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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期货

第二百四十一章 画苑王子

悲欢期货 汇派 96 2021-09-16 16:08:31

  薛睿平日里险些不喝酒。甚至,闻到身边人喝白酒的味道,也会有头晕的感受。

  薛睿对黄酒到是可以接受的。记得之前去上海,也是喝黄酒,一桌子的人险些都醉了,包罗那些善于喝白酒的,偏偏薛睿一点儿事都没有。

  所以,喝了半天的女儿红,单娟的脸红了,岳石走路都有些趔趄。薛睿却愈发精神了。

  与岳、单二人挥手作别。薛睿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一看,香烟也没了。转身去找到一家小店,见那里居然有软包装的红色万宝路,很久没有抽这烟了。

  之前做外盘的时候,和几个湖南人在一起,他们一概抽红万,那时的薛睿也随大流以红万为口粮。那个时候十元一包的红万可不算自制,那也是外盘期货人的身份象征。

  湖南人离开海口之后,薛睿就再也没有抽过万宝路,这是个仪式感,似乎一家俱乐部的当家球星离开之后,他的球衣被封存了一般。

  不再红万的薛睿选择了湖南烟,由白沙而芙蓉王,一直至今。今天突然看到万宝路,模糊了的青春影象又被叫醒。缅怀一把失去的岁月,必须红万。

  刚点上一根红万,还没吸进去,电话铃就响了。薛睿摸出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BJ的。

  薛睿接通电话,听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是嘈杂,有一个声音在嘈杂中呐喊道:“是薛睿吗?我是小白,米脂人,还记得吗?”

  虽然,这个小白,薛睿记得。因为,在海口这是地方遇见米脂人,并不容易。薛睿记得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还追了问他:米脂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是漂亮呢。

  薛睿对小白的泛起,照旧有不少疑惑的。而这个小白似乎全知道这些疑问,他很是精准地在电话里回覆了薛睿并未提及的心中困惑。

  他告诉薛睿他是从陈永那里获得薛睿的消息及手机号。他之前也混现货批发市场,因此遇见了陈永,相互之间另有业务往来。

  米脂人小白和薛睿是同一期接受外盘期货培训的学员。他进入外盘期货时运气很好,培训还没有结束就拉来了大客户,据说是找上门的客户正在前台咨询被他撞见。那时候,有几多人羡慕他这样的好运气。

  也因此,小白是那一批外盘期货从业人员中较早赚到钱的人。虽然,不是从市场盈利赚的钱,而是手续费返佣。因为客户比力大,他那时获得的返佣少说也有二十来万。

  外盘期货关门后,他跟了他的湖南客户去了北海,改做房地产去了。结果,由海南发往北海的“炒房湘军”遭遇惨败。据说小白也把钱亏得差不多了。厥后,也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小白有个外号,叫“画苑王子”,他那时候就比力有钱了,但吸烟只抽两元一包的“画苑”。薛睿的影象里那个烟,或许也是云南产的,尺度的物美价廉。

  小白还在电话里告诉薛睿,他离开北海之后,做过短暂的国内期货,然后就去了广西白糖批发市场。在广西白糖批发市场碰见了陈永。其时还不知道他失事了。两小我私家因此保持了联系。

  薛睿知道,九十年代末,国内期货市场整改的时候,期货市场恒久低迷。也有不少期货人去到各个现货批发市场,以现货批发之名,行期货交易之实,干的也是炒单赚返佣的运动。

  陈永栽在了期货市场,无一技傍身,因此遁入现货批发市场,不意正遇见在北海房地产市场遭遇重挫又挤进广西白糖批发市场的小白。这世界也太小了。

  小白说他现在从事房产中介,辽阔天地,大有作为。这次他从内地一家国营企业带了一大批人来海南旅行房地产,他们多数有在海南买房的意愿。这次赚大钱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一群“候鸟”们的身上了。

  “快来海甸岛吃烧烤吧,我刚坐下,点了一大堆工具呢。”小白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夸张地大,很有些兴奋。

  薛睿只说自己刚喝完酒出来,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要小白先吃着。等吃完之后通知他,再两小我私家约地方品茗聊天。

  挂了电话,薛睿把手里燃烧着的万宝路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和“湘军”一起的辛辣感受再也品尝不出来了,辣依然还在,但不再新鲜与刺激了。

  米脂人的“画苑”在哪里?另有吗?薛睿踅回小店去问,被见告早就见不得这“画苑”香烟了。就觉得有一些失落。

  每天去楼下一碗粉汤,机械重复的日子,给了薛睿一个错觉。似乎这个世界从来未曾改变。

  而事实上,陪同了青春的消失,那些属于青春的附件,早就只存在于影象中了。

  粉汤只归位于历史,与青春无关。

  薛睿把他和“画苑王子”品茗的地方,订在了万绿园。“画苑王子”当年离开海口的时候,万绿园还只是一片未经修缮的草地,那时候的期货人收盘以后都爱去那里踢球。

  “陈永的问题比力庞大。他坚称自己只是个受害者。是他的相助同伴把自己客户账户里剩余的两百多万提走了。逃跑的路上才告诉他钱已经被拿走的事实,让陈永自己决定未来。他们那时候的客户资金都挂在陈永的咨询公司名下。陈永说他不得不跑。而且绝不说他跑路的时候,是否也带了钱。”小白一边喝了椰子汁,一边对薛睿道。

  “那个时候期货市场都是混码交易,各家公司都出过一些移仓问题、收支金问题和保本协议问题。”薛睿道:“他怎么能逃那么久?他的案子不算轻吧。即便不涉及卷款,他那个混淆账户,据说签的是保本协议,交易亏损也至少在一千万之上。这在那个时代是大案件。”

  画苑王子道:“他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一些。他说在一次坐火车卧铺的时候,他正好遇上一个女孩,算是天雷勾地火,两小我私家一下子就爱上了。他绝不隐瞒地告诉了她一切。虽然,这‘一切’应该也包罗他之前是被动逃离没有卷走钱款之类的内容。那个女孩绝不介意,跟定了他。

  “可巧那个女孩是做计生之类的事情的,居然有措施帮他搞了个新身份,另有正当的身份证,他就一直藏了下来。他依然迷恋了依赖期货暴富,又不敢走进期货市场,就在现货批发市场按老套路靠吃佣在世。

  “眼见得批发市场也越来越欠好混,他又发现了比特币市场,而且游说了现货批发市场的客户资金,投资比特币,或许有四、五千万资金呢——这家伙找资金是很有一套,他还想拉着我一起投入呢。我只说这类新市场,需要多加小心。这家伙却不管掉臂,只说要不了几年他一准会暴富,可以轻易送还在BJ的账户留下的窟窿。”

  薛睿道:“比特币,这类新兴市场会冒出一些始料未及的时机,虽然,风险也大。但所有的风险都是和利润成正比。新型钱币的泛起,也许是关于未来的一种预言。我对它未来的期待,可以用一句昔人言来归纳综合: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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