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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明月照笙歌

第十一节

长安明月照笙歌 抹茶冷吃兔 10340 2019-12-19 13:27:54

  武皇不再理会这群人,重新躺回床上,合上眼。此时,相王李旦和袁恕己带着南衙卫兵去到了张昌宗的府邸,手持火炬困绕了宅子。袁恕己上前敲门,门开了,探出一小我私家头来:“你是谁啊你,知道这是谁的土地吗?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啊?”语气很是嚣张。

  袁恕己也绝不客气,还击他说:“奉相王命,诛杀逆贼。”几个南衙卫兵就冲上去把门撞开,把叫嚣的人控住住,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给我仔细的搜,一个都不许放过!”李旦对自己的南衙卫兵说道。一大群卫兵提着刀就冲进去了,袁恕己也紧随其后进了宅邸。

  自从张昌宗张易之常住在宫里以后,这个宅子就给了自己的弟弟张昌期、张同休、张昌仪住,这三个小弟弟也随着张昌宗张易之一起贪污受贿,把贪污的钱用来装修这个宅子,整个宅子奢华无比,比起皇宫都不差。南衙卫兵举着火炬把宅子搜了个遍,在后面的厢房发现了张昌期张同休张昌仪,踢开门就闯进去,门窗撞击的声音就把张同休吓醒了,赶忙抓起被子把自己遮住,一边嘶吼一边往床角退:“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民宅!”

  “我们是来诛杀乱臣贼子的!”说完几个卫兵就冲进来把张同休斩于刀下,张昌期张昌仪也在其他房间被杀,杀完这三小我私家后就把他们的尸体拖出来摆在院子中间。“回相王,张同休等人已被我军诛杀!”袁恕己走到相王面前汇报。李旦看着这几具血淋淋冷冰冰的尸体,心情厌恶,“把他们挂在桥头是示众,让人们都看看叛乱者是什么下场!”“是。”袁恕己指挥几小我私家拖着尸体出了大门,“走,去处置惩罚剩下那批人。”李旦带着兵又把韦承庆、崔神庆等人抓捕下狱,把二张的党羽全部一网打尽。

  正月二十三日,武皇颁布制书,由太子李显监国,大赦天下。任命袁恕己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再派十位使臣携天子诏书前往各州进行抚慰。正月二十四日,武皇传天子位给太子。正月二十五日,李显在通天宫即天子位史称唐中宗。

  “恭祝吾皇登位!”台下的群臣对着李显三呼万岁,而在这群大臣中,有两位特殊的人物。一位是天子的亲弟弟,相王李旦。另一位是天子的亲妹妹,太平公主,两人站在群臣的最前列。李显就在台上宣布了他的第一条诏令:“恢复国号为唐,社稷、宗庙、帝王陵墓、郊外祭祀天地、行军旗帜、服色、天地、日月、寺庙、台阁、官名,都依照高宗永淳年间的制度。免除各州黎民租税,房州黎民免除三年徭役。虽然了,另有两个大元勋要赏,我的弟弟和妹妹。”

  所有人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两位元勋,不知道天子要怎么夸奖。“因相王李旦及太平公主诛杀乱臣有功,相王加封号安国相王,晋升太尉!太平公主加封号镇国太平公主!皆赐实封五千户!”“谢皇上。”

  既然当了天子,就要着手处置惩罚国家和武皇退位的事宜了,李显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上天后尊号则天大圣天子,迁居上阳宫。通常诛杀张昌宗张易之有功的,凭据制度,加官进爵。”随后武皇被李显送到了上阳宫,随行的另有朝里的大臣。唯独姚崇一人在队伍后面独自呜咽流涕,元勋里领头的桓彦范和张柬之就不满意了,走到队伍最后恐吓姚崇,说道:“今天这个日子是该你哭泣的时候吗?恐怕你要遭难了吧。”

  姚崇则是含着泪回覆张柬之:“我追随则天天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如今我就要离开她了,感应心痛难忍。我随你们诛杀逆贼,是我臣子的天职,今日流泪离别旧主,也是臣子应有的节操,如果我因此开罪,我死而无憾。”一席话充满了臣子的正气和忠诚。

  张柬之桓彦范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回到队伍中,不再管姚崇。把武皇送到上阳宫后,换掉了武皇身边所有的宫女,包罗婉儿。还命将军李湛日夜看守,这下武皇失去了自由,终于体会到被儿子囚禁的滋味。

  深夜,武皇无力地躺在床上,不停喘息。太平来到门外,说:“开门,我要进去。”看守的士兵见是公主来了,解释道:“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探视。”“我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探视,谁敢阻拦!”“既然公主说是奉了圣上旨意,请您把圣旨拿出来吧?”“李湛,你敢顶嘴本公主?”

  李湛听出太平语气差池,赶忙回覆:“请恕末将鲁莽,末将也只是衔命行事而已。”“那不巧的很,圣上给的口谕。”“其实公主心知肚明,这里基础没有圣上的口谕或旨意。既然都没有,那就不能让您进去探视了,请回吧。”

  “你不放本公主进去,可以,没关系。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武皇仍是天子亲娘,若武皇出了事,圣上就会背上不孝的骂名,到时候,这个过错,是你肩负呢照旧我肩负?”太平的威压让李湛畏惧了,确实,一旦出了事,圣上一定会治自己一个看守不力之罪。

  无奈之下,李湛只好妥协,为太平打开了门,“公主请进吧,今夜之事,还请公主不要外传。”“多谢。”太平进了屋,来到寝殿。

  武皇听见脚步声,徐徐睁开了眼,问:“外面是谁在走动?”太平加速脚步走进寝殿,并点燃周围的蜡烛。“是我,母亲。”武皇撑着床沿坐起,太平也走到床边坐下。“今天的事,你知情吗?”武皇问道。

  太平犹豫了一会儿,回覆:“是,我知情。而且加入了。”“如何做到?”“策反了上官婉儿,让她安插可信的宫女在您身边,监视您的一举一动。”“杀人是你的主意吗?”“并不是,是张柬之的主意。不外我也觉得那两人在您身边,太过危险。所以我是赞成他们处置惩罚掉二张的,至于把您送进上阳宫,让李湛看守不与人接触,就不是我的想法了。”

  “而已,你回去吧,把蜡烛灭了,我要休息了。”“今夜我就在这守着您,您放心睡吧。”太平起身走到蜡烛吹灭了火苗,只留下一盏,随后躺在窗边一张榻上。

  隔日,李显召集群臣商讨处置惩罚劳绩的问题,此前李显已经封了自己的弟弟李旦为安国相王妹妹为镇国太平公主。剩下的就是处置惩罚张柬之这些人了。朝堂上除了文武大臣,另有几位特此外人物,那就是武家人,武三思和武攸暨。“朕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处置惩罚宰相的问题,朕之所以能获得这个天子位,是因为有几位大臣的资助。”

  张柬之桓彦范等人在殿下很自得,昂着头,身旁的大臣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为了谢谢这些在危难关头奉献自己拯救国家的元勋,朕决定,内外文武官员加两阶,三品以上官员加爵位二等。封张柬之为汉阳郡公,同中书门下三品;封崔玄暐为博陵郡公,试用内使;封袁恕己为南阳郡公,同中书门下三品;封桓彦范为樵郡公,纳言,赐实封五百户。”

  张柬之几人站出来谢恩:“谢圣上膏泽。”文官赏赐完了,另有武将,那就是政变当日到东宫迎接李显的李多祚和王同皎。“另有李多祚李将军,晋封为辽阳郡王,赐实封六百户;封王同皎为云麾将军、右千牛将军、琅笽郡公,赐实封五百户。”李多祚和王同皎也站出来向天子谢恩:“谢圣上膏泽。”

  有劳绩的人需要夸奖,有罪行的人就要惩处,李显还决定把没处置惩罚完的罪臣一起处置惩罚了,看着群臣,心情严肃起来,对他们说道:“朕是一个赏罚明白的人,对国家有功赏赐是应该的,如果是国家的罪臣,那么朕就要狠狠的处罚!”这话可把下面的大臣们吓着了,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遭殃的是谁。

  “改左右肃政台为左右御史台,韦承庆贬为高要县尉,房融流放钦州!”两个罪臣就出来跪地上求饶了,对着李显磕头,可李显丝绝不为其所动,天子适才就说了要严惩罪臣,房融身为宰相投合二张不就是罪臣吗,所以也没人替他们求情,两小我私家就跪在地上嚎:“皇上饶命啊,臣知错了,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李显坐在龙椅上拍起了桌子:“你们投合二张收受行贿贪赃枉法的时候可有想过有错吗!”两人还在地上继续嚎:“求圣上再给我们一次时机吧!”李显怎么会给这样的人时机,“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立马从门卫进来几个士兵就把韦承庆和房融拖出去了。

  “破除左右司员外郎,刘光业、王德寿、王处贞、屈贞筠、刘景阳等五小我私家,死了的人,剥夺他们原有的官爵。刘景阳还在世是吧,贬为县尉!”这个叫刘景阳的官员站出来对着李显下跪:“谢圣上不杀之恩!”刚说完就被人拖下去。“万国俊、周兴、来俊臣等人,死了的除去官职,剩下在世的流放岭南。”顺带也把作恶多端的酷吏解决了。

  李显当天子当的挺舒服,把自己的妻子韦氏封为皇后,还给自己加天子尊号应天,给韦皇后加天子尊号顺天。日子过的很舒坦,可比在房州,在东宫时许多几何了。可武皇就不太好了,到了上阳宫后,病情愈加严重,到最后连起身都做不到了,身边除了几个宫女就剩看押她的士兵就没别人。或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遂命宫女拿来了笔墨,写下了自己的遗诏。

  冬十一月二十六日,武皇崩于仙居殿。

  李显接到消息后赶已往,武皇已死去多时,便跪在仙居殿的寝殿内,看着武皇的遗体嚎啕大哭。许多大臣也知道了武皇的死讯,纷纷来到仙居殿悼念这位唯一无二的女皇,且不少大臣落泪。一名宫女始终守在床边,李显这才注意到她,问她:“武皇生前另有说什么吗?”

  宫女摇摇头,回覆:“武皇临死前写下遗诏要交予你。”随后宫女取来武皇的遗诏,交到李显手中。李显看着上面的内容,拿着遗诏的手也微微哆嗦,缄默沉静许久。李显拿着遗诏站起身,付托下面的人着处置惩罚后事。

  李显召集大臣与乾元殿,拿出遗诏商量武皇的身后事,“如今则天天子已去,留下这山河给朕,作为则天天子的继续人,她的遗诏朕也要执行。”既然李显提出了有遗诏,那么遗诏的内容就很重要了。刚说完就由大臣发问:“不知则天天子的遗诏是什么内容?”

  李显展开遗诏,读到:“祔庙、归陵、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其王、萧二家及褚遂良、韩瑗等子孙亲属其时缘累者,咸令复业。赐魏元忠实封百户。”遗诏就讲三条,祔祭在李家的太庙中,死后要安葬在高宗的陵寝中,去帝号,称为则天大圣皇后,要以皇后的身份与高宗合葬。赦免王皇后、萧良悌以及褚遂良、韩瑗等人家族。赦免魏元忠之罪,赐实封百户。

  魏元忠自李显登位后,就被李显召回来,重新回到宰相的岗位上。魏元忠就站在人群中,“拿下去吧。”李显把遗诏递给旁边伺候的阉人,阉人接过遗诏转身下殿,交给站在群臣中的魏元忠。魏元忠接过则天天子亲笔写的遗诏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可是有的大臣不干了,站出来说道:“臣以为不能把则天天子安葬到高宗的乾陵中,可以另选一处修建陵寝。”“为何不能?”李显问道。“没有哪一位天子是和另一位天子合葬在一个陵寝中,且则天天子自愿回到皇后的身份,一个皇后怎么能去动天子的陵寝。”“

  哦?那你是想朕把自己的母亲弃尸荒原吗?”显然这个大臣的话并不能使李显满意。“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不能让则天天子与高宗合葬,圣上可以另选一块地为则天天子修建陵寝。”“不必,乾陵就很好,朕不仅要把则天皇后和高宗合葬,而且朕要亲自护送则天皇后的棺椁返回乾陵!”没等这个大臣把话说完李显就先把话挑明了,眼看天子态度如此坚决,其他的大臣也欠好再说,只能凭据天子的旨意办。

  神龙二年春正月二十一日,李显护送则天皇后棺椁回京,并将母亲的棺椁安放在父亲的陵寝中,至此,一代女皇的一生终于落下帷幕,正式进入唐中宗时期。

  处置惩罚好则天皇后的事后,李显决定上朝的地方仍然是宣政殿,并凭据高宗的定下的规则,一天上一次朝。时间久了,李显发现,这个国家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打理。宰相的势力越来越大,自己却没有可用的人,只能和妻子韦皇后商量,还让韦皇后和当年的则天皇后一样,在李显的龙椅后,垂帘听政。

  大臣们看着帘子后又坐着一个皇后,觉得这不合规则,于是给李显当庭给李显提出意见:“皇后应该是治理后宫事务的,不应该到朝廷中来,请圣上重新考虑。”按原理说,大臣的建议并没有错,因为则天皇后就是从垂帘听政开始,一步一步掌握权力。

  李显并未理会这个大臣说的话,仍是一意孤行,对着群臣宣布自己的诏令:“追赠韦玄贞为上洛郡王,崔氏赠上洛郡王妃。”,这时候韦皇后坐在后面小声的说道:“谯王重福贬为濮州员外刺史,不主持州郡政事”李显马上反映过来继续对群臣说“贬重福为刺史,不主持州郡事,再立重俊为皇太子。封上官婉儿为婕妤。”

  谁都没想到新天子一来就惦念自己死了的岳父,还把自己的亲儿子贬了,活人不管偏要去管死人。不想着怎么治理国家就搞这些名堂,大臣们都无可奈何,执行着这些糊里糊涂的诏令。至于说上官婉儿为什么能当上婕妤,也是因为在神龙政变里立了功,控制了武皇身边的宫女,保密事情做得很是好,婕妤只是一个身份,重点是切合身份的待遇而已。

  退朝后李显回到后宫,韦皇后替他整理长袍,“我老觉得那些大臣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我想发个什么令,那些宰相不配合,你说这多气人。我让皇后听政有何不行,就瞅着你那帘子看,还能看出朵花来?”韦皇后却是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跟他说:“你看你急什么,你才当多久的天子。”

  “天子得有权力才行,就说追赠你父亲那事吧,那事我老丈人,就给个名头,那些宰相的心情,像是要吃了他们的肉一样。”说完李显找个软塌躺下,韦皇后也坐到李显旁边替他捏肩,继续说道:“你要是真想找人帮你照料,你那弟弟妹妹你怎么不问呢?”

  李显使劲摇头,回覆:“不行,他们在母亲身边多年,见识可比我多,我才没当几天天子,哪能让他们夺去?”“你今天不是封了婉儿当婕妤吗?怎么不问问她呢,她同样在宫中多年,不外也是一个宫女的身份,如今你给了她这么多赏赐,她还能不谢谢你。”李显觉得韦皇后的注意不错,便对一旁的宫女说道:“去,把上官婕妤请来。”宫女领命而去。

  不久,婉儿来到李显和韦皇后面前,“参见皇上,皇后。”李显手一挥:“赐座。”阉人赶忙搬来座椅让婉儿坐下。“我知你在则天皇后身边多年,深得其信任,政变多亏有你资助,我才坐上这位置。”婉儿何等聪慧,从天子说话的心情就知道,想让自己为他所用,于是婉儿也说了:“天子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我能有如此富贵,也多亏您赏赐。”

  “我希望你能以后妃的身份辅佐圣上,助他统治好这个国家。”韦皇后说道。婉儿眼珠一转,明白了,原来是没有可用的人,笑着说道:“既然皇后给我这个面子,婉儿愿意一试。”一听婉儿允许,李显很是兴奋,立马向婉儿讨教:“不知上官婕妤有何好战略?”

  “如今朝中皆以张柬之为首,更准确的说是圣上封的五位王,势力并不小。相王和公主在官海沉浮多年,且相王还做过十几年皇嗣,其人脉比圣上还广。您既然想从这些您亲封的元勋手中夺权力,就只能用不是元勋的人。”李显觉得有原理,问道:“那你觉得谁能为我所用?”

  “武三思。”韦皇后不解,问:“为什么是武三思?”“因为则天皇后已死,已没有人能给他们依靠和保障,相王和公主和武家是有仇的。可是圣上和武家没仇,如果您能用武三思,他肯定会领您这个情的,圣上不妨考虑考虑。”

  李显觉得婉儿说的很有原理,韦皇后也觉得可行,“可是我们和武三思没什么交集啊,怎么能让他领我们的情呢,而且他和我的弟弟妹妹有仇,就更不会搭理我们了。”“圣上大可放心,我和武三思之间有些联系,可否由我出头为圣上解决这个问题?”“是吗?如此甚好。”“那婉儿就先告退了。”

  婉儿走后,此时已是深夜,韦皇后才拉过李显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听说上官婉儿和武三思早就好上了,怕是想拉自己老情人一把。”李显也迟疑了,问道:“那她说的话可信吗,可别忘了,是太平给她时机的。”“可是太平能有你大吗?她一个公主,能给什么,你是天子,随着天子走才是好计划,那为什么婉儿单单愿意随着则天皇后,你没想明白吗?”

  韦皇后说道。李显琢磨了一阵儿,又说了:“婉儿我是知道些,早些年她祖父冒犯了高宗,就剩她一个,不随着则天皇后随着谁。”“所以说她才愿意随着你,谁也没有天子官大。再说了,你也需要她的资助,她在宫里人脉也广。”听完韦皇后的话李显才放心。

  越日,武三思由婉儿推荐来到宫里,此时李显正与韦皇后在后宫赏花,从远处跑来一个宫女向韦皇后禀报:“启禀皇后,上官婕妤求见。”韦皇后心想,今天就把人叫来了,赶忙和李显商量,说:“昨天说的事,她今天就把人带来了。”“那要见吗?”李显问道。“虽然要见了。”又转过头对适才的宫女说“去请她来,就说我们在此处。”宫女领命而去。纷歧会,婉儿便带着武三思来了,几人席地而坐,李显为此还准备了不少美酒。

  武三思照旧那副奸像,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看谁,虽说婉儿生性风骚浪漫,和他坐在一起,怎么看都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坐下之后李显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也没说明白。“圣上能否说清楚,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武三思问了。

  韦皇后看李显这幅窝囊的样子,既然他说不出来那就由自己说好了,便对武三思说道:“我们知道你在则天皇后身边当了许多年的官,经验富厚,又颇具声望,所以想请你资助我们。”武三思一听韦皇后这么赞赏自己,心里很自得,说道:“皇后过奖了,承蒙皇后看得起,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好了。”

  韦皇后赶忙推一下身旁的李显,李显这才说出自己的意图:“朕想处置惩罚掉那些顽固的宰相,把那些不支持朕的人赶出朝廷,你看应该怎么做?”“是哪些宰相这么不知好歹?”武三思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认真的问道。“领头那个叫张柬之的,另有桓彦范,就那几小我私家,朕给他们封了王那几个。”

  李显这么一说武三思明白了,就开始给李显出主意了:“张柬之是因为在政变里立了功您才给他封的王,圣上要是不认可这个政变,他能有什么措施,宰相敢和天子叫板吗?这样您不就可以免他的官了吗?”

  李显听完觉得可行,还想做点什么体现一下自己的心意,“朕听说,你的儿子还没有娶妻吧?”“是的,还没有给他选好女人。”“不如朕把公主嫁到你们家,咱们结成子女亲家,你看如何?”武三思听了也挺兴奋,当年兄弟俩没有哪一个娶上了公主,如今自己的儿子能娶个公主回家,也算心满意足,要多风物就有多风物,不外照旧要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故作推辞:“不行不行,怎可委屈了公主。”“无妨,正好裹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早点把她嫁出去也好。”韦皇后也体现赞同,说道:“不错,早点嫁人让她收收性子。”“谢圣上。”

  几人聊的很是欢快,可是李裹儿就不这么开心了,一听说父亲要把自己嫁人,就在自己的寝殿撒泼耍赖:“凭什么要把我嫁人!照旧把我嫁给我不认识的人,哪有这样的爹!我不嫁我不嫁!”,把自己的寝殿搞得天翻地覆,可把伺候的宫女害惨了,几小我私家乱做一团,刚把这边收拾好,那边又被李裹儿扔了一地。

  等李显处置惩罚完自己的政事再来看女儿的时候,整个寝殿像是被拆掉一般,碎裂的花瓶玉器满地皆是,几个宫女整整齐齐跪在地上排成一排,任由裹儿打骂。“裹儿!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看你把屋子整成什么样了!这些宫女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折腾人家?谁不得嫁人啊,你母后不嫁我能有你吗?”李显指着裹儿说道,又付托宫女离开“出去吧,一会儿再来收拾。”

  几个宫女急遽站起来退出了寝殿。裹儿见李显来了,也不撒泼了,坐在床边生闷气,歪着头也不看她的父亲。“我是公主,我不嫁人。”李显走到裹儿面前,摸了摸女儿的头,却不想照旧被女儿甩开了。“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够宠你了,你还不知足?”李显也挺生气,一看父亲生气了,李裹儿也不敢厮闹了,便对李显撒起娇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说道:“我就是不想嫁人嘛,我就陪在父皇母后身边,有什么欠好...”

  一看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李显立马也心软了,拉起女儿的小手跟她说道:“别厮闹了,又不是和亲,你照旧在我们身边的。要是武三思那儿子对你欠好,朕就亲自宰了他们。”“原来是武三思的儿子,您怎么要把我嫁进他们家啊。”裹儿问道。好歹是自己的亲女儿,觉着把朝堂的事告诉她也没关系,便说出自己的想法:“皇权嘛,武三思是帮朕得皇权的。这天下是咱们家的,权力也只能在朕手中,哪能让几个宰相管着。否则朕想赏你什么工具,宰相差异意,你说是不是个麻烦。”

  “我嫁进武三思家,对您有利益?”裹儿问。“虽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要是帮朕处置惩罚了张柬之那些糟老头,朕随随便便赏点武三思工具不就行了,这权力不照旧在咱们手中,明白了吗?”“知道了,父皇尽管部署就是了。”总算是抚慰好了女儿,李显才叫人进来收拾。

  自武三思允许帮李显搪塞张柬之这些宰相后,时常进宫,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应该是准驸马:武崇训。几人常在后宫饮酒作乐,韦皇后乃六宫之主,随着天子谁也没异议。上官婕妤作为天子的后妃,在后宫走动也是情理之中。李裹儿堂堂公主,这皇宫哪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别提多开心,可是这宫里也没用不透风的墙,李显和武三思交好的事马上就传遍了,说李显这天子不分是非,武家人让李家人受了几多苦,前脚刚送走一个女天子,后脚侄子又站起来了,都说这天子是昏头了。

  李显再上朝的时候,张柬之就给李显提出意见了:“圣上近日为何突然提拔起武三思,此人作恶多端且阴险狡诈,当年相王屡次遭武三思暗算险些丧命,您这么做不怕相王寒心吗?请圣上不要让武三思干预国政。”李显原来坐在龙椅上,看大臣送来奏疏看的好好的,一听张柬之这话,李显觉得是莫名其妙,拍起了桌子对着张柬之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恳切跟朕作对是吗?你说相王被暗算,那他有来向朕起诉吗?你自己说了那也是当年的事,怎么则天皇后没有处置惩罚武三思,相王本人都没说话,堂堂宰相,不想着怎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有什么用啊?”

  张柬之听到李显这话也是挺郁闷的自己明明是美意劝谏,怎么天子就不明白,接着跟李显叫板,还把武三思更多的丑事抖出来:“张昌宗张易之想必圣上还没有忘记吧,武三思为了讨好则天皇后不惜给两个男宠牵马,与其兄长武承嗣构陷良善,贪赃枉法,天下皆知,圣上不行再用此人!”

  李显震怒,直接站起来对张柬之发飙:“张柬之你不要得寸进尺!朕念你清除逆贼有功,才让你继续当宰相,别不知好歹!朕对你多番忍让,你倒教育起朕来了。朕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当这官,有的人想当!”年老的张柬之没想到李显会发这么大的火,一听天子要免自己的官,张柬之缄默沉静了,默默站回宰相的队伍里。李显看张柬之不说话了,自己又坐下接着处置惩罚奏疏。“朕看你们提到干旱的奏疏已经好几封了,诸位以为如何解决啊?”

  李显看着殿下的群臣问道。可是群臣丝毫没有反映,缄默沉静着不说话,谁都怕自己因为提出一些与天子反面的意见而被免官。李显觉得既然人不管用,那就求天吧,便对大臣们说道:“你们都不开口,那朕就部署派武三思、武攸暨前往乾陵向则天皇后求雨吧。”天子说了求雨,那就部署求雨吧。

  很快,天子的诏书送便到武攸暨手中。武攸暨一边看一边念给太平听诏书的内容:“三十日...和武三思...去乾陵...求雨...”太平和武攸暨倒是过的悠闲,几千户的实封既保障了生活,又护住了名誉。李显也赏了官职给武攸暨,可他觉得自己无才无德便辞去了职位,只留个散官的名头。

  “听说张柬之和天子吵起来了,还要免张柬之的官。”太平说道。武攸暨看完诏书放到一边,开始喝起茶来。“圣上赐了婚给武崇训,服丧期间没有举行而已。”“嫁的哪个公主?”“是安乐公主吧。”这时,大儿子薛崇训拿着一叠账本走入两人视线中,“母亲,父亲。”太平拿起其中一本并翻看着,说道:“处置惩罚的如何?”

  “我已用私人身份买下了长安城中最大的几间酒楼,也联系好了各地卖力供货的老板,也命人将几座酒楼重新修整,再过几日就可以迎客了。”“酒楼是有了,那厨子呢?”武攸暨也翻看起这些账本。“有自愿留下的,有我新招的,手艺我和崇简已经试过了,比府中的厨子还要好上几分。”

  “想做就做吧,如今宫中形势对我们倒霉,我亦无法给你谋个职位。”听到官职两字,薛崇训笑了笑回覆道:“我早已无心权位,母亲应该清楚,我买下这些酒楼也只是为了锻炼自己。”“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太平如是说。“对了,近日便闭门谢客罢,顺便派清荷去告诉相王,这段时间不要走动了。”“是。”

  “为何要闭门谢客了?”武攸暨问。“天子有心刁难张柬之,且当着朝臣的面维护武三思,还让你和武三思去乾陵求雨。这不就摆明了他想处置惩罚张柬之吗,还和武三思结成子女亲家。”太平回覆。“你是怕天子发怒牵连到你吧。”“明知天子要搪塞元勋,暂时没有要处置惩罚我们的意思,如果我还顶风作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你是他亲妹妹,不会对你这么狠。”“帝王家,没有亲情。”武攸暨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只是去付托下人近期小心点,不行出差错。

  相王府收到太平传来的消息后,李旦也召集了自己的儿子们,并申饬他们:“近期宫中事故频发,说话做事小心些,都给我收收性子,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惹祸上身就自己收拾吧。”“是。”相王的儿子们也很知趣,只在府中运动,并未失事。相王府和公主府也都寂静下来了,幸好李显的注意力一直在张柬之这些元勋身上,再加上武三思的挑唆,李显对张柬之等人是越加不耐烦。

  三十日,武三思和武攸暨前往乾陵求雨。因事先李显早就叫人去乾陵准备好了祭祀用的工具,所以到了乾陵凭据规则做就行了。除了武三思武攸暨这两位主要卖力的人,另有几位也来了。太平既是武攸暨的妻子,又是李唐皇室的象征,随行前去没有多大的问题。另有两个年轻人也在祭祀场周围,太平走近了才瞧见,原来是武崇训和安乐公主。

  两人急遽转过身向太平请安:“参见太平公主。”因太平是尊长,所以由晚辈先行礼。“两位怎的有闲心来这乾陵了。”其实太平对这些晚辈有着相当大的威慑力,不仅是因为她是天子的亲妹妹,而且她照旧则天皇后唯一留下来的女儿。“我是陪父亲来的,只是想帮父亲些小忙而已。”武崇训说完后,太平再看向李裹儿,问道:“那你呢”李裹儿支支吾吾的欠好回覆,说结婚吧,她和武崇训并未真的结婚,只是有个赐婚的名头,也不能说是亲属,且天子也没用诏令说让公主主持祭祀求雨。

  正在这时,武攸暨不远处,太平看着两个晚辈,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先走一步。”“恭送太平公主。”看着太平走远了,李裹儿又开始放肆起来,看着武攸暨和太平的背影小声嘀咕:“老女人,哪儿都有你。”“你说什么?”武崇训看着裹儿问道。“没什么,我们走。”说完拉着武崇训去了另一边。

  “怎么了?”武攸暨问道。“没事。”武攸暨牵过太平的手,想牵着她走,可是太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去那边坐会儿吧?等祭祀结束就回府。”“好。”刚把太平带到一处可休息的地方,武三思走过来了,“见过公主。”“原来是梁王,有礼了。”太平回覆道。外貌功夫总是要做的,简朴问候完了又对武攸暨说道“走吧,赶忙把这事搞完,我还忙着回家呢。”“走吧。”一番折腾之后,求雨也算完成了,也各自回家去。可是李裹儿却和武崇训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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