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12

　　一座都市的形成，需要多久？而消亡，又需要多久？

　　我以前读历史，那些载于史册的都市，在上千年的文明中不停是上演着种种精彩的故事。而这一连串的故事也使得这些都市有了唯一无二的秘闻。所以我对都市的印象总是离不开人和事的。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不停的流动和聚集形成的规模，慢慢的形成了一座都市。然尔厥后才发现，都市可以不用形成，直接建就好了。三年不够，就再来三年。

　　之所以需要建一座都市，一是这里适合定居；二是有一定的资源，满足经济的生长需要；三是它能有效的联通其他的人类聚集地。而现在，当都市酿成了碉堡，而那些不想躲在碉堡里生存的人们，就会想着再去往一座真正的都市。这种心理需求也会转化成开发商的驱动力，他们会制造任何噱头来博取的你对理想生活的关注，借此不停的开发着种种小城镇项目。

　　这也导致了许多奇葩的景象：可能上个月还在兴建的一座城池，下个月就人走茶凉了。修建可以拆解搬运，但地基几个月不搭理，自然青草丛生。所以流动的都市成了这个世界最奇异的现象。这种现象直到上一次大萧条才逐渐消散。而这种快速制作都市的能力却一直延传了下来。

　　如今，这种现象正以另一种形式泛起，那就是村窝和新流民的问题。流民要安宁下来，自然会定居，会形成村窝。村窝在野蛮的法外之地受到排挤后，要么被残酷的消灭，要么被无情的合并。合并的大型村窝就是一座小型都市，但是雅典娜绝对不希望这种情况的泛起，通常有规模的城镇都得统一治理起来，于是纳入社会治理系统。这一切都是背离村窝制作者最初的愿景的，于是人们纷纷逃离，新的流民泛起，新的村窝泛起，新的都市又泛起了。

　　现在另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以机械人为主的流民群体，它们聚的快，散的更快。西瓦国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从名噪一时到变为传说，时间极短，谁也弄不清真相，但这就是现实。以前几百年的文明兴衰周期，现在已经完全紊乱。每天都是奇迹的发作，每天都是崩塌的前夜。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谁也不想为此而焦虑。

　　--《移动都市的欢喜离合》

　　若尔盖市就是座典型的移动都市。你甚至能在每座屋子的基座上找到崭新的模组拼合留下的划痕。都市门路很是狭窄，看起来地胶塑料刚铺不久。走在门路上的人们大多比力悠闲。靠着几个经济组织的供养，他们基础不用担忧生计的问题，至少可以预见的未来，在行情稳定的情况下，他们吃穿住行完全可以保障。所以街边时不时的就会看见躺在地上的酒鬼。

　　都市在制作好的第二个月就被新的兰城治理系统接管了。除了宁静防卫系统外，其余的子系统设置都是建设在若尔盖社会特质上独立运作的。所以普通民众对此并无特此外感知。但阴谋的气息仍然无处不在。

　　这里有太多的后自由主义者出没，也有太多的新守旧主义者坚守。在来的路上就能接收到许多地方媒体的访谈节目，个个高谈阔论。有的声称新的门路建设草案完全没有须要，主张民众自主修建自家门前的门路。而阻挡的嘉宾则声称要合理分配公共用地资源。有的主张破除安保法，强调武器使用权，有的则拥护武器禁令，叫嚣着要去广场约架。所以广场总是一大帮巡逻警察出没。倒是摆摊的小贩诉苦不停，总觉警察在这阻碍了生意，要治理者们重新考虑执法的问题，然而并没有太多的人体贴他们。

　　我们来到若尔盖市的第一站就是中心广场。在广场西南有一个零食店。东家坐在吧台前呆呆的望着广场中的喷泉。他看着我们过来，憋了一眼，装着没看见的样子，继续望着喷泉。韦德也朝着喷泉看了看，一时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说到：“来个草莓圣代，要香草和洋葱不放芥末”。

　　这什么奇葩口味？

　　老板倒是一下子像回了魂一样，兴奋的说到：“好的，马上！”

　　转身递过来一个普通的冰淇淋，韦德显得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却说：“100块新楼兰币。”

　　新版楼兰币，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其实是这几年泛起的新兴地下钱币。如果被发现使用这种钱币进行交易，这老板起码得在牢狱里呆上好一段时间。然而并没有人在乎他在做什么，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行着交易。

　　100块新楼兰币按目前的市场价，应该值好几箱鲜牛奶。显然他们不是在买什么奇怪的冰淇淋，我好奇的朝身边几位问道。“什么工具，这么贵？”。

　　阿甘说：“市场就这行情。冰淇淋也有冰淇淋的规则，没措施。”

　　这话说了即是没说，也或许这些事情没须要拿出来谈论。

　　老板一个眼神投了过来，说：“新来的这是？”

　　韦德没有准备回覆他这个问题，只是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敦促：“赶忙点，另有事呢。”

　　这时候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他们个个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起来对这个世界十分不满。照理说，看见警察过来，多几几何也该回避一下，免得不须要的冲突。但是潜行者小队的几小我私家并没有半点惧怕，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走过来的警察。

　　警察们自然也不傻，一眼看来，自然知道几小我私家并非普通民众。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础准则，他们只是继续朝前走着，或许他们只是想来找店家要点免费的冰水什么的，可是目前气氛告诉他们这里不宜久留。

　　老板一点也没察觉气氛的诡异，接过钱后又朝韦德扔来一个箱子。

　　箱子险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老板。老板只是哀怨的看着几个警察，说了句：”是要加水吗？下次跟你们老板讲讲，水也是有成本的好吧？”

　　带头的警察听到这话，笑着说到：“实在欠美意思，但这个可不是我们的定的，另有两个小时下班了，就理解一下呗！”

　　潜行者小队并没有想要理会这些警察的意思，拿着箱子转身就走了。警察们似乎也装着什么都没看见，围在小店的吧台前和店家聊了起来。

　　于是我好奇的问道：“这些人都是临时工么？”

　　阿曼回覆了我的问题：“不是，他们可精着呢。”

　　“难道他们就不觉得我们可疑吗？”

　　“若尔盖的警察一向都比力谨慎，没有十足的掌握是不会轻易去盘查路人的。而且他们应该已经验证了我们的身份。虽然不是机械人，但他们有联网的安防系统。系统没有发出警示，所以他们也没须要理睬我们。”

　　我说：“那工具其实相当于雅典娜的眼睛吧？”

　　“是的，雅典娜无处不在，但我们有真正的智慧女神的呵护，我们不会轻易被雅典娜识破的。”

　　那么我想事情可能是这样的：这里的安防系统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所以才不会被雅典娜识别到；另外一种可能是雅典娜在山林中并没有真正链接到外面的网域，所以在山林里发生的事情，寄生在公共网络域里的雅典娜现在还不知道；又或者，雅典娜只是冒充不知道而已，我们早就在雅典娜的监视之下了。所以如果真是后面这种情况的话，我得想措施离开这群待宰的羔羊，虽然这么做有点不仗义，但是想想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太深的友爱，自然不会太愧疚。只是目前我们有配合的任务，而且放眼望去，我似乎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比力好，照旧得依靠他们。

　　我继续跟他他们身后，在街道上盲目的走着，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酒吧！”

　　“干什么？”

　　“给各人引荐一下你呗！”

　　说起引荐，我还依稀记得月亮上的酒吧和永生难忘的火星辣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