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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梳逍遥传

第九十六章 玉梳绾君心

玉梳逍遥传 逐水风骚 2066 2020-01-04 10:00:00

  元僖冲上来,险些以膜拜的姿势抱住若初的腿,“不要,若初不要离开。”

  “你放手,”若初心中对他不忍不舍,却更接受不了即将到来的事实,僵持纠缠间,她突然狠心抄起桌前的匕首架在在颈前,“我说过,一旦你有了此外女人,我便会如卓文君一般,与你弦断镜缺,今生长诀。你若不放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若初,”元僖嘴角哆嗦,难以置信,亦不敢再欺压,“难道你认真不念半点情分,宁愿死也要离我而去吗?难道已往我为你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你留恋半分吗!”

  若初痛心疾首,椎心泣血,哭泣哽咽,喃喃不能言语。她一直畏惧他负自己,如今,竟是自己要有负于他吗?

  “好,”他似乎有所绝望,突然在她失神瞬间,夺过匕首,直刺自己的胸膛。

  “啊不!”若初惊得满身战栗,触手握住那枚刚刚入体的刀片,两人的血液瞬间凝结在一起,不禁涕泪纵横,“你这是做什么!”

  元僖面不改色,就像毫无知觉一般丢掉匕首,就着满身血浆涌她怀抱,炙热的吻带着畏惧与掠夺堵住她所有的坚持与为难,“若初,如果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眼力都不值一提,不如让我死在你手里,这样,我们也可以永不离开了。我曾说过,我想牵着你的手,陪你赏雪折梅,描眉作画。而你为我煮茶煎雪,抚琴束发。我们就这样,恩爱厮守,永不疏散。我们好不容易才获得这样的幸福,你就真的要这么残忍,要舍弃一切离我而去吗?”

  “若初,允许我,不要走,不要走!”

  他一声声的祈求,令她心如刀绞,血泪凝珠,最终妥协让步,与他相拥相吻。

  若初在恋爱面前,所有的坚持和原则店肆溃不成军,她缴械投降后,一面对他情分难舍,一面又为自己情意难平。

  她如果真是只是这古代一平凡的女子,便也而已。偏偏她不是,偏偏她古代的父亲义父都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情种。父辈们伉俪伉俪情深,却让她接受与人共侍一夫,还只是个妾室,就算打烂牙咽进肚子,也只会流脓生疮。

  她心中也畏惧,元僖现在对自己情深义重,百依百顺,可等他有了别人,一日伉俪百日恩,以后肯定会生出情愫,如果有了子女,就更难以取舍,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怨恨也自知无力改变,要是自己还这般“无理取闹,凶悍善妒”,等到他的欲望进一步膨胀的那一天,对她恐怕也只剩下厌弃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美好永远只可能停留在最初吧。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着,礼部凭据规派人矩部署新房,许王府的奴仆天天为迎接大婚忙得晕头转向,唯有若初对三书六礼焦灼难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内心滴血。

  若初替元僖绾好青丝,送他出门上朝,回房深思模糊,突然唤静雨把那块璞玉寻出来。

  捧着璞玉,若初自感沧海桑田,“他说,这块璞玉,是他那次外出,机缘所得。厥后辗转到了我手中。他还说,我可以凭据自己的喜好,把它雕琢出喜欢的样子。我为此专门修习了义父的《啄玉名典》,刻坏了好些碎玉,却迟迟不敢对它下刀。现在,你去吧我的工具拿出来,我要开始雕琢,不要打扰。”

  静雨依令行事,备齐所有质料,便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注视着若初的一举一动,又在须要时候添茶送水,清理碎屑和工具。

  若初从早到晚,废寝忘食,精刻细雕,巨细碎玉,纷纷落地,初见雏形。

  她又细细打磨,层层修改,直到元僖站在身后许久,刚刚察觉。

  元僖抚着那把刻着梅花的玉梳,“果真巧夺天工,若初的手法,尤胜于宫中巧匠。可为什么,刻成一把梳子呢?”

  若初静默拉他在镜前坐下,解散头发,轻轻梳理,徐徐揉捏,唯恐弄疼他,“都说长发绾君心,可明日要与你结发之人却不是我。我只能用这把以心血铸就的玉梳,为你好好梳梳头发,也许,这一片青丝真能挽住你的心。”

  元僖心中微微陶醉,触手扶住她的指尖,突然剪下一撮头发放入她手心,“结发为伉俪,恩爱两不疑。若初,我说过,我的妻子只有你。”

  不等若初反映感动,自己的一撮头发也被他被剪下,与他的青丝一起缠绕绾成同心结。

  两人默然相对,握着情意相投的心意,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越日,即是许王府大婚娶王妃的大喜之日,王府早已张灯结彩,喜庆融融,唯有若初称病不出,将一切杂事都交由李忠治理。

  面对劝慰的静雨,若初憋着满腹心事,“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明日,我就会乖乖认命,不再心存理想,规则侍奉主母,晨昏定省,绝不再僭越礼法,让各人为难。”

  静雨平静地在一边煮茶添水,“夫人,无论何时,静雨都市陪着您。”

  窗外吹打之声临近,越来越欢快淋漓,想来是新妇入门了。

  此时应是来宾满座,行礼结婚的之时,忙碌的仆妇小厮来来往往,不时传来欢呼雀跃。

  唯有沁梅园前,冷落凄凉,连伺候笔墨的丫鬟都噤若寒蝉,唯恐惹得主子烦心。

  孙贵妃身边的冯姑姑,叩门而入,“张氏,今日是殿下大喜之日,贵妃娘娘让奴婢带几句话给女人:无论你之前如何得宠,在这府中如何作威作福。如今主母入门,嫡庶尊卑有别,你身为妾室,若再不知检核,扰乱殿下后院清净,莫怪法不容情。奴婢告退。”

  若初忍痛佯装无恙,放下笔墨,敬重施礼,“恭送姑姑!”

  她扶着静雨走到沁梅园前院,望着远处来往人群,欲哭无泪。

  韩王不知什么时候泛起,面目平顺,看不出喜悲,“你还好吗?”

  若初懒得搭理,只微微向他施礼致谢,“这里是后院,殿下莫不是迷路了吧。静雨,你送送韩王殿下。”

  “你不用着急赶我,二哥结婚,我就想来看看你。我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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