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不已的河面变得海不扬波,抓住时机的船主纷纷已往取船。
却见下游一叶小舟似箭而来,舟上是个身穿白衣的大汉,见者登时又大是讶异,小舟不见有人划桨,不知是怎样如此快速的航行。
小舟驶近,白衣男人的容貌变得清晰,正是在自得楼现身的那个白衣男人,也正是来鸡笼镇未久,权力堪比钦差的孟廷玉。
这次高麟向他献策征收海盗税,他知道是高麟想乘机向他孝敬,虽然同意。
原来这个事欠美意思亲自出头,但在衙门期待的时候感应不放心,就自架小舟过来看看。
只是他内力深厚,不带船夫也不必划桨,只用双脚推动小舟。
昆仑山延绵五千里,有万山之祖、龙脉之祖的美誉,据传女娲在那里炼石补天,王母娘娘在那里开设蟠桃盛会。而那里也是释教与玄门的起源地,道派武学也在那生息繁衍,曾在武林大放异彩。
但昆仑武学随着中原的武当少林等派的崛起有没落之势。早些年终于出了一位武学奇才,凭借天罡武学在江湖闯出赫赫威名,被江湖人称为宁遇门神不遇老孟,门神不光有着数一数二的战功,武功亦非平常,得此名号,可见武林人物对这个武学奇才的畏惧与敬仰。
这个武学奇才就是这个孟廷玉。
孟廷玉很快来到河口扣船位置,只因船夫来这里最近,有的正在解船缆。
只见他跃上最近的一条船,抓着正在解缆的一名船夫往河中掷出,船夫再度落水溅起泛白的水花。
又跃上第二条船如法炮制,又一名船夫被掷到江中。
更不停留,瞬然之间解缆的十余船夫都被他掷到河中。
其余的船夫要么在岸上履足不前,要么是已经跑到船上再急遽离船。
那个僧人原来在岸上看船夫解缆眉飞色舞,待着船夫纷纷落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十余个飞河堂男人为柳敬亭部署在南岸,适才正搭船过来准备协助船夫取船,此时船在江中,都为孟廷玉的举动惊呆。
他们都认识孟廷玉,但眼前之事不能不管,只好硬着头皮划船过来,一个男人喝道:“停手,咱们是海砂帮的。”
孟廷玉适才掷得过瘾,此时无船夫可掷,就呵呵笑道:“你们来得正好,你们这些乱贼过来陪孟某玩玩。”
那男人道:“孟大人是鸡笼镇的怙恃官,如此看待黎民说不外去吧?”
“哼,孟某不与你们尖牙利嘴。本官先问你们,这次又使了什么企图将官兵引离开去?”
“这个应该问你的部下吧,数百人追赶咱们飞河堂数十人,咱们的兄弟还在被追赶呢。”
一艘稍大的船自下游急遽赶来,原来是孟廷玉的一些随从,这次他们虽然没有获得追随的命令,但知道孟廷玉大派戎马征收海盗税的事,见他登船而去,就自作主张过来看热闹。
孟廷玉心想你们来得正好,就不理会飞河堂的男人,叫道:“你们把这些船通通划回去。”
乔衍大叫:“且慢。”
“噢,原来是你。你不在你师父身边赶来这做甚?”孟廷玉适才见他是个小孩没注意,现在认得他那日随两位帮主自自得楼走出,又以为他是两位帮主的门生。
“海盗就要来了,你们却在此乘机欺负黎民,小子是看不外眼赶来看看。”
孟廷玉“哼”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似乎懒得与他说话,又叫随从驾扣船回去。
乔衍又叫道:“且慢,这些船是黎民的,你们不能驾回去。”
僧人看到孟廷玉的脸色知道要糟,但乔衍现在站在一艘扣船上,他在岸上又难以劝他上岸,灵机一动叫道:“小兄弟,上面来船了,快追。”
乔衍转头往上游望去,不见一条船只,僧人则乘他发呆之机一跃下船抱着他跃上岸去。
孟廷玉大叫“你们别走”,似一只大鹤掠过数条船扑上岸来落在僧人前面,僧人的速度已经很快,但他更快。
喝道:“你们来此干什么?”
“咱们就是来看风物的,你想怎么样?”乔衍叫道。
“你这个僧人是哪里的?”孟廷玉又问。
“阿弥陀佛,出家人四海为家,施主别问。”僧人双手合什道。
“你这个僧人一看就是吃饱喝足的样子,怎像是四海为家?你是哪里的僧人快说?”他见僧人脚力不俗,料来武功不错。
“阿弥陀佛,山川随处有,随处是家乡,施主不要问贫僧出处。”
“你……你到底说不说?”孟廷玉戟指。
飞河堂男人已经上岸,现在只在数丈外执刀张望,他们对孟廷玉甚是忌惮,只能看机而动。
一众船人则纷纷退到林边,船未得回舍不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