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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巢业火

第三十三章:长安鏖战

乌巢业火 浮州泊古寺 4927 2019-12-16 22:00:00

  吕布和貂蝉大婚后的第二天,来不及享受新婚燕尔,吕布一大早便被军报催起,来到了长安城头。李傕和郭汜已经合兵一处,将长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外擂鼓声声,气象斐然。

  吕布极目远眺,黑压压的一片,这二人的军力足足是长安守军的五倍之多,吕布不禁恨恨的咬了咬牙。

  正在焦虑之中,突然听得一中年人的声音传来:“温候钧安!太师待温候如同亲生父子,天子待温候重如护国柱石,温候为何相助佞臣,窃国乱法?”贾诩从阵中轻轻探了个头出来,周围则早已被铁甲卫兵团团护住。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来到阵前说话?”吕布怒吼道。

  “哈哈哈,温候神勇天下无双,我到阵前恐怕是说不完这段话。我乃李傕将军座下一文书,贱名不堪入温候之耳。只是今日还望温候能迷途知返,不要一时行差踏错,留下千古骂名!”贾诩继续喊道。

  “放肆,我与司徒扶保天子,中兴汉室,驱除逆贼,乃上承天命,下馈黎民,岂是尔等逆臣可以随意攀诬!今日就要你等埋骨城下,黄泉路上去和老贼作伴!”说罢,吕布示意弓箭手万箭齐发,而自己这快步走下城楼,一跃跳上赤兔马,提起方天画戟,率虎豹营精锐冲出城门,直取李傕郭汜中军。

  李傕郭汜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冲到了眼前,一时间引起一小阵骚动,但很快稳住了阵脚,贾诩拉着李傕往退却,让遁甲兵挡在前面反抗吕布骑兵的攻击。

  吕布见李傕已快速躲入军阵之中,掉转马头,提起方天画戟,朝着郭汜所在的方位一阵攒刺,几下下去已经倒下了十几个兵士,郭汜眼看吕布离他越来越近,连忙随手扯了一个盾牌,往军阵后方退去。

  吕布见郭汜要逃,用方天画戟挑起眼前的一个枪兵,夺过他手中的长枪,朝着郭汜用力掷去,郭汜抬头长枪朝着自己的面门落下,不禁别过头去,大叫一声,举起盾牌掩护,谁知那长枪竟然将盾牌刺穿了,直直插进了郭汜的左臂,鲜血滚珠般的崩出,郭汜又是惨叫几声,军士连忙拖着他加速后撤,并在吕布面前围了厚厚几堵人墙。

  军士们纷纷举起铁盾,一边加速向后撤,吕布见郭汜已然受伤败退,便打马转头冲着虎豹骑的将士们喊一声:“全军出击!”

  刚刚吕布势如破竹般突入敌阵,又轻而易举的击伤郭汜,全都被两军将士看在眼里,一时间虎豹骑士气大振,而李傕郭汜的兵士们,则个个面面相觑,究竟这誉满天下的战神就在眼前,有刚刚击溃了自己的主帅,一时间都市畏首畏尾的进退两难。

  虎豹骑发狂一般的向李傕郭汜军冲来,险些是以疾风暴雨碾压般的阵势,直插李傕郭汜的中军,李傕郭汜的前锋队伍很快就被骑兵冲散了。

  李傕远远看着阵前的形势,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前阵不停溃败,李傕额头不禁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李傕忍不住歪着头看看了贾诩,露出一副焦虑的心情。

  贾诩也一直都在关注着战局,他捋了捋髯毛,迎上李傕的目光,“将军,吕布骁勇,实在特殊人能敌,眼下我军已然受挫,不宜在战。不如今日暂且收兵,先不要直面与之交战,把长安团团围起来,再去切断长安水源,三日之内长安必乱。等到第五日,预计他们就撑不住了,届时再战,我军定能一举告捷,任他吕布勇如天兵,也无济于事。”

  “好好,那就依文和的,来人,鸣金收兵!”李傕连忙下令收兵。刚刚就已经内心惊惧的李傕,在看到吕布射伤郭汜时,便已经开始忏悔其时没有逃回西凉,但看到贾诩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也才徐徐放了下来。

  既然两军已然交战,即是再无退路了,他与吕布之间,必须得战个你死我亡了。

  鸣金之声清脆响亮的飘荡在这大地之间,李傕和郭汜的军士们闻声则仓皇的退去,究竟谁也不想正面和吕布厮杀。

  而吕布见状则骄傲的弯起了嘴角,讲方天画戟高高举起,高声吼道:“将士们,跟我杀!”说罢,虎豹骑的军士们各个意气风发的跟上赤兔马的脚步,来不及退去的敌军或被马蹄掀翻,或被长枪刺穿,纷纷倒地不起。

  吕布越战越勇,竟带着虎豹骑追出长安十余里,终于李傕郭汜的主力跑的不见了踪影,这才志自得满的收兵回城,回到长安之时,天已摸黑。吕布付托将士们回营修整,自己则急急遽的回府,究竟新婚燕尔,还没来得及跟貂蝉好好说话。

  吕布脚步刚迈进府邸,口中便喊着:“貂蝉,我回来了!”说着便一遍扯下披风,扔给下人,一边快步往两人的卧房走去。推开门发现貂蝉并不在房内,便问侍婢:“夫人去哪里了?”

  “回将军,司徒大人晚饭前来了,夫人这会儿正跟司徒大人在饭厅说话,奴婢们已经付托厨房备饭了,想来夫人是想留司徒大人一起与将军用晚饭。”侍女禀报道。

  吕布哦了一声,想来如此正好,便将今日战事一并与司徒说了,否则晚些时候还得跑一趟司徒府。

  吕布着侍女给他褪去铠甲,洗了把脸,换了一身青色交颈常服,腰间系上一根金丝缀玉的绳带,便向饭厅走去,转瞬之间便从威武硬气的将军酿成了散淡的贵令郎。

  貂蝉和王允正在围着圆桌聊家常,便听到吕布的声音:“岳父大人,夫人安好!”

  余音未尽,吕布已经坐到了貂蝉身边。貂蝉微微一笑:“爹爹早已经听兵士来报,说今日良人逼退了李傕郭汜,便过来说与我听,叫我晚上多准备点好吃的,犒劳良人呢。”

  吕布听着貂蝉莺声燕语,刚刚战场的杀伐之气一时之间卸了个洁净,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软下来了。语气也不觉温润了许多,“如此,真是有劳你了。”

  王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心中一派满足的样子。笑吟吟地说:“貂蝉,还不快叫你家厨房上菜,奉先今日一定累了,咱们今天好好喝一杯。哦,对对对,貂蝉刚刚还亲自去厨房帮你准备了一道鸭子汤呢,这暑气湿热,怕你每日忧劳军务,怒气太旺,一会儿一定多喝点。我女儿的厨艺,可以点都不必她的琴技差。”

  吕布听后满脸惊喜,拱手冲着王允,“多谢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肯将貂蝉许我,奉先今生无憾了。”

  貂蝉听他对父亲这么说,面颊飞上一丝红晕,轻轻用胳膊肘戳了戳吕布,小声嘟囔道:“说什么呢,不怕羞。”

  王允和吕布见状,皆是哈哈大笑。

  席间三人用着晚饭,吕布将今日战况说与王允。王允一遍嚼着嘴里的鸭肉,一遍思索着。

  吕布终归是武将,战阵之事说完,今日又旗开告捷,后续方略的事便一股脑交给王允去想了,他现在倒是如释重负,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貂蝉给他煲的那碗鸭汤上了。

  吕布一口饮尽了一碗,用袖口把嘴一抹,歪着头看着貂蝉,“我先前竟然不知道你另有这双巧手,这世间也就我与岳父有这般口福啦!要辛苦夫人以后多做给我喝哦!”吕布说完,迫不及待的又盛了一碗。

  貂蝉先是一愣,见他转头又去盛汤,只得微微浅笑。其实这世上另有过第三人曾有此口福,只是吕布说的也不错,从今以后,她也只会做这鸭汤给他和王允了。

  “奉先啊,依你之见,我军与李傕郭汜对垒,何时可将其彻底击溃?”王允吐出了两块鸭骨头,也往自己碗里舀了一碗汤。

  “今日我军已令他们闻风丧胆,近日他们定然不敢再来挑衅,待明日我军修整一天,便趁胜追击,将他们赶回西凉去!”吕布自信满满的说。

  王允心情波涛不惊,吮了一口汤,慢慢地说:“可他们的军力可是数倍于我等啊。”

  “岳父无须担忧,兵者贵勇而不贵众,今日我已经重挫其锐气,敌军再与我军正面相逢,一定一溃千里!”吕布说着竟有些兴奋与期待。

  王允并未取消疑虑,他知道吕布可决胜于战阵之间,但于久远谋定全局,不是他所擅长,只得自己多操点心。

  “今日你击退李傕郭汜,正好打开了长安出口,明日老夫遣人出城,再去敦促各地勤王之师,我们内外夹击,彻底将叛军扑灭才是正道。守住此城,把逆贼赶回西凉,都只是能暂解眼前之围,而我们要的是大汉千载永垂,李傕郭汜之流,附逆董卓,绝不行留,务必斩草除根才是。”王允的眼神悄悄阴沉了下去,只是他低头喝汤,吕布并未留意。

  只是在旁的貂蝉感受到了父亲细微的变化,特别是他提起董卓时,语调中透出的阴狠和绝情。

  貂蝉不禁打了个寒战,曾经温厚慈祥的父亲,原来在谈起政敌事,竟会有如此狠辣决绝的一面。她不想与父亲多谈董卓,董卓究竟未曾有分毫亏对于她;而王允也不想与女儿谈起董卓,在他眼里,与董卓早已不仅仅是家国之恨,他更是毁了女儿清誉的人。

  貂蝉夹了一些清炒藕片放到王允的盘子里,娇声说道:“爹爹要与奉先说正事,吃完饭你拉着他到书房里说去,今天难得我们一家团圆,饭桌上便少提这事,把我冷在一边,哪里还叫团圆?”

  “呵呵,瞧,我这乖女儿还使起性子来了,好了好了,爹爹不说了。”王允听貂蝉如此说,一张丘壑纵横的老脸瞬间由阴转晴,顷刻间如春天的阳光般和暖。

  说完,看着吕布,“来,奉先,你也多吃点,你别看你武功天下第一,我女儿若是耍起小性子来,你怕是招架不住的,多吃点多吃点,才有力气跟她斗嘴,哈哈哈哈。”

  一时间,席间有事一团欢笑。

  李傕带着雄师退到了长安三十里开外才扎营,雄师跑的气喘吁吁,人困马乏。夜晚点灯巡营后,李傕先去看望了受伤的郭汜,见其无大碍后,把贾诩叫来了自己的营帐。

  “文和啊,我刚刚巡营,见我军士气大挫,我看将士们没什么斗志了,你那计划可行否?若明日吕布再来袭营,平地之上,只怕我军很难招架啊。要不咱们照旧撤回郿坞守着吧?郿坞城高土厚的,吕布没法那咱们怎么样。唉,或者回西凉更好,咱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总比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好。”李傕焦虑的坐在账内胡床上,不停地用食指敲着桌子。

  “将军不必担忧,吕布明日便会觉察长安水源被切断。必会率军出城夺回水源,我明天一早便去设伏,此战必胜,届时我军军心必振,而吕布缺水困守,军心必乱。”贾诩慰藉李傕,云淡风轻,却言之凿凿。

  李傕还欲张口再言,贾诩又宽慰了他几句,李傕新下虽然仍是惴惴不安,但也值得暂且按耐下性子,由着贾诩去部署。究竟眼下除了贾诩的措施,他确实也无计可施。

  第二日晨起,吕布和貂蝉刚用过早餐,正在屋内闲聊,他们刚刚结婚两日,却因为在这兵困围城之际,两人都未好好说过话。吕布抓着这难得机缘,正要与貂蝉好好一诉衷肠,偏偏门外侍卫的通报声,又打破了二人的独处时光。

  “将军,将军!欠好了欠好了!”

  吕布皱了皱眉头,冲着急慌慌的侍卫说:“急什么!怎么?”

  “今早长安黎民发现水源被切断了,城内的河流今早开始水位已经下降,也再无流水汇入,恐怕是有人切断了城外的水源。”侍卫平了平喘息声说道。

  “什么?你速去报予司徒大人,我亲自去街上看看。”听罢,吕布也做不住了,登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是手照旧舍不得放开貂蝉的手,忍不住转头望着貂蝉,“我又要出去了,你且在府里待着,这几日我总是跑出去,都没好好陪你,怠慢你了,待我解了长安之围,一定好好向夫人赔罪。”吕布说着,照旧贪恋着把貂蝉的手往胸口蹭了蹭。

  貂蝉盈盈浅笑,对吕布说:“将军快去吧,长安黎民,天下苍生,现在更需要将军守护。”

  吕布出门时又恋恋不舍的望了望貂蝉,才上街巡查。

  偌大的温候府,又剩下貂蝉一人。她与吕布结婚才两日,吕布届时步履急遽而去,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生嗔怪,可她偏偏却松了一口气,不用面劈面愧受着他的似海深情,她或许还能自在些,或许还能偷偷走个神,想想不应想的人。

  吕布与王允分头在长安的街头巡查,发现城外的活水确实不再流向流向城内,两人商量决定先稳定长安城内居民,令家家户户先将井中之水尽数打出备用,同时立刻派人出城检察水源处,找出问题所在。

  出城去的斥候到黄昏方归,而吕布和王允组织居民吊水,就在长安街头支了个棚子以便于调治。从斥候口中得知,李傕军已经占领水源,并建设水坝拦断,使活水不得入长安。

  吕布听完震怒,攥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李傕这厮竟然使出如此阴损招数!我这就提兵去将水源抢回来!”

  王允按住吕布,细细的问斥候:“你可看清了,他们有几多戎马扼守在水源处?”

  “密密麻麻的一片,似是不少,驻扎在山上。”斥候仔细的回到。

  王允转向吕布:“奉先,你若去,长安空虚,他们怕是要直取长安了,张辽将军不是驻扎在长安城外吗?可先令张辽将军前去夺回水源,你在则长何在,万万不行轻出。更况且,如今城内民心也需要抚慰,城中黎民看到你,也会放心”

  吕布咬了咬呀,暂且忍下了亲自夺回水源的激动,付托亲卫急令张辽去夺回水源。

  张辽领了吕布的将令,当夜即率军去夺取水源,谁知贾诩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而张辽账下以枪兵和步兵为主,骑兵的虎豹骑全被吕布留在了长安,贾诩居高临下,令弓箭手万箭齐发,张辽基础无法冲上山地。值得在山脚下僵持着。

  又过了一日,吕布率领骑兵到李傕阵前邀战,无论如何辱骂,或者组织了频频骑兵的攻击,李傕皆闭门不出,吕布无可奈何,只得率军回城。

  两军就这样僵持了三日之久,终于长安城的存水险些快要耗尽了,军心和民心都开始浮动,可王允与吕布皆是一筹莫展。

  终于,长安要迎来决战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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