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老玉成。”
沈墨抱拳,向徐长老深深一礼。
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从荒庙醒来,初临这异世。为了生存,为了变强,他一路都是如履薄冰,步步算计。
现在。
终于在沭阳这个偏远领土,寻得喘息之机。
虽然。
沭阳也绝非隐世桃源。
不管是十万大山里的蛮族野人,照旧黑暗窥侧的血神魔教,抑或打着自己小算盘的白管事。
沈墨需要面对的困难另有许多。
但他不再是伶仃无援。
凭借他今天展现出的推演天赋,徐长老肯定会替他遮挡这些明枪冷箭。
沈墨求的,就是这一点点空间,让他生长、变强的空间。
“今后你有何计划?对白靖东所交接之事,你准备如那边置惩罚?”
徐长老现在看待沈墨,不再像上位者那般凌厉强势,反而更像平辈,有商有量。
但沈墨却没有因此就膨胀自大。
说话行事之间,仍是谨守晚辈门生的天职,没有丝毫的僭越。
这让徐长老对沈墨,不由越发满意、信任。
“禀长老。白管事让我接近胡不弃,目的为何,现在还不得而知。我觉得,不妨就顺水推舟,先按他交接的去做,看一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沈墨并不想一步登天。
立刻就从干苦力的外院学徒,摇身一变,成为职位尊贵的焦点门生,享受特殊待遇。
他照旧计划继续下矿干活,当他的外院小学徒。
沈墨只求徐长老在他面对如白管事、赵千海这种,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无法抗衡的敌人时,能够实时伸出援手,让他可以有转圜、逆袭的余地就行。
沈墨直言不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徐长老。
“嗯,你的想法不错,就照你说的来吧。这枚剑符,乃是我昔年结识的一位强者所赠。里面封存有三道剑意,每一道剑意,都相当于凝气境妙手的全力一击。你带在身上,在沭阳,至少目前来看,没人能再威胁你的性命。”
徐长老从身上取出一张并不显眼的纸符,让沈墨伸脱手来。
他挥掌轻轻一扫。
沈墨就觉指腹像被针扎一般。
一滴鲜血。
啪地落在了那剑符之上,瞬间便消失无踪。
拜他那差异寻常的精神力所赐。
沈墨心中,立刻就感受到自己和某种物品之间,有了一股十分玄妙的连结。
“遇到危险时,你只要再逼出血滴,祭到剑符上,就能收发由心,催动剑符,攻击敌人了。”
“这么玄妙?那制作这枚剑符的强者,岂不是比凝气境的妙手越发强大?”
沈墨真是心生憧憬。
就他目前所知。
突破通窍境的武者,就已经是踏入先天之列,和普通的武者,有了本质的区别。
光是寿命,都能延长至少二十年。
更遑论力量和速度了。
而通窍之后,才气凝气。
那境界,就越发不行思议,离他更远了。
沈墨一直觉得遥不行及。
没想到,徐长老一脱手,就送了他一张凝气境妙手的剑符。
这份大礼,实在是太珍贵了。
沈墨悄悄立誓,有朝一日,当他有足够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加倍送还徐长老。
“徐长老,谢谢您。”
沈墨真心实意,向徐长老致谢。
徐长老摆手,对沈墨温声道:“你不用这么生分。我虽然没有把你收录到自己门下。但在我心里,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衣钵门生一样教导敬服。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徐叔吧。”
“是,徐叔。”
虽然来找徐长老的时候,沈墨是抱着利用相助的心态。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况且沈墨来到这异世之后,除了周虎和周婶,一直都是孤零零一小我私家。
徐长老的善意和爱重,真的让沈墨挺感动。
一声徐叔。
更是拉近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管起初的目的,有何等的不纯粹。
从现在起。
沈墨开始真正从心底,将徐长老当成了自己的尊长一样去尊敬、信赖。
“下次白靖东再给你淬体丹的时候,你记得一定要拿来给我看一看。”
和沈墨一样。
徐长老也怀疑白管事在淬体丹上下了手脚。
他送给沈墨一瓶淬体丹后,又特意嘱咐了一番。
沈墨颔首。
“我一定会的,徐叔。”
“嗯,淬体丹虽然不宜多服,但也不是白靖东说的那样。在灵汐没有彻底到来之前,它照旧目前最适合淬体的丹药。你每隔五日,服用一枚,对修炼霸王九鼎,淬炼内腑,都极有效用。用完之后,记得再来寻我领取。”
“灵汐?”
沈墨虽然对淬体丹很是上心,但现在他更体贴的,却是徐长老口中提到的灵汐二字。
莫名地。
沈墨便想到了之前在武堂听说过的浊潮。
“灵汐浊潮,天地异变!这既是我辈武者的灾劫,也是亿万年难遇一次的时机。”
即便沈墨不问,徐长老也要告诉沈墨浊潮灵汐之事。
这在高阶武者,在整个乾元大世界,原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一直瞒着普通黎民,另有那些最低层的低阶武者而已,防止发生动乱。
“浊潮灵汐,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精神力不错,可以省却不少事。这枚玉简,你收好,闲暇时多看看。里面内容应有尽有,既介绍了浊潮灵汐,也有许多武者需要了解的基本武道知识。”
徐长老递给沈墨一枚玉简。
这也正是沈墨目前最迫切需要的。
他急遽接过,喜笑颜开道:“我一定会仔细看的,谢谢徐叔。”
“嗯。这里是我在矿区的住所,还算平静。西面那间厢房,以后就留给你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徐长老事无巨细,连房间都给沈墨留了一间。
沈墨再次谢过,然后怀揣玉简,收获满满地离开了小院。
原来徐长老是要唤那位名叫刘子腾的焦点门生送沈墨回去的。
但沈墨觉得自己这么大一小我私家,来时要领,回时要送,有点太麻烦了。
便谢绝了徐长老的美意。
“徐叔你放心,我来的时候记着路呢,就不用再麻烦刘师兄了。”
结果悲催的是。
沈墨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