛下都多次赞美他……这些,殿下应该又都看在心里吧……这司马昭之心……”

  “放肆,你可知构陷皇子是何罪!”太子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折,“是……你说的没错……老师曾申饬过我,皇宫之险,险上于天,人心亦险,防人之心不行无……可老师还说过……害人之心不行有……要时刻守住自己心中的正义……”

  “殿下!您难道还真的以为……殿下心中的正义能够‘保全’自己么?”杜诘的眼眶也泛出红色。

  “典直,典直,典刑以直……你还真是有羞你的字!”

  “臣简直不配,可……可是只要殿下相信臣,只要能为殿下做事……羞于一字又如何,臣只不愿羞于殿下、以及陛下赐予的这身官服,唯此而已……”杜诘俯首重重叩在于地上。

  “你……明日……将你的请辞的折子递来吧……”

  “殿下!如今这个时刻臣万万不能离开,臣若是走了,岂不是给景王留下口实,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殿下就让臣留下,臣还可以帮殿下……”

  太子徐徐合上双目,长叹一声,眼角似滑落一丝晶莹。“行了,你……起来吧……地面也怪凉的……”

  “谢殿下!”

  “那景王……”

  “至于景王……太子殿下大可不必担忧……陛下既然都已经知道是谢仪之徒的事情,也没有真的责怪追究殿下……陛下之意已然明了……恐怕也是想趁此时机给景王一个教训而已,让他放心做晴天职,莫再对储君之位有什么非分之想……”

  “今日陛下说是我东宫卫的人……可吓死我了……还好你实时泛起……”太子殿下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都是臣应该做的!”

  “典直啊,允许本宫,以后再做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本宫……”

  “是,殿下!臣追随太子殿下这么久,臣虽然只比殿下年长几岁,可见过的事比殿下照旧多得多,殿下今后照旧要更需磨砺啊……”

  “这东宫,除了老师、詹事,本宫就说不外你……你啊……话说,送至大理寺的那些人真的是东宫卫么?不是……东宫卫除掉的……老三的人?”

  “回殿下,确是东宫卫。”

  太子殿下十分疑惑,“那为何……”

  “送至刑部的那几小我私家,简直是景王的人,可等到移送至大理寺时……就被黑暗偷换成了东宫卫的人……殿下放心,那几个都是东宫卫中违反禁令的人,并非无辜……而已景王的人亦被臣处置惩罚掉了……”

  “偷梁换柱……你是如何做到的?”太子仍是不解。

  杜诘笑了笑,“臣是做不到,可……有人能轻易做到啊!”

  “是刑……噢……对了,景王今日在殿上还说,你昨日去见了他?”

  “是,臣昨日是悄悄去了景王府,见了景王,并事先与录事主簿等人打了招呼……昨日仅景王一人见了我,无论景王一张嘴再千般反驳,哪里敌得过詹事府这些口舌?虽然陛下未必会信,但陛下信的人定然不是臣……一定是太子殿下……”

  “那……那官银……”

  “自然也是景王给臣的,不外臣事先派人将银子分给了被处置的东宫卫的家人,还说是景王替太子赏赐……厥后……虽然就被刑部的人搜到了……”

  “你啊……你……不光是给景王送了一份大礼,还给本宫送了一份大礼!”

  “殿下何出此言?”

  “若不是今日之事,本宫还不知道少詹事竟有如此之心思,现在细细追念,随处细节,真是让本宫心里都有些畏惧……”

  “殿下……臣……臣不敢……”杜诘又急遽膜拜在地。

  太子将他扶住,“典直快快起来,本宫就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

  “是……是……”

  君忌臣下,一个玩笑而已,倒是真给杜诘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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