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和欧阳越可丝毫没有李晗那样的“多虑”:对于宁珏饱读种种“经典书籍”,宁熙自然是了解的;而欧阳越自他见到宁珏以来,也是从来没敢小看过这一个总给他带来惊喜的女子。
事实上,宁珏也确实听得懂——虽然之前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但是她从前在山上看的可不止是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策论政史她也看得不少。
只是从前所知仅为所阅,如今经过欧阳越的讲述,才算是有了落于实地的时机。有些与书中所述纷歧的情况,宁珏还充实发挥“不耻下问”的优良精神,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言我语中敲打着时间的节奏,在状似四人,实际三人的泛论中,时辰将晚。
宁熙审察了下窗外的天色,终止了话题,略带歉意地朝欧阳越和李晗道:
“父亲还在家中期待,我和妹妹得先行告辞了。今日能与二位相识,攀谈甚欢,我心甚喜。待到二位得空时,还请来贵寓做客,我定在定安侯府恭候二位到来。”
欧阳越经过一下午的攀谈,颇有些“知己相逢只恨晚”之感。
虽然很想拉着宁熙再多聊会儿,但初次晤面还得“矜持”,而且若是延长了未来岳父和儿子女儿一同用餐......
“那我也欠许多几何留了郡主和年老了,你们就快些回府吧,别让侯爷久等了。至于造访定安侯府了,我已叨扰了两回,便与侯爷先前已定下过几日来一同尝尝王府厨子的手艺。我很期待到时我们可尽兴长谈。”
欧阳越说罢给了李晗一个眼神,李晗立刻起身准备送宁珏和宁熙出门。
欧阳越虽说不喜在外露面,但再怎样他也是个王爷,认识他面目的人不在少数。而这望日楼因为菜肴价钱不菲,来这儿用膳的人大多是王公贵胄富甲之家,自然大多也是识得欧阳越的。
倘若他亲自相送,预计不久在皇城中又会掀起一番“议论热朝”。
宁珏和宁熙虽然也想到了,自不会认为其有怠慢之意。
随着李晗往外厅门口走,宁珏想起了今天要见李晗的初衷,笑着道:“看来今日还真得谢谢李令郎请客了。”
李晗连忙摆摆手。
“小嫂子你跟我客气啥,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以后你要是想来吃,随时可以来,或者你要是懒得来派你身边的人来跟这里的掌柜说一声,直接让厨子到贵寓去做了再回来也可以。”
看着李晗认真的模样,宁珏笑意愈发忍不住:“我要是真把厨子请走了,那日来这儿用膳的客人岂不是都要恨透我了啊!我可不想平白多几个对头!”
没待宁珏话音落下,李晗立刻作声,企图取消宁珏所有的“后顾之忧”:“怕什么,又没人知道是小嫂子请走的!”
说话间,一行三人已接近望日楼的门口处。
清竹和宁熙的侍从在得了消息准备回府后已经先一步出了望日楼打点形程,现在正在门口静候宁珏兄妹。
望日楼的掌柜看到他们,也走了出来,手上还提了个大食盒。
李晗顿住了法式,示意了一下,掌柜便将食盒交给了来接宁珏和宁熙的随从。
“小嫂子,这些你带回去。里面有刚刚上过桌的样式,另有些其他的糕点。若是有喜欢的,下回派人来找掌柜说一声就行。”
宁珏看了食盒一眼,脸上虽不太显,不外确实是有几分心动的。
宁熙在一旁见此,对李晗也是更多了不少亲近之意——他能对宁珏心细若此,那么他们就能是好兄弟!
宁熙知宁珏是已经吃了次白食,让她亲自开口“又吃又带”着实欠美意思,宁熙就替妹妹承了下来。
“李兄思虑周到,如此美食,正好父亲在府中未能享用,如今倒是能全了这不足了。”
“哈哈,略尽心意而已。
李晗灿因宁熙的话露出了辉煌光耀的笑脸,不外宁熙对他的称谓怎么听怎么怪异,想着“说多错多”忍下来,但照旧没忍住提了出来。”
“对了,宁兄唤阿越作小越,我可担不起这李兄二字。如若宁兄不嫌弃弟弟愚笨,喊我小晗就好。”
对于李晗的“自来熟”,宁熙是不排斥的。满口应下后,和宁珏二人再次向李晗告辞,上了已等在门口的自己的马车。
之前清竹已经派人已往传了个话,让原本嘱咐好的府里到点来接宁珏的马车别来了,还顺便禀告了宁熙已经回到皇城,和宁珏在一起用午膳的消息。
两人在外头呆了泰半天,宁熙还一路从边关舟车劳顿,都有些疲累,上了马车后就都没过多攀谈,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直到接近定安侯府时,宁珏和宁熙才打起了精神。
“小姐,回府了。”
马车帘子外传来了清竹的声音,一只手轻轻掀起了帘子的一角伸了进来。宁珏将自己的手搭在上面借力下了马车,后面宁熙也是一跃而下。
定安侯府门口,宁笙宁萧两人早就在等着两人的到来。首先见到下马车的是宁珏,宁笙宁萧立刻敬重地行礼,同时掷地有声道:
“参见小姐。”
“参见小姐。”
宁珏浅笑:“你们是父亲亲信,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宁笙宁萧没回话,脸上则是明显写着“礼不行废”四个大字。
宁珏没再多说,转头看向晚一步下马车的宁熙,等他一同入府。
但是,宁珏却突然被耳边传来的与刚刚截然差异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语气之高昂把她脑中仅剩的一点点模糊虚浮都给甩掉了。
“参见世子!”
“世子你回来了啊!你不在皇城都没人陪我切磋武艺了!”
先作声的宁萧还好,虽然也能看得出他眼底的激动,但声音照旧竭尽沉稳。而花魂,如不是亲耳所闻,宁笙很难想象一小我私家的语气竟可以变换得如此之快。刚刚还满是规则礼数不敢逾越,如今却绝不掩饰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兄弟一般的兴奋。
“怎么,宁萧让着你不跟你打,你就来找我找虐啊?”
听到了宁笙和宁萧的声音,宁熙先是朗声笑着打趣宁萧。
宁笙脸上登时挂上了满是憋屈心情:“殿下乱说,我也就打不外殿下而已,宁萧那个闷葫芦他是不敢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