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腥臭的脓水不停从破了皮的疮疤内流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相当考验人的蒙受能力。
君诤坚决屏蔽了嗅觉,面不改色的忍受着胸腹间撕裂般的剧痛。
足足有数个小时的时间。
身周的感官险些已经麻痹,满身都充满黏腻的细汗,似是刚从水中捞出来。
君诤胸膛微弱起伏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吐出一口散发着恶臭的黑血。
没了紫色的疮疤,脸上却依旧坑坑洼洼的。
君诤去洗了把脸,将剩下的一株草药捣碎敷到脸上,然后坚决摔到床上躺尸。
这具身体弱鸡的不行。
今天折腾这一通,蒙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她现在迫切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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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这推销的语气像极了青楼里的老鸨。
“是么?”君诤勾唇,语气有些玩味。
看来基础不用她刻意去找。
二蛋的同伙,很快就会泛起了。
……
晨光熹微,灿金晕红的向阳如绸缎般撒在灰蒙蒙的天际,宛若泼墨凝结的画卷。
育林中学。
被倒吊在树上,吹了一夜冷风的刘珊珊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脑中浑噩的恍若塞了团浆糊,眼前充斥的是忽远忽近,逐渐迷蒙的光圈。
脸上飘着两抹高烧引起的酡红。
刘珊珊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像只本该待在蒸笼里,熟透了的虾。
昨晚发生的一切深刻的印在她的脑子里,如同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君诤是个恶魔,绝对不能招惹!
刘珊珊瑟缩了一下,随后开始高声呼救:“救命啊!有没有人放我下来!”
“救命啊,有没有人!”
所幸这片林子就在教学楼后面不远,刘珊珊嘶声力竭的召唤很快就引来了人。
一众人结伴进入树林,就看到倒吊在半空中,妆糊了一脸,半边脸俱是灰尘血痂的刘珊珊,似乎白昼里见了鬼,具是被吓了一跳。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总算将人放了下来。
刘珊珊被安置到办公室,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手中捧着热水,小口小口急促的喝着,贪婪的罗致着让人陶醉的温暖。
身边围坐了一圈领导,正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直到一个平和的中年人开口,试探着冲刘珊珊温声询问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别怕,我们能给你做主。到底是谁把你吊上去的,说出来,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接。”
“没有人,没人吊我!”
刘珊珊蓦地瞪大眼,将头摇成拨浪鼓,双眸中满是惊恐,一副被什么吓破了胆的模样。
她可不敢将君诤供出来,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没有人?难道你自己上去的??”中年人尾音扬起,难掩惊讶。
跟周围的人交流一下眼神,均看出对方眼中的错愕。
一小我私家是确实能把自己吊起来。
只要先将绳子栓到腿上牢固好,再爬上树然后跳下来。
但——
神经病吧!
正凡人谁会这么干?
而且刘珊珊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能是她自己弄的?
自残?
抚慰了刘珊珊一番,几位领导又声势赫赫的去了监控室。
他们对她的说法照旧存疑的。
觉得刘珊珊有所隐瞒,恐怕是被人威胁不敢说出真相。
但没有关系,监控会将最真实的一面泛起在他们眼前。
……
只是等看过监控之后,几位领导都有种世界幻灭,三观尽毁的感受。
“这……”中年人瞪大眼,有些失语。
身旁揣着啤酒肚的男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还真是咱们想多了……”
再转头看到监控里独自拎着绳子泛起,再一路进了林子的刘珊珊,眉心都拧成了结:“这孩子,该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
在何芳过来接人时,领导们委婉的向她提出了带刘珊珊去看病的提议,“我们已经确认过监控,是她将自己吊起来的,那些伤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并不存在霸凌的行为。鉴于您女儿的行为,希望家长能够上心,带她去进行心理咨询,不要忽视不管……”
“是不是君诤干的?是不是?!”没有理会其他人,何芳扯过刘珊珊的肩膀猛摇,尖锐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皱眉。
被猛烈拉扯着,刘珊珊却是只拼命摇头,不发一言。
“何女士,请冷静点儿,”在场的老师慌忙抚慰:“监控显示,确实是刘珊珊自己进的林子,并没有其他人收支。”
何芳依旧顽强的大叫:“一定是君诤干的!你们都是一伙的,就会欺负我们老实人!”
遇到这种胡搅蛮缠不听劝的,校领导无奈之下,只能接纳武力解决。
遂扬声喊道:“保安,请何女士出去。”
穿着制服的保安闻声走进来,在何芳躺下来撒泼打滚之前实时制止,将人架了出去。
事情闹的很大,但因为实时处置惩罚,学校声誉并没有受到影响。
发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领导体现他们也很冤枉!
只能自认倒霉,摊上个精神有问题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