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腕听音

　　“走，回家！”美丽搂着好运和两个女儿兴奋地说。幸好她有八只手腕，要不三个孩子可搂不外来啦。

　　“回家？”好运迟疑地说，“阿姨，回您家吗？”

　　“不能喊阿姨啦！”美丽装作生气地说，“适才，当着那么多章鱼的面，你都喊我妈妈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呢？”

　　“哦，对，妈妈！我怎么会忘！”好运激动地说，“我还以为您只是为了替我报名，冒充那么说的呢！”

　　“这可不是开玩笑，跟报名参赛一样重要的事呢！”美丽说。

　　美丽一家就住在广场西侧高高的石壁上。石壁上有许多石门，三层有一个紫色边框的石门，就是她们的家。石门就像我们普通人家的门那么大，紫色的刻有海葵花纹的门框，青色的门板。门楹上有丝状海葵，趴在门角。两个会发光的看门海胆，在门框上来回爬着。

　　“我们回来啦。”

　　新芽一声喊，两个海胆开始拍手跳舞、张嘴唱歌，门扇向两旁滑开。屋里灯光照入好运的眼帘，原来屋里明亮得很。

　　“快进来，关门！”美丽喊着。

　　屋里分内外两间，里面应该是母女三人的卧室，外面是客厅。客厅里摆满了瓶瓶罐罐。这也难怪，章鱼就是喜欢瓶瓶罐罐，她们爱瓶罐爱得要命，美丽一家也不例外。

　　好运对这些瓶罐充满了好奇。他一个个凑近了抚摸着。客厅里瓶罐虽然多，但是摆放得十分整齐，从下往上差不多有八九层，最下面一层是大个儿的，有水缸那么大；最上面一排是最小的，有的只有酒盅那么巨细。按颜色来分说，这些瓶罐有酒红色的、玫瑰色的、葡萄色的、深绿色的、蓝绿色的；从形状上来看，这些瓶罐有圆形的、扇形的、八角形的、三角形的、四四方方的、圆柱状的、茶壶形的、猪耳朵形的；就材质而言，有玻璃的、陶的、磁的、水晶的、玛瑙的、锈迹斑斑金银的；而他们原来的用途，有的是香水瓶、有的是饮料瓶、有的是酒杯酒壶、有的是茶壶、有的是米缸、有的是茶叶缸、有的是酱菜缸。林林总总好几百个瓶罐，把原来不小的客厅都堆满了，像一个充满艺术感的酒窖一样。

　　“里面也都是瓶子，都是我们仨收集的。”美丽笑着对好运说。

　　新芽也说：“我喜欢收集饮料瓶、酒瓶。你猜猜妈妈喜欢收集什么瓶子？”

　　“香水瓶？”

　　“对。”

　　“我有个茶壶，上面有人的图画。走，哥哥，去里屋，我给你看看人类长啥样。”新芽要带好运去里屋看她收藏的宝物。

　　“人类？他愿不愿意和我打架？我最喜欢和瓶子打架了。万一不小心把它们打碎了怎么办？”好运开玩笑说。他其实是不太美意思进女生的卧室。

　　“没事儿，既然新芽邀请你，你就去瞧一眼吧！以后这就是你家。你住外间客厅，替我们守门，好欠好？”美丽笑着对好运说。

　　“好啊。其实我也特别喜欢瓶子。”好运说，“在家的时候，老爸和壳壳都睡在铺满沙子的石床上，就我自己睡在一个绿色瓶子里。厥后长大了，老爸还给我从大伯的王宫找了一个大瓶子。”

　　美丽怕好运又想起伤心事，对新芽说：“快带哥哥看你的宝物瓶子去吧！”

　　里屋果真有许多越发精致的瓶子。它们许多都是水晶瓶，有着美丽的花纹，有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好运心想，怪不得进来时就闻到满屋的馨香，肯定都是这些瓶子里跑出来的。

　　“哥哥，你瞧，就是这个瓶子！”新芽说着，拿过一个琥珀色的玻璃瓶。瓶身外面是两个彩色海星的图案，一红一黄，颜色鲜艳。再仔细看，瓶里竟然刻有图案，是一个四只手腕的奇怪动物！

　　“妈妈说，这个怪兽就是人。”新芽指着双鱼瓶里的图案对好运说。

　　好运仔细看着瓶里的图案。琥珀色双星瓶不小，瓶身有手臂是非，瓶口也有苹果巨细，里面的人的图案会随着瓶子的转动而走来走去，栩栩如生。那叫“人”的怪兽，跟章鱼一样，两只眼睛，鼻孔高高的，嘴巴不小。而他脑门两侧的耳朵，竟然是两片翘起来像贝壳一样的模样。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只有四只手腕，跟海龟一样！

　　“奇怪吧？”新芽说。

　　“奇怪！”好运点颔首。

　　“妈妈说这个瓶子原来有两个，其中一个十多年前没了，就剩下这一个了，十分珍贵。”新芽说。

　　“好运，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瓶子？”美丽从客厅游进来问。

　　好运挠着头，想了想说：“没有哇。这个瓶子这么奇特，我见过了肯定会收藏起来的。”

　　美丽“哦”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好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半月形瓶子，在高高的石台上端放着。瓶身镌刻着狰狞的章鱼神的图案，瓶身红彤彤的，里面烈焰腾腾。好运游已往，刚要用手摸，美丽喊道：“别碰！”

　　好运听到美丽的喊声，转头望着她，伸了伸舌头。

　　“这是妈妈、是妈妈的床！”美丽眼神忧伤地说。

　　“不，妈妈！”新月摇头喊道。

　　新芽也咬着嘴唇：“既然哥哥是咱家的，应该告诉他。”

　　美丽摇了摇头，一会儿又徐徐点了颔首，说：“好吧。”

　　她伸出一只手腕，轻轻摸着半月形瓶子说：“这个瓶子，叫烈焰瓶，是一种刑具，它的里面如烈焰一样滚热。妈妈因为冒犯了第九条城规，被长老会处罚，要每晚在烈焰瓶中诵读第九条城规忏悔。”

　　“妈妈你脸上的伤，就是这样留下的？”好运望着美丽脸上的伤，怜惜地问。

　　美丽默默点颔首。

　　好运恼怒地游到烈焰瓶跟前：“呸，让我把这破瓶子给砸烂了吧！”

　　美丽摇摇头说：“我们生活在幻影城，就得接受它的城规。”

　　“不，城规可以变的！”新月哭着说，“你让好运加入幻影大赛，不就是让他去改变城规的吗？”

　　“没错。”好运拉着新月的手说，“新月，咱们一起加入！咱们都当七星幻影，把老爸和妈妈都救出来！”

　　新月摇摇头：“不让我们加入，就因为第九条城规！”

　　好运不理解地说：“可恶，第九条城规，那到底是什么破乌龟！”

　　美丽长叹了一口气，说：“第九条城规，异族禁绝通婚，违犯城规的伉俪，丈夫被沉入冰囚；如果丈夫逃逸，妻子和子女领受更严厉的处罚。”

　　新芽小声说：“长老会给我们的处罚，就是让妈妈每天在烈焰瓶中诵读百遍第九条城规，还禁绝我们加入幻影大赛。”

　　“因为第九条城规，城里许多几何人欺负我们。帅帅星一家，另有音像婆婆，哼，他们最坏了！”新芽说着说着鼻子酸酸的又要哭。

　　晚上，好运独自躺在一个大茶壶里，仰面看着茶壶的圆口外的灯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畏惧听到美丽被烈焰瓶炙烤的声音。

　　“要救老爸，也要想措施救妈妈呀！”好运晕晕沉沉地想。

　　第二天早上醒来，美丽带着新月新芽和洽运到广场崖顶去捉青头虫吃。这是她们的早餐。

　　“从这里往前，十来海里就是天堑热流。”美丽指着西南偏向对好运说。

　　“游过天堑热流，我就能回家，就能见到壳壳了。老爸被关在冰囚，我也不在她身边，也许她以为我俩都死了。她该多伤心，该有多孑立。”好运有一股想冲回去看看妹妹的激动。

　　“离幻影大赛开始只剩下三个月时间了。时间很紧，你连睡觉的时间都必须用来学艺；你要是回剑盾山，就会有种种事情延长你的时间。那时候，你老爸可就救不出来啦。”美丽对好运说。

　　“可是、可是壳壳……”

　　“我已经托付蘑菇队长在探询你妹妹的消息。瞧，蘑菇队长的巡逻队来了！”迎面果真游过来一队巡逻兵。

　　“美丽小姐，下午我就告诉您消息！”蘑菇队长说。他头顶红色头盔，臂章上有鳄鱼纹饰，大大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眼眶来。好运认出了，果真，走来的正是那天那位瘦瘦的戴着红色钢盔的蘑菇队长。

　　回抵家，美丽在外间客厅给好运解说关于准备幻影大赛的事。看来时间简直紧迫，好运一刻也不能延误了。

　　美丽对好运说：“昨晚初选，有一百二十名章鱼入选，也包罗你。这一百二十名选手，将进入三个月后的正赛。正赛分为三个阶段，演示赛、挑战赛和对决赛。演示赛从一百二十名选手中选出三十名晋级挑战赛，挑战赛从三十名中选出六名进入对决赛。对决赛六名选手分成两队，进行三场角逐。胜出的队伍成为幻影之星。幻影之星中再选出一位选手挑战长老会。如果挑战乐成，他就成为新的七星幻影，并取代被打败的长老进入长老会。成为七星幻影，进入了长老会，你就能进沉星冰渊救你老爸了。这个时机，三个月后就会到来。”

　　“嗯！”好运心事重重地允许了一声。

　　美丽知道，好运对于夺冠仍然没有信心。昨晚初选会上那些章鱼的本事之高明，让好运有些震惊。让他在三个月内练成本事把他们都打败，简直就是开玩笑。就算好运三个月内拼命练习，但那些章鱼跟好运一样，也在拼命练习呢。要知道，成为七星幻影可是每一个幻影章鱼少年的最大梦想。

　　“幻影大赛比的不光是变形伪装，而是种种幻影技术。幻影技术除了变形伪装，另有缠绕搏击、投掷砂石、心灵感应、幻影成像、喷射墨汁、飞游逃逸和断腕再生，等等。无论用哪种技术，目的都是战胜对手。”

　　好运听到妈妈说了这么一大堆需要学的技术，不禁头都大了，皱着眉问：“妈妈，逃跑算输照旧赢？”

　　“好儿子，当逃兵你说算输照旧算赢？”美丽拍拍好运的脑袋。

　　“那我该怎么学？妈妈，要是有个酒壶，能把您的本事都倒进我脑子里就好了。”

　　“真本事都是用来保命救命的，投机取巧可练不成。”美丽严肃地说。

　　美丽拉着好运在客厅一个大茶壶前站住，问道：“好运，你知道我们幻影章鱼为什么喜欢瓶子吗？为什么我们都喜欢钻到瓶子里？”

　　“不知道。”好运老实地回覆道。

　　“因为每个瓶子都市说话。每个瓶子都市讲故事。我们收集瓶子，钻到瓶子里，就是为了听瓶子讲故事。你听听这个茶壶。”美丽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茶壶。

　　好运揭开壶盖，耳朵凑已往。

　　“咱们章鱼，手腕上有能听见声音的细胞。只要把手腕酿成合适的形状，就能听见声音，跟耳朵一样……”好运果真听到茶壶里“咕嘟咕嘟”说起话来。

　　“好神奇啊，妈妈！它讲的什么？”

　　“‘手腕听音’的技术。”

　　“这个好，我学！”手腕能听见声音，好运觉得十分有趣。要是学会了这个，他就可以用八个手腕听许多几何故事了。

　　“我们把许多本事的诀窍和要领，都存在瓶子里了……”

　　好运激动地说：“哦，我知道了，您是让我听读这些瓶子吗？”

　　“没错，”美丽点颔首。

　　“这么多瓶子，我该从哪个瓶子开始学呢？”

　　“智慧、墨汁和变形三个家族，各自有擅长的。像我们智慧族，擅长心灵感应、幻影成像和飞游逃逸；墨汁家族，他们最擅长喷射墨汁和断肢再生；而变形家族，最擅长的是变形隐身和缠斗搏击。虽然，各个家族的妙手，除了各有专长，对此外家族的技术也都很熟悉。你是变形族的，虽然需要先练好变形族的变形隐身和缠斗搏击。”

　　“我要用逃跑技术打赢了帅帅星，算赢吗？”

　　“傻孩子，逃跑还能打赢别人？逃跑是打不赢了才逃命啊。不外，幻影大赛并没有限定变形族的只能用变形族擅长的技术，你喷射墨汁赢了虽然也算赢。”

　　“那我到底算是那个族的呢？也许我基础不是幻影章鱼，只是一个被天堑热流烫变了种了的剑盾虾！嗬嗬！”

　　“哎，傻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让人笑话。我发现你呀，有点儿乱说八道的毛病。我得告诉你，你既是变形族的，也是智慧族的。”

　　“为什么？一小我私家还可以是两个族的吗？”好运不解地问。

　　“变形族也好，智慧族也好，墨汁族也好，都是代表着家族的传统，并不代表他天生有什么长得差异的地方。就跟剑盾虾说‘住在山上的剑盾虾’、‘住在山下的剑盾虾’一样。至于说某个家族擅长某项技术，那也只是因为那个家族研究那项技术比力多，因此在那项技术上比力强而已。像我，一直研究心灵感应，虽然会对心灵感应比力擅长。”

　　“哦！妈妈，你说的心灵感应是什么？”

　　“就是通过对方的眼神，看透对方的心思。”

　　“那我看对方的眼神，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啊。”

　　“这可不是瞎猜，是有诀窍的。转头我教你。”

　　“妈妈，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学。等我学会了，我要去看看高天的想法，看看那个大坏蛋怎么想的。”

　　“唉，他可是、他可是你的恩人呀，他把你带回了幻影城，带到了我身边！你能不能、能不能少恨他一点……”美丽摇了摇头。

　　“哼，我老爸可是他关起来的！”

　　“孩子，加油吧！学好了就能救你老爸出来了！”美丽叹了一口气。

　　“那么，妈妈，我该从哪儿学起呢？从哪个瓶子或罐子开始？”好运用他的手腕依次扒拉几个水晶瓶。瓶子们发出叮铃咚隆的声音。

　　“你适才一直打岔，我都忘了给你讲重要的了。”美丽摇摇头，接着说，“你知道这些声音是怎么存储到瓶子里的吗？”

　　“不知道。”好运摇摇头。

　　“这些声音是用幻影成像技术存进去的。不仅如此，有些瓶子还能存储影像。就像昨晚报名会上那几个章鱼那样。你瞧。”说着，美丽手腕一卷，拿过一个小玻璃瓶。她口中轻轻吐出一串气泡，气泡像一条小蛇一样钻进了玻璃瓶里。

　　好运拿过美丽手中的玻璃瓶就要听，美丽用手拦住说：“声音瓶的气泡播放完了会破碎消失，因此只能播放一次。”说着，美丽打开刚钻入气泡小蛇的玻璃瓶盖，气泡小蛇飞游出来，吧嗒吧嗒唱起歌，“心声如珍珠，蜿蜒来倾诉。叮咚叮咚咚，一二三四五。”唱完，玻璃瓶里就啥也没有了，再也飞不出气泡了。

　　美丽笑着说：“你瞧，瓶里没了。为了能多次播放，你需要在播放之前，将瓶里的气泡串复制一份出来，然后播放复制的气泡。这样瓶里原有声音就保留了下来。你想听声音瓶里的声音，首先要学会幻影录音，这是规则。”

　　“那这茶壶……”好运指了指适才听过的茶壶，他担忧适才自己听过了茶壶，茶壶里的声音被他永久弄丢了。

　　“那是一个影像瓶，不会有这个问题。我一会儿给你讲。”

　　幻影录音比力勤学，主要是一首歌诀，就是适才美丽录进玻璃瓶里的：“气泡如珍珠，将心曲倾诉。叮咚叮咚咚，一二三四五。”这首歌诀是学习幻影录音的入门歌诀。幻影城的许多孩子都市。好运就地重复演练吐泡泡，很快就掌握了幻影录音的技术。美丽又将录制声音的一些心得体会给好运说了，直到最后，好运对着瓶子可以边听边录，就像气泡从没有破碎一样。

　　美丽接着给好运讲幻影成像的要领：“借助于沙子可以制作影像，像昨晚三个评委那样。”说着，她挥舞手腕，舒展如长长的绸缎，卷起地面的一缕沙子。沙子飞旋到空中，酿成一个小海胆，游进玻璃瓶里。

　　好运从美丽手里接过瓶子，眼睛凑到瓶子上看，什么也看不清，像烟雾一样。耳朵凑上去听，能听到海胆在唱歌：“从西游到东呦，从南游到北。我们在巡逻呦，庆幸的巡逻兵。”原来，美丽绘制的是大门口的一只看门海胆。那些看门的海胆听惯了巡逻队的巡逻歌，也学会了唱了。

　　不用说，幻影成像的要害要领，也是一首歌诀。“灵心化妙笔，清歌有雅韵。招手织彩霞，挥手送流云。”美丽又花了半天时间，将幻影成像教授给好运。

　　美丽对好运说：“现在，你已经基本学会了幻影成像，可以唤出瓶子里的影像，在空中演示。看完了再把影像收回瓶子里。”

　　“妈妈，这样一个个放出来，看完了再一个个收进去，照旧麻烦。”好运摇摇头说。

　　“是啊。一件件听、一件件看，一样样学，你学艺的速度并不会很快。但是会很扎实，很踏实。”

　　“有没有快一点儿的要领？”好运问。

　　美丽指着大茶壶说：“要想学得快，那照旧手腕听音技术最好使。”

　　“好，我就学手腕听音吧。”好运刷地一下，游到了陶土色大茶壶的身边，揭开盖子，听里面讲的什么。

　　“那影像是我录制的，你慢慢看吧。不用把影像放出来，就把眼睛凑上去看就行了。”美丽说着，游到里屋对新月新芽说：“新月新芽，走吧，咱们出去转转，让你哥哥放心在家学习。”

　　新月和新芽早就在里屋玩腻了。听到妈妈喊她俩，她们嘻嘻哈哈游了出来，对好运说：“茶壶哥，加油！”

　　好运转头说：“好的，一会儿看我变的茶壶！”

　　美丽带着新月和新芽出门了。好运眼睛贴在茶壶上，睁大了眼睛看着茶壶里。里面一股紫色的烟雾。徐徐烟雾散开，泛起美丽的影像。

　　美丽的影像对好运说道：“手腕听音就是用手腕听声音。”

　　好运对美丽的影像说：“这个我明白，我不明白的是，它是怎么提高我阅读瓶子的速度的？”

　　美丽的影像说：“你现在用耳朵听，一小时只能听一个瓶子；如果你的八个手腕都能听声音，就像有八个好运在听，一小时就能听八个瓶子，那样就会快八倍。这就是手腕听音。”

　　好运问道：“怎么用手腕听？是把手腕酿成耳朵吗？”

　　“差不多。将你的八只手腕，酿成八个耳朵，伸到八个瓶子中。”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你先别太兴奋。要用妙手腕听音，要求你要头脑清醒，心思在八个耳朵间轮流转动，就像每只手腕上都有一个脑瓜一副耳朵一样。”

　　“妈妈，这么简朴的法子，此外章鱼会不会？”

　　“手腕听音很难，在幻影城，会这项技术的不凌驾五个。”

　　“有这么难吗？”

　　“嗯。很难同时控制这么多手腕。如果在使用手腕听音的历程中，脑袋糊涂了打瞌睡了，听到的工具就会搅和到一块儿，乱七八糟的啥也记不住。很少有章鱼能坚持用手腕听音两分钟以上。所以，手腕听音并不会让你的学艺变得轻松，只会加倍艰辛。就好比此外章鱼游十天的路程，你用一天游完了。但它会加倍提高你学习本事的进度。好运，你愿意试试吗？”

　　“愿意。”好运颔首说。

　　接着，美丽的影像又交给好运手腕变耳朵的诀窍。过了半天，只听美丽的影像说：“好孩子！该说的我都说完啦，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摸索啦。”说完影像消失，茶壶里只剩下一片紫色烟雾。

　　好运把八只手腕伸进大茶壶旁边的八个瓶罐中，每个手腕都酿成一只奇怪的人类耳朵。他屏息凝气，将注意力从一只手腕移到另一只手腕上。果真，他听到各个瓶子中传来差异的声音。有瓮声瓮气的，有轻声细语的，有清脆悦耳的，有甜软绵密的，他们各自说着差异的技术，有幻影绘鱼，幻影绘草，幻影留声，这些都是智慧族的幻影成像的内容，另有此外家族的，有闪电逃逸，有断腕再生，有心脏偏移，有藏头法等等。好运听得目眩神迷，手腕和身子都微微发烧了。

　　一个瓶子听完了，好运试着把手腕收了回来。嗯，没事儿，听到的工具还没有忘掉。他又收回了一只耳朵，又收回了一只耳朵……最终他把伸出去的八只耳朵都收回了。刚刚费尽心力听到的工具都还记着呢，没有丢。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唉，实在是累，他闭上眼，倒头睡了已往。

　　“喂，哥哥，醒醒！”好运被叫醒时，看见新芽在一边摇他的脑袋。

　　好运揉揉眼睛，也看到了美丽和新月。新月手腕里卷着一束花，蓝白色的花瓣，从花瓣外缘到花蕊，颜色越来越蓝，就像所有的蓝色凝聚在了花蕊中似的。新月把花蕊凑到好运的面前，有一股幽香，从花蕊中袭来。

　　“这是凝神草，你费了那么多脑细胞，闻闻有利益。”新月笑着对好运说。

　　“好香！”好运嗅了一大口馨香。

　　“妈妈，我学会手腕听音了。”好运对美丽说。

　　美丽点颔首：“学会了手腕听音，以后学瓶子里的工具就快了。”

　　美丽又对好运说：“适才我们三个出去，已经给你探询到壳壳的消息了。她在剑盾山王宫，国王对她很好。我给她写了一封气泡信，告诉她你在这里，老爸被关了，你正在努力救老爸。”

　　“哦，太好了！妈妈，谢谢你！你真好，妈妈！”好运兴奋地抓着美丽的手腕。不外很快他就有了疑惑：“妈妈，你说的气泡信是什么？它在半路上不会破掉吧？”

　　“不会，不会，哥哥，你瞧！”新芽抢说着，嘴里吐出一串气泡，酿成一条有鼻子有眼的气泡蛇。新芽手腕一挥，气泡蛇向好运飞去。

　　“气泡信可不是一般的气泡呦，它是气泡信呢，轻易不会破碎的，你捏它它都不会破。”新月说。

　　“哥哥，收信！”新芽对好运说。

　　好运不知道怎么收信，只好伸脱手腕把气泡蛇捧在手里。

　　“你要对它说，‘一路辛苦！’它就读给你听啦。”新月笑着说。

　　“一路辛苦！气泡兄弟！”好运笑嘻嘻地对气泡蛇说。

　　“这个气泡信，跟声音瓶很像啊。”好运说。

　　“没错，你可以不拆开信，而是把它存在瓶子里。”美丽点颔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