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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易水不轻寒

第二章 八卦趣闻

潇潇易水不轻寒 墨墨向上 5924 2019-11-20 22:10:59

  叶菁推门走进来,摘下口罩,随手将做实验穿的白大褂挂在柜架,往梳妆台上一靠,问:“发什么呆?叫你好几声都没反映。”

  徐圆转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懒地回覆:“没什么。”

  探头向后望了望,没看到岚哥和倨苹的人影,纳闷:“岚哥和倩倩呢?”

  床头接床尾连睡了四年,叶菁对徐圆对学校巨细事务概不体贴的性子十分了解。纵然如此,看到她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无所谓的样子,照旧忍不住朝上翻个白眼。

  “你不会忘记今晚举行迎新晚会吧。倩倩那丫头被文艺部的拉走了,说是要演出唱歌。岚哥卖力舞台调控,都在礼堂后台候场。”

  迎新晚会?

  叶菁稍加提醒,徐圆才想起来。

  新生军训结束没一个月,种种晚会运动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迎新晚会即是其中声势最浩荡,最热闹特殊的运动。

  “等等,你适才说倩倩报的是……唱歌?”徐圆再三追问,确保自己没听错。

  刚进校被分在一起时,她们几个还不熟悉。各人说话都很是客气礼貌,把自己的天性隐藏得点水不漏。

  直到第一次去KTV聚会,傅倩倩喝大了,硬是抱着麦不松手,一口气点了十几首歌。

  各人都以为这位室友要展示她美妙的歌喉,满怀期待。

  结果,整个房间差点没炸掉。

  徐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往事不堪回首。

  “学生会的人还挺有勇气。”徐圆叹息。敢让五音不全的同学上去砸场子,这胆子,一个字:牛!

  闻言,叶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届学生会新任会长是陈嘉阳,一贯深受师长信任,最能权衡利弊得失。这样的人能让倩倩混进去,想来是看在某人的面子吧。”

  字里行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惜,徐圆的注意力集中在书上,连个眼神也没丢给她。

  见徐圆没反映,叶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再说,醉翁的意图不在酒,这妮子哪是去真唱歌。八成是魂被你们系的某个男狐狸勾走了。”

  徐圆抬眸,“宋师兄也在?”

  叶菁没说话,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宋师兄本名宋毅,是T大的一名风云人物。

  宋师兄本科读的编导,研究生却选了与自身专业大相径庭的法学院。因为长相不错,奇特的烟嗓别具魅力,在学校自发地组建了一支乐队,时不时在各大晚会上登台演出,深受女生们的追捧。

  徐圆和叶菁从后台一路穿梭,小心翼翼地避过正在补妆准备上场的演出人员和默读台本的主持人,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担惊受怕的某人。

  傅倩倩正双手抱合,闭着眼睛,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叨什么。

  看到徐圆她们过来,赶忙激动地跑上前。

  “圆圆你们终于来啦,人家好紧张呀!待会要是唱错歌词怎么办?也没有提词器。万一跟不上节拍连累宋师兄怎么办?”

  傅倩倩完美地忽视了本人是个音痴的事实,一连串抛出了许多不在点的问题。

  “今年外语系扩招了不少学生。”徐圆答非所问。

  傅倩倩愣了愣。

  叶菁懂了,应和,“是啊,然现在晚事后,他们的听力恐怕会遭遇人生最大的一次滑铁卢,四六级堪忧。”

  傅倩倩哪里还听不出来,心情快哭出来,“圆圆……”

  只见前面一道人影过来,宋毅单手握着吉他,一身炫酷朋克风,搭配金属类的饰品,耳骨上镶嵌的四五颗碎钻在暗沉的角落里闪闪发亮,衬得他颇有玩世不恭的味道。

  似乎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人,他径直看向傅倩倩,问:“准备的怎么样?”

  “还,还好。”

  傅倩倩见到来人,小脸立即怕羞得通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不像平常那般无所忌惮咋咋呼呼的,温顺灵巧地像只小绵羊。

  晚会的气氛逐渐热起来,台下观众兴奋的尖叫声快要将说话的声音淹没。

  宋毅俯下身,凑近她一点,痞气的语调带着一丝认真,“快轮到我们了,别紧张,待会我先唱前面的部门,副歌旋律响起乐队会随着我们的节奏走,保准把场子燃炸。”

  傅倩倩哪另有什么话可说,整小我私家沦陷在那双比女孩子还漂亮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里,只知道颔首。

  “真是大型屠狗现场,女大不中留啊。”叶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五味杂陈。

  徐圆淡淡一笑。

  心道——一物降一物啊,平常看起来疯疯癫癫不着调的倩倩碰到宋毅居然马上变得灵巧老实。

  晚会六点半开始,十几个节目,连续一个钟头多才结束。

  曲终人散,空留满地狼藉。

  傅倩倩早随着宋毅走了。其他卖力演出和组织部署节目的事情人员排练了一下午没吃工具,结束了又要辛苦地收拾搬运道具,早就饿得不行。有人提议一起去T大后巷的饭馆里搓一顿。

  徐圆和叶菁帮岚哥整理后续收尾事情,忙活了半天,也被拉了已往。

  晚上八点,小夜街正是热热闹闹、灯火通明的时候。路两边的小吃摊沿路摆了半条街,每户摊前都挂着瓦数明亮的小灯泡。

  大厨们熟捻地掌着大勺,手腕灵活地把食物在炉火上面翻炒,颠锅,火焰发出滋滋地爆响,食物原本的味道和调料浓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整条街,久久飘香,让焦急期待的食客们如痴如醉。

  岚哥他们嫌外面太吵,二楼又都被人坐满。他们和老板磨了很久才在二楼挤出个空包厢。

  在的人基本都是学生会的做事,相互都很熟悉。突然看到两个新面孔,尤其是其中一个长得还这么冷艳感人,众人的视线立即被吸引已往。

  “圆圆,叶菁,这里。”岚哥连忙招手,示意她们坐过来。

  “岚哥,不赶忙介绍介绍,这两位美女是?”坐在靠近窗户旁的男生,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人男生也纷纷随着瞎起哄。

  其中一个男生在叶菁进来时眼睛就黏在她身上,似乎是认出了她,喃喃自语,“她似乎是化学系的叶菁学姐。”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能听得清楚。

  咣啷一声,不知道谁的筷子掉落地上。

  空气突然莫名地令人窒息。

  不怪他们惊诧。

  据说,大一社团运动上,金融系的某位男生见过叶菁后,对她一见钟情。

  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这位男生扬言必会追到这位高冷的冰山美人,甚至随处放话叶菁是他的女朋友。

  言辞轻佻,行为放肆,惹得其他追求者虽然心里气愤却畏惧他身后的配景,不敢冒头替心仪的人打行侠仗义。

  厥后,这些话辗转传到了叶菁的耳朵里。她什么都没说,一路直冲男寝。掉臂宿管阿姨的阻拦,找到那个男生,对着他从上到小、从里到外评头论足了整整半小时,吓得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徐圆至今仍记得,她其时的一些话。

  “同学,我真的很好奇,你爸妈作爱时要几多浇灌才气生出你这样的奇葩?你自己看看你那令人堪忧的智商,简直比吐鲁番的盆地还低,说你是富二代都侮辱富二代。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自己有以貌取人的毛病,但是没关系,颜值不够,身材来凑。可你身材也不行,瞧你那点尺寸,预计免费给医学院做人体器官实验人家都嫌你发育不完全。我要是你,现在就找条江跳进去,免得让下一代为自己的基因发愁。”

  被叶菁绝不避忌地盯着下面的部位,加上连续不停的语言攻击,富二代的脸都龟裂了。张大嘴巴,呆愣地坐在地上,久久没回过神。

  预计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人生阴影。

  这些犀利的话被围观全程的人录下来,传到了学校的贴吧论坛。

  至此,叶菁一炮而红,彻底坐实化学系的“毒舌美女”的称谓,再没有人敢主动招惹。

  话说下来,一些摩拳擦掌想要搭话的男生,脸色立马像调色盘似的变得异彩纷呈,马上偃旗息鼓。

  “咳,不知道这位同学是?”其中一个干部看气氛差池,连忙打岔,笑着看向徐圆。

  徐圆微微一笑,“徐圆。”

  “徐圆?这年头同名同姓的真不少。”

  那个干部看她笑语盈盈的却不多话很好接近,心生好感,继续道,“咱们系的也有个叫徐圆的。那位可了不得,回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拿奖拿得手软。不外除了上课时间她似乎不经常在学校,也不加入团体运动,所以有许多人不认识她。她的能力其实不输辩说社的部长安云薇。

  “我知道,我知道。”有人应声,“听说社团招新的时候,那一届辩说社的队长照旧咱们现在的会长陈嘉阳,他想邀请徐学霸当副队,结果人家看都没看直接拒绝了。你们是没看见其时安云薇的脸色,比她打辩说赛时精彩多了。”

  到底是经历浅薄,房间里仰慕陈嘉阳的几个小女生,听八卦听得眼睛都冒星星了。

  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知道的多,男生又说,“安部长喜欢陈会长众所周知,陈会长却单恋徐学霸,三番五次地想广告却连人都找不到,这三角关系你们说搞不搞笑。”

  众人纷纷捂嘴偷笑。

  边吃串边谈论八卦,各人也不羁绊了。屋里有说有笑,气氛逐渐被调热起来。

  岚哥和叶菁面面相觑,看着身处话题中心的某人淡定自若的样子,低头继续扒饭。

  八卦八卦么,无伤风雅。

  徐圆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议论,丝绝不受任何影响,拿起筷子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尝到不错的菜便夹给岚哥和叶菁。

  “在看什么?”徐圆见叶菁突然停下筷子,循着她的视线望向门外。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过道上泛起几道模糊的身影。

  虽然不甚清晰,徐圆照旧认了出来。

  陆宽!

  徐圆不知道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小心翼翼地去看叶菁的脸色。

  叶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捏着杯子的手却越收越紧。

  徐圆看那方正的纸杯被捏得变形,心里咯噔一声。

  只见她突然站起身,掉臂众人投来的惊奇目光,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徐圆无奈地长叹口气,怕出什么岔子,同岚哥交接一声,赶忙追出去。

  叶菁推门出来时,陆宽正站在窗边和身旁的女人说话,听到身后的消息自然而然地转过身。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陆宽神色庞大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找回声音。

  “小菁。”

  叶菁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他。

  旁边的女人看到叶菁的时候,明显地被惊艳了一把,尔后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故意侧身向前,挽住陆宽的胳膊,挑衅地看着叶菁:“陆年老,这位是?”

  陆宽在那只手伸过来时,眉头不自觉轻微蹙起,正想不着痕迹地避开。看到一旁叶菁昏暗不明的神色,最终默许了她的行为。低垂着眼帘遮住眼底徐徐流淌的情绪,开口:“我妹妹,叶菁。”

  “可你们姓氏似乎纷歧样?不会是一个随爸爸,一个随妈妈吧?”女人状似无意地问。

  叶菁的脸色很欠悦目,隐隐散发着降低的气压。

  “陆教授,很久不见。”徐圆恰适时宜地插进来,打断女人喋喋不休的追问。

  徐圆适才一直站在柱子后面观战。一时间,他们竟没注意到她。

  “原来是徐同学。”陆宽颔首致意,嘴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关切地问道:“班里最近都还好吗?”

  “挺好的。”徐圆完全无视一旁审察她的目光,一反往日给人留下的勤学生印象,意味深长地勾起一抹浅笑:“陆教授离校后看着倒没什么变化。只是,为了您眼睛着想,考虑配副眼镜会更好。”

  “陆年老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一旁趾高气昂的女人不甘被忽视,尽力寻找存在感。

  徐圆面无心情地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觉得教授有点散光,需要买副眼镜纠正视力。”

  陆宽是什么人——在T大教了三年书,又是维正事务所的三位合资人之一,历经社会磨练和世事沉浮,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潜台词。

  这在含血喷人地说他择人眼光有问题。

  陆宽没生气,脸上的笑意反倒越发真诚。

  虽然接触不多,但课堂上徐圆总给人留下知瑾有礼、不喜欢出风头的印象。现在为了叶菁,居然果真“挖苦”他,可见是个十分重视朋友的人。

  没等他开口说话,旁边的女人已经按耐不住,揪住陆宽的袖子微微动了动:“陆年老,我们待会回酒店另有事要做,先走吧。”

  话音加重强调“酒店”“有事”几个字,再附上那一脸羞赧的心情,实在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陆宽没有理会她,视线依旧放在叶菁身上,看着她眼底徐徐堆起冷漠和阴郁,像是回到已往那段时间,用冷硬的盔甲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人靠近。

  陆宽心里骤然发疼。

  控制不住地想把她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抚慰诱哄。然而,头脑中仅剩的那抹理智却硬生生把他从失控边缘拉回来。

  “假期的时候回家吧。爸爸他很想你。”缄默沉静半晌,徐徐吐出这句话。

  呵!叶菁轻笑一声。她将额际散乱的碎发抚到耳侧,抬眼时又恢复高尚冷艳的模样。

  “他更看重的是你这个宝物儿子,哪里会在意我的死活。”顿了顿,朝旁边瞟了眼,将涨涩的情绪压下去,讥诮道:“圆圆说的没错,你的眼光真是泛起断崖式下跌!”

  话说到这份上,女人反映再慢也听懂了。轻咬着薄唇,闪着泪光委屈地看向陆宽:“陆年老。”

  徐圆在一旁正张望事情的生长走向,随时提防着叶菁提刀上阵。却没想到被一声嗲声嗲气的“陆年老”叫的满身鸡皮疙瘩竖起。

  转头瞧脸色铁青的叶菁,那紧紧攥着的拳头,显然忍耐度已经濒临临界点,即将发作。

  “陆老师,我们另有事,先走了。”徐圆担忧有命案发生,顾不上叶菁的意愿,拉着她快速闪人。

  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神清气爽,脑袋一片清明。下馆子沾在身上的味道也随着秋风徐徐散去。

  叶菁被徐圆拉着一路狂奔跑出后巷的小吃街,跑得气喘吁吁,刹住脚步,扶在路旁的栏杆上弯腰大口喘息。

  “我们跑什么?”叶菁心情不佳,没好气地说。

  徐圆用手抚了抚剧烈运动后狂跳的胸口,瞧着一旁火气没降下来的某女,讪讪地说:“我是怕有人血溅就地,警察叔叔不会放过我。”

  她说的认真,叶菁被这一本正经的语气逗得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车流涌动,马路上的鸣笛声不停地响。

  学校大门就在劈面,亮眼的霓虹灯指示门牌不停地闪烁,保安依旧认真驻守在事情岗位上,严格检查收支人员。叶菁却一步也不想踏进去。

  “圆圆,我想喝酒了。”

  叶菁低着头,整张脸模糊地看不清五官,只有微微沙哑的声音和被风吹得发白的脸颊透出几分悲凉。

  徐圆抬腕看了眼手表,另有二十分钟就快到门禁时间。

  她沉思片刻,想到明一大早另有课要上,犹豫了会儿。最终照旧认命地从外褂里掏脱手机,给岚哥通报一声,让她资助打掩护。

  看着叶菁漫不经心的样子,徐圆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慰藉:“走吧,去品颜。”

  品颜,是城区东二环新开的一个小酒吧。

  不像其它具有娱乐功效的酒吧,这里没有公共的驻唱和品酒区域,客户们都被离开在一个个独立的包间。

  包间面积很小,隔音效果却很好,加上人均消费水平不高,故而经常有失恋的情侣来这里消愁买醉。

  密闭的空间内,两小我私家身子斜斜地倚在软座上。

  徐圆的坐姿还看得已往,叶菁全然掉臂形象——抱着裹成一团分不清原本形状的外套,斜剌剌地趴在冰凉的桌面上,右手握着一瓶刚开盖的酒。

  散台旁,凌乱地摆放着四五个见了底的空瓶子。

  酒气熏染了她的眉眼,脸颊带着悦目的嫣红。她徐徐地抬起头,笑得倾国倾城,“圆圆,你说是不是我以前拒绝别人的时候说话太狠,所以现在报应降临到自己身上啊。”

  “没有,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虽然毒舌的时候能把人气得心脏病发作,实际上比谁都心软,最看不得身边人受委屈。

  “你喝醉了,听话,别喝了。”徐圆看着她不要命地猛灌自己,忍不住皱起眉。

  叶菁视若未闻,摇摇头,笑得苦涩。

  “从小到大,叶老头就全世界随处飞,眼里只有事情,事情,事情。在他心里,事情永远比我重要。只有陆宽,他从小就管着我,我的家长会是他去代表讲话,我站在领奖台致辞也是他在观众席上看。”

  说罢,顿了会,怒骂:“他要管就管到底,半路把人抛下算什么!”倨傲的语气流露出一丝少有的脆弱,叶菁趴在桌上埋首放声痛哭。

  徐圆眼眸的光黯淡了些,想说的慰藉的话突然说不出口,把肩膀放低让叶菁靠着。

  每小我私家心底都有不行言喻的创伤,那些被掩盖在别人看不到、最隐蔽的角落,会结痂,会愈合,却永远不会消失。

  骄傲如叶菁,也是如此。

  徐圆定定地看着边缘泛起白沫的啤酒杯,仰头,把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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