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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明月照笙歌

第七节

长安明月照笙歌 抹茶冷吃兔 5760 2019-12-02 10:55:09

  冯小宝的犷悍行为引起了诸多人的不满,有一个叫周矩的御史,多次当众弹劾冯小宝,列举了他的多项罪名:“启禀圣上,薛怀义每天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在洛阳街头骑着马横冲直撞,不少黎民为此受伤,给黎民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此举乃是给国家抹黑,在他任职期间,有不少人行贿,臣认为此风不行长。且薛怀义收支宫廷,极有可能对您倒霉。”

  于是请天子下令想查一查冯小宝,以免他有不良的企图。武皇也听说了冯小宝最近的所作所为,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把洛阳街搅得是天翻地覆。“朕已命婉儿去处置惩罚了,究竟他另有官职在身。被破坏的街道修建由朝廷出资修缮,受伤黎民由宫里的太医署卖力,因此造成的损失都由国家肩负。”

  在武皇心里,薛怀义还算国家的元勋,为她修明堂打突厥做了不少事,仍然给他留了一点脸面,并未过重的处罚他。“臣认为对官员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徇私枉法,如果事事由国家出头解决,那执法另有何用?”,面对周矩的请求,武皇只得允许,“如此,你可命他去御史台,卿可满意?”“谢圣上。”

  周矩领命回到御史台,正好冯小宝骑着马也来了,“快快下马受审!”周矩指着面前的僧人说道,冯小宝也下马了,下得马来瞧见旁边有张床,顺势就躺床上了。可把周矩气坏了,“你们两个,去,把他给我抬起来!”两个小吏走到床边一个抬脚一个抬手好不容易把冯小宝弄起来,还没到周矩面前,就把小吏甩开,重新跨上他的马甩甩鞭子扬长而去。重新就没和周矩说一句话,小吏也挺为难的,走回周矩身旁,“大人,现在怎么办,那人都走了。”“是啊,您也没法交差啊。”。周矩也觉得挺无奈的,“还能有什么措施,实话实说吧。”

  周矩找到武皇,把历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武皇听了也不满意直言:“疯了,这僧人疯了。你也别管他了,把他身边的小流氓凭据执法该怎么处置就处置吧。”周矩又回到御史台,召集了人手,奔着白马寺就去了。小流氓就是小流氓,狗改不了吃屎,围在一起厮闹。见到周矩,反而先站起来挑衅他,“你谁啊你知道这是谁的底盘吗?”这么一说,其他的小混混也凑过来了,“你也想当僧人?”。

  周矩心里这股火憋了很久了,既然有人往枪口撞了怎能不玉成,大手一挥:“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士兵拿着刀就冲已往抓人了,这些小混混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没几下就被制服了。抓了人之后周矩马上做了处置惩罚,没过几天,那些小流氓僧人就被流放了。

  冯小宝身边的僧人被流放了之后,他也不再去街上骑马了,把自己关在寺里。武皇召他进宫,他也置之不理,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几月后的元宵节,僵局才被彻底打破。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不管是宫里照旧宫外,随处张灯结彩,热闹特殊。天子还下令取消宵禁,让黎民欢度佳节。自从冯小宝被处罚之后,也没人去投合他了,更别说到武皇身边去。这次他也不闹了,想做点事让武皇重新注意自己,便召集了人手在他卖力修建的明堂中挖了一个五丈的大坑。“大人,这坑都挖完了,接下来弄啥啊?”

  一个小吏碎步跑到冯小宝身后,弯着腰笑容猥琐,“把我准备的佛像埋下去,我要的工具都备齐了吗?”小吏连忙颔首,“都准备齐了,上好的丝绸,您要求的画像我也准备了。到时候您指挥就行了。”冯小宝很自得,想着自己为天子花了几多心血,谁还能比得过自己。“赶忙,机关都安置好,用丝绸在周围搭一座宫殿,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就这样,冯小宝在明堂里指挥着人干活,准备着他给天子的惊喜。

  “宫殿都搭完了,您看还要做点什么?”小吏又来了,眼巴巴的看着冯小宝,“我还要用人血画一幅画,你们赶忙去放血吧?”小吏一听吓坏了,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为了点赏钱连命都要搭进去,赶忙想措施吧。“您看啊,您的画又那么大,照旧给天子看的,我们这些小吏身份低微,用我们的血画怕是不合适,那万一冲撞了天子怎么办?”冯小宝听到冲撞天子了,也觉得不行,“那你说怎么办?”“用牛血吧。”

  “那你赶忙去办啊!延长了我的大事你们都要完蛋!”“是是是,我这就去。”小吏拔腿就跑,还不忘叫上自己的同僚,没过多久就给冯小宝弄了一头牛回来。“这牛大人您看怎么处置惩罚?”“杀牛还要我教?一匕首捅了就完了,把牛血放了,剩下的你们分了。”“是是是。”小吏也没措施,又找人拽着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牛给杀了,用木桶装着牛血,“小心点别撒了,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懂了懂了。”

  一阵忙碌后,小吏把牛处置惩罚好,拎着一桶牛血找冯小宝去了,“您要的都准备好了。”。冯小宝这才拿出一袋钱来,丢给小吏:“行了,拿去分了吧。”小吏拿了赏钱心里很兴奋,还没走出多远,又被冯小宝叫住,“等等。”小吏无奈,只得又折回来,“这叫什么事儿啊。”“你去把武皇请来。”。行吧,横竖赏钱拿到了,那就再跑一趟吧,“好的,下官这就去。”

  天子也是要过节的,武皇和自己的女儿、侄子另有几个比力亲近的大臣正在赏灯猜灯谜,赏灯之余再品一碗元宵,岂不美哉。正当各人玩的尽兴时,宫女赶来汇报:“启禀圣上,薛师在明堂为您准备了礼物,请您去一趟,您看?”。“而已,朕就去一趟吧。”婉儿搀扶武皇从垫子上站起,天子都起来了,其余的人也不敢再坐着都站起来。既是天子的面首,外人也不大美意思随着去,“如此,我等就先告退了。”“这明堂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无妨,都跟朕一起去吧。”天子说话谁敢不听,就都随着天子到了明堂。

  “我只请了天子,为何你们要来?你们当这里是茅厕吗,谁都能来?无礼!简直无礼!”冯小宝看到武皇身后的一行人,不满且心情狰狞,“是朕带他们来的,他们是朕的大臣,你对他们的到来有意见吗?”面对冯小宝的出言不逊,武皇也很不满意,“你不是说为朕准备了礼物吗?”

  冯小宝不再凶悍的盯着旁人看,转身指挥手下把事先埋好的佛像拉起来,众人看着佛像慢慢在宫殿里升高,就像从地底涌出佛像般,众人惊呼厉害。“我还准备了一张佛像,这是我割破膝盖,用我自己的血画的。”明摆着乱说八道,武皇也是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天子没说话,其他人也欠好说。

  在明堂折腾这段时间,武皇也没因为这些礼物夸奖冯小宝,只说乏了要婉儿送自己回上阳宫休息。“走吧,我们也回家了。”武攸暨拉着太平也走了,武家俩兄弟也走了。“恭送太平公主,魏王、梁王。”大臣也觉得挺无聊的,各自离去。

  人都走了,就剩冯小宝一个,一怒之下把丝绸搭的宫殿全拆了,这还不够,又发狂似的把明堂里的装饰全都推倒。原本华美堂皇的明堂被冯小宝毁的是一片狼藉,他还取下照明的蜡烛,把灯油倒在丝绸上,“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你做的!这都是我的心血,这是我为你一小我私家准备的,他们算什么工具,谁能比我做的更好!既然你不看重我,那我就做点大事让你看看!”

  说完把蜡烛丢了出去。火苗一点一点吞噬着周围,火花迸溅,把地上的物件烧的噼里啪啦,燃烧的速度越来越快,把明堂旁的天堂也烧起来了。巡防的禁军看到明堂烧起来,赶忙召集人手救火,大群人提着水桶就往明堂狂奔,火势凶猛,阉人和宫女也拎着桶来了,冯小宝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在调停他犯下的过错。

  很快,明堂燃烧的消息也传到天子寝宫里了,武皇披散的头发,走到寝殿外。望着连续燃烧的明堂和天堂叹气,捏紧了拳头,修明堂花费了国家几多人力物力,竟然毁在一个面首手中。“扶我进去吧。”身边的宫女扶着武皇进了寝殿,关上门。

  到第二天,火终于灭了,两座修建也化为了灰烬,要知道明堂在武皇心里的职位可是纷歧般,这是她命令天下的标志。一名禁军跑到武皇面前启禀皇上,火已经扑灭了,可是明堂....”“可有人员伤亡?”“没有。我们救火时,在场的只有...”“只有谁?”“薛师...”“退下吧。”。烧毁明堂对武皇的攻击可不小,隔天在朝堂宣布要重修天堂和明堂,“昨天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朕决定重修明堂。不仅要重修,朕还要掩盖他的罪行。”大臣也只能按天子的旨意服务,要重修那就修吧。

  处置惩罚完朝政,武皇就在偏殿休息,“婉儿,去请太平进宫来。”。

  太平来到偏殿,小心翼翼的走到椅子旁坐下,生怕惊扰了母亲。“你来了。”“我以为您还睡着。”“我睡觉一直这样轻,我的女儿来看我,我怎么能让她再等着,到我身边来。”“婉儿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明堂...确实很可惜,可是您更应该振作起来。”“明堂是我毕生的心血,就在我的眼前酿成废墟。太平,你替我做一件事。”“您说就是。”“替我杀了冯小宝,做的洁净些。”

  太平虽然不解但照旧允许了,“这...没问题。”,武皇慈祥的看了眼女儿,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他是我的男宠。可他现在如同一个疯子,我怎么能让这种人继续留在宫里。什么时候脑袋一热,他再烧了这洛阳宫,天下的黎民都市讥笑朕。”“您要是想杀他,身边就有禁军和婉儿,这样做不是更简朴吗?”“是啊,这件事谁都可以做,唯独你,你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交给你我才放心。”“是,我知道了。”

  就在冯小宝火烧明堂半个月之后,太平公主带着人埋伏在瑶光殿,派人通知冯小宝,说天子在瑶光殿,令他前去。冯小宝也去了,可瑶光殿哪有什么天子,只有一个太平公主而已。一看公主在这里,冯小宝说话也不客气:“你怎么在这,天子呢?”太平也懒得回覆他的话了,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几小我私家拿着棍子就把冯小宝打翻在地。

  即便躺地上嘴里照旧不依不饶的:“你们是什么工具!敢在我面前撒野,我要把你们都杀了,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只听见头顶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说道“死了拉回寺里烧了吧。”“回公主,他死了。”“抬走。”冯小宝的尸体被拖回白马寺,找了片空地堆上干柴,把尸体扔上去,焚烧烧成了灰。

  冯小宝的死给两小我私家带来了危机感,那就是张易之和张昌宗。同样是男宠,生死就在天子的一念之间,再高的官职再丰盛的俸禄,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武皇在宫外给两个男宠置办了一处宅子,除去在宫里的时间,两兄弟就居住在这里。自从冯小宝死了,两人就没再进宫,男宠的身份在那摆着,总有些小人上门送礼投合自己。

  以前怕俩兄弟怕惹事什么都不敢收,现在处境变了,要为自己争利益,不收白不收。张昌宗一边数钱一边念叨:“这礼真是收得手软呐,以前可从来没人这么对我们。”,“行了,别显摆了,赶忙收起来,被人看见了欠好。”张易之推了一下自己的兄弟。“你怕什么,这是在咱自己家里,再说了,这是天子赐的宅子,谁敢乱闯。”要说兄弟二人的相貌,也够俊美了,音律书画样样精通,能在天子面前得宠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有这两小我私家陪在年老的武皇身边,在某些人眼里却是极大的隐患。

  武皇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叫来了宰相狄仁杰,“老臣给武皇请安。”,武皇急遽扶住狄仁杰没有让他给自己行礼,“国老无需多礼,能陪朕走走吗?”狄仁杰也是足智多谋的老臣了,且是所有大臣中天子最信任的人。“好,请。”

  两人并肩走着,身后随着婉儿和宫女。“朕想问问国老对太子的看法。”狄仁杰原本以为武皇会询问他国家的情况,没想到天子主动提起了太子这件事,自己就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让天子下决定,“臣认为,母子之间的情感可比姑侄要深,且儿子孙子会长恒久久的祭祀,没有侄子当了天子还要祭祀姑姑的。高宗和您做了三十年伉俪,信任您相信您的能力才会把这个国家交给您,退一步说,魏王当了天子,出于感恩,他会祭祀您,可他不会祭祀高宗,两人不是一个姓,失去后人祭祀的高宗不就成了野鬼了吗,您怎么能忍心让高宗酿成野鬼呢。”

  “你说的这些朕都清楚,武承嗣和武三思不懂怎么治理,只会行贿、滥杀无辜,朕替他们掩盖一次又一次,却不懂也不悔改。”“如果魏王登位,一定会视李家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其他人您可以不管,可是太平公主、皇嗣、庐陵王可是您的亲生子女,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一场灾难。”显然,狄仁杰的话让武皇动摇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对我武家的人下手?”

  “所以老臣才建议您立庐陵王,庐陵王在外十五年,与魏王梁王没有过节。皇嗣这些年没少受梁王的栽赃陷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若是皇嗣登位,对他们来说可就不是好事了。”“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把庐陵王接回来,立他当太子吗,这件事朕会考虑的。”

  当天,婉儿就带着天子的制书启程去了房陵,经过数日马车颠簸终于到了房陵,在房陵怙恃官的领导下见到了李显一家人。尽管是被流放的人,可能是武皇念及母子情分,下旨让房陵的怙恃官给他们部署个好的住处。这处宅子虽然比不上皇宫那样华美堂皇,但也足够为他们一家人遮风挡雨了。

  此时家中只有他的孩子们,宗子李重润,女孩中稍大的一个是长宁,另一个是裹儿,另有一个是仙蕙,长得是可爱感人。“这位夫人,请问您找谁?”李重润问道,婉儿捏紧了手里的制书四处张望,“庐陵王李显在那边?”“父亲去县官大人家里了,午时才归。”。裹儿从把婉儿请进屋里,拉着她的袖子要她坐下,“夫人您的衣服可真悦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牵起袖子小心抚摸,“这个给你。”

  婉儿取下左手的一只玉镯放在裹儿手里,裹儿把玉镯放在胸口眯着眼笑,“夫人能不能也给我一个?”长宁也凑到婉儿身边,婉儿又取下一个镯子给了长宁,两个女孩欢喜的在院子里打转。李重润给婉儿上了杯茶,说:“我们也没什么好茶能招待夫人的,请夫人见谅。”婉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和几个孩子谈论起这些年的生活。

  “今年是我们在这的第十五个年头了,以前父亲每次听说又有人来了,就很是畏惧,老想找绳子。不外每次都有母亲劝着,所以父亲就立誓如果他能翻身,绝对不会辜负母亲。”说完李重润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裹儿,“裹儿是父亲被流放时,在路上生的,当年用来抱她的袍子还被母亲放在箱底,一直没舍得扔。

  仙蕙是我们到这里两年后出生的,她有些胆小就连我也哄不动她。”“那你父亲又给你讲为什么会被流放吗?”李重润摇摇头,“他只说他畏惧待在宫里,总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丢了皇位是他倒霉,丢了命十个皇位也换不回来。”

  正午,李显和韦氏从县官那回来,婉儿走上前递上制书:“奉天子之命,请庐陵王回宫。”。李显呆住了,李显呆着总不能所有人都呆,韦氏抢先一步接过制书攥在手里激动地热泪盈眶,对孩子们说:“快,你们快去收拾工具。”李显一把拽住韦氏,不安的看向婉儿,问:“不会是想杀我吧?”婉儿笑着解释道:“要是想杀早就杀了,何须等到现在,我只是衔命接您一家回宫的。”李显心想也是,否则自己还能活到现在,也跑回屋收拾工具了,几人坐上了回洛阳的马车。

  不外几日,武皇重立太子的事便提上了议事日程,总要和大臣们统一下意见才行,于是在朝堂里问了,“立太子的事,想必各人都知道了,诸位另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子定了那皇嗣该如何安置?”一个大臣站出来问道。“复封李旦为相王,其子赐宅积善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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