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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明月照笙歌

第九节

长安明月照笙歌 抹茶冷吃兔 9281 2019-12-07 14:48:27

  武承嗣的葬礼结束之后,武三思又帮自己的侄子武延基张罗起与太子女儿的亲事,曾经挂满白布的院子如今又换上了红布。部署完了婚房以后,婚礼的日期定在九月六日,武三思又给大臣广发喜帖邀请各人都来加入,尽管武三思不待见太平和李旦,但照旧给他们送去了喜帖,究竟一个是即将嫁进来的儿媳妇的姑姑,另一个是叔叔。李旦自从被封了相王解除了软禁之后便和儿子们搬到了积善坊,受了十几年的煎熬终于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过几日就是你侄女的新婚之日了,你这个做尊长的连礼物都禁绝备吗?”,太平坐在镜子前,武攸暨在她身后为她梳头,“你随便挑几样送去就行了,走个过场而已,或者,你代我去。”,“你要觉得无趣,装作醉酒我送你回来。”“好主意。”

  韦氏早早的让宫里的绣娘给女儿量身定做了一套红嫁衣:遮脸的红方巾、内穿的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以及下身的红裙和红色绣花鞋。宫女为仙蕙试穿的时候,李显就站在旁边,曾经的小女人如今将嫁为人妻,作为父亲的李显感应很欣慰。“悦目吗?”

  仙蕙穿好一身红嫁衣走到她父亲面前,和某人一样带着对婚姻的憧憬和憧憬。“悦目,真悦目,像极了太...你母亲当年嫁给我时的模样,是那么楚楚感人。现在她对我可是凶得不得了。”,看着俊俏且端庄的女儿,李显不禁潸然泪下,懂事的女儿伸出小手抹去了粗拙脸上的眼泪,“你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伉俪了,都是同甘苦共患惆怅来的。”,“可我们还要费心你的亲事,你说对吧。另有重润和裹儿。”。

  “日子好起来了不是吗,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李显温柔的揉了揉仙蕙的头发然后说道:“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让你以郡主的身份下嫁。”,“都听您的部署。”

  终于到了九月六日这天,各路人马都汇聚到了武三思家。婚礼定在了黄昏,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对新人。太子李显和韦妃也到了武三思家,随后到的是相王李旦与其宗子李成器。众来宾听闻太子和相王到了,纷纷起身前往行礼祝贺,“见过太子、相王。”

  眼瞅着所有人都把俩姓李的围着,武三思不爽了,心想‘今儿明明是我儿子结婚,抢什么风头。’。拿出主人家的气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故意抬高了声调像是在宣布这是我的土地似的:“呃...请诸位来宾移步至前殿,内设酒水和茶点供列位享用。”“走,咱们进去说。”李旦和李显匹俦走在人群的最前面随着武三思进了前殿。谁敢和太子抢位置,遂紧跟在李显身后。

  太平和武攸暨在东宫为仙蕙做出嫁前最后的准备,几个宫女围在仙蕙身边为她穿衣妆扮。“姑姑,这样就好了吗?”仙蕙看着镜子,心情有些紧张,盘弄刚梳好的发髻。太平走已往双手搭在仙蕙肩上以示慰藉,“这么美的人儿,就连我也忍不住心动呢。”,仙蕙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太平庄重的行了一个礼,“承蒙公主看护,仙蕙谢谢不尽。”

  “好了,时辰到了,我们走吧。”。太平拿起宫女早就准备好的红绸缎轻蒙在仙蕙头上,拉起她的手嘱咐道:“别担忧,我们就在马车前面。”仙蕙点颔首把手交到了太平手中,太平牵着小女人走到东宫门外,武攸暨拉着匹马走到两人面前,身后是一辆华美的马车和一些随行人员。

  武攸暨掀开帘子把仙蕙扶上了马车,把缰绳交给一旁期待已久的车夫,又招呼手下牵来匹马。“上马吧。”,太平站在马前,抚摸着它的鬃毛,“我骑马去?”,“否则你想走着去?”“那行吧。”把太平扶上马后,自己再骑上另一匹,“驾!”。两匹马一前一后调头出了宫门,车夫挥舞缰绳击打在马身上,车轮发出“咯吱”的声响,驾驶着马车跟在太平后面。送亲的人则是跟在马车后面,该拿火炬的拿火炬,该抬妆奁的抬妆奁,也算穿着得体有条不紊。一条队伍走出来也有百米长,从洛阳宫出来到武三思家也有一段距离,整条街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虽然有宵禁,但是这座国都仍然展现着她该有的魅力。街道灯烛辉煌,门庭若市。各式各样的小吃摊摆在路边,不少客人在此惠顾。手艺人带着自己的首饰在街角期待生意,一位美艳的舞娘在路口的戏台演出,引来多人驻足欣赏。

  武家早就派人在正门口接应,眼看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清晰,竟是公主和驸马。手下人赶忙跑回武三思身边陈诉:“新娘来了!快请大少爷前去迎接吧!”,听闻新娘到了,众来宾也很激动,此时更自豪应该是李显‘我的女儿,能不漂亮吗?’。

  武延基还在招呼客人,武三思走已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指着大门说道:“你还在儿站着干啥,新娘到了还不快去迎进来。”,“哦...我这就去。”武延基转身就想走,又被武三思拉住了,“叔叔?”,武三思贴心的整理武延基的衣领,让他看起来更帅气些,“快去!”

  太平和武攸暨早已下马期待着武家人出来迎接,马车里的仙蕙听见外面喧华的声音忍不住问了:“姑姑,我们到了吗?”太平走到马车旁,靠近帘子,“是的,到了。”。武延基一路小跑到大门,对着这么大片人他有些紧张,捏紧了拳头没敢说话。太平先和武攸暨对视一眼,两人再一起看向武延基。“接新娘啊,愣着干嘛?”。太平撩开帘子,把仙蕙扶下了马车。武延基走到仙蕙面前,满怀期待的掀开了红衣女人的盖头。女人甜美的相貌、甜蜜的笑容,看一眼就怦然心动感受,或许就是这样了。

  “咳。怎么,连酒都不请我们这些人吃一杯吗?”,说完太平指了指周围送亲的人。武延基这才反映过来,拿出主人的架势,谦卑有礼的对送亲的行了礼,“诸位辛苦,请诸位随我进去吃一杯喜酒吧。快去叫人把这些工具搬进去。”。纷歧会儿出来十几个仆人把妆奁搬进了院子。“公主请进,诸位请进。”论长幼尊卑,还得是太平先进,武攸暨随后。武延基伸脱手,“可以吗?”,“虽然。”同样俏皮的女人把手放进另一只越发宽大的手里。

  武延基另外找了间屋子供送亲的人休息,又给众人端来好酒佳肴,这也算沾了两位新人的喜气。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凭据规则离开了

  期待已久的来宾们终于见到了新娘,纷纷起身端起酒杯向李显匹俦和武三思祝贺。“永泰郡主和令郎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久闻郡主姿色妍丽端庄娴雅,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大人过奖了。”站在李显旁的武三思给武延基使了个眼神,愣了几秒后武延基明白了,对各人说道:“请各人就坐用餐吧。”

  各人都找位置坐下,李家三兄妹虽然是坐在上座了。“今天要没有你们,这局面还镇不住了。”李显看着弟弟妹妹如是说道。“我们几个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了,正好,我先干为敬。”觥筹交织之间,武延基拉着仙蕙走到李显和武三思面前,对着两人敬酒。“你小子啊,我今天把女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武延基点颔首,连忙保证“您放心,我一定会对郡主好。”说完拉起仙蕙的手去来宾席上一桌接一桌敬酒。李旦和武三思的仇可是众人皆知,可李显和武三思却没啥恩怨,武三思对李显还挺客气。就在这时,婉儿带着天子的赏赐来了,武三思和婉儿之间早就联系,也给婉儿腾出个位置来,喝一杯喜酒。“工具已经送到了,我也不方便多留,还得回到武皇身边。”婉儿起身准备离开,太平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靠在武攸暨肩上,“太平这是喝醉了吗?”李旦问道,“既是醉了,你就送她回去吧。”李显说道。“是。”武攸暨扶起太平缓慢的走出来了武三思家。“我在前面等你们。”武攸暨说完便一小我私家往前走去,后面是太平和婉儿,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你跟他什么时候好上的?”婉儿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武攸暨问道,“这是好的样子吗?”太平回覆。“帮你挡酒,还送你回家,这还不算好吗?”“不懂你对好的理解是什么。”“你说。”“你在宫里的时间不比我少,你也目睹了当年的变故,至于我为什么嫁他,一是因为他是武皇的侄子,二是他既没有武承嗣那样的心机,也不像武承嗣对权力的热衷。”“在那之前他有一位原配妻子吧。”

  “那时母亲照旧皇后,父亲时发风疾,政事多由母亲代庖。许是为了牢固自己,先是提拔了贺兰敏之,但魏国夫人的死也让贺兰敏之对母亲刀剑相向。”“以致其妹惨死其兄流放。”“厥后逐渐开始启用武承嗣武三思这样的侄子。同样挑好几位有声望的名门闺秀嫁给这些当官的侄子们。”

  “武攸暨也是其中之一吧,被当成筹码般,想赐婚就赐婚。”“他之前过得怎么样我不清楚,娶了我以后,或许是畏惧母亲的强权,他就像天下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完美丈夫一样,给予我眷注温暖和足够的自由。我也无法分辨这些情感是真是假,我宁愿是假的,这样我就不会内疚了。”

  “不至于,没准他是真的接受你了。”太平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婉儿,“怎么了?”婉儿也停下来问她,“他只是可怜我这小我私家而已。”“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把太平送回家之后婉儿又折返回宫,武攸暨正等着她,“你回来…了”,话未说完就被太平冷淡的声音打断“我去休息了。”径直从武攸暨的身边走过,“你…”。身后是他的声音,太平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心情,两小我私家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对方。“而已。”武攸暨失落的转过身去了别处。望着武攸暨的背影站了一会,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再看武三思家里,众来宾们尽兴而归,留下一滩吃剩的酒席,“去叫人来扫除吧,记得收拾洁净点。”付托完手下人后,武三思清点礼品去了,摸摸这个奇珍,再看看那个异宝,眼红的不得了“要是这些宝物都是我的就好了。”拿起一只精美的琉璃抱在怀里,“唔…可惜都不是我的。”

  又失望的把工具放回去。武延基就在门外看着他的叔叔觊觎妻子的妆奁,“诶?你什么时候在那的?”武三思急遽把装妆奁的大红箱子关上。“从你开始摸这些工具的时候我就在了。”“那你不敲门?”“我看你欣赏的正兴奋,万一敲门把你吓着了岂不是要打碎工具。”武三思走过来拍了下武延基的脑袋,“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武延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解释道“郡主才嫁进来你就记着分工具,传出去怕是欠好吧?”武三思转念一想也是,现在的他冒犯不起李家人,遂作罢。

  “启禀皇上,突厥南下骚扰河北,烧杀劫掠黎民万余人,臣请出征讨伐突厥。”狄仁杰在朝堂上提起突厥进犯之事,武皇也在龙椅上阅读大臣送上来的折子。不仅是国老狄仁杰,许多几何宰相都上表要求天子处置惩罚,所以武皇对这件事相当重视。“朕任命你为河北道行军元帅,率十万雄师讨伐突厥,吉顼。”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位大臣,“臣在。”“朕命你为河北道监军使,辅佐国老,一定要把在河北的突厥解决掉!”“臣遵旨。”

  狄仁杰和吉顼带着十万军队奔着河北去了,路上随处可见逃难的黎民。路上一名带着妻女的瘦小男人引起了狄仁杰的注意,男人身上系着一根粗麻绳,另一头系在一辆破旧的板车。板车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太太和一个瘦弱的女孩,女孩依偎在老太太怀里。跟在板车旁边同样孱弱的女人应该就是男人的妻子了,妻子背着一稍大的肩负,许是肩负的重量让她吃不用,走路还需一只手扶住板车。

  “吉顼,看见前面那家人了吗?”狄仁杰停下脚步用手轻轻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一家,吉顼随着狄仁杰手指的偏向看到了这家人,“您的意思是?”,“上去问问情况,咱们得了解清楚情况,不能贸然行动。你们在此稍作期待,吉顼,你跟我来。”交接完随行的军队,狄仁杰和吉顼走已往拦住了这家人,显然男人看见两人很是畏惧,一边蹲下求饶还要用身体盖住板车不让它翻车,妻子抱着头跪下,“别杀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女孩在老太怀里嚎啕大哭。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不会杀你们。”男人缓慢的站起身仔细审察两人的穿着,差异于那些突厥人,这才敢开口与狄仁杰和吉顼说话。“你们是...”“我们是天子派来的军队,能跟我们说说情况吗?”吉顼问道。“我们是逃出来的,突厥人烧了我们的屋子,抓了许多几何黎民替他们做事,不听从的就被他们杀掉...”

  狄仁杰拿出一袋钱来想给这个男人,却被男人拒绝了,“大人照旧把钱给那些在城里苦难的人,我们有手有脚还能够活。你们要真是天子的军队,求你们把那些可恶的突厥人赶走吧。”说完男人拽紧了绳子重新拉动板车带着妻女走了。“吉顼,把这袋钱放在他们车上吧。”吉顼接过狄仁杰的钱袋追上那辆小板车,把钱放在一个包裹上。

  狄仁杰和吉顼进了城才发现,这里已经没有突厥人的身影了,有的只是被烧毁后的断壁残垣,和被突厥残忍杀害的尸体。此时的突厥已经从五回道撤回漠北,十万雄师追击失败只得退回河北。早在狄仁杰出发之前,武皇就给了狄仁杰“自制行事之权”,于是狄仁杰决定暂时在河北驻扎。一方面写信给武皇,一方面让军队协助当地黎民重建。

  「臣闻朝廷议者,以为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逆顺,或因迫胁,或有愿从,或受伪官,或为招慰,或兼外贼,或是土人,迹虽差异,心则无别。......臣闻持大国者不行以小道,理事广者不行以细分。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道暢,率土欢心,诸军凯旋,得无侵扰。」——《旧唐书》

  几日后婉儿接到狄仁杰的书信,交到武皇手里,别人不敢说,狄仁杰的话武皇相当重视,“狄公怎么说?”婉儿问道。“信上说黎民多被突厥胁迫,在突厥退军后怕受牵连,纷纷逃匿,请天子赦免河北各州黎民,让他们能够回乡生发生活”武皇把信递给婉儿思考怎么处置惩罚,婉儿接过信仔细翻阅:“突厥既已退兵,狄公也未追上,再向北兴兵就会有风险。且每次突厥都是在城里放肆掠夺一番,杀尽俘虏而去。”“那就任命他为河北道抚慰大使,尽快处置惩罚河北各州事宜。”

  在河北延误数月后,狄仁杰和吉顼带着军队归来。为此,狄仁杰特意写了奏疏交予天子,讲明了自己和吉顼在河北处置惩罚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朝中大臣纷纷赞美。“处置惩罚的不错,吉顼。”武皇对着奏疏念吉顼的名字。龙椅下,吉顼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臣在。”“国老在奏疏里说你能力特殊,颇有智谋,那朕就升你为天官侍郎,加授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可别让朕失望。”吉顼立即跪下谢恩:“谢圣上。”

  “国老进拜内使,随朕一同巡幸三阳宫。”,此时狄仁杰已年老,行动诸多未便,武皇特许他不用行礼。虽然话是这么说,该做的照旧要做,狄仁杰依然对着龙椅之上的天子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是以,狄仁杰追随武皇巡幸三阳宫,文武百官多随驾一同前往,在石淙山举行诗会。去的人虽然多,唯独狄仁杰获天子赐宅一所。

  从三阳宫回来之后,狄仁杰就病了,好几天没去上朝。武皇就坐在龙椅上看,从这头望到那头,也不见国老狄仁杰,就问下面的大臣:“狄仁杰怎么没来上朝呢?”面对天子发问,大臣们你望望我,我再望望你,“怎么没人回覆朕。”。有一个官员站出来回覆了:“启禀圣上,狄公患病在家,无法上朝。”一听狄仁杰病了,武皇觉得不牢固了,连忙招呼婉儿:“婉儿,派人去国老家看看,对了,再派几个御医去。”狄仁杰不在,武皇也没心思处置惩罚政事,面对大臣的奏疏也是草草了事,早早的退了朝。

  来到狄仁杰家里,其宗子狄光嗣接待了婉儿,“奉天子之命,前来探望。”一听是天子派来的,狄光嗣领着婉儿来到前厅,“快去备茶。”。狄仁杰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来到前厅,婉儿见狄仁杰脸色苍白,就知道情况不妙。“您还好吗,武皇交接了御医来为您诊治。”狄仁杰找把椅子坐下,摇头体现拒绝“老臣谢圣上美意,我自知时日不多,无需御医费心。”“您别这么说,天子可照旧很重视您的。”“老臣为大周操劳一生,是为酬金武皇的知遇之恩,如今天子决定把山河还给儿子,老臣的任务也完成了,也算死而无憾了...”

  “国老是这么说的么,知遇之恩,知遇之恩...”武皇靠在龙椅上反重复复念这几个字,神情忧伤。久视元年,狄仁杰病死在家中,终年七十一岁。消息传到宫里,武皇是很是的伤心,朝廷陶醉在一片悲戚的气氛中。立即在朝廷宣布废朝三日,“朕还在等国老回来,结果他先离去了。”,其时许多几何的大臣也受过狄仁杰的推荐,例如荆州长史张柬之、夏官侍郎姚崇、监察御史桓彦范、太州刺史敬晖等数十人对狄仁杰同样有知遇之恩,“请圣上节哀,这个国家还需要您的领导,圣上万万不行懈怠。”。

  “追赠国老为文昌右相,赐谥号文惠。国老一走,整个朝堂都空了。”武皇不禁流下了眼泪。为了让狄仁杰继续辅佐自己,武皇始终不批准狄仁杰的退休请求,且不让狄仁杰行膜拜之礼,亦免除狄仁杰晚上在宫里值班的义务,而且申饬其他官员:“自非军国大事,勿以烦公。”

  狄仁杰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武皇的精神也垮了,对政治不那么感兴趣。既然都决定了让儿子接班,也没啥好担忧的了。每天带着搪塞了事的态度处置惩罚朝政,不想处置惩罚的就交给婉儿,终日沉湎与享乐之中。狄仁杰曾上书“二张在陛下左右,实在有累皇上的盛名,皇上志在千秋,留此污点,殊为可惜”,随后控鹤监后被取消。后改控鹤府为奉宸府,一大批官员聚集在两个男宠麾下,把朝廷搞得是乌烟瘴气,女皇还乐在其中。

  大足元年九月,李重润携妹李裹儿、魏王武延基携妻永泰郡主李仙蕙按例向武皇请安。自从武皇决定还政与李显后便搬到了上阳宫,年老的天子身边只有张易之和张昌宗侍奉,身居高位的男宠引来众多文人官员投合,其中包罗武皇另一个侄子武三思。四人在上阳宫的仙居殿外候着,一向骄纵惯了的李裹儿嘴巴又痒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我等,不就是两个面首,有些人魂都被勾了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李裹儿,还吸引了守门宫女的注意,“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了。”

  此时张易之张昌宗就在仙居殿内,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便出来看看,张昌宗招呼来一名宫女问话:“门外是何人?”宫女回覆“是太子的子女和魏王武延基。”“退下吧。”支开了宫女张昌宗拉过自己的兄弟说道“你不是找时机整一整李显吗,这不是时机吗?”张易之不解,“怎么个整法?”“先听听他们说什么,转头添油加醋陈诉给武皇,定饶不了这几个小兔崽子。”张昌宗很自得,拉着兄弟躲在一处屏风后。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高声喧哗?”制止李裹儿的人虽然只有她哥哥了,“这里?呵呵,不就是陪面首玩的地方吗?”看着李裹儿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屑的语气,扶着李仙蕙的武延基也开口了:“你爹和你叔叔都比不上他们,你算算自己又有几多斤两。”

  “别乱说。”李仙蕙扯了下武延基的袖子,这时的李仙蕙已经有了身孕挺着个大肚子站在这里。这一切都被屏风后的俩面首听得一清二楚。“别在这撒泼,没人会惯着你,这里不是你厮闹的地方。”“我厮闹?一个衰老的老太婆能有几分厉害,区区男宠就敢妄议朝政,还祸乱宫闱。为了我大唐社稷自然是除之尔后快,难道你们也想去投合他?”

  张易之听到祸乱宫闱来气了,火冒三丈就想冲出去找人评理,“你拽我干什么,这些个小玩意不知好歹,敢这么说我们。”“你不让他把话说完怎么抓他把柄啊,沉住气啊。”张昌宗拦着兄弟不让他出去,李仙蕙拉着武延基站的远远的,李重润也不爱搭理这个妹妹。“真没意思,要等你们等吧,我才不会对两个面首俯首帖耳。”

  说完提起裙子就走了,头也不回。“怎么没消息了外面,要不出去看看?”张易之从屏风后走出,张昌宗也径直走到殿门口,“走,出去。”两人整理整理衣服,嘎吱一声门开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出于礼貌武延基和李重润都在原地朝二张行了礼,再看二张,既不看也不会回覆,扬长而去。三人在原地不知所措,“人家也不领情,赶忙请安完回家吧,莫伤了胎气。”李重润如是说。三人进了仙居殿,见到武皇该请安就请安,该问好就问好,又是一番折腾。

  可到了晚上,折腾的人就是俩面首了。两人商量幸亏武皇休息的时候将上午的事挑出来,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哭哭啼啼的模样跪在地上,就等武皇来。“你说,我们兄弟俩老老实实做人冒犯她什么了,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们。”“别说了,是我们兄弟命欠好。”两人正跪在地上演,这时候武皇进来了,看见一脸委屈的小男人就问了:“你们这是怎么了,谁说你了。”两人奸计得逞就开始添油加醋的陈诉了,“是...是太子的子女和魏王...”听完两个男宠的话武皇是勃然震怒,立即把李显叫了来。

  李显来了以后就跪在地上在那瑟瑟发抖,两个男宠站在武皇身边,武皇则是坐在中间的龙椅上。“你这太子做的可算舒心?”龙椅上的天子发问了。跪在下面的太子也得回覆:“儿臣能够从凄凉之地回到洛阳,实属儿臣之幸。”虽然是母子之间的对话,可是儿子从进殿开始就没正视过母亲一眼。“既然做父亲的都认为是幸,那做子女的一定也这么认同了。”

  武皇的话里带着一股火药味,李显也察觉到了,不管怎么说照旧先认罪吧,“儿臣有哪里做的差池的地方还请天子明示。”“明示?你儿子女儿干的好事你不知道?”武皇站起来严厉的指责李显,“在朕的仙居殿前冷嘲热讽破口痛骂,什么时候轮到几个毛孩子对朕的人指手画脚了。朕刚把你们从房州叫回来,就等不及想要造反了吗?”

  面对母亲的指责,李显跪在地上那是叩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请母亲赎罪,您说的事情我不知情啊。”武皇也懒得听他解释,也听不进去了:“朕不管你是真不知道照旧假不知道,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好女儿,好好教育教育他们,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应说,教育欠好朕帮你教育!”“是是..是”李显连滚带爬的出了仙居殿,身后是张易之的喊声:“太子记得好好教育儿子,哈哈哈哈哈。”

  李显回到东宫以后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包罗武延基匹俦。几小我私家就在李显面前跪着,其长女长宁因生病躲过一劫。跪着的四小我私家里,只有一小我私家认错,那就是李显的爱女李裹儿了。认完错就趴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抱着她父亲的大腿嚎:“女儿不知道事情会酿成这样,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我不应乱说话,我活该,活该。”韦氏站在一旁,她也听说了裹儿的事。想站出来掩护子女,可是自己势单力薄斗不外婆婆武皇,遂作罢。

  李显也是为难,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他下不去手啊,自己好不容易从房州回来还当了太子,怎么能让几个孩子坏了自己的仕途。自己的母亲又那么强悍,万一事情没处置惩罚好惹怒了母亲又把自己赶出洛阳怎么办,想到这里李显招呼阉人:“去,给我拿绳子来。”韦氏一看情况差池,跑到李显身边质问他:“你想干什么?!”“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不如你去替她死好了?”韦氏不答。

  纷歧会阉人找来绳子,韦氏立即护住自己的女儿,护着裹儿没管仙蕙。这一切仙蕙也看在眼里,李显怒从心头起,抬手一记耳光打在李裹儿脸上。“都是你惹的祸!”说完推开自己的妻子,一把锁住李裹儿的喉咙,发泄出自己的怨气:“你最好给我看清楚,因为你不懂怎么管好自己的嘴巴,所以由你的兄弟姐妹替你支付价钱!”

  说完朝阉人做了个手势,几个阉人就把李重润、李仙蕙、武延基围住了,拿起绳子就往几个孩子身上套,韦氏更着急了,同样跪着李显身边:“你怎么如此狠心,他们是你亲儿子亲女儿啊!”“你现在知道仙蕙是你的亲女儿了?要不你就取代你临产的女儿去死怎么样?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如果我不这样做,谁会知道落母亲手上他们又会死的怎么悲凉!?”

  李显抛开自己的妻子,继续抓住李裹儿的头发,把她提到李仙蕙面前,让他看着自己的亲人一点一点被勒死。把儿子女婿勒死以后,轮到李仙蕙了,李裹儿在旁边都看傻了。原来李仙蕙就是个孕妇,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丈夫死在自己眼前,情绪没控制住,忍不住要生了。既然都要生了,那就等她生了孩子再死,便叫来了稳婆。整个东宫一时间鬼哭狼嚎,仙蕙早产了一个小婴儿,婴儿死了自己也死了。韦氏这才扑向满身是血的仙蕙,将其抱着怀里嚎啕大哭:“她怎么能那么心狠!我的女儿!这个仇我不报我誓不为人!”再看李裹儿,傻呆呆的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来,也不说话。

  杀了儿子女婿以后,李显把教育的结果上报到武皇这,人都杀了这事就算了解了,也不追究了。这事传开来,张易之张昌宗原来名声就欠好,这样一出,名声就更坏了,朝里许多几何正直的大臣都看不惯俩男宠嚣张气焰。不外女皇可不在乎,继续痛爱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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