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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明月照笙歌

第三节

长安明月照笙歌 抹茶冷吃兔 8728 2019-11-21 12:33:38

  “母亲又需要我为她的权利做些什么?”太平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语气有些无奈。

  “公主可知太后称帝已是众望所归?”婉儿也走到太平身边坐下,“如今武家势力不行小觑,李家元气大伤,公主又该如何自处?”

  “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把我李家当成他们升官发达的障碍,我能有什么措施?”

  “公主是想维护李家?”

  “以你的才智早就能猜到,我始终是李家的女儿,这是我终身不行改变的事实,武承嗣武三思为人自豪,谄媚迂腐尴尬大用,李家剩下的皇子一个被贬一个被关,想救也是有心无力。而你,站在太后一方的人为何要帮我?”太平接过清荷手中的茶杯放到婉儿面前,面容很是憔悴。

  “你说的没错,我在太后身边十年,早已站稳脚跟,称帝也是早晚的事,若这天下日后姓武,谁来继位当太子对两家来说意义可就差异了。”

  “你的意思是保李家?”

  “您应该比我清楚,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但是你可以。权利非我所好,让我生也让我死,所以我只能去追逐权利,哪怕您的母亲也在李唐的对立面。”

  话说到这里,太平也明白了婉儿的用意,为了保住李家,自己必须协助母亲,“我知道了,还请回去转告母亲,我会嫁的。”

  “公主想通最好了,不外我照旧要提醒一句,一旦决定开始,就再也无法转头了。”

  “我知道,从薛绍死的那天起,我就明白自己不能转头了。”

  在太平送走婉儿后,召集起自己宫里的人,开始向他们解释道:“我想你们也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谨言慎行,才气保住自己的命。你们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不能张扬。”

  “公主放心,我们都知道,如今小人当道,自保实属不易,难为公主惦念我们这些下人。”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你们在我身边多年,自然不会不管,有些事只有你们才气帮我。我不求你们的能力多强,我只要忠心,如果有叛逆我的人,我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跪下,纷纷体现自己的忠心,“青霜,还不跪下!”,太平注意到这个在旁人拉扯下才忙乱跪着的女人,十七八岁,也有几分姿色。过了一会看向女人旁边的男人说:“青伯,你在我贵寓多长时间了。”

  “我...我在公主贵寓十余年了,若不是当初公主收留我父女二人,我们早就成了孤魂野鬼。”青伯不停地叩头说着自己的遭遇以及太平的援助,而太平似乎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青霜身上“说起来,青霜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不外这规则,照旧要学一学的,日后嫁进夫家,也不会太为难她。”

  “谢公主提醒,我会好好教她的。”青伯是个十分懂礼数的人,为人谦和,颇有些学问。而这女儿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低头嘀咕一些犯上作乱的话:“规则怎么了,不也没了丈夫吗?”其他的人悄悄转头看这个丫头,没错,各人都听到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听到这句话,太平捏紧了拳头看着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究竟在她眼里,青伯照旧个很是好的人,因为她也需要这样的人,所以并没有追究,“好了,都下去吧。”

  被迫离去的武家兄弟低头丧气丧气的回抵家中,确实是近几年来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居住的整座宅邸都十分华贵气派。屋内的装饰部署更是名品中的名品,各式名人的书画,各样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仆人和婢女也不少,其中几个姿色甚好,穿着也差异于普通的婢女,还明白些歌舞,可以说是给这座宅子多增添了一番“乐趣”。

  武三思气的在屋里团团转,眉头紧锁连连叹气,“你说,这好好的亲事,怎么突然就变了?另有那个李旦,是,是被看守起来,可他还在天子位置上,那不就是障碍吗,他不下去,那我们武家怎么发达呀?另有那个太平,不就一公主吗?那李家不都完了吗,她还神气什么呀。”

  “你别转了行不行,一个李旦有什么,我们兄弟拉他下马还不容易吗?那公主,要想继续在宫里混,那只有嫁进咱家,是吧?坐下行吧!”武承嗣看起来交锋三思稳重的多并没有那样急躁,似乎他心里早有盘算,“宫中大臣多数以我们为首,搞他一个没权利的天子还不简朴,我找日子把那些支持咱们的大臣约出来,好好商量对策,我们这么多人,还搞不死一个傀儡天子?”武承嗣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品茗的行动也是有条不紊,倒真不像自己的弟弟那样急躁。武三思虽然有野心,碍于位高权重的哥哥武承嗣以及武太后,自己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老老实实听从部署。

  过了数日,武承嗣通过自己的手段,多数大臣聚集在他的麾下,试图资助太后提前登位,而太后也早有计划,命自己的男宠薛怀义查找释教经典供自己所用。李旦早已被软禁多时,朝堂上只剩太后一人,李唐危在旦夕。

  正在武后与大臣们在偏殿议事时,太平掉臂门口阉人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打扰了,母亲。”大臣们也把目光看向太平,“我告诉过你许多次了,不要在我处置惩罚政务的时候进来。婉儿,送公主出去。”武后看了女儿一眼,又对着一旁的婉儿抬了抬手,“我是来为母亲分忧的,请母亲让我说完,这对您大有助益。你们都退下吧。”

  “这…我们…”“太后…”一帮大臣夹在母女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都下去吧。”“是…”

  “好了,你可以说了。”

  “我要嫁给武攸暨。母亲不是一直在考虑把我嫁进武家吗?”

  武后有些惊讶,接着问“你前些日子不是…,怎么又想?”太平坚决的打断了母亲的提问,无奈的解释道“因为我需要那样做,我才气活下去。而您手中也需要我这个筹码,所以,我是最好的选择。”

  武后缄默沉静了一会,“请母亲速做决定!”说完又跪在母亲面前,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是为了救薛绍,这一次却是求母亲把自己嫁给自己的敌人。这样的婚姻,徒有婚姻之名,毫无婚姻之实。对于政治利益来说,再好不外了。

  “婉儿,宣武攸暨明日进宫,你再亲自去他贵寓,把事情办了。太平有自己的公主府,结婚以后照旧住到公主府去。既然你想通了,我也交给你件事办,怀义在白马寺寻找有利于我的释教经典,你可去协助他。”“谢太后玉成。”

  第二天武攸暨如约而至,同时,上官婉儿带着太后的手谕前往武攸暨家处置惩罚事宜。

  “臣,武攸暨,参见太后。”

  “你我本是一家人,不必多礼。”武太后徐徐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宫女想要伸手扶住她,却被拒绝了。自己走到武攸暨面前。“我记得你是,右卫中郎将。”

  “是。”武攸暨对太后十分敬重,也很懂礼数,对于被询问丝绝不敢怠慢,皆是老老实实回覆。

  “家里人可好?”

  “臣家中怙恃健在,发妻李氏打理内务,尚未生育。”虽然是一字一句认真的在回覆,可武攸暨却一直低着头,从未抬头看过太后一眼,或许是畏惧或许是太过于敬重。

  “既然如此,那我要你娶太平为妻。”

  “臣不敢,臣已是娶过妻之人,只怕是会委屈了公主!请太后收...”

  “你是认为我的女儿配不上你?照旧你想抗旨?”武后严厉的看着面前的武攸暨。

  “不!臣,不能娶太平公主!”武攸暨抬起头看着武后,“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妻子就可以娶太平了是吗?”武攸暨没有回覆。“好了,回家去吧。”

  武攸暨从宫中回到自己家中,却被怙恃见告,太后下旨赏给自己的妻子一条白绫。自己的妻子已死去多时,这时婉儿拿出太后的手谕:【授武攸暨驸马都尉,升右卫将军,进封定王,加实封三百户,另择吉日与公主完婚。】

  “谢,太后隆恩。”

  不出几日,太平风风物光的嫁给了武攸暨。婚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并无过多的交流,尽管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只是背对着对方,不看对方一眼。

  不外武攸暨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种生活,甚至开始主动体贴太平,而武攸暨的怙恃对于突然嫁进来的儿媳妇也不敢过多反映,谁也不敢冒犯太后。

  “你来了,用饭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叫厨房随便做了些。”武攸暨一边说着一边放着碗筷,替太平放好椅子,等着她坐下。太平仔细审察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交锋承嗣英俊,交锋承嗣老实,无意卷入任何风浪,他应该继续他原本的生活,而不是被母亲的强权和自己的利益所牵连。太平点颔首回覆道:“多谢。”

  “你要出门,我叫人送你可好?”太平停下拿着筷子的手,看着劈面武攸暨的脸,这个男人心情平静,没有恨意。他也同样看着劈面的女人,女人面容姣好,穿着淡红色襦裙,梳着发髻。

  “嗯,好。”太平简朴吃完几口就放下筷子带着清荷走了,武攸暨也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女人走远的背影,“少爷,公主她...”年迈的老管家走到他身旁问着,“您还好吗?”

  “我没事,我对她恨不起来呢。她原本有很美满的生活,我也有。不外现在都酿成牺牲品。比她高尚,比她优雅,我知道我是她迫于无奈的选择。”

  “这日子,还要过下去不是吗?”老管家轻轻拍了一下武攸暨的肩,转身便去收拾碗筷了。

  垂拱元年,冯小宝更名薛怀义进入宫里,武后便让他当上白马寺的住持。同年,武后下令重新修缮白马寺,释教的兴起给她称帝提供了重要的资助。此时的白马寺内,薛怀义正领导着一帮僧人在藏经阁内寻找支持女人的经书,听闻公主带着武后的旨意而来,薛怀义早早地就在寺门口等着公主。

  “太平公主到——!”

  一辆马车停在白马寺大门前,薛怀义露出一副笑脸急遽上前迎接,“见过太平公主,公主里面请。那个...太后没来吗?”“没有,母后忙于政务,所以委托我来协助你们。”

  “是...是吗?来人,带公主去藏经阁。”看着公主的背影,薛怀义有些失落,他独自站在原地叹了叹气,心想自己作为太后第一个男宠,进宫的日子也不短,做的事也不少,怎么就是得不到太后的青睐,难免有些沮丧。不外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武后,马上就打起精神了,一路小跑跟上走远的太平。

  经过太平和薛怀义领导的僧人们几天几夜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一本【大云经】。“不错,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小宝做的不错,赏!婉儿,传旨下去,颁布各州,让各州设讲坛,给各人讲一讲这大云经。”“是,太后。”

  “小宝,你先下去吧,我和太平有话要说。”

  “可是我才刚来啊,您就这么让我走了吗?”冯小宝有些不宁愿宁可,乞求着能和太后多待一会,“我已经很久没见您了,您也不常来寺里。”

  “我忙于朝政,宫里的事我已是自顾不暇,那另有空去寺里,好了,出去吧。”话音刚落两个宫女就走到冯小宝身旁企图将他带出去,却被犷悍无理的冯小宝推开,指着太平痛骂起来:“用完了我就想让我走?你不外是个公主,你有什么权力?啊?你有什么权力!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太后,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每天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想要嫁谁就嫁谁,想要谁的妻死谁的妻就死,你好厉害啊。”说完推搡了太平一下,太平顺势退却好几步,总照旧站稳了。

  “我说出去!”终于,武后被冯小宝的妄言所激怒,“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厮闹的地方,记清楚,不要越界,否则谁也保不了你的命。”

  屈服于武后的威严小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饶命!太后饶命!是我狂妄了,无意冒犯公主!请公主赎罪。”眼看额头都磕出血,太平也没说过一句话,武后做了个手势,两个看守门的将士进来将小宝拖了出去。

  “你做的不错,不外我要提醒你,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些蜚语蜚语,你明白吗?”

  “我知道,请母亲放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太平转身离开,背后依旧是母亲的声音“你是要去找你的哥哥吗?”

  “是的,我要找他。”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帮他,也在帮您。”

  载初元年九月,武家联合侍御史傅游艺率洛阳黎民三百人在洛阳宫应天门外请愿,要求太后顺应天意民心,登位称帝。

  “禀太后,应天门聚集了大量黎民,说要求圣母神皇顺应民心,请求让您当天子。”一个小阉人急遽跑进来说道。

  “有这回事?”武后问。

  “确有其事!臣刚进宫时看见宫门外简直聚集了不少的人,臣问了,他们都是洛阳的黎民。”武承嗣站出来说话,给一旁的武三思使了个眼色,武三思也站出来准备说话:“你怎的不让驻守的将士把他们赶走,你怎么当差的?竟让这些人占着应天门。”

  小阉人急遽解释道“可他们都是太后的子民呐,小的也不敢擅作主张,若是强行驱赶他们,出了什么事小的担待不起啊。还请太后拿拿主意。”

  “这样吧,你去告诉他们,我不接受,请他们各自回家去吧。”

  “是。”

  请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宫,东宫也不例外。李旦被软禁在这里多时,听到宫人传话,说武家的人联合大臣带头请愿求太后登位,李旦只是笑着摇摇头,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请愿发生的时候,太平就站在应天门城门上,看着下面的普通黎民;看着墙头草般的御史;看着贪婪的武家兄弟。真是对这两个姓武的人厌恶到了极点,可朝政被他们独霸着,自己也少不了和他们晤面。“父皇,你会怪我吗?”太平看着远方的洛阳城说道。

  相比太平,李旦的处境就要艰难许多,面对母亲的威压和武承嗣的挑衅,搞得他苦不堪言身心疲惫。除此之外,还要想方设法的掩护自己的儿子不被暗算,精力已用去泰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还能撑多久。

  “父亲,我们背好了。”两个稍大的少年正在父亲的指导下念书,另有一个则是在屋里乱跑,不小心撞到博古架摔在地上。“说了几多次,不要乱跑。撞疼了吗?”小孩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包,笑着说道“不疼。”。李旦看着小孩天真烂漫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不许随处跑了,听到了吗?”

  太平站在门外注视着他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偶尔吹过几缕微风,碰到她的裙角。屋里的小孩子首先注意到门外的太平,他拉住父亲的衣袖,父亲的目光随着孩童指的偏向看到伫立已久的妹妹。

  “姑姑你来了,姑姑快进来,姑姑有带好吃的来吗?”孩童放开衣袖转身朝太平跑来,直接扑在太平怀里,“隆基乖,别闹。”。稍大的两个男孩就显得沉稳许多,对着太平敬重的行礼:“姑姑。”。

  “成器成义,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找哥哥有事情相商。”太平说道,可是年幼的李隆基一直抓着太平的衣服不愿放手,眼巴巴的喊饿。

  “你们还没用饭?”太平捏着李隆基的小脸问,“每天不都有人卖力膳食吗?”。“哪有什么人,那个送饭的胖婆娘一直看不起我们,说什么自己的家都保不住,是她都没脸在世,哪还惦念吃...”李成义如实说道,一旁的李成器用手拉住了弟弟,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说。“姑姑莫要听,我们...”李成器还未说完,太平就招呼清荷进来。

  “这样么,我知道了,清荷带他们去我那。叫他们做些吃的给孩子。”

  “你似乎还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他们走了,至少我希望你不再是缄默沉静。”

  “说什么,和你诉苦我的苦日子吗?”李旦的语气有些冷漠,他就这样在窗前站的笔直,也不转头看太平一眼。

  “我是来劝你放弃皇位的,母亲登位指日可待,李显流放房陵,宫里只剩我们兄妹二人,我如今嫁了武攸暨,成了武家的媳妇,武承嗣和武三思两个小人也不敢为难我,我最担忧的是你啊,你怎么不明白。”太平伸手将李旦拽向自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继续说道,“放弃吧哥哥,一旦母亲登位,你就是武家最大的障碍,所有人都市把矛头瞄准你,只要你把天子和太子的位置让出来,武家兄弟一定会拼了命想获得太子之位,就不会把你当做他们的首要目标了,母亲也一定会鼎力大举培养他们,这样你的处境就会好许多。”

  “我知道,我已经和母亲谈过了,只要能保全你,这皇位不要也好。权位非我所好,若不是李显无能懦弱,他和韦氏也不会被流放。我也不会就这样被母亲推上天子的位置。我们俩从小就未离开过母亲,希望母亲对我们另有些恻隐。至于请愿,武承嗣一定还会组织的,我也会去的。”李旦重新从太平手里拿回书本,随手翻一翻又丢回了几案上。

  “好,我知道了。武家那边,我会注意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有些事,交给我去处置惩罚就好,放心。”太平说完便潇洒离去,李旦注视着妹妹的背影良久。

  夜晚,太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清荷已经把那个送饭的婆娘抓来了,正捆着丢在柴房里。“把那个女人带来。”

  肥胖的女人被一把推倒在地上,几个家仆拿着棍子站在一边,清荷则丢了一把尖锐的铰剪在胖女人面前,女人抬头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太平,马上变了脸色,畏惧至极,用尽满身解数爬到太平脚下,对着太平不停地磕头,一边磕一边求饶命。“饶命,饶命啊!都是武大人逼的,如果不这样,武大人就要杀我全家,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太平看着女人问道:“武大人?哪个武大人。”

  “是...是武三思大人。”女人回覆。

  “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我要告诉你,有些事最好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你要是还想你的家人在世,你知道怎么做。好了,让她走吧,我们回府。”

  “回驸马家吗?”

  “去备马车吧。”

  胖女人走前,太平捡起地上的铰剪放到她手里,心情冷漠没有说话。女人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身就跑出了宫门。

  载初元年九月三日,第二次请愿开始了。为首的依然是武家子弟,带着洛阳黎民,带着各方僧人羽士一共三万人跪在明堂前,请求太后登位。

  九月四日,除了寻常黎民,大批的官员也加入了第三次请愿。请愿的人只增不减到达了六万人之多。

  “请太后,顺应天意,登位称帝!”李旦突然泛起在人群中,拿着诏书跪在武成殿前。“我自愿降为皇嗣,请母亲赐我武姓,您的劳绩无人可比,请您继续治理这个国家!”说完向着大殿之上的太后叩头,整个历程有条不紊,没有胆怯也没有怒火。一旁的武承嗣和武三思都看傻眼了,也急遽跪下三呼万岁。

  太后在婉儿的搀扶下走到李旦面前,将他扶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九月九日,武太后在明堂正式接受了天子册命。“朕宣布,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降李旦为皇嗣,赐武姓,名轮。改洛阳为神都,立武氏七庙,改载初为天授,加尊号圣神天子。”

  武周的建设从现在开始,为了增强自己的统治,武皇接纳了酷吏,攻击阻挡派。在应天门前安置了一个铜匦,接受人们的密告。除此之外,铜匦还接受人们的申冤请求,求职信以及意见信。

  说到酷吏,大多都是像来俊臣和周兴这样的人,身世猥贱又有野心的人,胸无点墨,只有靠杀人才气当官。

  很快,监犯身世的来俊臣和小吏身世的周兴就收到武皇的召见。“听典狱长说,你们想当侍御史?”武皇问。

  “是,我们想为您事情。”周兴回覆,“高宗还赏识过小人,只不外...”

  “朕记得你,可是侍御史是主管监察和弹劾官员的,你们怕是不能胜任吧。”

  旁边的来俊臣不干了,一副忠臣良将的模样,走上前陈恳的说道:“您一定用得上我们,您想想,您才刚登位,肯定另有许多隐藏在人群中的阻挡派。另有忠于李唐的大臣,忠心李唐,不就是对您不忠嘛。那一个国家怎么能有不忠于天子的大臣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我们能帮您揪出那些阻挡您的人。皇上就一定能留下我们。”周兴笑嘻嘻的赞同。

  听完二人的说辞,武皇有些感兴趣,说不定这些人还真能帮自己,再看来俊臣,不仅长的英俊,说话也是有条有理。就这样来俊臣周兴二人顺利进入御史台,当了侍御史,而他们也像当初允许那样,为武皇扫清障碍攻击异己。不外酷吏制度建设初期,确实也起到了震慑作用,搞得官员之间人心惶遽。随后的一段时间内,酷吏们却走上了滥杀无辜、乱用刑法、肆意陷害的门路。

  同年十一月,武皇在洛阳宫举行殿试,各地的学子云集洛阳。大殿上,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协助,武皇亲自主持选拔。一位名张说的文人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步入政坛。

  殿试结束后,武皇回到贞观殿,太平和婉儿也紧随其后。

  武皇拿着考生们的试卷仔细翻阅着,每一张都看的很认真。虽然是用心在看,可这时的武皇已经六十二岁,视力有些减退,依然保持着对政治的热情。

  武皇放下手中的试卷,将入选的名册递给太平,“你们觉得,这次的考试怎么样?”

  “您指哪一方面?”太平接过母皇手中的名册,一页页翻看。“您不是选出了张说吗?”看完把名册又递给旁边的婉儿。

  “我想要治理国家的人才,那些只会念书的书呆子能有什么用,你看看,大部门都是答儒家经典的,写诗写词的少之又少。”

  “不外儒家经典都是世家子弟的选择,高门大族藏书富厚自然不成问题。普通黎民或者寒门家中没有足够的书籍阅读,对经典的理解也不及世家。”婉儿说道。

  “不错,对普通黎民来说是不公正。要想法子改一改了。太平,你有好的意见吗?”武皇侧坐在小榻上,神情温婉且大方,她似乎对太平的意见很期待。

  “沿用的科举制,我觉得不够完善。好比说科举分常科和制科。再说常科,常科又分进士和明经。进士科注重文学才气,儒家经典又对明经科很是重要。”

  “这样看来,明经科对于世家子弟来说确实有利些。这进士科是要提一提了。”武皇拿起笔在空白折子上写着商讨的内容,连字迹都甚是豪爽有力。

  “制科又差异了,制科往往是临时出题,题目大多数和现实相关,这样能直接检验考生能力,快速选拔。不仅是寻常黎民或者高门子弟能加入,朝中的官员也可以加入,考试的人多了,能够选拔的人也多了。您不是想要人才吗,说不定还真能选出一些来。既然有这样的制度,为什么不用呢”太平说道。

  “有原理,婉儿觉得如何?”

  “我觉得公主说的可行,治理国家需要大量的人才,而不是只会念书的庸才。您不是在殿试上选出了张说吗?常科能出人才,制科亦如是。”婉儿回覆。

  “朕记下了,至于殿试,每隔一年举行一次即可。张说的文采确实不错,把他的文章贴出去,让各人都来看看。”

  “不外,加入选拔的人多了,滥竽凑数可是不能制止的。”

  “这个简朴,想当官。朕给官位给你试试,做得好自然是留下,做的欠好就要贬官。要是有人想鱼目混珠,朕定要治他欺君之罪。”武皇笑着说到,“我们只顾着说文人,另有些人不擅此道,但是有武功和胆气,这些人也应该给他们时机。不如叫“武举”,你们觉得如何?”

  “甚好。”

  “朕都写好了,明日在朝堂上宣布吧。婉儿你整理一下,也在街上贴上通告。”武皇将折子递给婉儿,起身往寝殿走去。

  太平看着母亲略微晃悠的身形,忍不住多说一句“小心些。”

  武皇回过头看着女儿“朕知道的。”。

  太平刚走出应天门就看见武攸暨带着家仆期待着,武攸暨走上前把手里的披风系在太平身前。太平一把抓住武攸暨的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门房的人说你一直没回来,我来接你,起风了。”虽然手被太平抓着,可他照旧用劲顽强的把披风系好。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

  武攸暨没有理会太平说的话,他只是温柔的笑着,看着太平,“回家吧。”

  太平看着他的脸,想着曾经也有这样一位悦目的男子对自己笑,笑容如沐东风,如今只存在于自己的回忆里。“我想自己走走。”说完扭头就走,把武攸暨留在原地。

  “少爷,您要回去吗?”家仆问。

  “不了,你们回去吧。”

  “您要追上公主的话可要快一些走了。”

  “我知道。”说完几步小跑追上了太平。

  “快下雨了,你要往哪儿走?”武攸暨跟在她身后,“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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