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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结婚记

第五章 宋宁的婚礼(五)

许久结婚记 骆见 3014 2019-11-28 11:07:29

  “你是向威威TM什么人?向威威什么底细你TM清楚?姚远,看在我们曾经也在一块的份上,我可告诉你,为她,为这傻子,你没须要。”陈浩南挑着眉毛说道。

  姚远说:“你可空话太多了,哪有混成你这样的,光叨叨叨地说话了,听着烦死了。”

  陈浩南转而对向威威说道:“向威威,换男人可别太勤快,找靠山也得一个个找,别累坏了。”

  “轰隆——”一旁缄默沉静不语的宋宁突然站起来,狠狠一拳砸向了陈浩南的脑子,陈浩南没有预料到,连带着几个桌椅一起摔倒在地。

  陈浩南迅速站起来,想要还手,但姚远抢先一步,拉住了陈浩南的拳头。正在这时,门外困绕了另一圈学生,看来是陈浩南的辅佐,他们叫嚣着让姚远和宋宁出去,有事放开说。

  姚远按下了宋宁,对陈浩南说道:“就按你们的规则来,这小子不懂事,你难为他没有意思。”

  陈浩南点颔首,歪着嘴说道:“现在做这个英雄没有意义,我脑子上一拳白挨了?”

  姚远说道:“这小子脑子的窟窿是白挨的?”

  陈浩南道:“自找的。”

  姚远说道:“好。”陪同着话音,姚远的拳头就砸向了陈浩南,打的陈浩南的鼻子里鲜血直冒。门外一群人急遽奔进来,向着姚远就要打,姚远的兄弟们堵着门,难进难出。姚远提起一根拖把棍子,指着陈浩南说道:“你打他的,他还了,现在才是白挨的一拳,也是你自找的。话要说清楚,别整那糊里糊涂的,打你我还嫌蠢。滚开。”他叫周围人让开,放陈浩南出去。

  他们出了门之后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但第二天,姚远的脑子上也是贴了厚厚一层纱布,随着他的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了些许伤处,看来昨夜,他们经历了一场大战。

  而经历了这些事的女主角——我们的向威威女士,却依旧相当冷淡,就恰似发生的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联。宋宁也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读他的书,写他的作业。这一场风浪是否停息,我们无从知晓,但今后以后,再没有人堵在我们教室门口。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在学校门口看见姚远一小我私家正在躲着风吸烟。他看见我,把打火机灭了。我其实并不想和他打招呼,但人家把打火机都灭了,这样倒显得我不懂礼貌。于是我走已往,问道:

  “你的头另有伤口,吸烟欠好的吧。”

  姚远笑了,他似乎觉得我问的问题很幼稚,他说道:“医生说了,皮外伤,啥事没有,顶多留疤。”

  我点颔首,说道:“留疤欠悦目,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姚远笑的更开心了,他说:“连你这个书呆子都知道我长得悦目,我可真是帅死了。”

  我颔首,然后准备走,姚远突然叫住我,问道:“许久,你等一下。你说,我去投军为人民服务,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太好了,你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士兵。”我觉得我说的话有点太官方了,于是又增补说道:“你是个好人,军装穿在你身上,也一定很悦目。”姚远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打火机扔给我,说道:“送你了,拿去玩。”然后把手插在兜里,晃悠悠地走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后三排的人能有这样的交流,虽然两小我私家只是随便聊了一两句。在我心里,我是全然无趣而又没有什么优点,被框在条条框框中的死念书虫,尔后三排,是拥有着自我、拥有着灵魂、拥有着花样人生的自由人。尽管他们似乎经常淘气作怪、甚至于打架斗殴,但我始终认为,他们是太过体现了自己的自由,而我们却太过一叶障目,只看见了他们想体现的。所以姚远与我的短短对话让我很兴奋,我不自觉地看着打火机笑起来。

  “许久。”一个冷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我捏着打火机转头一看,是向威威。

  向威威能和我说话,让我比自己和姚远说话还惊讶。

  “有时间吗?”向威威问道。

  “有的呀。”我其实很想否认这个回覆。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不是很长,苏焕说如果我有时间,就去找他一起去小餐厅用饭。但向威威轻易反面人有交流相同,我想她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向威威从书包里拿出两个面包,是那种长的很悦目、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面包,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县里最好的面包房烤出来的。向威威说:“吃点儿吧,我不想回家用饭。”

  我接过了面包,因为真的看起来很好吃。

  向威威走了两步,坐在长椅上,一边吃一边问我:“前几天给你送钱来的,不是你亲爸吧。”她云淡风轻又带着些体贴的语气,让我似乎不反感她来问我的家庭状况。

  我颔首,也撕开包装纸开始吃面包。向威威说道:“我向来不相信人和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深刻的情感,各人都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

  面包相当好吃,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吃,我不懂她为什么说出这样深刻的话来,于是茫然地看着她。向威威又说道:“十多年的情感和支付,终究比不上新鲜的脸和身体,许久,人心有时候真的很难预测。”

  “我妈妈是个舞蹈老师,跳起舞来和花一样美丽优雅。她为了我爸,东奔西走,四处漂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爸就有了新欢。我妈从15楼跳下来的时候,我刚从外面买了蛋糕回来。因为他们那会儿总是打骂,于是我自己买了生日蛋糕。没有想到,那天那样突然,我妈妈的头先着地,脑浆子散成了一朵花。”

  我愣住了。

  “许久,我是厌恶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的情感猥贱万分,不值得理会。现在我是被人遗弃的孤儿,未来也会成为跳楼的女人。”向威威看着天上飞过的几只鸟,眼神空洞。

  “这点工具请你带给宋宁吧。”向威威从书包里面掏出一包药,“昨天夜里,他受伤也是因为我,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我慌忙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接过药品,果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叫他以后别这样了,我不想欠人家的。”

  我说道:“我只管送药。”

  向威威愣了一下,笑道:“好。谢谢你。”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顾罗和孟园俩人正在豁拳打耳光,方便面放在旁边捏碎了一次两粒,玩得不亦乐乎。

  孟园咯咯咯地笑着,像个小狐狸,顾罗哈哈哈地笑着,像个大萝卜。

  顾罗见我抱着药品,问道:“你病了吗?买这么多药。”

  我拉开宋宁的椅子,放到他的桌子里,回覆道:“不是,替人给宋宁的。”孟园笑道:“这还需要把主语隐藏了呀,明显就是向威威给的嘛!”

  “语文学的不错。”我对孟园说道。

  在食堂吃完饭刚进门的猴子也凑上来,说道:“啧,我们宋宁真是不声不响地干大事儿啊。”猴子挤眉弄眼地看着顾罗,俩人蛇鼠一窝,不明不白地笑着。

  “宋宁呢。”我问猴子,“你俩不是一起去用饭吗?”

  猴子笑道:“说是嫌纱布包的太丑,今天换药的时候非要医生给他搞成小块的,像姚远那样洁净利落的。医生不愿呀,说是伤口缝了针,必须搞大工程,他和医生磨叽呢。”

  “天呀!那照旧我认识的宋宁吗?!怎么还把自己形象这样当回事。”孟园说。

  猴子赶忙接着话说道:“你们不了解宋宁,宋宁可爱洁净了呢,天天洗头吹头,袜子内裤一天一换。前些天,他嫌姚远吸烟牙齿太黄,还说姚远嘴里有臭味,让姚远戒烟,胆子大不大?不仅自己的形象要搞,太岁的形象也要搞。”

  “真的呀!?”孟园说道。孟园两宝:睁大眼睛,语气词永远是“呀”。

  猴子看孟园愿意听,往前靠了靠,坐在宋宁的桌子上又说道:“宋宁的尺度太高了,所以眼光也高,我说他怎么这些年来都反面女生在一起玩,是没有找到向威威这么高尺度的。”说到这里,猴子又对孟园说道:“孟园你是超尺度。”

  我和顾罗同时翻了个白眼,正巧宋宁走了过来,头上纱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顾罗说:“咋了,医生不给你拆是怎么着。”

  宋宁看了一眼猴子,说道:“把你屁股挪开。”

  猴子从宋宁桌子上跳下来,又跳到其他人的桌子上,惹得顾罗骂道:“不许在我的王国放肆,谁允许你坐我们的桌子,滚开滚开。”

  猴子说道:“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远方而来的客人?你们不晓得我坐在那小我私家间地狱里面多可怜?一群畜生。”于是几小我私家打闹起来。

  我转头看了一眼宋宁,他似乎摸到了那包药。他低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藏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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