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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袖菊花香

第十四章,连环计

一袖菊花香 勿纵 4079 2019-11-27 06:39:50

  明月抬头,落下阵阵清辉,清光一片遗留世间。

  菊花推开了门,悄咪咪地,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又轻手轻脚地关了上。

  像是个贼。

  菊花环视四周,夜下无人,趁着夜色跑到了城门前。

  来来往往的巡查兵在城门口执勤。

  菊花贴着墙壁,摸索着,看着。

  她想出个城。

  可惜,巡逻兵可不是吃素的。

  刀剑阵仗还真是全。

  菊花抬着头看着那老高老高的城墙暗自咬牙,往自己手上吐了吐唾沫,拍了拍,磨了磨。

  窜进了,城墙下,那狗洞里。

  爬,爬,使劲地爬。

  爬,爬,拼命地爬。

  还好菊花身小,用不了几多功夫便出了去。

  菊花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些土,便朝着东去了,那里有她见过的一些工具。

  过了些许时候,菊花回了来,只不外多了些稻草。

  又是狗爬地钻出了洞。

  菊花抱着那些稻草,四处看了看,兴奋地跑了走。

  “什么人?”一声厉喝传了来。

  ‘糟了!’菊花暗道,不妙,连忙地拿着稻草跑了起来。

  “站住!”如果菊花不张皇,或许她就能听出,这道厉喝,来自她刚交过手的二愣子,晴初。

  晴初见黑影窜过连忙追了去,菊花也不是好相与的,就像泥鳅,拐进了这个七拐八转的巷道里。

  晴初皱眉,轻巧一跳,又踏上一旁的墙壁,借着力,翻腾而去。

  正巧又落在了菊花面前。

  乌云掩了月,高墙遮了光。

  那檐角伸出的影子又打在了菊花和晴初的脸上。

  些许的稻草也半遮半掩,分去了视线。

  于是这二人又斗了起来。

  菊花一手抱着稻草,一掌推出。

  本就抱着草,那掌力的劲也卸掉了不少。

  晴初暗笑,这小毛贼的本事挺小。

  一个擒拿,便捉住了菊花的肩膀。

  这般危机,菊花也管不了什么稻草不稻草了,直接右脚一蹍,一个过肩摔便把那晴初摔了去。

  晴初自大,没曾想,让那小毛贼得了逞,马上不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然而,那小毛贼却不见了。

  晴初皱起了眉头,四处地找了找,却也不见踪影,只得低头丧气地离去。

  晴初不知道,就在他刚刚停着的地方有个水缸,而且那个水缸是空的。

  虽然不大,但是勉强装的下。

  菊花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便掀开了盖子,翻跃地离开了水缸。

  “宝物,”菊花小心翼翼地拿起稻草不由亲昵地说道,“好宝物!”

  菊花把稻草缩在怀里,比适才小心千倍万倍地,朝着文心斋而去。

  虽不长的路,但也有些漫长。

  菊花站在门前,舒缓了口气,推开了门,拿着稻草走了去!

  关上了门,紧了门闩。

  夜色泛深,月也下了高头。

  朝旭渐来,清雾弥漫。

  这文心斋也再一次地打开了门。

  “掌柜的?”落文意看着菊花有些难以置信,“你带着席子另有稻草人做什么?”

  “不用你管,”菊花瞥了那呆子一眼,“好好,看家,我去去就来!”

  菊花抱着稻草人,寻到了将军府。

  躲在了巷子里,细细地伸头看去。

  见那府邸出了人,似乎在做了些什么,这才出了来。

  将那席子一张,稻草人一放,盖上了白布,带上素带,抽脱手帕,就这么跪趴在白布上。

  “爹啊~”清脆的声响恨不得把狼招来,“你就这么死了,女儿可这么办啊!”

  哭哭啼啼得像满城落了梨花,又像漫天飘了雪花。

  惹人心怜。

  清风飘去,随着淡淡的花香,菊花的声音,也引起了刚做上马车没多久的太子。

  “停车,”太子皱了皱眉,掀开了车帘,“霁雨!”

  马车外追随的侍卫出了一人,走到车帘外,伸耳已往,听了听那付托。

  菊花哭的梨花带雨,那沙哑的声音也甚是令人怜惜。

  菊花听着马车停住的声音,不由暗喜,又听见那脚步声冲自己而来,马上暗道‘太子,快来吧!姑奶奶我都等不急了!’

  “女人,”一道声音在菊花头上响起。

  ‘这声音......差池啊!’菊花暗道抬头看去,却不是太子而是侍卫。

  “这位令郎,有什么事啊!”做戏要做足,菊花用着手帕,抹着泪,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家令郎说了,”霁雨拿出了银子交给了菊花,“好生葬了令尊吧!”

  菊花愣愣地接过银子。

  “我家令郎还说了,不需要你卖身还债,这银子就当我家令郎送的!”霁雨看着眼前这傻孩子说道。

  “你怎知道我要卖身葬父?”菊花问了出来。

  “女人,你往那瞧!”霁雨指着前头。

  菊花顺着霁雨的指尖看去,这不看没关系,一看把菊花吓了一跳,都说同行是冤家,可这冤家也太多了吧!

  这条不长的街上,竟然跪着七八个跟菊花一个行头的女人。

  “女人,老实说,要不是你哭的最惆怅,最伤心,又最难看,”霁雨看着前面那些个卖身葬父的女人,感伤地说道,“我家令郎都不会掏这个钱,老实说,你已经是这些天,我家令郎遇过的第两百五十个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人了!”

  听着霁雨的话,菊花的脸不由地抽了抽,说自己难看也就而已,怎么还得了个二百五的称谓。

  霁雨看着菊花这幅哭丧了的脸,不由地摇了摇头,暗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活该的妖艳贱货!’菊花看着前面那些同行不由地暗骂。

  “怎么样?”太子见霁雨走到了马车旁便开口问道。

  “殿下,是真的,”霁雨严肃地行礼回话道,“属下未曾听到那父亲的心跳,简直是个死人!”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太子叹了叹气,“再拿些银子给她吧!”

  “是!”

  霁雨闻言,又回了去。

  “女人,这是我家令郎给的,”霁雨蹲着身子,“天冷了,买些衣服,别冻着自己!”

  菊花看着手里的银子,发愣了一会儿,彻底地哭了出来。

  “唉,可怜的女人!”霁雨心怀同情地随着马车离开了。

  清风卷起了烟尘,菊花不平输地抬起了头,抹去了泪,“等着吧!妖艳贱货们,我就不信读了那么多琼瑶阿姨的小本本,会输给你们!”

  燃烧起斗志的菊花,把银子深深地放在怀里,卷起了铺盖,走了。

  菊花又来到了一家青楼。

  菊花用霁雨给的银子在青楼里换了衣服,抹了些胭脂,描了几下眉,传说中的神奇邪术就这么泛起在了菊花的脸上。

  一条丝带绑在了发丝尾端。

  一身白衣,薄纱轻衣。

  即便落文意在,也看不出眼前这窈窕淑女,婉转女子竟是自家掌柜。更别说是一面之缘的霁雨。

  菊花怀抱琵琶,朝着街坊邻居口口相传的酒楼去了。

  究竟太子的事情,就算隔着一面厚厚的墙,菊花也能听获得,邻居家的谈话。

  ‘乐山居’菊花看着那牌匾,心想就是这里了。

  菊花又换上了一副憔悴的模样,走了进去,交了剩下的银子,弹奏起了琵琶。

  悠扬的琵琶开始在酒楼之中游走了起来。

  “青鱼儿,柳叶飞,满池春水皱了眉......晓日旭,朝霞去,点点红光满山嵋......黄昏不见晚霞归,半日绕在山后窥......”

  轻轻的声音似乎莺嘴,啄在了这酒楼客人的心上。

  缓慢的语调似乎丝绸,绕在了这酒楼房梁上,飘荡开来。

  “亏心人,真伤悲,红妆九里化了灰......爹不疼,娘不爱,絮絮柳絮填了被......世人皆怨红尘哀,女子生来便得埋......”

  凄惨之音徐徐宛转,激荡在了二楼上。

  拨弄琵琶,丝弦凄凄。

  “楼下是何人唱词?唱的又是什么词?”太子皱眉,放下了酒杯问道。

  “属下这就去看看!”霁雨拱手行礼,推门出了厢房,下了楼,却看见一个女子一桌一桌地唱,便朝着那女子走去。

  谁料刚走几步,就见一只咸猪蹄耐不住地欺负了起那朵小白兔。

  霁雨马上看不外眼,从怀里挑出个铜板打了已往,“住手!”

  那飞快的铜板打在了那猪蹄上,只听那猪,大叫了起来。

  “哪里来的混小子,竟敢坏爷的好事!”猪破口痛骂,“找打!”

  霁雨爽性不走下去了,直接翻身跃下,落地了后,用脚挑起了一旁的空板凳,挑到半空,反身一踢,便见霁雨帅气地把那板凳踢了已往。

  砸晕了那只猪。

  “女人没事吧!”霁雨细声地眷注地问道。

  温柔如雨的声音,帅气的英姿让菊花不由地叹气,‘要不是姑奶奶这身子另有这心都是太子的,否则姑奶奶就随了你了!可惜,你终究不是他!’

  “没事的令郎!”细弱的声音就像东风飘去的桃花一般细腻。

  “不知女人唱的什么词?”霁雨问道。

  “女儿怨,”菊花悲戚地说道。

  “女儿怨?”霁雨疑惑。

  “生来女儿多恨怨,所以就叫女儿怨。”菊花抹着眼泪,似乎霁雨说痛自己的伤心事。

  “既然这样,女人又为何在这里唱词!”霁雨体贴地帮着菊花抹去了那眼角的泪水。

  “父亲丧亡,母亲再醮,独留我一人,”菊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贫无立锥,围漏寒风,不得已,便出来求生!”

  一旁掌柜的要不是手里拿着菊花刚给的银子,也要信了菊花这满口鬼话的嘴。

  “女人,莫哭,”霁雨朝着掌柜的扔了一锭银子,赫然,见那银子稳当地立在柜台上,“好生伺候,这位女人,爷去去就来!”

  菊花抬眼就朝着霁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女人,在下去去就来!”

  “令郎去吧!”菊花挥手含泪地说道。

  见那霁雨离开,那掌柜地走了过来问道,“女人,接下来?”

  “掌柜的,你好生奇怪,那令郎叫你伺候我,你还来问我!”菊花装模做样地说道。

  掌柜闻言,一头黑线,暗道,‘要不是担忧坏了你钓金龟的计划,鬼才来问你呢!’

  掌柜摇了摇头,离了开。

  楼上霁雨走进了厢房,一五一十地说了。

  只见太子点了颔首,“生女不比生儿,这世道女子在世简直困难,你拿些银子交给她吧!”

  霁雨接了银子问道,“殿下不见见她吗?”

  太子摇了头,“女儿家原来就难却又和我这男子私会,怕是会坏了她的名头,日后可欠好嫁人!”

  菊花不知道自己唱错了词,竟然让太子为她的名头着想。好教她,女儿不怨。

  菊花又得了些银子,走了出去,看着头顶的阳光,她觉得糟糕透了。

  另有一招,只此一招,若是不行,只能再想措施了。

  菊花又换了身衣服,租了半天的屋子。

  若不是霁雨这次给的银子够足,可没人愿意租屋子,只租半天。

  菊花神奇地给自己画了妆,这次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晴晴白脸,而是妖艳特殊的赛金莲。

  菊花撑着窗户,瞧着,等着,那太子打自己窗户下路过。

  等呀等,瞧呀瞧,终于等到了心目中的太子殿下。

  “哎呀,我的叉杆掉了,”菊花用手撑着窗户,“那位令郎可以帮我拿上来吗?”

  菊花可不敢把那竿子落在太子的头上,万一砸出了什么,可怎么办。只能把竿子落在了太子脚边。

  “霁雨!”太子低头瞧了瞧这竿子又看了看菊花,不由地皱起了眉毛,喊道。

  话音刚落,就见霁雨拿着竿子轻松地借着一旁墙壁的力,跳上去,用手拉着屋檐,像着猴子一样垂挂着。

  “给,女人!”霁雨把那棍子交给了菊花。

  “少侠,好臂力!”菊花咬牙地看着这碍手碍脚的霁雨。

  “不敢,不敢!”霁雨一边挠着头怕羞地说道,一边用手撑着屋顶,“那女人,我就下去了!”

  “好走,不送!”就像看着杀父对头一样,菊花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间往外蹦跶。

  “有缘再见!”霁雨笑道,便跳了下去。

  菊花看着渐行渐远的两小我私家,马上泄了气,低头丧气地又换好了装,卸了脸上这些妖艳的妆,朝着文心斋而去。

  “掌柜的,你回来啊!”落文意问道。

  “是啊!”菊花哭丧着脸,没怎么搭理落文意,就这么回了房。

  “这时怎么了?”落文意搞不懂,刚准备去看看,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落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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