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贵妃见了,心下一笑:“小越这是长大了啊......”
“是啊,王爷总算是开窍了。”
幽兰一面笑着赞同花贵妃,一面给小宫女使眼色传膳。
花贵妃看着桌上的佳肴,虽有些可惜无人一同品尝——南风皇起初是想来用晚膳的,但被花贵妃以招待儿子儿媳为由给推到别处去了,可她想起刚刚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中尽是满足。
另一边,欧阳越和宁珏都出了宫到了各自的马车前。
“郡主要不与本王同乘吧,本王送你回府。”欧阳越淡淡地开口。只有无人见到的衣袖下,握紧了又松开,又再次握紧的拳头出卖着他的紧张。
“如此......怕是不妥吧。”宁珏迟疑。
先前进宫时已经拒绝了一次,如今再是拒绝恰似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今天欧阳越也算是帮了她不少......
“郡主请吧。”欧阳越察觉宁珏拒绝的态度不是很坚决,他便强硬了一分,率先上了马车,朝宁珏伸出了一只手。
横竖也有婚约,欧阳越看样子是个正人君子,自己此时再推辞难免会显得做作。
“失礼了。”宁珏不再犹豫,将一只手搭在欧阳越的手上,借力上了马车。
欧阳越的马车内部空间很大,坐四五小我私家也是绰绰有余的。马车里面另有个小桌案,上面摆了一壶茶另有一些小点心。
宁珏进了马车后,顺势坐到了欧阳越劈面。
待宁珏坐好后,欧阳越朝花魂付托了一声,便出发了。
定安侯府的马车则是跟在了越王府马车后面,也是回府了。
马车行驶得很平稳,宁珏险些感受不到颠簸感。
不得不说,四大护卫的驾马技术就是比普通的车夫好......
欧阳越给自己和宁珏都倒了杯茶,还将茶点往宁珏那边推了推。可宁珏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茶盏,点心是一点都没动。
“怎么,这茶和点心不合胃口么?”
并不空旷的空间里只有两小我私家,欧阳越也不故作矫情地转移视线,而是一直看着宁珏。
据他的感受,宁珏应当是喜欢这些小点心的。怎么自己特意命人准备的,她却一块都不愿试试......说不清楚的,欧阳越心中有一点小失落。
“茶是好茶,点心的话,臣女瞧着味道也当是不错的。呃,殿下见笑,刚刚在赏花宴上另有贵妃娘娘厥后召见时,臣女贪嘴了些。如今是吃不下了,并非不合胃口。”
“呵呵。”欧阳越轻笑作声,一扫心中的小片阴霾。
虽然刚刚的回覆让宁珏自己都有点尴尬,可她是不会体现出来的。而且她很快转移了注意——不行否认,其实欧阳越的模样确实是不差的。
刚刚欧阳越一笑恰如朗月入怀,就是父亲的要求太高了......可也难怪,看父亲现在的模样,想来年轻时也不比欧阳越差,这就是所谓的“美男相轻”?......
欧阳越很快也收住了笑意,见宁珏没有因自己刚刚的笑而不悦,他松了口气——没想到他的王妃竟如此可爱,一时没忍住,幸好没生气......
如果现在宁珏有读心术,定会高声反驳:“我们还没结婚呢,别整天王妃王妃地喊!就算结婚了,两相安好即是!”
不外事实是宁珏并不知道欧阳越的心理运动,她估摸着离侯府另有一段距离,就提倡了呆。
马车内平静了片刻。
欧阳越察觉宁珏似乎有些无聊,但他从来没有与同龄女子在一起找话题的经验。环视了马车,他终于想到了突破口。
“前几日去侯府造访时,听闻郡主棋艺特殊,如今离到侯府另有些时候,不知我可有幸领教?”
欧阳越刚刚在马车里思考到自称的问题,在尊长宁怀瑾面前他自称小王无碍,可他单独在宁珏面前也自称小王,感受就有些奇怪了。若是如面对一般人时自称“本王”,似乎又显得太过高屋建瓴,倒霉于拉近距离。考量再三,欧阳越最终决定以后皆以“我”自称。
听到欧阳越的称谓,宁珏微愣。但她很快反映过来,抿了口茶。
“那是父亲夸张了的,我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郡主自谦了。”
宁珏既然没拒绝,欧阳越就当她是同意了。他从桌案底下的暗格中如幻化术一般取了一副棋盘和两盒棋子出来。
宁珏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马车远比自己看到的越发别有洞天,并再次感伤了一番“王爷的物件果真是与众差异”。
欧阳越将茶点拿下桌案,放到一旁无人的座榻上,再将棋盘摆在了桌案中间,同时他和宁珏的茶杯都略微往边侧移了移。
欧阳越执黑,宁珏执白。
宁珏摸到棋子,才发现这也是暖玉棋子。不外这棋子中没有另外的图案,与欧阳越送给她父亲的差异,这就是普通的暖玉。
倘若让其他人知道了她的看法,预计只会想说:呵呵,什么时候暖玉也成了随处能见到的普通玩意儿了!还普通的暖玉......是暖玉就不普通了好吗!......
且岂论他人。
欧阳越虽然执黑子,按理应当先下,不外他出于礼让照旧示意宁珏先落子。
《棋经十三篇》中就有言“宁输数子,勿失一先。“,欧阳越自然欠美意思去占先手的自制。宁珏知道欧阳越的意思,她也不推辞,坚决落子。
此前没和欧阳越下过棋,不清楚对方水平,若是盲目自信拒绝让给自己的先手,最后还输了,实在是尴尬......
欧阳越待宁珏落子后,也立刻下手。
刚开局还看不出什么局势,也没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双方都下得比力快。局进中盘,两人的气势派头也逐渐显现,他们在相似中透着本质上的差异。
欧阳越是追求防守,宁珏也同样是追求防守,但在防守时会试探着进行进攻。
“你这有意思,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下法。”宁珏突然笑起来,眼中透着一丝丝兴奋,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郡主才是棋艺高明,攻防兼备,经常令我措手不及,险失土地。”
“险失那不是没失嘛,就算失了你也在其他地方赢回来相同巨细了,没见你有亏的!”宁珏拿起一颗棋子,也不着急着下了,笑眯眯地看向欧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